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開明不愧是修煉到神仙之境的先天神靈,飛遁之術好生了得,架著蒼龍從三十四重天出來,不稍一會便來到了人間中土帝州大唐國。知道到了人間也不可壞了規矩,捏了個隱身的法子,駕起了雲朵,辨明方向便朝嶺南道吳郡城飛去。
一路飛來雖慢了些許,但也不是尋常腳力可比。路中閻開明便想起了此次老師教派下的事情,按理說一個人間的童子就是再有那莫大的機緣,也不消他這等神仙收做徒兒,為何老師會如此慎重,這著實讓閻開明百思不得其解。
但轉念一想,自己修行了將近三百劫的時間,離那宇宙毀滅天地重開的大劫數尚有那整整三千多劫時間,可以證那聖人之位,隻有真正的證了聖人之位,才能脫開了宇宙毀滅天地重開萬物生靈重新來過的大劫數(宇宙毀滅天地重開一次為五十六億七千六百四十八萬年)。
閻開明深深的知道天地初開到如今,億億萬生靈不論是先天還是後天,能夠成仙成佛的本就已經少之又少,而真正證得聖人之位的古往今來也就八位。
自己想要在剩下的三千劫時間裏,修成聖人本就困難重重,如果再為了這人間的徒兒損了些先天元氣,恐怕自己證那聖人之位更加的困難了。
閻開明轉念一想自己本就是天地木靈根所化,也算是得天獨厚的先天神靈了。可修煉了三百劫時間才修到這神仙之體,離那聖人之位尚有十萬八千裏,就是加倍了努力估計也是機會渺茫。此次老師安排必有深意,這是李浩然的一次機緣,但恐怕也是自己的一次機緣。
左思右想閻開明終於真正的下定了決心,心中暗道:既然是老師安排必不會錯的,自己至今未收一徒,此次既然老師開口了那就收了這李浩然吧。
滿腦子想著法子的閻開明,一路飛了大半天時間便到了嶺南道吳郡城外,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下了雲頭。搖身一變,便化作了一位穿著一件破爛青色道袍,手提一隻酒葫蘆,腰掛一把桃木劍,邋裏邋遢的道人。
閻開明心裏想著自己第一次收徒怎麽也不能草率了,還是要試試這李浩然。如果李浩然和自己有緣,自己就是變化的再邋遢一點,也會拜了自己為師,可如果這童兒沒那機緣,也不能怪自己不盡心了,待回去稟了師尊也好有個說法。
閻開明變化的邋遢道人,走進了吳郡城。一路行來,路人無不避讓,漸漸的路邊有好事小童跟在閻開明後麵,指指點點、嬉笑怒罵,不時的扔點東西砸向閻開明。
這讓閻開明很是鬱悶,但一路行來,到也明白了一二。原來這大唐國建國百年不到正是那國力鼎盛,人民豐衣足食的時候,家家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那有什麽乞丐和流浪之人,就是那出家的道士和尚也無不是穿的體體麵麵,吃的是飽肚扭圓。路人和小童那裏見過如此打扮的道人,自然嗤之以鼻。
不過饒是大唐國是中土帝州天朝大國,但畢竟是些凡夫俗子,又那能看出閻開明的奇特之處,如果有心人一定可以發現,這小童們丟擲的東西竟然沒有一樣落在閻開明身邊半步之內。
大約行了盞茶功夫,鬧事的小童也厭了,不再跟在閻開明後麵,閻開明終於來到了嶺南節度使靖國公的府門之外。
靖國公的府邸高門大宅,門口坐落著一對石獅刻的是栩栩如生,四進的朱漆大門向內敞開著,門口站著八位身材挺拔,一絲不苟的站門衛士,凸顯了靖國公府的氣勢。
閻開明不為所動,大搖大擺的就要往門內衝去。隻見八名衛士,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的長槍,一起指向閻開明,其中一領頭的衛士大聲喝道:“站住!你是何方道人,為何私闖靖國公府,還不停下速速離開。”
閻開明麵不改色心不跳,慢悠悠的說道:“我乃遊方的道人,路經此地少了盤纏,想在貴府上叨擾個幾日,你速速去通稟你家老爺,勿要怠慢了我。”
這幾個戴甲的衛士也是身經百戰的勇士,跟著靖海公經曆了大小戰事無數。見這道人也生的異象,說話很是強硬也微微一愣,心想別真是什麽得道的高人,還是通稟的老爺再做定奪。帶頭的衛士連忙說道:“這位道長你稍等,待我通稟了老爺。”說完連忙進了府中,待見到李靖後把個前因後果一一說來。
李靖也是微微一愣,想他治下的嶺南道境內,也算是豐碩之地,如此打扮的道人倒是少見,其中必有蹊蹺。便整了整衣衫隨著衛士出門迎向閻開明,當見了閻開明如此打扮,也是好生的驚奇連忙問道:“這位道人敢問為何到我這府中,在下嶺南節度使李靖這廂有禮了。”
閻開明見李靖倒是個人物,不為自己外表所惡,倒也恭敬,緩緩說道:“我也就是個遊方的道人,路經此地想叨擾幾日,不知可否?”
李靖微微一愣,很是奇怪,心裏想著自己長子李浩春,隨了文殊菩薩去了五龍山雲霄洞學藝。次子李浩明,又被普賢菩薩收去了九宮山白鶴洞學藝。三子李浩斌至今還在乾元山金光洞隨太乙真人學道。怎麽又來了一道人,不會是衝著自己家這四子李浩然來的吧。
想自己雖生有四子,可能承歡膝下的也隻有這幼子李浩然,怎麽舍得再與了他人做弟子。但轉念一想,這些個世外高人均是擁有通天徹的地大能力之輩,自己又不能得罪了,也隻能想個法子讓他早早離去。
想了這麽多也就一瞬間的事,李靖連忙答道:“道長說那裏話,別說叨擾幾日,就是住個一年半載也是無妨的。道長快快隨我進了家中,此處那是說話的地方。”說完便讓開身子,領著閻開明朝屋中走去。
賓主都入了座,李靖立刻吩咐下人上了茶水、糕點好生的款待起閻開明。賓主相處的很是融洽,但談的多是些無關大雅的物事。
過了個把時辰,閻開明很是沉得住氣,也不說明來意就這沒頭沒腦的和李靖聊著。這可把李靖急壞了,自己填為嶺南道節度使,本就是一方大吏,公務甚是繁忙那有些許閑功夫陪這道人閑聊,漸漸開始坐立不安。
閻開明見李靖逐漸有些坐不住了,知道也差不多了便說道:“李公,你如有事情請自便,我這隨意在府中走走便是,你無需招待我了。”
李靖微微一愣,心想不會真讓自己猜中了吧。這道人相必還真是衝著我那四子來的,這到如何是好,便趕忙找了個托詞答道:“這怎麽是好,如此豈不是怠慢了道長,我甚是過意不去,我這便吩咐人給道長在前院安排下住處,道長你好生休息,我這不能多陪,還望道長多多包涵。”
閻開明是何許人物,自然把李靖的心事猜出了七八分,也不強求,便起身說道:“如此甚好,那就有擾李公了。”
閑來無事,日子過的倒也飛快,每日裏閻開明除了吃喝便很少出了房門,隻是每日早上會在院中練上一會劍術,倒也耍的是風生水起,有些個氣勢。
李靖也來看了幾次,見沒什麽奇特之處,上前聊了幾次便不再來了。隻當閻開明也就是個普通的道人,最多會些武功也沒什麽特別之處,便不再理會閻開明。隻是倒還吩咐下人好生的侍候著,希望這閻開明住些時日便會自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