路遠寒飛奔而下,顯得異常焦急,他無論如何也要知道這個火係羽者究竟是什麽人,這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可路遠寒到達低空時,他看見的隻有傷痕累累的章一澤和伊小雨坐在地麵上,還是靈體狀態的他們正在那裏療傷。
路遠寒落下地麵,急忙問道:“是誰救了你們?”
章一澤抬起頭,他被傷的不輕,在伊小雨這樣的醫治下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而伊小雨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哪裏去。
“不知道……我沒看見他的樣子……”章一澤緩緩地說道,眼神呆滯,“那應該是他羽鞭的能力吧,當他使用再幻的時候我隻覺得自己快要失去了意識,根本無法辨別周圍的環境,而他的魄源……至少是我目前見過的羽者中最強的,在此之前除去枯人前輩,我沒有見過比我父親還要強的羽者魄源。”
肯定是曾經的殿下了!路遠寒皺眉想道,章森雖是麾下級,但實力已經達到了殿下的水準,這個比章森魄源還要強大的男人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覺得如此熟悉!
路遠寒抬頭看著天空,他知道,那個銀發男人——枯人,必定會知道這一切是怎麽一回事,和以往都是一樣,沒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可是……他是絕對的神秘主義者,不到他願意的時候,他絕對會隱瞞住一切開口不談!
但是路遠寒不知道的是,這個男人此時居然回到了自己家的小區。
“我說……你要躲到什麽時候。”路葉生忽然站在那個男人背後,輕聲道來,“我們敬愛的前任赤色殿殿下,也就是現在的淩雨澤。”
路遠寒的繼父淩雨澤竟是羽界前任赤色殿殿下!
“嗬,還是被你看透了啊。”淩雨澤聳聳肩,轉過身來,看著路葉生,“好久不見了,路葉生先生。”
“是啊。”路葉生輕輕地笑著,“說起來我們緣分真的不淺啊……據說引起月羽大戰的幾個關鍵人物可就是你啊,隻可惜那個時候我還沒當上月界的副閣主。”
“不過物是人非啊!真沒料到,兩百多年,我成了人界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而你成為月界的新任閣主,就從地位上來說,我與你現在可是不能比的。”淩雨澤冷笑著,顯然是話中有話。
“說起來……我還真以為你是當年的罪魁禍首之一啊。”路葉生不理會淩雨澤的嘲弄,“隻是,沒有想到的是,你也隻是傀儡之一啊。”
淩雨澤微微皺眉,他知道路葉生說的是兩百多年前枯人父母“慘死”和金天妻子之死的事件,這幾個人相繼去世,便是月羽大戰的直接導火引,隻是誰也沒有料到枯人父親也就是前任青色殿殿下卡洛竟來到人界,並沒有死亡。
“我還是很慶幸月羽大戰我沒有參與,不然我是活不到現在了吧。”淩雨澤微笑著,“連上任無色殿陛下都能被金天給殺了,而七色殿七個殿下除了我和卡洛提前潛逃到了人界,據說也死了隻剩一個了吧。”
“如果當時卡洛和你還在……我們的傷亡可能就不止是一半閣主了吧。”路葉生輕輕笑著,“不,如果你們也參與了戰鬥,說不定月羽大戰敗得會是我們月界呢。而且——你當真以為我們沒有看出,兩百年前那場大戰,羽界落敗的真正原因?”
淩雨澤一愣,微微笑著:“我是不明白路葉生先生的意思……這兩百年來羽界可窩囊了,除了自己的世界以外哪都不敢去,好不容易逃出來的一些羽者,也都死了差不多了,在人界的羽者除了我和卡洛以外,在月羽大戰後來到人界的也就章森還活著吧,他的兩個兒子可真是強大啊。”
“淩雨澤。你不是說你和羽界已經沒有任何的聯係了嗎?那為何……”路葉生淺淺一笑,“還對羽界的事情了解的這麽清楚?”
淩雨澤怔了怔,淺淺笑道:“看來……月界派你和金敏俊來,果然是另有目的啊。但……我們在想什麽你應該也不知道吧?而且,你今天來到這裏用這種挑釁的口氣和我說話,究竟是用月界閣主的身份和我對話,還是秋心瑾前夫的身份?”
路葉生一怔,握著腰間的劍,沉色看著淩雨澤。
“別緊張。還不到時候,我是不會和月士動手的,之所以出手,隻是為了救我們的同胞章一澤罷了……而且,那個叫伊小雨的女孩的能力我可是很感興趣的。”淩雨澤微微眯著眼睛笑道,“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嘛。我想,以後的日子會很有趣的。”
“哼。”路葉生倒退一步,笑道,“這十二年間我一直潛伏在金敏中身邊,所以人界具體發生了什麽我是不知道。而且僅僅一年的時間內你怎麽和秋心瑾在一起的我仍是不清楚。”
“但你還是立刻懷疑到我頭上了,還這麽短時間內就打聽出我的底細了,看來,月界閣主這四個字,我還真不是可以小瞧的。”淩雨澤微笑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從我知道淩語晨起我就差不多知道了。”路葉生冷笑著,“她身上有阱的魄源完全不足為奇,可火係羽者的魄源……當我見到淩語晨那一刻起,便能感覺到她火係羽者的魄源異常強大,能遺傳給她這種魄源的人,隻有一人,就是曾經的赤色殿殿下。”
“好!閣主級果然名不虛傳!”淩雨澤拍手笑道,“因為錯過了月羽大戰,我一直沒有機會和月界閣主真正的有接觸,如今見到你,果然令我驚歎!你是月界最新的閣主,看來其他閣主更要令我忌憚啊,這樣的反應力和推理力是閣主級的基本素質吧。”
“哼,也不要小瞧我們的戰鬥力。”路葉生轉身,丟下一句話,“我是不知道你們羽界究竟想做些什麽,但我告訴你,我們能打敗你們第一次便能打敗你們第二次,而第二次我們不會給你們一點餘地,維持靈魂、阱隻需交給月士就可以了,羽者本來就是多餘的!”
淩雨澤看著路葉生背影冷笑想道:是這樣嗎?血統低下的月士種族,我們羽者的高貴又怎是你們這種低等人所能了解的。
此時路遠寒的學校正在陸陸續續放學生回家,因為這個時候因為校園內發生了全校昏迷事件引來了警察在調查。可當路遠寒回到家中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讓他異常驚悚的事情,因為進入小區時竟然發現所有人都昏迷在地上。
正當他感覺到一無所措的時候,溫特再次出現了。
“真遺憾,原本以為出現了淩雨澤,秋心瑾就會緊隨著出現。”溫特歎息道,“你放心,這些人並沒有死,隻不過都是受不了我的靈壓罷了。”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路遠寒怒吼道。
“不想怎麽樣。”溫特微笑著,“很遺憾,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隻能全麵開戰了。”路遠寒這才發現空中站著溫特的四名手下。
“我不喜歡殺人,可是如今的局麵已經容不得我控製了。”溫特歎息道,“白葉大人已經下令屠城,而我忠於白葉大人,他們會立刻動手。”
“等等!”路遠寒大喊道,可是所有的幻阱都拔出了劍,似乎準備動手。
“呦……真沒想到你們這麽性急啊。”這個時候一個高貴的男聲響起,他微笑著,“聽說月界的亂子也是你們惹起的吧。不過……你未免也太小瞧我們了!”
“金敏俊!”朋格潤驚呼道,這不可能啊,他明明被封印了啊!但此時金敏俊帶著林可兒完好無損地站在眾人麵前。
“如果你們要開戰,我想我們可以隨時奉陪。”這個時候有一個男聲響起來,是剛剛離開的路葉生,他帶著餘鐵鈞,“我一直在這裏等你們的出現呢。”
溫特皺著眉,完全不理解現在的情形。
“我們一直在等著這天呢,等著白葉要屠城的這天。”枯人微微笑著,從高空落下,“斯普潤和夏克應該暫時不會出現了吧,讓我們好好打一場吧。”這個時候高清揚、單雪、單靈也隨後出現。
“你們……”溫特輕輕歎道,“果然,青田先生,我們的一舉一動還是在你的算計中啊。”
“等等!不能動手!這裏是石鎮!”路遠寒大聲喊道,“就算有那一千月士在,也會因為這麽多人動手,毀了石鎮啊!”
“你以為這裏還是石鎮嗎?”枯人輕笑著,“別擔心了,我們放肆地打一場吧。”路遠寒一怔,這個時候整個石鎮居然變成了一片荒漠。
溫特有些吃驚地看著這一切。
“溫特先生,自從道爾芬死後,你踏入石鎮的這一天起,我就在等著這一天呢。”枯人微笑著,“總覺得事情很順利吧?我們幾乎一直被你們耍的團團轉,但為了不讓你起疑心,我還是象征性的出了幾次手。”
溫特顫抖著。
“是的,其實在二十四年前當我得知幕後黑手是白葉起時,就在準備了。”枯人微笑著,“實話說,這真是個大工程,直到道爾芬被路遠寒先生打敗的那一天我才完工。正如你所見,我用了二十四年把整個石鎮都布滿了我的魄源,為了就是可以隨時轉換空間。的確,在前幾分鍾我們的腳下還是石鎮,但如今已經不是了,讓我們好好打一場吧。”
路遠寒震驚地看著枯人。
“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情報是假的嗎?”金敏俊冷笑著,“當然這和枯人沒什麽關係了,其實你們唯一隻贏在了掠走我們的四位副閣主而已,而之後其實你們一直處於劣勢。沒有想到吧,所謂我們的四位閣主被封印,再到卡特入月界,以及斷絕人界和月界聯係,最後毀掉一月閣情報……這一切你們真的以為做到了嗎?估計此時雙心正在偷著樂吧。”
而這個時候雙心站在阱界,微微笑道:“我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