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帝州大梁國,位於大唐國南部,曆來都出好勇善戰之輩,不同於大唐國,全國上至國君下至黎民都信奉妖門。

以至於妖門在大梁國的地位極其高,就連普通的城池都有妖門各派把持。而媧皇宮和萬獸山在大梁國的地位更是數一數二,千水城又正好位於媧皇宮的勢力範圍,所以設有分殿。

此次百年一次的南赤神州朝聖,便是有媧皇宮牽頭,大梁國妖門各派均要通過媧皇宮,才能前往南赤神州。

李浩然與朱仝等了半月有餘,陸陸續續大量妖門各派的代表才到齊,在清點人數後,媧皇宮召集所有代表前往碼頭集合。

一時間三十四百人聚集在了凡俗人類修建的港口,等待媧皇宮中人來此。

日頭升的老高,眾人才遠遠的見著從媧皇宮分殿走出一群衣著豔麗的女子,為首一人生的好生的俊俏,一水的藍色宮裝,襯托著較小的身材,更顯出這女子高貴典雅。

朱仝見了這為首女子,嘴中嘟囔著:“還是這麽愛現,一點都沒變,也不知道收斂~~~”饒是李浩然修為驚人,也無法聽出這朱仝後麵說了些什麽,但隨著朱仝的低語,倒是對迎麵而來的這群媧皇宮女子,仔細打量起來。

這一圈掃過,對這群女子倒有了些了解。除了為首女子修為達到七階,便是隨從的女子也多是六階修為,隻少數幾位五階的女子遠遠的落在隊伍後麵。

李浩然好奇的問道:“朱仝,這女子是誰,看這架勢在媧皇宮地位應該不低吧?”

“回師傅,這人是媧皇宮最年輕的七階修者,是媧皇宮宮主的徒弟慕容芳。”見李浩然問起,朱仝倒也不隱瞞如實說道。

“相必此次媧皇宮的代表便是此人了,看來媧皇宮對此次朝聖還是蠻重視的,不然也不會派出宮主親傳弟子。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名堂?”李浩然這麽一想,還真想到些問題,如果按照朱仝的說法,這朝聖純是件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為什麽媧皇宮會安排慕容芳前去,這讓李浩然更加的疑惑了。

一邊的朱仝好像沒有聽到李浩然講什麽,眼睛一直就沒離開過慕容芳,直到慕容芳走到眾人麵前,都沒回過神來。

“哼~~你這豬頭,怎麽萬獸山會派你前來,你不是正與道門交戰嗎,怎麽會讓你前去南赤神州?”遠遠便見到朱仝的慕容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裝作若無其事說道。

“別豬頭豬頭的亂叫,我朱仝怎麽也是堂堂的七階高手,你還是叫我朱仝的好。”朱仝嘴巴上說的強硬,可語氣上聽不出一點的怒意,仿佛在和人商量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七階高手又怎麽了,你家姑奶奶我也是七階了。你那點老底我還不知道,咱們都是從聖殿出來的人,別說早就認識,就是不認識這麽叫你又怎麽了。”慕容芳見朱仝還敢還嘴,語氣一變,冷冷的說道。

邊上李浩然見這對冤家吵來吵去,被搞得徹底糊塗了,聽這二人口氣,好像早就認識,可為何朱仝又會如此表現了,這讓李浩然百思不解。

見慕容芳臉掛了下來,朱仝一頭的汗水直使眼色,一道傳音送到了慕容芳的耳中:“我說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在這麽多人麵前,你老好留點麵子給我,我老朱怎麽也是萬獸山堂堂十三地妖之一,在妖門這麽多人麵前這麽說我,我會很沒麵子的。”

慕容芳臉色稍微緩和了點,淡淡的掃了一眼妖門眾人,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徑直走到碼頭邊走去。望著一望無際的南海,慕容芳從懷中掏出一精雕細琢,不足一尺的九層木舟,口中默念法訣,猛的拋入水中。

這飄羽舟也算大有來頭,本是當年媧皇宮第一任宮主采自萬年的天槐樹的主幹,精雕細琢,再鑲嵌上萬種妖族的羽毛、鱗片製成。在天下飛行類法寶中可以排到前五十位,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隨著木舟落入水中,迎風而長的木舟很快長到十丈高矮,長更是達到了三十丈,一座雄偉壯麗的巨舟出現在了港口之上。

“哼~~~回頭再與你算賬。”做完這些的慕容芳,回頭瞪了一眼朱仝,便領著媧皇宮眾人飛入了九層巨舟的最頂層。

尷尬無比的朱仝用眼睛掃了一眼在場眾人,見沒有幾人注意自己,輕輕的舒了口氣,回過頭來正要喚李浩然一起進入九層巨舟。猛地發現李浩然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知道與慕容芳的對話瞞不過李浩然,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朱仝領著李浩然住進了九層巨舟的第八層,畢竟是妖門大派,跟媧皇宮的地位相當,媧皇宮倒也沒有為難朱仝與李浩然。

安頓下來的朱仝,見李浩然仍然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隻能硬者頭皮說道:“師傅,不是我不說,我與這慕容芳確實認識在先。早年都是從聖殿中走出來的,兒時曾經是一起的玩伴,所以說也是知根知底。隻因我比他早了幾年進階七階境界,一直以來都被這慕容芳追趕。不過,師傅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我這是讓著他。”

“朱仝,你與這慕容芳如何我也不過問。不過你可千萬別讓他看出名堂來,此次南赤神州之行,凶險異常,我可不想節外生枝。”李浩然說完尋了臥房打坐去了。

“小芳,脾氣越來越大,隻不過比他早了幾年修為突破到七階境界,竟然如此妒忌。哎~我這是招她惹她了,她要與我過不去,哎~~”朱仝一臉的無奈歎了口氣,正要收拾收拾,找個地方休息下來。

隻聽得屋外傳來一聲微怒的女子聲音:“好你個豬頭,小芳也是你喊的,你竟然敢在背後說我壞話,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朱仝心中暗叫聲不好,正想奪窗而逃,可一想此時正處在人家法寶之中,能逃到那裏去了,隻能硬者頭皮迎了出去。

“哎~~我說姑奶奶,你想要怎麽樣呀,你我都是成年人了,你可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了。”朱仝雙手下意識的捂住下身,使勁提了提褲子。

“要死呀,你個死豬頭,那個要那樣了。多年不見,我隻是想來看看你而已,你想那去了。”臉上一下子變得緋紅的慕容芳,被朱仝這麽一鬧,本來想好的一切都忘了個幹淨。

“嗬嗬~~不想那樣最好。慕容芳你來找我有事嗎?”朱仝拍了拍胸脯,回到屋中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水喝了起來,完全沒有一絲想要請慕容芳進來的意思。

被怵在那不知所措的慕容芳,氣不打一處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衝進屋子,走到朱仝麵前,對著朱仝的腦袋就是一下子。

被敲的一下呆住的朱仝捂著腦袋,一臉無辜的望著慕容芳,弱弱的問道:“你為什麽好好的打我呀,女人真麻煩,我又沒惹你。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你有什麽事快說吧。”

**的事情,對於朱仝來說雖然略微知道些,但那裏明白這許多,加上一貫的粗線條,自然不知道慕容芳的意思。

可裏屋剛要打座的李浩然差點沒笑噴出來,實在看不下去的李浩然隻得傳音說道:“朱仝,你這榆木疙瘩,人家小女子是在向你示好,你怎麽就這麽不開竅了。”

朱仝微微一愣,細細一琢磨,還真是那麽回事,轉而看向慕容芳表情變的不一樣了。一邊摸著腦袋一邊望著慕容芳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慕容芳嬌羞的低下的腦袋。

恍然大悟的朱仝走到慕容芳麵前,一把攥住慕容芳的柔荑,輕聲說道:“芳~,我沒忘記當年之事,隻是怕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早就忘記了,不敢去麵對而已。”

被朱仝一把攥住手的慕容芳,幾次想要掙脫開來,可畢竟心裏也是願意的,漸漸放棄了抵抗,微微有些激動的說道:“你個豬頭,我慕容芳豈是薄情寡義之人,當年在聖教雖然你我都還年幼,但每每想起你對我的一切,我都不會忘記的。如果沒有你,恐怕我也不可能熬到被送離聖教。也不會遇到現在的師傅,更不可能達到如今的修為。”

越說越激動的慕容芳漸漸情緒有些失控,哽咽著說道:“仝哥,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冒著生命危險從妖獸口中把我救出,自己卻昏迷了十天十夜。我心中發過誓,你我都達到七階修為以後,我就會來找你。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這次為什麽會要求朝聖嗎?”

朱仝完全沒有想到,慕容芳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緊閉的心房終於再次打開,猛的一把抱住慕容芳,低聲道:“芳~~,我朱仝雖然是個粗人,但也是人心肉長的,怎麽會不明白你的心。你放心從今天開始,隻要我朱仝活著的一天,便不會辜負你對我的這份情,也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