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區。
“你,你反封印了暗月界?”路遠寒吃驚問道,忽然他感覺到整個地麵都在劇烈搖晃,連忙看向裏麵,這感覺和金敏中使用終生時很像,他幽幽問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應該是霜俊傑先生使用了終生吧。”枯人也顯得很嚴肅,“看來事情演變地越來越難控製了,事不宜遲了。”
“啊?”路遠寒問道。
“你們得趕快趕到萬古所在的地方,再晚就來不及了。”枯人說道。
“好!讓我和遠寒一起!”江蕭蕭連忙說道。
“哎呀哎呀,老路先生,看來你很快就要有個漂亮的兒媳婦了。”枯人又一臉壞笑不怕事大又胳膊肘捅捅路葉生,這一舉動弄得江蕭蕭、路遠寒和路葉生都尷尬地不行。
這家夥……是不是在世界末日時都有開玩笑的興致?路遠寒斜著眼看著枯人無奈想道。
“好了,說正事,蕭蕭,你留下。”枯人正色說道。
“啊?為什麽!”江蕭蕭立刻覺得很奇怪。
“這反封印需要大量的器材和發明,能在頃刻之間做到完全反封印這裏的恐怕隻有目前是五月閣閣主的雙心小朋友了。”枯人看著江蕭蕭說道,“如今的我不可能擁有那麽多設備,芷瀟又陪同清揚去護送淩語晨小朋友了,等她們回來估計決戰已經開始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啊?需要我的幫助?”江蕭蕭一臉困惑,“我,我能做什麽啊。”
“說實話,蕭蕭。”枯人嚴肅地看著她,“目前在場這麽多人中,恐怕隻有你體內的潛在魄源是最強的,隻是你不會使用而已。”
最強?超出枯人?江蕭蕭以為他在說笑。
“沒時間解釋了,小路先生,紀小季先生。”枯人轉頭對兩位少年說道,掏出兩塊黑布,“這是攜帶型界膜,全月界隻有我和雙心能製造,這次請你們務必相信我。”
路遠寒和紀小季接過這曾經枯人用來騙了他們的界膜,神情複雜。
“拜托你們了。”枯人一臉陳懇。
“真是的,雖然還是沒能原諒你。”紀小季無奈地聳聳肩,“但我也知道現在應該以大局為重,我先走一步。”
紀小季率先進入了界膜,路遠寒剛打開界膜,卻被枯人攔下。
“路先生,拜托你了。”路遠寒聽到枯人這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不明其含義,隻聽見枯人一臉肅穆的說道,“能改變這場戰鬥的人,隻有你了。”
隻有我?路遠寒根本不理解枯人的意思,但是他從在月界的這近二十天,發現幾乎每個人看到或提起自己神情都變得奇怪,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特殊性,隻是還不知道原因。
“嗬,枯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囉嗦啊。”路遠寒轉過身,看著枯人,露出溫暖陽光的笑容,一臉無所謂但卻讓人感覺極度靠得住,他輕輕說道,“沒必要說那麽多,隱瞞也好,托盤而出也罷,都沒必要了。既然你們都覺得隻有我可以拯救世界,那麽,我就來拯救世界好了,就這麽簡單。”
一點都沒變啊。枯人看著這個熱血少年,覺得自己冰冷的頭腦竟也有一些發熱,不得不承認任何複雜的事情到了這個少年口中都變得簡單起來,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燃起人心底的熱血。
路葉生滿意地笑了笑,這樣的兒子讓他非常驕傲。
“好了,被你傳染的一樣囉嗦了。”路遠寒打開界膜,背對著枯人說道,“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瞞著我,包括這次放心大膽讓我去麵對萬古也一樣,無論你藏有多少秘密,我還是相信你了。我去了,枯人!”
枯人看著消失的路遠寒,露出苦澀的笑容,心想:這是你第幾次原諒我了,我想,就算是下一次,無論你怎麽無法接受,如果是你,還是會原諒我吧。
“蕭南火也被重創了。”那神秘男子看了眼萬古,而天憐兒坐在一旁不言語,“剛才那如地震般的震動想必你也察覺到了,幾乎毀了三分之一的暗月界啊。你不去管真的沒事嗎?”
“一群雜碎而已。你對魄結的研究如何了?”萬古問道,他開始對這男子傲慢的口氣有一些不爽,“要知道,你是我的屬下,接下來要前去戰鬥的人本該是你,但因為魄結的緣故,作為老大的我隻能像替辦事不利的蕭南火和金敏中去收拾爛攤子!”
“嗯,說的正是。”男子口頭這麽說,心中卻是萬分不屑,“隻能拜托您暫時先抵擋住那些人的進攻了,魄結尚未完全進化完畢,您也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哼。”萬古冷笑著,看了一眼在那邊似乎沒事人般的天憐兒,也懶得去理,他知道若是連蕭南火和金敏中都敗了,天憐兒也幫不上太大的忙。
而這時路遠寒就在離他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在一個巨大的柱子後麵,身上套著枯人設置的防咒無形衣,掩蓋了他的魄源。
這是路遠寒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萬古,隔了五十米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濃厚的會令人窒息的魄源,枯人要自己過來究竟是幹什麽,萬古的實力恐怕是蕭南火與金敏中加起來都敵不過的水準。
他還感覺到了天憐兒的魄源,但另一個男子的魄源是誰,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裏感覺過。
“算了,你盡快將魄源給徹底收服了,在盡可能時早點傳給我。”萬古轉過身,往前走著,“我去會會那幾個能把蕭南火打敗的家夥。”
“等等,總閣主。”男子忽然喊住了萬古,“敢問,你是否發現淩語晨已經不見了。”
萬古一愣,忽然笑道:“的確也不見了,但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了。這麽說起來,恐怕路遠寒也已經在暗月界內了吧,這可是最好的素材啊。”
“是啊,我朝思暮想的少年。”男子冷豔笑道,“真期待和他的正式見麵。”
正式見麵?什麽意思?難道說之前見過?路遠寒微皺著眉頭,但不敢輕舉妄動。
“也罷,你趕緊研究,我去處理那幾個雜碎。”萬古擺手離去。
路遠寒雖好奇男子的身份,但他知道此時萬古的動態可能會最重要,於是選擇偷偷跟蹤萬古,看能否得到更準確的消息。
萬古走的極慢,看起來壓根不像是要前去滅了霜俊傑一樣,路遠寒也隻好小心翼翼地跟著。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萬古忽然停下了腳步,“淩語晨的消失必然意味著路遠寒的出現,路遠寒,出來吧,我早發現你了。”
正在大樹背後躲著的路遠寒一驚,不知從未回過頭的萬古是如何發現的,但事到如今,除了站出來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萬古轉過身來,路遠寒身上的無形衣瞬間消失。
“看來連枯人都潛入了啊,我真是低估了他。”萬古冷眼看著路遠寒,“連派去攻擊秋心瑾的兩百隻改造通阱都在頃刻之間被一羽者消滅至盡,恐怕是當年在羽界消失的赤色殿殿下所為,枯人父親卡洛是當年青色殿殿下,據說也潛伏在人界,這麽一想,就能解釋的通了。”
“等等!”路遠寒大驚,“那些通阱是去殺我媽媽?”
“哼,才知道啊。”萬古冷笑道。
路遠寒勃然大怒,他原本聽路葉生說石鎮出現了兩百隻通阱時壓根沒有往自己媽媽那去想,哪知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路遠寒,看來你很生氣。”萬古活動了手腕,說道,“但,你也隻有這個時候能生氣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史拜德、蕭南火、金敏中都未能把你帶回來,卻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僅僅是無形衣,你以為就能騙得過我?”
“萬古。”路遠寒顯得很平靜,“我不知道你在得意些什麽,如今你的手下幾乎已經全軍覆沒了,現在的你,就算把我殺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哈?”萬古冷笑了下,然後忽然狂笑起來,“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少年!路遠寒,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麽?”
“你的野心與我無關。”路遠寒拔出劍,眼睛正視萬古,“我隻知道,你讓語晨經曆了這一切本不該由她來承擔的事情,我隻知道,我們無數人的仇恨都因你而起,這一切都代表著,我會殺了你,為他們報仇。”
“殺了我?哈哈哈!”萬古大笑著,“真是狂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比自己強的對手我麵對過很多,無論是餘鐵鈞還是蕭淩,或者是史拜德還是金敏中,他們都比我強,但是,最後站著的始終是我。”路遠寒絲毫不緊張,“這一次也一樣,不管你比我強多少,站到最後的也肯定是我!”
“真是個狂妄到無法理解的小子!”萬古被他氣樂了,“我從一百多年前就等著這一天,你以為我會最終敗在你手上?如今的月界也是不堪一擊了,那麽多閣主現在完好無損的還有幾個?聽好了,隻剩下誓天和涉新石沒有受傷了,你覺得他們還能做什麽?”
萬古眼中放出寒光,冷冷道:“如今魄結在我手中了,恐怕連創造它的枯人都沒有想到吧,魄結的完全體會帶來怎樣的結果,但我徹底掌握魄結後,我必將血洗月界,由我當上總閣主!至於金敏中和蕭南火,我從最開始就知道他們非心甘情願為我所用,我隻可惜霜俊傑剛才未能殺了蕭南火!”
“真是個……沒有人性的畜生。”路遠寒罵道,“原來你為了一個總閣主的位子你可以犧牲這麽多人的性命,木人、噬血、史拜德、袁定真、金敏中、蕭南火……他們的死竟隻是為你坐上一個位子罷了!”
“你懂什麽!”萬古輕喝道,拔出劍來,“我不會殺你,你對於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路遠寒一驚,此時甚至覺得連站立都變得很難,但他忽然感覺到一些什麽,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絲毫不畏懼麵前如此強大的萬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