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法陣熟悉的白光再次亮起,李浩然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於此同時興許是離了實在太遠了,引開太極天三大仙王,幻王的一縷分神,化作一團淡淡的青煙,就這麽當著三大仙王的麵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下可把三大仙王氣的渾身發抖,高高在上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戲耍三人,這讓追趕幻王的三大仙王半天沒緩過神來。
脾氣暴躁的白猿王,率先沉不住氣了,哇哇直叫的拍打著能看到到的一切東西,一通發泄下來,方圓十裏之內硬是被化作百丈巨猿的白猿王破壞一空。
而臉色陰沉著望著白猿王的火鴉王,鼻子仿佛被氣的冒煙,兩次從自己手中逃走,這大大打擊了火鴉王的信心。雖然不是以速度擅長,但畢竟是禽鳥所化,先天速度便高人一籌,何況還是在化作本體情況下,竟然還讓來人走脫,這怎麽能不讓火鴉王不生氣。
而一直沒有露麵的騰蛇王,破土而出,望著空中久久不言,臉上無喜無悲,兩眼開合不定,仿佛在算計著什麽。騰蛇王突然臉色微變,仿佛察覺了什麽,朝驛站方向望了望,突然一聲刺耳的聲音從嘴中傳出“走~~~”
這一聲使得白猿王和火鴉王都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火鴉王默契的化作本體朝白猿王飛去,而剛還暴怒的白猿王,瞬間恢複過來,身體不斷縮小,逐漸化作一丈高矮,粗大的後腿猛的一蹬,便飛上了火鴉王的身上,隨著火鴉王朝極雲城第八衛城的驛站飛去。
畢竟沒有走出去太遠,個把時辰三人便來到了驛站之外,四處打量一番,也沒發現蛛絲馬跡的騰蛇王,眉頭緊鎖,不斷的從大地上感受著一絲殘留的印記。
可無論騰蛇王如何尋找,也無法查出一點痕跡,曉得遇到高人的騰蛇王自言自語的低聲說著:“難道是~~~~,仙界能在我手中不知不覺離開,還不留下一絲痕跡的,整個仙界也不會超過十人,至少有七八位根本不可能過來。而剩下的二三人,倒是有些嫌疑,可無論那個人的身份,都隻比我高不比我低,這倒要如何是好?”
實在無法查到來者是何方高人,滕蛇王最終隻得歎了口氣,低聲輕喝:“此事我自會稟報大帝知曉,你二人留在這驛站好生的給我看著,如果再也什麽差池,我定不輕饒。”騰蛇王說完整個身體化作一團土黃色的光芒,融入大地之中,轉瞬便消失不見。
見騰蛇王走了,白猿王再也憋不住了一聲怒吼:“卞懷給我滾出來,你填為八神衛的四品都使,竟然讓人在眼皮底下把大帝的貢品搶走,我看你這官是當到頭了。”
從驛站外圍跌跌撞撞衝出一男子,一臉驚恐的跑到白猿王麵前,略帶哭腔的喊道:“童仙王,下官知錯了,還望童仙王大人大量,繞過下官這一次吧。”
“哼~~~你這次不但讓人在你眼皮底下把貢品搶走,更是讓人傷了內府的總管王大人,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了。念你在八神衛的老兵了,又是跟隨我多年,我便保你去做個一方的城主吧。也算我童某人,盡力了。”白猿王童關,雖然嘴上怒吼連連,但畢竟是自家手下,雖然出了這檔子事,不得不處理,但也狠不下心來,好歹為卞懷某了個差事。
一臉痛苦表情的卞懷,心裏有十二萬個不願意,但知道這次攤上這檔子事是躲不開了,也隻能坦然接受。曉得這是白猿王看在自己跟隨多年的麵子上,才給自家安排了一條不錯的出路,那裏還有不同意的道理,連忙跪倒下來說道:“多謝童仙王,下官感激不盡,隻恨不能時常在仙王座下聽受教誨了。”
“你好好幹,還是有機會回來的。下去吧~”這替罪頂包的人是一定要有的,如若讓卞懷一人承受,不死也要塌層皮。而自己怎麽也是三品的仙王,太極天皇大帝倒也不至於把自己怎麽樣。白猿王童關歎了口氣,望了一眼消失在遠處的騰蛇王,一時間沉默了起來。
“猴子,此事我也有責任,我隨你一起去見大帝,說個清楚,也不一定會惹的大帝生氣。”火鴉王早就看到這一切,從空中落下,化作人類模樣,走到白猿王麵前,輕拍了拍童關的肩膀說道。
“得了火鳥,我們比誰都清楚大帝的脾氣,此次少則批鬥一番,重則受大帝雷霆怒火,少說也要塌層皮。”童關一想到太極天皇大帝的無邊怒火,便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那你還幫卞懷說情。”火鴉王自然知道白猿王的脾氣,刀子嘴豆腐心,是個寧願自己吃苦,也不願手下受委屈的主,怎麽可能讓卞懷獨自一人,承受太極天皇大帝的無邊怒火。
“兄弟們既然跟了我,怎麽說也不能讓他們寒心呀。哎~~”白猿王童關,望了一眼已經遠去的卞懷,心中突然感到踏實無比。
李浩然領著朝貢一行百十人,從傳送陣中走了出來,聞著空氣中那熟悉的味道,看著那簡約中透著華麗的建築,李浩然突然感到一種家的感覺。
遣散了隊伍,歸心似箭的李浩然回聲望了一眼,緊跟在身後的幻王,開口說道:“幻王大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我來飛雲城,你看我是為大人安排住在府中,還是本城最好的仙客居?”
“小子,沒你什麽事了,你走吧。我要找的人我自己會去尋的。”幻王說完,整個人刷的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
輕呼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快速飛回城主府,一頭紮進了大堂之中,望著依然埋頭處理公務的馬曉玲,李浩然心裏別提多心疼。
埋頭簽約文書的馬曉玲,也意識到了李浩然回來,丟下手中東西,從案頭後飛了出來,一頭紮進了李浩然的懷中。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二人分別了半月有餘,四目相對,郎情妾意,幹柴烈火一點就燃,自然是好生的溫存了一番。
而讓兩人不知道的是,在城主府內府別園中,坐在樹下翻閱著書籍的盧師,突然丟下了手中書,望著大門方向微微一笑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薑軾你還是老樣子,喜歡藏頭露尾的。嗬嗬~~~”
“當年那個叱吒風雲,血戰魔界百萬年,殺敵萬萬的血海王盧珩,如今竟然捧起書來,難不成相當教書匠不成。哈哈~~~”幻王那蒼老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了進來,隨著話落,已經恢複到白發灰衣的幻王,從院外走到了近前。
“盧某如今的日子過得逍遙快活,那裏還在乎那麽多,教書就教書,嗬嗬~~”血海王盧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著幻王笑了起來。
“你倒是想得開,丟下萬人的血甲衛便消失不見。如果不是這次看到你的血甲衛老兵,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蝸居在如此小的地方。”幻王薑軾越看盧珩越是無法相信,眼前這人便是自己多年的老友,同為中央玉皇大帝坐下三衛中,血甲衛曾經的統領血海王盧珩。
“薑軾,別說我了,你又是為何會從虛幻天中出來,難道大帝又閉關了。”盧珩仿佛不願意說起自己的事情,岔開話題,詢問起幻王薑軾來。
“恩,大帝最近修煉的更加勤勉了,看這架勢好像就快突破了,一旦大帝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便是大帝向其他四帝宣布仙界歸屬的問題,讓仙界真正的達到一統。”幻王薑軾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仙宮徹底統治整個仙界。
“大帝,真的要突破了嗎?哎~~這也許是件好事,不過這一切都不是我盧某煩的事情,如今我隻想在這小城中,好好教導教導弟子,做個閑散的仙人。”血海王盧珩,完全沒有了當年熱血性子,在看透一切的盧珩眼中,仙界誰人做主宰都與自己毫無關係。自己在這飛雲城中好好教導馬曉玲,完成當年自己的誓言才是最重要的。
“盧珩你變了,變得我一點也不認識了,那個大帝曾今的左膀右臂,一身血性的血海王去了哪裏。好好好!我薑某算是白來了一趟,盧珩,我會把你的話帶給大帝的。”幻王薑軾異常的生氣,完全沒有想到那個消失多年的好友,如今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心裏不知到事難過還是憤怒。氣的一跺腳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大帝,我盧珩前三百劫為你南征北戰,抵禦魔界入侵,犧牲了太多太多。如今是該我完成自己誓言的時候了。請恕盧珩不能再為你鞍前馬後了。”盧珩說完閉上的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濁淚,心中無盡的痛苦又有誰人能夠知曉。
低頭拿起那本攤開的《詠歎集》合著書中的詩意,輕輕的哼了起來,那股子傷痛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一邊是對愛妻的虧欠之義,一邊是對帝君的忠誠,這兩難之情讓盧珩心中越發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