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這裏曾經被大火燒的麵目全非(1/5)

傅驪山穿著樸蘭初的拖鞋,有些小了,樸蘭初彎腰看了下:“傅先生,您等一會,我進去給您拿一雙拖鞋。”

他拉住她:“不用了。”

樸蘭初沒有堅持,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不,確切的說她是個女人,已經結婚了不是麽?

雖然,她的眉眼還有女孩的嬌羞。

傅驪山還是脫下她的拖鞋:“太小了,不合適。”他快步往大宅走去,走的好急,仿佛有什麽在後麵追他一樣。

傅驪山一夜無眠,他早就習慣了,一夜沒有睡意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二天,他換好衣服就下樓吃早飯。

在餐廳坐下,從廚房裏傳來了一個聲音:“陳姐,是這樣嗎,把花生這樣磨成粉麽?要不要再放一點芝麻,這樣會香一點。”

他聽得出來是樸蘭初的聲音,無意中往廚房看了一眼,她正和陳姐在一起做早餐,她的背影真的,他強迫自己扭過頭不看她。

陳姐見傅驪山已經來了,急忙端著托盤走出來,把白粥放在傅驪山的麵前:“二少,您起來了?今天是謝太太幫我一起做的,您嚐嚐。”

傅驪山一般隻吃白粥,隻見今天的白粥上麵放著一小撮花生和芝麻碎。

“二少,要不,我還是給您換成白粥吧!”陳姐見他沒動筷子,她知道傅驪山對食物有幾乎嚴苛的要求,就是一成不變,每天早上都是白粥加小菜,苦行僧一樣。

這時,樸蘭初從廚房裏走出來,用廚房紙擦著手,她穿著湖藍色**著荷葉邊的襯衫,下麵是一條同色的裙子,比起穿黑色的她,更加動人。

“傅先生。”她輕聲打著招呼:“早。”

“嗯。”傅驪山埋下頭:“不用換了。”

他吃了一口,花生碎和芝麻是用糖炒過的,非常非常香,而他也有好久沒吃過甜的粥了。

樸蘭初坐在他的對麵,也喝著一碗和他同樣的粥:“希望您不覺得我亂插手您的早餐。”

“不會。”他專心致誌喝粥:“來過海市麽?”

“沒有。”

“今天讓羅秘書陪你到處走走,我盡量晚上回來一起吃晚飯。”

“不用打擾您,您忙您的就好。”

每吃一口,那個人的影子在傅驪山的麵前就更清晰一點。

她也曾經這樣做過,又一次他發燒,口裏寡淡,但是醫生又交代了不能多吃油膩的味道重的東西。

所以,她就在廚房裏折騰了好久,用炒香的黑芝麻和花生磨碎了拌在白粥裏給他吃,又香又甜的,竟然十分開胃。

味道一模一樣,傅驪山吃完了,抬起頭,淺而淡的目光從她臉上快速滑過。

“我吃完了,你慢用。”說著,他就走出了餐廳。

羅珊今天帶樸蘭初去海市著名的一些景點轉轉,比如白沙灘。

沙灘上的沙子是純白的,白的像雪一樣,所以很多遊客慕名而來。

隻是,去白沙灘的必經之路,是蕭家的那片廢墟。

樸蘭初一直看著窗外,羅珊就坐在她的身邊。

她知道,傅驪山的感覺是最敏銳的,他不會把隨便什麽人都當做是她。

眼前這個女人,年輕的隻能稱作是女孩。

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齊耳的短發,纖細雪白的頸脖,係著一條淡藍色的絲巾,隨著風飄揚。

她的眼睛很美,不說話的時候,有水光在眼裏流動一樣,羅珊知道,之所以傅驪山會讓她住進傅家,也是因為這雙眼睛。

車輛從廢棄的蕭家大宅門口緩緩而過,羅珊留意著她的表情。

她一直很平靜的眸子中,似乎有什麽在眼中一閃而過。

羅珊突然開口:“這裏,曾經是海市除了傅家之外的另一個大家族。”

“哦。

”她淡淡地回應,似乎瞬間就恢複了正常,也似乎剛才的情緒波動隻是羅珊的多疑。

羅珊仍然專注地看著她:“五年前,在一個夜晚,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灰燼。”

“是麽?”她回過頭,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那真遺憾,希望沒有人傷亡。”

“很不幸,死了四個人。蕭家的兩個主人,姐弟倆,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年邁的家工。”

“哦。”她輕歎了一聲:“也許,這就是命。”

羅珊不再說話,也把目光投向窗外。

蕭家的圍牆當年已經燒塌了,就能想象出當年的火勢有多大,所以園子裏的一切都能看得見。

包括殘桓斷壁,包括長的比人還高的野草。

深秋初冬了,這裏也沒有因為冬天要來了而枯萎,仍然是草木繁茂。

車輛有意開得很慢,這是羅珊事先吩咐的。

她知道,傅驪山讓她陪著樸蘭初的用意,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是她卻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不過,她再也沒有在樸蘭初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樸蘭初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聲。

車子開到了白沙灘,樸蘭初在路邊就脫了鞋。

羅珊不禁提醒她:“謝太太,天涼了,我們在沙灘上走一走就好了,不要下水。”

“我就在水邊走一走。”她微笑著對羅珊說:“你知道,新加坡的海水都是溫熱的,我還沒試過冰冷的海水。”

“有些東西,沒試過也沒什麽遺憾的,因為冰涼的海水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樸蘭初淺淺一笑,把鞋放在路邊,赤著腳往沙灘上走去。

羅珊隻好跟著她。

海邊風大,把樸蘭初的頭發給吹亂了,羅珊就站在她的側麵,突然看到在她的耳朵後麵有一處很明顯的疤痕。

她心驚了下,還想看個仔細,可是樸蘭初伸手將頭發

捋平,羅珊隻好轉過頭不便多看。

“謝太太。”羅珊不是沒話找話,她今天出來是有任務的:“聽說,您的小名叫做伍兒,真好聽,怎麽來的呢?”

“哦。”樸蘭初一邊走一邊告訴她:“我排行老五,兩個姐姐,兩個哥哥,我是第五個,下麵還有一個弟弟。”

“原來是這樣。”羅珊了解地點點頭:“您家人丁興旺,真令人羨慕,您瞧,傅家這麽大的地方,除了我們這些下屬,主人也就傅先生一個人。”

“哦,傅先生家裏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樸蘭初整理著被風吹亂的絲巾:“傅先生的大哥很多年前去世了。”

“對,至今快六年了。而且,他的太太在五年前去世了,就在我們剛才經過的那個廢宅裏。”羅珊似不經意地訴說,其實她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樸蘭初。

不過,羅珊失望了,她從樸蘭初的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

樸蘭初隻是禮貌性地歎了口氣:“真是太令人悲傷了。”這句話,沒什麽溫度,就是純客氣。

羅珊換了個話題,繼續向前走去。

“都說謝先生是大慈善家,謝太太真是幸福,能夠嫁給謝先生。”

樸蘭初沒有回答她,在海邊站住了,粗糲的濕鹹的海風吹在她的臉上,風又吹亂了她的頭發。

羅珊又一次往她的耳後看去,不僅是一邊,兩邊的耳後都有淺紅色的傷疤,看那個傷疤的顏色應該是陳年的舊傷,而且非常像燒傷。

羅珊也知道自己想的有點多了,也許是受傅驪山的影響,她竟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除了外表不是,而內裏就是那個人。

即便她努力掩飾,從蕭家門口走過也裝作鎮定若無其事,但是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羅珊發誓她捕捉到了。

她為她這個念頭感

到驚恐,怎麽可能?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傅驪山有這個想法很正常,她怎麽能有?

“我們往前走吧!”樸蘭初朝羅珊微微一笑,就率先往前走去。

電話響了,羅珊今天沒去公司,把公司的事情臨時交給了副總,今天電話打過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走在麵前的樸蘭初,一麵接通了電話。

副總在向她匯報公司的事情,她一邊聽一邊目光追隨著樸蘭初。

“羅總,薛總的秘書小齊剛才打電話來,說標杆酒店找了一些土著人來做了一個推廣的活動,安排下本周末。”

“土著人?”羅珊一聽到薛燕妮的名字頭就痛,她雖然是標杆酒店的副總裁,但是業務方麵都是羅珊在盯著,她除了亂搞幾乎不能做什麽,而且經常弄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出來,有時候辦一個什麽馬戲團派對,真的弄一個馬戲團到酒店來,一隻猴子跑丟了,鑽進了客人的房間裏,把客人嚇得躲進衣櫃裏不敢出來。

羅珊按著太陽穴:“千萬不要同意,就說酒店的推廣事項現在都要通過傅先生,上次那個馬戲團就弄得雞飛狗跳,現在弄來一個土著人部落,萬一是個食人族,那真是麻煩大了。”

“是,羅總。”

羅珊交待完,掛了電話往前看去,隻見前方空無一人,本來今天就不是雙休日,再加上天氣寒冷人就很少,所以沙灘上原本就她們兩個人。

可是,現在卻變成了她一個人。

樸蘭初呢?羅珊一邊向前跑一邊大聲喊著:“謝太太,謝太太!”

除了呼呼的海風聲,根本沒有人應她,沙灘上沒遮沒擋,人能到哪裏去?還能憑空消失掉?

羅珊冷汗出了一腦門,被海風一吹冷颼颼的。

如果樸蘭初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們怎麽跟謝橋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