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眼中露出一絲欣喜,眼瞅著進入狼巢的諦聽消失在視線中,而在狐狸的指揮下更多的狼群尾隨著諦聽的身後正要進入狼巢。李浩然手中定海神針鐵一收,喚出一隻青銅編鍾,猛的一下敲擊在鍾壁上,一聲悠揚的鍾聲以李浩然為中心朝四周擴散開來。
這鍾聲由近及遠,承波浪一般席卷整個狼群,近處的狼群,直接被東皇鍾的音波攻擊轟的化作黑光投入巢穴中,而遠處的狼群均露出痛苦的表情,變得萎靡不振,倒在地上哀嚎不斷。
過了好一會,已經混亂不堪的狼群,在狐狸的驅使下再次組織起有效的進攻,眼瞅著攻勢又要開始。突然從巢穴中衝天而起一道黑色光柱,隨著黑色光柱的亮起,李浩然目力所見之處,所有野狼和狐狸都化作黑光投入光柱中。
李浩然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高強度的廝殺,再使出東皇鍾後,體力和法力已經透支,收起手中法寶,李浩然靜靜的望著直衝雲霄的黑色光柱。
當李浩然走進巢穴後,意外的發現諦聽盡然刁著一個羅盤朝李浩然走來,而隨著黑色光柱的散去,羅盤盡然發出隱隱的黑光。
望著手中羅盤,李浩然仔細打量起來,發現羅盤並不完整,隻有一個可以轉動的圓盤,圓盤麵上印有許多同心的圓圈,一個圈就是一層。各層劃分為不同的等份,有的層格子多,有的層格子少,最少的隻分成八格,格子最多的一層有三百八十四格,每個格子上印有不同的字符。正在疑惑的李浩然突然感覺,不遠處傳出空間波動,一道巨大的門戶開了開來。
“哈哈~~~李兄果然厲害,竟然真的讓你找到了這件法寶,有了這東西,你便多了一分進入黃泉的機會。隨我出去吧,這最後一獄你也沒必要再闖了。”已經恢複往日閻君模樣的楚江王,一掃往日的頹廢,變得意氣風發。
望著完全不一樣的楚江王,李浩然微笑的一躬說道:“多謝閻君,我這便隨你出去。”
隨著楚江王身後離開第二殿下活地獄的李浩然,心情好了很多,如今終於有了一絲線索,自然要一路追查下去。
“李兄弟,我給你指條明路,你手中羅盤會告訴你因該去那裏尋常你想要的東西,記得多多觀察手中羅盤。”楚江王望著李浩然手中的羅盤若有所思,出言說道。
李浩然微微一愣,低頭望了望手中看似平常的羅盤心中已經有了一絲明悟。告別楚江王,李浩然毫不停留的朝羅盤隱約指引的地方一路朝正東方飛去。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當地府第四殿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李浩然這才知道已經到了忤官王的地界。
踏足第四殿,不同於其他幾殿,雖然外表依然破敗,但內部卻幹淨整潔,一看便是時常有人打掃,偌大個第四殿,與以前幾乎沒有區別,唯一要說區別的地方,便是少了不少鬼魂的出入。
走進大殿,果然看到端坐在案頭後麵的忤官王,李浩然恭敬的一鞠躬,朗聲說道:“大人,在下李浩然想要進入這第四殿的下合地獄,還請大人應允。”
“李浩然是吧,哈哈!我早已收到閻羅王的通知,在次等候你多時了。我這下合地獄可不比楚江王的下活地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哦!”忤官王早就知道李浩然會過來,已經等候李浩然多時了,這讓李浩然大感意外,心中對閻羅王又多了一份感激。
忤官王說話間手中多了一塊四方巾,猛的鋪開來有如一麵巨大雲朵漂浮在大殿之上,隨著四方巾不斷縮小,漸漸露出一方門戶出來。
李浩然深鞠一躬,領著諦聽踏足了門戶之中。當李浩然消失在門戶中,忤官王自言自語道:“老包,此子真能恢複地府往日的次序嗎?哎~~你我多年老友你可別騙我呀。”
李浩然進入門戶後眼前景象讓自己微微一愣,偌大個小地獄中,隻有一座巨大的池子,而池子中水全是鮮紅血液,也不見有什麽鬼魂和鬼差在此,李浩然疑惑的走過池子,想要繞過去。
突然從池子中飄出一行小字,李浩然細細一看整個人愣住了。‘李浩然一生殺戮過百,應放血十升,以儆效尤。’十八個字越變越大,逐漸整個血池都沸騰了起來。
從沸騰的血池中飛出無數條血色細線,一下紮在了措手不及的李浩然身上,李浩然隻感覺全身仿佛被無數隻螞蝗叮咬,說不出的痛癢難耐,全身血液隨著這無數根細線朝血池中湧去。
李浩然大怒,自己一生殺戮都是該殺之人,不說有無錯殺,但手下亡魂皆是咎由自取,就是有罪也不該這血池來判。身上法力運使,雷之法則運使出來,細小的雷花湧向紮在身上的絲線上。
隨著雷花的響起,有如烤焦了一般,無數根細線瞬間被電的焦糊一片,不堪重負斷了開來。
血池本來沸騰的湖麵一下子靜了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血池中又飄出十個血紅的大字:‘外力抗拒執法,罪加一等。’
隨著血色大字飄起,從血池中飛出無數根粗如兒臂的血鞭朝李浩然打來。李浩然望著血池重重哼了一聲,不知道何時已經把東皇鍾拿在手中,提著鍾頂衝著迎麵而來的血鞭就是一下。
有如一個放大的圓圈,席卷血鞭,聲波不斷瓦解著血鞭,隨著血鞭的不斷被瓦解,從血池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聲。
“哼~~~我就知道其中有古怪,給我出來!”李浩然手中一顆巨大的雷球正要丟進血池中,隻見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忤官王巨大的頭像。
“李兄弟手下留情,這隻血章,是我多年飼養的靈獸,得來不易,還請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他一條生路。”忤官王語氣異常的緩和,看的出對血池中的血章有著深厚的感情。
“原來是閻君自養的靈獸,那我便看在閻君的麵子上不予它計較了。在下還要闖關,告辭了。”李浩然朝天空中忤官王的虛影一拱手,便朝血池後麵走去。
當李浩然消失在血池後麵的入口中,從天空開了一道口子,忤官王從空中落了下來。朝著血池伸手一招,從血池底部飛出一隻圈成一團的紅色章魚。
望著瑟瑟發抖的紅色章魚,忤官王心痛的撫摸著,低聲說道:“小章,不疼不疼,待會給你弄點好吃的。心痛死我了,這個該死的李浩然,竟然對我家小章下如此狠手。不過我說小章你也太耿直了,你也撿個軟柿子捏呀,這家夥就我也不一定是其對手,你與他計較做什麽?”
仿佛非常委屈,紅色章魚眼含淚花的望著忤官王,眼中滿是不解。在紅色章魚的心裏,不折不扣的執行忤官王的命令是自己的職責,怎麽還有柿子撿軟的捏這麽一說。委屈的紅色章魚淚水啪啦啪啦的往下掉,看的忤官王心疼不已。
走進第二獄,偌大個小地獄中到處是用鐵鏈穿在一起的鬼魂,不斷的發出痛苦哀嚎聲。李浩然越發奇怪了,仔細朝被鎖住的鬼魂看去,這才發現其中的古怪,這些被鎖住的鬼魂不但被鎖鏈鎖著,更是要站在密布竹簽的地上幹著粗重的活。每次挪動身體都要牽扯著鎖在琵琶股上的鐵鏈,每次落腳都要被竹簽刺穿腳掌。不管是身體上還是腿上,所帶來的痛苦都是這些鬼魂所不能忍受的。
李浩然曉得這些鬼魂被發配來地獄受刑,必定是生前做了壞事,在地獄中以刑罰來償還,也不多做停留,一路朝遠處下一座虛掩的門戶飛去。
不時的有鬼魂發現從頭頂飛過的李浩然和諦聽,發出尖叫聲,個別反應過來的鬼魂更是不斷的哭喊哀嚎著,試圖得到李浩然的幫助。可在李浩然眼中這些鬼魂都是咎由自取,自然不會引起同情心。
很快進入下一層小地獄,這裏到是沒有什麽慘烈的場景,到處是生火做飯的灶台和鍋子,而遠處更是炊煙四起。李浩然見到這一幕愣住了,正以為走錯了地方,隻見幾個鬼差牽著幾個鬼魂朝一座灶台走去。
舉著巨大的勺子在鍋子中攪拌了幾下,其中一位鬼差拉著一位哭喊著求饒的鬼魂朝鍋台拖了過來。
“差爺饒了我吧,我下輩子再也不偷了,饒了我吧。”幾個略顯幹瘦的鬼魂不斷的求饒著,可在鐵麵無私的鬼差麵前一切都是徒勞。
“哼~~生前偷盜,入地府自然要償還,這沸湯澆手小地獄就是為你們這些偷盜之人準備的。還愣著做什麽,給我好好讓他受著。”隨著其中一位鬼差重重哼了一聲,其他幾位鬼差齊聲應和,從沸騰的鍋裏舀出一勺子沸水,照著那位求饒的鬼魂雙手就是一下澆了上去。
一瞬間鬼魂雙手皮開肉綻,瞬間被沸水燙的露出深深白骨,痛的鬼魂撕心裂肺的嚎叫著,可不要一會沒等鬼魂停止哀嚎,一雙手竟然奇跡般得恢複了過來。隨著雙手的恢複,為首的鬼差喊道:“繼續!”
如此反複,疼痛直達靈魂深處,可無論如何就是無法昏迷,而被沸水澆爛的雙手很快恢複過來,可疼痛卻沒有絲毫減少,就這麽幾個鬼差不斷的折磨著生前偷盜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