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寒一聲嘶吼,被阱變激發了最原始的獸性,想要盡情發泄。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路遠寒忽然手肘碰到了之前丟在床上的外套,竟碰見了放在其中的靈體盒,一陣金光閃過,他的肉體“嗖”的一聲進入到了靈體盒,而路遠寒身穿黑色月士服坐在了丁潔身上,靈體盒消失進入他體內。
路遠寒看著眼前,大驚失色,立刻跳下床,發覺渾身赤裸的丁潔在床上。
丁潔嚇了一跳,路遠寒突然消失,但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還在,忽然間又不見了。丁潔努力眨了眨眼,隻看見一個人形輪廓在床邊站著,她忽然明白了什麽,這是月士化的路遠寒。
丁潔歎了口氣,她原以為今晚路遠寒會和她發生關係,結果還是和上次一樣隻差了那麽一點點,不過還好……這樣子的路遠寒應該沒有被那道爾芬的**給傷害吧。她苦澀地笑了下,將被子拉起來,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路遠寒在丁潔眼前逐漸清晰了起來,丁潔慢慢能看得見路遠寒了,但她知道,這些都隻是暫時的,沒過多久,她還是什麽也看不見。
“到底怎麽回事。”路遠寒忽然拔出劍伸向丁潔脖間,在月光照耀下,劍體反射出陣陣寒光,“我剛才不小心碰到我原本應該喝下去的**,就阱變了部分。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剛才發生的一切以前在二月閣的那晚,我希望你可以別說出去!”
丁潔苦笑,說道:“你是想殺了我嗎?那動手吧。”
路遠寒怔了怔,沒想到丁潔會這麽說,他轉了轉眼珠,輕聲道:“剛才我想喝掉那杯水時,是你將它打翻的。看來你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你不說也能猜到,是那個叫道爾芬的幻阱指使你做的吧。”
丁潔大驚,看著路遠寒。
“從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剛才猜對了。”路遠寒收起劍,背過身,對丁潔說道,“把衣服穿好,把全部事情告訴我。”丁潔歎了口氣,慢慢地撿起衣服,一件又一件地穿了起來,並將被道爾芬發現後的一切全部告訴了路遠寒。
路遠寒皺著眉頭,對丁潔說道:“我知道了……還是謝謝你了,沒讓我喝下那杯水……我猜測喝下那杯水後,我可能會變成和道爾芬一樣的存在吧,擁有月士能力的阱。幸好,我沒變成他們的同類。”
丁潔低下頭,輕聲道:“你真是我見過定力最好的男人。在消除阱變恢複自身理智時,看見我那樣的身體竟然還沒有產生歪念,真是可怕呢。”
“我不想多說什麽……畢竟,你第二次的藥比你第一次要強的多了,我還是和江蕭蕭發生了關係。從這點,我無法原諒你。”路遠寒歎道,“隻不過今晚算是你救了我,而你做出這樣的選擇後,必然會引來殺身之禍。”
“我現在和死了又有什麽不同呢。”丁潔苦笑道,“我在十五年前還是人類,死在萬古的一次實驗中,還好被張東學月衛帶回了月界,沒有讓我死在阱口中。”
路遠寒沒有想到丁潔的背後還有這樣一層故事。
“你也知道……被萬古選中進入實驗的人,都是天生魄源優秀的人類。”丁潔垂下眼簾,歎道,“我僅用了十五年就進入了月衛級……當然不能和夏依這樣魄源更加完美的天才比,她比我晚三年進入月界,卻在如今進入了第二梯隊。”
“我和夏依是同批進入的月衛級,所以還算私交不錯……但是,路遠寒,你明白嗎,為何我寧可冒著我失去月衛身份甚至失去生命的危險也有和你在一起嗎?”丁潔眼中泛著淚花,看著震驚的路遠寒。
“那些年,在四月閣有個叫陸遠含的月衛,和你性格、長相、聲音……反正總之是一切都是一樣。”丁潔深吸了口氣,“那時我第一次看見突然出現在月界的那個你,就動了心,像之前誘惑你一樣誘惑那個陸遠含,隻是可惜的是,那個陸遠含和你一樣,對夏依太專情,無論我怎麽誘惑,他都不為所動。”
路遠寒歎了口氣,心中暗罵著枯人和金敏俊,搞出個這樣的自己留下這麽多風流韻事,結果讓如今毫不知情的自己來還情債。
“就在五個多月前那個陸遠含竟突然在人界死了。”丁潔想起這些往事就黯然神傷,“我悲痛欲絕,怎麽也不敢相信,隻聽到傳聞是保護一個月界、阱界都想控製的少年而死的,但在當時你的身份在月界是絕密身份,我完全不知道。”
“直到七月份我在月界見到你那刹那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你要相信負責情報的一月閣每一位月衛的調查力和推理力,我明白了其實那個陸遠含就是你。”丁潔緩了口氣,“所以……我已經失去了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隻好故伎重演,隻是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那個陸遠含一樣啊。為了夏依拒絕了我。”
路遠寒歎了口氣,對她說道:“過去的事情就忘了吧。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那個我……究竟是怎樣的,但畢竟不能完全算作我。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雖然以前在二月閣以及剛才的事情說起來算是你引誘我……但……但作為男性,還是完完全全占了很大的便宜。是我的不對,控製力還不是很強。但以後,我們做朋友吧。”
路遠寒態度陳懇地伸出手來,丁潔微微笑著,覺得異常溫暖,心想:你控製力不強還有哪個男人控製力強。雖然你說做朋友了,但……這樣的你,你自己都不知道會讓女孩多麽著迷吧。
丁潔伸出手準備握住路遠寒,但忽然發現眼前的路遠寒消失了,她苦笑道:“我暫時擁有的魄源也完全消失了,我看不見你也聽不見你的聲音。我還是安心睡覺吧,你就用這種姿態睡吧,我怕我又控製不住自己。”
路遠寒見丁潔滿臉遺憾地收回了手,他也不再多說什麽,實話說,他對人類形態的自己還是不夠放心,畢竟不知道在那種**下是否完全恢複正常了,便就以月士形態躺在地鋪上安穩睡去了。
真遺憾啊……我都看不見你,你還不會被美色所引誘。你真是個罕見的男人。丁潔閉上眼睛想道,像個人類一樣淺淺睡去,臉上帶著微笑睡去。
當路遠寒醒來時,竟發現丁潔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發現桌上留下一封信。
“再見了。路遠寒。
“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不用擔心,是我已經看不見的神秘月衛葉芷瀟帶我走的,至於她怎麽帶走我的,那就說來話長了,時間有限我就不多說了。
“你真的是個完美的男人,說實話,我現在還深深為你著迷……之前我們發生過的事情我很抱歉,放心我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我也很幸福,至少,和你兩次這麽近距離地接觸過。你說的對,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但我可沒有放棄哦!
“等我回來,路遠寒。等我已經到了足夠好的麵貌時,我再來見你,不再用那些所謂色誘的卑劣伎倆,我要讓你真正的愛上我,接受我,我才不會放棄呢!你是唯一讓我心動的男人,路遠寒,不管你怎麽想,願不願意等我回來,但請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回到你身邊。
“二〇一三年九月十一日淩晨四點十二分,愛你的丁潔,親筆。”
路遠寒歎了口氣,準備將信放到抽屜裏,但轉念想了想,還是打開打火機,將其燒了,心想道:抱歉了丁潔,別再為我癡情了。至少,我的心裏目前隻有夏依一個人,而對於江蕭蕭是必須要負責,抱歉,我的生命裏不能再多出其他女人了。
路遠寒看著信變成了灰跡,輕輕收拾了書本,準備去上課。但他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竟全部被道爾芬又特殊手段錄製了下來。
道爾芬來到一間老房子樓下,冷冷笑道:“哼。果然,交給丁潔還是辦不到的,也是,如果路遠寒這麽容易被我掌握他也不會被白葉大人看上了。”
“你來到張三老師畫室樓下……想必是來找我的吧,道爾芬。”一個身穿白色T袖淺藍色牛仔褲的陽光少年背著吉他拎著畫板停下了正在騎的單車,忽然在道爾芬身邊說道。
“真不愧是‘意夢’看中的少年啊,居然這麽快領略到我的想法。”道爾芬微笑轉過身來,煙熏妝在太陽的照耀下格外詭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具有潛力,紀小季。”
紀小季冷笑著,說道:“既然比我不知強多少的你還沒有對我下手的話,恐怕是想來策反的吧。告訴你,就算殺了我,也不可能。”
“不不不,凡事別這麽肯定嘛。”道爾芬微微笑著,“你對月界其實還是極度仇恨的吧,畢竟你父母的死老師張三的死還有你這十年來身體不斷承受變異的痛苦,都和月界逃不開關係。”
“這與你無關。”紀小季冷冷道,“你是阱,是所有種族都想鏟除的對象,我即便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意界人,也不願與你扯上任何關係。”
“不不不……別這麽絕情嘛,如果說……我能讓你進入意夢的那十六人中呢……”道爾芬邪笑道,“我可以讓你擁有阱的能力,這在意界同時擁有羽者、阱力量的意界人幾乎是不存在吧。更何況……你當年父母的死,真的如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嗎?”
紀小季愣了愣,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示意道爾芬和他去畫室裏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