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與帝陽閃出九重天,出現在萬靈穀。穀中建起了洞府,帝法與十幾條神龍正坐在一起說話,一見陳凡,頓時喜不自禁,起身說道:“太好了,主人,除了龍洋尚未到達,其餘的全部聚齊。”群龍也跟著起身,齊刷刷的半跪而拜:“見過陳凡上人!”陳凡擺擺手:“大家不必客氣,起來吧。”他的目光首先定在帝廣身上,笑著說道:“廣龍王,好久不見,嗬嗬,看來你的傷勢已經痊愈,好!”帝廣老臉通紅,尷尬低下腦袋,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當年在容洲,他見過陳凡兩次,雖然遭襲重創,卻打得陳凡落花流水,可謂威風八麵,現如今,冰洋被滅,自己成為孤家寡人,無家可歸,死對頭卻成了靈界第一至尊,甚至於必須依靠陳凡報仇,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群龍都了解他們的恩怨,左看看帝廣,右瞧瞧陳凡,神色怪異。陳凡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廣龍王,人生在世,誰能沒有恩怨?誰又能分得清清楚楚?哈哈,你不要多想,我們都不是小雞肚腸之人,以大局為重,齊心協力,同仇敵愾,過去的陳年舊事不許再提,該忘的就忘,就當從來沒發生過。”帝廣毅然抬頭,目光炯炯:“上人胸襟超人一等,在下自愧不如,從現在起,我一切聽從上人指揮,赴湯蹈火,再所不辭。”陳凡滿意的笑了:“這就對了,我們麵對著共同的敵人,取勝的關鍵在於團結,哦,對了,帝明那邊你放心,隻要跨入紫靈後期,我立馬去容洲。”帝廣一躬到底:“謝上人!”陳凡一把將他抓住:“廣龍王見外了,今後不必行此大禮。”目光又轉向帝南,帝南很是機靈,拱手道:“陳凡上人,風洋十二龍全體報到,我先介紹一下。”修至大成的有三條,帝南、帝木、帝狐,另外四條是紫靈初期,包括一位龍女帝草,容貌不在愁眉之下,一陣寒喧,陳凡看著帝法,笑道:“下麵該你了。”帝法抱拳道:“小的遵令!”西風洋放到最後,他並沒生氣,反而很是得意,說明陳凡與自己的關係更近,看成一家人。西風洋本有有九龍,帝麒慘遭不幸,帝麟在球靈界,包括帝法在內,隻剩七條龍,其中帝力修至大成,另外五條修為尚淺。最讓陳凡注目的是帝力,其他神龍都是俊男美女,身材健美,精神抖擻,他卻不然,化出的人形非常矮小,麵黃肌瘦,似乎大病未愈,眯著一雙小眼睛,偶爾閃過一絲精光,修為與帝法相差無幾,顯然是個厲害的角色,藏懷不露,心機頗深。全部介紹完畢,陳凡指著身後的帝陽,笑嘻嘻的說道:“這位陽龍王,應該是大家的老朋友吧?”群龍早就注意到帝陽,卻見他麵無表情,傻呆呆站著,好像一個陌生人似的,身帶重傷,個個大為驚訝,隻是礙於情麵,不好出口詢問。帝廣首先拱手道:“陽老弟,一向可好?”帝陽看了他幾眼,眼中一片迷惘,再轉向陳凡:“主人,小的以前認識他嗎?好像沒什麽印象啊?”群龍愕然,麵麵相覷,帝法問道:“主人,陽老哥好像不對勁,是不是失去了記憶?”陳凡點點頭,簡單扼要的講述了事件的經過,當然隱瞞了雷靈的存在,最後苦笑道:“我當時修為尚淺,隻有竭盡全力將他拿下,沒想到出手太重,他的腦部受到極大的損傷,我萬不得已,隻好煉為化身。”群龍恍然大悟,份份搖頭歎息,堂堂一洋龍王,當年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居然淪落到如此步,帝南歎道:“陽老哥野心太大,與皇文臭味相投,妄圖稱霸太玄,唉,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現在是他的報應到了,唉,可惜啊,太可惜了!”他一語雙關,既可惜帝陽的遭遇,又可惜他的失憶,倘若完全康複,皇文的底細豈不是了如指掌?“算了,事已至此,後悔無益,此事暫且不提,我們坐下商量大事。”陳凡長袖一舞,將帝陽收進靈界,眾人重新落坐,所有的眼睛盯著陳凡,陳凡掃視群龍,心中大為感慨,本來最有希望聯手的是兩洲鳳凰,沒想到神龍成了盟友,世事難料,人生無常,其中的變化連當事人也莫名其妙。群龍也是頗有感觸,不談帝廣與陳凡從敵到友,就說各洋龍宮吧,原本是矛盾重重,相互提防,甚至於大打出手、勢不兩立,現在卻坐在一起,成為親密戰友,攜手並肩,同生共死。不管是誠心誠意,還是各懷鬼胎,現在有了共同的敵人,必須拋開所有的爭端,並肩作戰,哪怕日後再分道揚鑣,重提往日的恩怨。再說對陳凡的態度,各洋以前是左右為難,既想盡早鏟除,省得養虎遺患,又畏懼天宏上人的約法三章,相互牽製,還有鳳凰時刻虎視眈眈,誰也不敢先動手,除了帝法暗中出了一次手,陳凡基本上安安穩穩的修行遊曆,沒有受到太大的幹擾,現在沒有人再敢心懷不軌。短暫的沉默,眾人心中轉過無數念頭,陳凡笑了笑,說道:“各位,我們人數雖多,但修為不一,我建議所有紫靈後期的集中在一起,每次出戰聯手對敵,一擊必中,其他人就暫時不要出動。”帝法立即讚同:“我們六個,不,帝日那邊還有四個,包括帝陽在內,十一條神龍聯手,不敢說天下無敵,嗬嗬,估計對付雷神不在話下。”陳凡的意思很明白,不管勝負如何,損失如何慘重,各洋必須保留元氣,等待日後東山再起,群龍當然求之不得,緊跟著響應。“好,通過。”陳凡說道:“第二個議題,大家手下的十八靈與雙心人,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可以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上人說得對。”帝廣對陳凡的仇恨全消,化著無限感激,他大聲說道:“十八靈可接龍傳功,不要多,如果三十六個聯手,龍鳳也不話下,那麽三百六十個呢?嗬嗬,我們加起來也不堪一擊。”帝力皺了皺眉頭,正欲說話,帝法連忙使了個眼色,帝力心領神會,點頭道:“廣龍王高明,我們兩洋,不,還有龍洋,一家出一百二十個十八靈,全部交給陳凡上人,怎麽樣?”帝南本來有所疑慮,見兩洋讚同,隻好把話咽下肚子裏:“沒問題,水麒麟、龍魚、靈龜,我各出四十。”陳凡知道他有些心疼,對於龍王來說,十八靈並不稀罕,偌大的風洋多的是,但這次的要求很高,必須是紫靈後期,身為一片海域的天大王,一次性抽調這麽多,也許整座大洋的控製力下降了一半。帝法拍手笑道:“南老弟爽快,我們也不後於人。”帝南苦笑了一下,默不出聲,心中怒罵帝法,老惡棍從其它大洋偷取魚精,十八靈最多,況且為了給帝麒報仇,出這點血毫不在乎。陳凡笑眯眯的看著他們的表情,心中暗笑,既然兩洋出力了,龍洋的帝日肯定不好反對,嗬嗬,三百六十靈掌握在手裏,又多了一張王牌,不過,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回避雙心人,看來隻能等等,時機成熟後再徹底解決問題。作為提議者,帝廣一臉悠然自得,反正是光棍一條,出再多也不關他的事,他一拍帝南的肩膀,笑著安慰道:“南老弟,不就是十八靈嗎?沒什麽了不起的,想開一點,一千個麒麟也比不上神龍。”帝南微微點頭,麵色稍緩,他也想通了,連修為最高的三龍都舍得,十八靈算什麽?有它們出手,可大大減輕群龍的壓力,說不定一招製敵,決定勝局。氣氛恢複正常,陳凡的臉色卻凝重起來,繼續說道:“下麵是關於龍宮受襲,還有敵人的來曆,大家各抒己見,集思廣益,說錯了不要緊。”群龍一下子變得非常嚴肅,個個眉頭緊皺,苦思苦想。帝法看了看帝廣,說道:“廣老哥,你年紀最大,經驗最豐富,先談談你的看法。”帝廣猶豫了片刻,緩緩說道:“我沒見過現場,不敢妄下判斷,但通過大家的介紹,有一點可以肯定,既然能夠攻破這麽多龍宮,而且帝冷他們連發出警報的機會都沒有,說明敵人高手甚多,實力超出想象,絕對是速戰速決。”帝法接過話茬:“我覺得,最恐怖的不是他們的實力,而是不了解他們是誰,甚至於找不到他們的蹤跡,說實話,有主人領頭,再有我們各洋聯手,絕對是縱橫靈界,無人可敵,可那些家夥神出鬼沒,我們實力再強也無用武之。”群龍連連點頭,深以為然,看不見的敵人最可怕。帝南將球踢給陳凡:“上人有可高見?”看到眾目集聚在自己身上,陳凡故作輕鬆,笑道:“沒什麽可怕的,我們抱成一團,已經立於不敗之,慢慢找,嗬嗬,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所以覺得很被動,但反過來一想,也是他們心虛的表現。”“對啊!”帝南眼前一亮,大聲說道:“他們也怕我們,不,不,應該是害怕日月同體,否則早就向陳凡上人下毒手,有上人坐鎮,我們是絕對安全的。”陳凡笑著擺手,邊想邊說道:“我有一個疑問,始終無法判斷,進攻龍宮的那批人確實厲害,不知與皇文有沒有關係?或者根本就是皇文所為……不要急,聽我說,這裏麵還有幾個問題,為什麽要殘殺龍族?目的是什麽?”“是啊,為什麽要殺龍?而且一次性滅了四洋與半個龍洋。”群龍默默的想著。陳凡的語氣非常緩慢:“他們不是瘋子,肯定大有用意,再分析一下,暴雪洋、九汕洋全滅,但定洋與龍洋呢?一半受到打擊,另一半卻毫發無損,西風洋更加奇怪,隻有帝麒在別府遇害,帝力在龍宮風平浪靜。”他頓了頓,見群龍陷入沉思,繼續分析道:“大家仔細考慮一下,這裏麵大有文章,或者隱藏著什麽規律,隻要能解破其中的奧秘,即可順藤摸瓜,真相大白。”群龍相互對望,交換著眼神,帝法說道:“小的覺得不可能是皇文,她們隻有十三隻鳳凰,包括皇文、皇靜在內,修至大成的八隻,看似實力強勁,遠超過其中任何一洋,但鳳凰隻能在空中稱雄,到了洋底就大打折扣,而且青木靈幾無用武之,絕對占不了上風,至多打個平手,更不要談速戰速決。”“有道理!”帝廣輕輕點頭:“據我分析,皇文有兩個去向,一是藏在五洲,依仗九重天四處躲藏,二是逃向大洋盡頭,等待陳凡上人成真後離開太玄,再殺回潛洲,這是最讓人頭疼的。”“皇文的事暫時不用操心,讓皇寧先對付,我們隻談那神秘敵人。”帝法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他認為各人自掃門前雪,五洲是鳳凰的,皇文再囂張也影響不了五洋,應該由皇雲與皇寧清理門戶。“對,法老哥言之有理。”群龍抱著同樣的心思,隻要剿滅凶手,龍族就萬事大吉,至於五洲,鳳凰內戰打得越殘酷,他們越是高興,最好同歸於盡,天下太平,太玄就唯神龍獨尊。“主人的話有一個關鍵點。”帝法不給陳凡反駁的時間,立馬轉移話題:“就是殺龍的目的,我想到了兩個可能,一是對龍族有深仇大恨,想滅絕所有神龍,二是需要殺龍取寶。”“仇殺?取寶?”群龍心中一沉。如果是仇殺,肯定是不共戴天的大仇,永遠躲在暗處,伺機而動,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龍族永無寧日,若是取寶,那就太悲哀了。陳凡也想過這兩點,但又產生新的疑問,倘若真的是仇殺,怎麽可能放過風洋、帝力、帝日他們?應該是一鼓作氣,不給龍族喘息的機會,取寶的可能性大一些,但他們要這麽多龍寶幹什麽?九重天不過隻用了一套,什麽樣的法寶需要幾十條神龍?難道比九重天還厲害?看來得問問陳鼎。“奇怪,奇怪。”唯一的龍女帝草一直沒有講話,此時喃喃自語。帝南瞪了她一眼,示意帝草不要插嘴,帝廣卻鼓勵道:“什麽方奇怪?沒事,上人說過,大家暢所欲言。”陳凡也說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也許能提供新的思路。”帝草看了看帝南,見他沒有反對,壯著膽子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雪洋、九汕洋、定洋、帝月的龍洋都是皇文的盟友,皇文一逃,慘劇就發生了,難道其中有著必然的聯係?”她的話還沒說完,全體震驚,帝南急切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被皇文所害?”帝草遲疑了一下,不安的看看陳凡,陳凡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說下去!”帝草又是語出驚人:“還有一個可能,帝冷、帝定、帝月,包括九汕洋在內,也……也許並沒有遇害,而是與凰文一樣,畏懼潛逃,故意布置假象,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群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帝草的話又有一定道理。過了好半天,帝廣才說道:“南老弟的推斷就不必說了,老問題,皇文神通有限,可能性不大……帝草的分析也不能說明問題,冰洋沒有參與,為什麽也潛逃?”“還有麒兒。”帝法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吼叫道:“五萬年前,我就已經皇文劃清界限,麒兒不可能逃跑,肯定被害了。”“坐下,冷靜一點。”陳凡揮揮手:“我們隻是假設,並不一定正確,也許皇文順手牽羊,殘害了帝麒。”帝法見陳凡不快,強行壓下心中的悲憤,坐下來低頭不語。帝草偷看了他一眼,怯生生的說道:“法龍王莫要生氣,就當我胡說八道。”帝法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搖搖頭:“沒事,我隻是心痛麒兒,有些失態,你不要放在心上。”帝草忙道:“不敢,不敢,法龍王父子情深,帝麒大哥慘遭不幸,心痛是人之常情,我們都很悲傷,希望能早日抓住凶手,為帝麒大哥、為我們龍族報仇雪恨。”陳凡猛的拍掌,將注意力吸引過來:“帝南的綠精石應該帶過了,隻差一塊青石了,哪位能奉獻出來?”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