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上人的速度太快,好像是憑空出現,一見麵便是吼聲如雷。
花貓渾身劇顫,嚇得魂不附體,帶著淒厲的尖叫,猛然蹦出萬米,蜷縮在遠處的一座山頭,紋絲不動,眼中滿是恐懼的之色,如見鬼魅。
陳凡也是第一次見到火獅,不由凝神注目,仔細觀看。
它身高兩丈半,體長接近三十米,恍如一座小山,即便是站立不動,渾身也散發出一股驃悍之氣,威武雄壯,王氣懾人,一雙眼睛足有拳頭般大小,目光淩厲之極,讓人心驚膽寒。
更為奇特的是,它與烈火上人相似,全身毛發、皮膚血紅,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額頭上也有九顆小肉瘤,唯一的異色就是滿嘴利齒,上唇兩根白森森的獠牙長達三尺,寒光閃爍。
這頭火獅同樣修至九味,修為達到了紫靈初期。
相對於九頭獅王、天馬王來說,無論是修為還是王氣、體形,火獅並不足懼,隻是花貓一向深藏羅浮嶺,從未近距離接觸過如此龐大的獅王,以它膽小如鼠的性格,當然是充滿了畏懼。
陳凡暗自高興:“太好了,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嘖嘖,兩大九味高手聯手,其威力驚天動,即便不能完全克製九頭獅王,也可以抵擋一時。”表麵不動聲色,拱手說道:“烈火前輩,這位獅兄好深的修為,不知如何稱呼?”
火獅目不轉睛盯著陳凡,一雙大眼睛瞪到極限,目光十分驚奇:“你就是陳凡?我叫赤炎……嗷,主人,好家夥,他居然也有九味真火,確實有兩下子。”
烈火上人早就心中有數,輕拍獅頭:“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太玄靈界奇人眾多,有什麽大驚小怪?”又瞥了瞥陳凡,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神色卻特別冷漠:
“放心吧,清水老兒一出關就能趕到,絕對不敢耽擱你的大事。哼,醜話說在前頭,我們隻聽你一個人,而且隻負責對付妖孽,其它的一概不管,事件一了,各奔東西,再也沒有絲毫瓜葛。”
陳凡偷笑道:“有個性,與淨瓶上人同出一轍,難怪能稱兄道弟。嗬嗬,既然上了賊船,想跑也跑不掉。”略一抱拳,認真說道:“一切都依前輩。晚輩沒有其它妄念,唯一的願望就是鏟除此妖,否則整個容洲將會陷入腥風血雨,生靈荼炭。”
“少說廢話,走!”烈火上人雙腿一夾,赤炎騰空而起,瞬間躍至高空,臨走前偷空一瞥陳凡,眨眨眼睛,隱含一絲頑皮的笑意。
陳凡心念一動,身形忽閃,騎上花貓的後背,大笑道:“哈哈,回家??!?p
花貓在前帶路,仍然心存懼意,不敢靠近烈火上人與赤炎,始終保持千米距離,戰戰兢兢,甚至於不敢回頭看一眼。
烈火上人端坐於獅背,雙目微閉,頭頂冒出朵朵九味真火,時隱時現,閃爍不定,循環往複,他時刻不忘修煉。
赤炎也是閉目飛行,沉默不語,憑借靈敏的感應緊跟在後麵,不緊不慢,速度與花貓完全一致,方向與距離絲毫不差。
過了大半天,太陽落山,晚霞漸散,天色慢慢陰暗,花貓也平靜下來,料定後麵的兩人不敢動手,又故態複萌,小聲嘀咕道:“老哥啊,你要小心點,小弟活了三十幾萬年,見過的七靈比你多出百倍,特別是這雙眼睛,看人特準……唉,不是小弟多嘴,這兩個怪物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肯定是殺人魔王,嗜血如命……”
“放肆!”陳凡將嘴湊到它耳邊,輕聲厲喝:“烈火前輩修為高深,通天徹,在容洲德高望重,即使是羅浮老哥也是客客氣氣,你豈敢胡言亂語?哼,若是再胡說八道,烈火前輩不與你計較,我與羅浮老哥也不會放過你。”
“別,老哥別生氣。”
花貓見陳凡的口氣特別嚴厲,似乎動了真怒,頓時心神慌亂,忙不迭討饒:“小弟少不更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從現在開始,我將自己的嘴巴封上,不敢再吐一個字。”
陳凡暗自歎息,老天不長眼,這家夥怎麽能修至白靈?想了想,撫摸著它的腦門,語重心長:“老弟,回山之後,希望你能好好反省,改一改自己的脾氣,否則一輩子渾渾噩噩,再難有所寸進。”
花貓愣了一下,急促問道:“老哥,小弟怎麽啦?有什麽缺點盡管提。我也許修為低淺,渾身一無是處,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從小胸懷大誌、虛懷若穀,謙虛謹慎。隻要老哥提出來,小弟二話不說,立馬改正。”
它說得一本正經,陳凡卻是哭笑不得,張口結舌。
“喂,老哥,你怎麽不說話?”
花貓見陳凡不吭聲,連連催促道:“老哥,你不要客氣,盡管暢所欲言,千萬不要顧及我的麵子,越深刻越好,最好詳細一點,我一下子全部改掉,成為一個十全十美的飛虎王、頂天立的英雄好漢。”
不等陳凡回答,它的情緒激動起來,兩眼放光,慷慨激昂,又開始滔滔不絕:
“小弟從小就立誌,將來遊曆五洲五洋,探龍穴、入鳳巢,橫掃十八靈,打遍天下無敵手,威震太玄,人人仰慕,流芳百世,哈哈,再修成真身,遨遊宇宙蒼穹,名揚宇內,哈哈,太威風了……”
一番長篇大論,描繪了花貓的宏偉目標,陳凡聽得瞠目結舌,很長時間也沒回過神來,氣得無話可說。
花貓得意洋洋,搖頭擺尾,神采飛揚:“小弟的誌向怎麽樣?嘿嘿,不好意思,你不要見怪,我隻是實話實說,要求雖說低了些,但是小弟能力有限,在山裏足足想了幾萬年,隻想到這麽多。老哥,你說說,還有什麽更威風的,小弟立即加上去。”
“好,了不起,舉世無雙的飛虎王。”陳凡讚不絕口。
“那當然,我正在努力。”花貓臉不紅,心不跳,正欲繼續吹牛,突覺屁股吃疼,耳中傳來陳凡的怒斥:“閉上你的臭嘴,限你在三天之內趕到。”
“啊……”慘叫聲雖然短促,卻是淒厲刺耳,震撼人心,花貓化著一道閃電,速度前所未有的快捷。
烈火上人在自我修煉,陳凡不敢輕易招惹,取出三個光團,研究其中的火咒。
每個光團空間都是寬廣無垠,無邊無際,沒有天之分,沒有白天與黑暗之別,到處都是雷電交加,持續不斷,每天轟炸的天雷數以十萬計,電光中九味真火熊熊燃燒。
這是三個活生生的煉獄,除了雷電之外,隻有十八個靈體的生命烙印。
每時每刻,它們都在遭受著雙重磨練,時至今日,電與火甚至於滲入了生命的烙印,幾乎是無所不在。
火團既是囚籠,又是天下無雙的修行場所,因為它不僅是電與火的世界,更是一個天劫的世界,每天的天雷數超過外界的上萬年,眾靈的境界在飛速提高,陳凡的意識也在時時刻刻進步。
自從與眾靈分開以來,陳凡就不停灌輸大山的意誌,鼓勵它們堅持不懈,經過一個多月的煎熬,它們的意誌達到了一個高度,已經完全領悟了山靈的精神源泉。
心靈之間的交流更為密切,讓人奇怪的是,孔雀與獅虎獸、兩條丹蛇本來是默默交流,隻發出生命的氣息,現在卻是最為活躍,完全與陳凡的意識同步。
眾靈相互輸入各自的心得,不同的物種、不同的生命,對天道的通悟各有答案,眾心在融合,在同修,在體悟電與火的奧秘。
沉吟良久,陳凡忽然靈光一閃,忍不住哈哈大笑,花貓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老哥,你高興什麽?莫名其妙!”
“少??攏 ?p
陳凡瞪了它一眼,雙手緊握光團,心神漸漸平靜如水,凝神運氣,手心冒出陣陣火光。
這是他體內的九味真火,很快就進入了三個光團,與裏麵火精靈取得了聯係。
原先的真火屬於九頭獅王所有,並不是正宗的九味真火,兩股真火現在開始進行融合,兩種火精靈緩緩合而為一。
火精靈越來越活躍,光團大盛,裏麵的溫度隨之迅速升高,牽一發而動全身,雷電變得更加猛烈、密集如雨,而且在逐漸倍增,威力前所未有,很快就超過萬年劫。
奇異空間裏,現在更加恐怖,密集的天雷仿佛瓢潑大雨,燃燒的真火充斥了每一寸方,肆無忌憚,足以摧毀世間萬物。
空間已經扭曲,時間已經停滯。
眾靈的環境急劇惡化,它們在經受著更加嚴酷的考驗,生命的烙印在電火中顫動,在搖晃,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陳凡在發出真火的同時,將自己的意識與眾靈融為一體,化成一塊永不屈服的頑石,頂住了電火的任何煉化。
天馬王的胸懷傳遍了眾靈,道心寬廣,無所不包,足以容納大千世界。
眾靈的心靈得到升華,道心圓滿,像一個無限寬廣的宇宙,無所不包。
生命烙印逐步容納了真火與雷電,它們與火精靈、電精靈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共歡、共振。
眾靈安然無恙度過危險期,陳凡又將天雷訣傳輸過去,讓它們在奇異空間裏修煉。
這裏是絕佳的修煉場所,也許除了雷嶺,在整個太玄獨一無二。
鏡內空間。
隨著修為的增長,另一半意識也在緩緩增長。
四粒水丹入體之後,陰氣猛增,意識亮點也膨脹了一成,九色光亮大盛,光球隨之又擴展了百裏。
意識亮點裏,既有九味真火在燃燒,又有水波在蕩漾,一陰一陽,雖然涇渭分明,卻是和諧一體,沒有絲毫衝突。
九色光線好像數不盡的靈蛇,從意識亮點向外擴散,其形態恍如一道道水波在運動,整個空間又像一個奇妙的世界,裏麵是數不盡的火精靈、水精靈,甚至於還有電精靈。
鏡內空間本來萬籟寂靜,空無一物,死氣沉沉,現在卻有了勃勃生機。
兩天之後,陳凡醒來,心中滿懷喜悅。
光團裏的真火九味合一,眾靈與陳凡的意識也得到了一次洗禮,生命的烙印包含了電火精靈,天雷與九味真火不再成為威脅,因為它們已經與奇異空間已經融為一體。
無需外力相助,當它們的修為進展到一定程度,自己就會破繭而出,重獲新生。
陳凡忽然愣住了,光團空間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不僅是雷電齊閃,真火衝天,而且開始風雨交加,那是數不盡的靈水精靈與風精靈,它們在歡蹦亂跳。
奇異空間裏煥然一新,生機盎然,更驚奇的是,所有的烙印居然出現了其它生靈的特征。
略一沉思,陳凡恍然大悟,暗自稱妙。
在剛才的煉化過程中,眾靈相互交換了部分烙印,共同擁有了水族、鳥類、獸類,還有淡淡的龍印,其中有極少的烙印散發於空間。
“有電、有火、有風、有雨、有生命的烙印,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初步完整的世界,如果進一步發展,還能出現什麽奇跡?難道會出現生命?”
“眾靈相交,產生什麽神奇的結果?毫無疑問,肯定掌握了靈水、九味真火、風力,也許共同擁有神龍的血脈,也許還有其它特異之處。”
陳凡對將來的變化充滿了期盼,心中又湧起了一絲奇異的感覺,仿佛有一股激流在體內湧動,渾身飄飄然,似乎欲騰空而起。
這是鳥類的風精靈在跳躍。
陳凡暗忖道:“有了風精靈,難道不需要修至飛仙,我就能憑空飛行?”回頭看了看烈火上人,不敢輕舉妄動。
最大的心病得到解決,陳凡心中像落下一塊巨石,渾身有著說不出的輕鬆,算了算時間,隨即取出震魂尺,嚐試著通靈。
震魂尺其實並不是玉製,而是很多天材寶煉化而成,也許在漫長歲月裏收集了數不盡的靈魄,裏麵的靈性強得不可思議,仿佛凝聚成一個實體團。
這種靈性與懾魂鏡一般無二,隻是它並沒有產生自我意識,完全處於沉睡之中,紋絲不動。
因為有冥王的教訓,陳凡對萬靈鼎、震魂尺抱有戒心,始終不敢輕舉妄動,擔心再出意外,甚至於出現第二個冥王。
經過羅浮上人封靈,震魂尺已經非常安全,他沒有了顧慮。
陳凡全神貫注,心靈與靈性團緊緊相貼,然後包裹起來,感應它的信息,裏麵沒有邪惡之氣,頓時完全放下心來,用心不停呼喚。
過了很久,靈性團卻毫無動靜,如同一塊頑石,根本就無從下手。
陳凡收回心靈,暗自苦笑道:“此寶確實非同一般。嗯,看來必須出奇致勝,如果使用常規方法,也許一萬年也無可奈何。”
想了片刻,雙手緊壓震魂尺兩側,手心冒出一陣輕煙,玉尺由白變成淡青,緊接著左手持尺,右手指白光閃閃,一點玉尺的中央,尺麵轉而又變得潔白。
這是本命飛符的心法,陳凡將自己的生命烙印嵌入尺中,深入震魂尺的靈性團,然後用心感受。
又是一個奇妙的世界。
裏麵彌漫著濃霧,死一般的寂靜。
白霧濃得像流汁,像玉液,它們是沉睡的靈性,也是沒有意識的生靈。
心靈以閃電般的速度掃視,發現這是一個寬闊無比的空間,形如一個巨大的圓球,雖不是無邊無際,直徑卻長達三千萬裏。
空間有邊界,卻是無色無形,仿佛是一個真氣罩,心靈無法進一步深入。
陳凡能感應到空間的入口,卻無法打開使用,因為他還沒有控製靈性。
濃霧之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物質,沒有方向之分,沒有時間的流逝,沒有日月,隻是白茫茫的一片。
整個空間裏,生命的烙印變成一個極小的亮點,在漫無邊際緩緩移動,向四麵八方射出水波般的九色光芒,方圓百裏範圍內濃霧開始飄舞。
它們在蘇醒。
光線所及範圍內的靈性最先醒來,烙印自然而然取得了所有權。
烙印控製的範圍越來越大,亮點在迅速膨脹,九色之光沿伸的速度也在增長,陳凡的心靈與震魂尺的靈性逐步融合。
“老哥,到了!”
耳邊傳來花貓的聲音,陳凡猛然驚醒,凝神俯瞰。
下麵是青竹連綿,滿眼青翠,確實已經進入萬竹嶺上空,烈火上人與赤炎仍然綴在千米之外。
“哈哈,陳凡老弟回來了。”
竹林裏飛出兩條身影,羅浮上人一馬當先,後麵是萬竹上人。
陳凡立即收起震魂尺,飄下虎背,激動不已:“兩位老哥,你們的氣色不錯,嗬嗬,看來已經傷勢痊愈。”
兩人均是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羅浮上人輕笑道:“區區小傷不算什麽,十天前就好了。”說話間,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轉向烈火上人,遲疑不決,萬竹上人小聲問道:“老弟,這是哪位仙友?好像是一位火仙,乖乖,好厲害的修為,難道是烈火上人?”
烈火上人停在遠處,既不上前打招呼,也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隻用冷漠的目光看著兩人,似乎是無動於衷,赤炎裝著滿不在乎,眼中卻閃過一絲興奮與新奇。
陳凡輕笑道:“正是烈火前輩,另一位是赤炎老兄,為了容洲的生靈,不辭勞苦,日夜兼程,恐怕有些累了,嗬嗬,萬竹老哥,先安排他們修息片刻。”
萬竹上人與羅浮上人均是經驗老到,一點就透,同時飄向烈火上人。
萬竹上人拱拱手,含笑道:“在下萬竹上人,這位是羅浮上人,歡迎仙友光臨敝府!”
烈火上人目無表情,將頭偏向一邊,冷冷說道:“找一個清靜的方,除了陳凡之外,不允許其他人打攪。”
萬竹上人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擺擺手,笑嗬嗬說道:“沒問題,烈火仙友,請!”
不一會兒,眾人緩緩降落,來到萬竹嶺的最東側。
這裏是萬竹嶺少有的荒涼之處,三百裏範圍內樹木稀少,甚至於沒有一根青竹,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崇山峻嶺,岩石微紅,中間有一座上千平方公裏的山穀,還有一座小型湖泊,湖邊座落著一幢高大的石屋。
“烈火仙友,怎麽樣?”萬竹上人笑容可掬。
“嗯!”烈火上人飄下獅背,鼻子裏哼出一聲,自顧自盤坐在湖邊,閉目調息,赤炎朝著陳凡眨眨眼睛,也躺在一旁,呼呼大睡。
大家對望了一眼,麵麵相覷,萬竹上人揮揮手,小聲說道:“咱們不要打攪兩位仙友,走!”
升至半空,眾人興致勃勃,緩緩向萬竹仙府飄去。
凝視著一望無際的青竹,聞著沁人心脾的異香,陳凡心情十分舒暢,開心說道:“兩位老哥,烈火上人已經修至九味,清水上人正在閉關,半個月後趕到,哈哈,難怪天原上人有言,隻要兩老出馬,我們就處於不敗之。”
“好,太好了。”羅浮上人手捋長須,笑眯眯說道:“這一趟沒有白走,嗬嗬,老弟了不起,連最難請的天鵬二老也手到擒來,老哥佩服!哈哈!”
陳凡感歎道:“兩位老哥有所不知,其間波折重重。”簡單扼要講述了所有的經過。
“真火上人遇難?”兩人搖頭苦笑道:“修火者喪於火,唉,可悲可歎!”
“轟!”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雷鳴,眾人大吃一驚,不約而同抬頭一看,花貓尖叫道:“天啦,是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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