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柳鎮是方圓百裏範圍內最大的一個集鎮,人稠物穰,因鎮外有五棵千年柳樹而得名,另有一條貫通南北的官道穿越其中,成為往來客商的必經之。

傍晚時分,五柳鎮變得比白天更加熱鬧,街上人頭簇動、摩肩接踵,處處***通明,各式店鋪開門納客,喜迎佳賓,所有的老板都笑逐顏開,為今天的生意而高興。當然,其中最紅火的就數酒肆和客棧,幾乎家家爆滿,檔次越高生意越好。

天來飯莊雖然隻是一家小型客棧,飯菜普通、客房簡陋,但也是高朋滿座,幾個小夥計忙得四腳朝天,胖胖的老板正笑眯眯坐在櫃台後麵數銀子。

“老板,住店、吃飯!”一個清朗的聲音從櫃台外傳來。

“現在什麽都沒有,到其它方去吧!”老板頭也不抬說道。

“哼!”聲音變得異常陰冷。

“你……?”老板正想發作,突然抬頭看到一位身穿青色長袍、臉色微黃的中年修士站在眼前,立即打了個寒顫,慌忙站起身來,一溜煙跑出櫃台,臉上堆滿了笑容,點頭哈腰說道:“神仙爺爺,小人該死,剛才沒看清楚,請您恕罪,小人馬上給您騰出房間,騰出飯桌。”接著轉身大叫道:“小六子,快把我的房間打掃一下,請神仙爺爺入住。小七子,把樓上的雅座清理幹淨,沒吃完的客人讓他們走路,飯錢就不要付了,越快越好。”

老板的聲音之大震動了整個大堂,所有食客的眼睛都集中在那位神仙爺爺身上,剛才還人聲鼎沸的大堂瞬間鴉雀無聲,目光中帶有驚詫、興奮和敬畏,幾個正準備發作的粗魯漢子也立即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神仙爺爺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果然與百慧生說的別無二致,厚土的修士位崇高,凡人對他們敬若神明,我以前還不以為然,現在是切身體驗到了,甚至於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於是搖頭說道:“先住下,雅座就免了吧!等會將飯菜端到我房間裏。”

“沒事的,不麻煩,夥計們幹活很利索,一會兒就好。神仙爺爺,小店的雅座環境很好,還有幾個特色菜,請您品嚐。”老板有些不安,臉上充滿了阿諛的笑容,大片的肥肉不停抖動。

“就照我說的辦!”神仙爺爺的話不容質疑,神情中似乎還有一絲厭惡,抬步說道:“客房在哪兒?現在就去。”

“在…在三樓!”老板無奈,生怕神仙爺爺發火,連忙說道:“小人這就帶您去,您慢點走!”說完忙不迭在前領路。

進入房門之後,老板看著神仙爺爺淺黃色的長臉,忐忑不安說道:“神仙爺爺,這是小人住的方,也是小店最好的房間,雖然簡陋了一些,但還算幹淨,這是小人的一片孝心,希望能入您仙眼。”

神仙爺爺仙目一掃,隻見此房有五十多個平米,寬木大床,青被灰枕,羅紗蚊帳,中間擺放著一張紅木圓桌,兩張木椅,一張寬大的太師椅,四壁雪白,窗明幾淨,不由點頭微笑道:“不錯,很幹淨。”

老板那顆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神仙爺爺,那飯菜什麽時候給您端上來?”

神仙爺爺想了半刻,然後說道:“做完就送來吧!”

“行!行!馬上就好。”老板連連點頭:“您先坐一會,小人告退。”

“慢!”

“神…神仙爺爺有何吩咐?”老板打了個哆嗦,連忙轉身問道。

“給你房錢、菜錢,不用找了。”神仙爺爺將一小錠黃金扔在他的懷裏。

“神仙爺爺,小人不能收,您能光臨小店就是小人三生有幸,上輩子燒了高香,也是小店最大的榮耀,今後小店將聲名遠播,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瞻仰您的仙跡。”老板嚇得跪倒在。

“我從來不白吃白住,拿著吧!”神仙爺爺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不再理睬。

“多謝神仙爺爺賞賜!”老板進退兩難,最後還是咬牙收下,磕了三個頭後出去了。

很顯然,這個神仙爺爺就是陳凡的化身。半躺半寐之間,運轉真氣調息半刻,很快就驅散了全身的疲倦。

想起幾天前的技藝學習,陳凡一陣苦笑,原以為憑借自己的智商肯定能大有收獲,沒想到那些書籍極為深奧,不僅有道門六藝,還有一些蒼山子的修煉心得,連百慧生也是十問九不知,能夠回答的都是一些皮毛,唯有囫圇吞棗式的強行記憶,整整五天時間內搞得頭暈腦漲,最後總算倒背如流,隻盼日後能慢慢領會其中的奧妙,由此看來,修行界的技藝真是浩如煙海、奧妙無窮,這些還不是最頂尖的絕學,若想學全道門六藝,可能用一輩子的時間也不夠。

不過,百慧生對厚土修士界的各門各派倒是講得頭頭是道,除了少數最為隱秘的門派之外,那兩大領袖、十大門派、三堂五家等等如數家珍,不但每個門派的曆史、絕學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就連每一個成名人物也了如指掌,讓自己大開眼界,不愧是蒼山子的得意門生。

為了讓自己行事方便,百慧生也講述了一些厚土的風土人情、理狀況。令人吃驚的是,厚土的凡人世界竟然處於半封建半奴隸社會,除了數量占大多數的平民、少量的貴族以外,還有為數眾多的奴隸,奴隸貿易也非常發達,幾萬年來基本上沒有一絲改變。修士界和凡人社會互不幹涉,隻知道整個厚土就像古夏國的春秋戰國時期,有一個名義上共主——存在了近十萬年的厚土王朝,但實際上處於分裂狀態,數百個諸侯國各行其是,大型戰爭雖然很少,可小規模衝突不斷。

厚土星的理狀況也於球完全不同,這裏的凡人沒有厚土星球的概念,因為大家隻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塊大陸上,稱為厚土大陸,長寬都在數萬裏以上,大陸四周全是汪洋大海,不僅一望無際,而且風高浪急,特別危險,就連金丹師也無法探求大海深處的世界,海岸線千裏之內有一些荒無人煙的島嶼,個別修士門派立足於此,東海紫荒島上的紫荒殿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

自從逃到翠雲穀後,陳凡就估計到百慧生有一套成熟的行動方案。

果不其然,昨晚學習剛結束,百慧生就提出來分頭行動,他負責出山物色有潛質的孩童收為弟子,讓自己到九牛山脈尋求養元草煉製築基丹,以使新收的弟子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修至引氣境界,一個月之後兩人在翠雲穀會合。

九牛山與翠雲山相距六千多裏,自己是首次單獨出門辦事,所以心情有些興奮。早上出發後,一口氣跑了近千裏,天?後才在五柳鎮投宿,沒想到小鎮上的客棧生意那麽火爆,若不是按照百慧生的辦法行事,也許就要露宿街頭。

“咚咚!”外麵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陳凡知道是胖老板。

“神仙爺爺,您的飯菜端來了!”胖老板大手一揮,兩名夥計魚貫而入,在桌上擺下了十多種菜肴,還有一壺酒,這些菜看起來色香俱全,顯然下了很大的苦功。

“辛苦你了!”陳凡也不客氣,肚子確實餓了,拿起筷子就吃,滿口稱讚道:“味道不錯。”

“神仙爺爺過獎了。”老板眼巴巴看著他,一聽此言受寵若驚,滿臉堆笑的說道:“小店還有一道拿手菜,保您滿意。隻不過製作繁瑣,可能需要再等一會兒,請您不要生氣。”

“不急,我慢慢吃,這麽多的菜小半個時辰也吃不完。”陳凡開始細嚼慢咽。

“這是我們五柳鎮的特產?米酒,味道不同尋常,您嚐一嚐!”老板殷勤倒了一杯酒。

“很好,味道很特別!”一杯之後,陳凡連連點頭。

“咣!”突然,樓下傳來一個輕脆的聲音,好像是碗碟被打碎了,緊接著一個夥計帶著哭音叫道:“你怎麽不講理?快賠我的五柳魚。”

“你們開什麽破店?我剛才要五柳魚說沒有,現在卻端給別人吃,惹得老爺我火起來燒了這個破店。”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又尖又細,顯得非常陰冷。

“糟糕!”聽到樓下的嘈雜聲,老板的胖臉一下子變得雪白,講話顫抖起來:“神仙爺爺,五柳魚被人打翻,您吃不著了。”

“沒關係!”陳凡擺了擺手,臉上卻露出一絲微笑,因為樓下的那個人就是百智生。

“有意思!竟然能在這兒碰到百智生。”陳凡對這個老冤家大感興趣。

從吵嚷聲中可以聽出,雖然他刻意隱匿行蹤,沒有使用功力,但依然中氣充足,而且可以感應出他的氣息非常強大,說明是毫發無損的逃了出來,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橫生事端就顯得很不理智,看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便在逃亡期間也改變不了其飛揚跋扈的性格,雖有小智卻無大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神仙爺爺…?”胖老板在一旁急道。

“翻就翻了吧!賬算在我的頭上,不要跟客人計較。”陳凡含笑道。

“唉!您真是大人有大量,不愧是神仙爺爺。”老板立即換上了笑臉。

陳凡淡然一笑,接著吃自己的飯,忽然心中一動,輕聲問道:“那個客人住店嗎?”

“住在一樓客房!”老板邊倒酒邊說:“他已經住了好幾天了,平日手腳還算大方,付賬及時,隻是有點怪怪的,基本上不出門,成天呆在屋裏,也不在大堂吃飯,都是讓夥計送進去,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對了,他的左手似乎不太方便,總是縮在衣服裏,夥計們也從沒見他用過。”

“他怎麽敢出門呢?”陳凡心中有數,相貌可以掩飾,但殘疾就難以逃過有心人的眼睛,百智生依據“大隱隱於市”的古訓藏匿在集鎮中,也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此時樓下的吵鬧聲依然沒有停歇,小夥計不依不饒,而百智生的火氣更大。陳凡暗皺眉頭,抬頭說道:“老板,你下去一趟,讓他們不要再吵了。”

“您自己慢用,小人就先行告退!”胖老板先給陳凡施禮,然後對其中一個夥計說道:“小六子,你呆在門外候著,聽從神仙爺爺的吩咐。”說完帶著兩個夥計魚貫而出。

老板出麵果然有效,吵鬧聲很快就完全平息,百智生“哼”了一下也默不出聲。

沒有了外界的幹擾,飯菜又做得不錯,陳凡的這一頓飯吃得舒暢無比,吃完後讓小六子收拾了碗筷,又要了一盆清水洗漱,正欲運功調息。心中忽然一動。

不一會,外麵傳來敲門聲,緊接著胖老板在外說道:“神仙爺爺,上清宮的幾位神仙爺爺想見見您。”

“哪位道友想見在下?”陳凡感應到門外還站著兩名練氣士,一位似乎是合氣初期,另一位為化氣後期,功力都很不俗,樓下也有七人,兩人為化氣中期,五人是煉氣後期,連忙打開房門。

“請問你們是……?”陳凡看著門外的兩個練氣士問道。兩人均穿天藍色長袍,頭挽發髻,腰插寶劍,當頭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皮膚白淨、眉清目秀,隻是嘴唇上翹,一絲傲氣表露無遺,雙眼靈動,顯示其處事圓滑、心機深沉,另一人身材矮小但體格粗壯,眼中精光四射。

“你先下去吧!” 那中年練氣士吩咐胖老板,然後朗聲說道:“在下上清宮青雲門弟子德金生,前來拜會道友。”

“青雲門德金生?”陳凡聽到聲音就知道了他是誰,就是在蒼山門的那個晚上被稱為金師兄的那個人,而且在三個回合之內幹掉了百寧生,於是大笑道:“原來是青雲子前輩的高徒,久仰,久仰!”

“哪裏!哪裏!”德金生拱手還禮道:“深夜打攪,還望道友見諒。”

“哈哈!”陳凡一邊側身讓他們進屋,一邊笑道:“三清宮的高人,請都請不來,今天突然光臨,在下深感榮幸。來!請坐,不用客氣。”

德金生先用雙眼掃視了一下屋內環境,最後方才落座,並指著身旁的另一位矮壯漢子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五師弟德土生。”

“原來是德土生道兄,在下失禮了!”陳凡含笑施禮。

“不敢!不敢!”德土生連忙回禮。

“敢問道兄道號?師從哪位丹師?”德金生目光炯炯,雙眼緊盯著陳凡,寒暄後立即開門見山。

“這……?”陳凡一愣,沒想到他的話這麽直截了當,似乎麵對的是一位疑犯。

“道友莫怪,在下奉命行事,望如實回答!”德金生見他麵色不豫,連忙解釋道,但其口氣不容置疑。

“在下道號古成生,為苦竹門大弟子,恩師苦竹子。”陳凡哈哈一笑,自嘲道:“苦竹門是小門小派,連同恩師在內共有七人,內門弟子隻有我一個,不值一提。”

“哈!人數不在於多少,而在於修行境界的高深。”德金生訕訕說道,不過眉頭微皺,表情有些疑惑:“苦竹門?苦竹子?在下好像沒聽說過。”

“真正追溯起來,我們應該以師兄弟相稱,因為苦竹門其實和青雲門一樣,也是上清宮的一個分枝,隻不過年代太過久遠,許多人都已經忘卻了。”對於德金生心中的疑問,陳凡洞若觀火、心肚自明。

“哦!”聽說苦竹門與青雲門同出上清宮,德金生的興趣大增,驚訝說道:“願聞其詳!”

陳凡微笑道:“不知道兄是否聽說過上清宮的一位前輩虛風子?”

“虛風子?”德金生苦思良久,最後恍然大悟:“你是說三萬年前的那個虛風子?”

“不錯,就是他!”陳凡點了點頭。

“我曾經聽師父提過那位前輩。”德金生有些興奮,滔滔不絕說道:“虛風子前輩天資聰敏,一百三十三歲時就修至丹道,而且在道門六藝中獨樹一幟,創下了不少絕學,是厚土修士界萬年難遇的天才,可惜為了宮主之位與當時的大師兄鬧得不可開交,一氣之下遠走高飛、獨創虛風門,最終繼承宮主之位的卻是最小的師弟。聽說虛風門紅火了二、三百年,但是自從虛風子前輩仙逝後很快就衰落下去,後來就完全消失了。不知苦竹門一脈是如何傳承下來的?”

陳凡沉默不語,右手忽然一舞即收,空中立即出現九隻巨大的手掌,充斥了大半房間,久久不散,個個惟妙惟肖、威力十足、灼熱無比,強勁的氣流將床上被褥抬高三尺,德金生兩人立即感受到龐大的壓力,身邊的火燭卻紋絲不動。

“九幻掌!”德金生大驚失色。

“想不到道兄也認識九幻掌。”陳凡感慨萬分。

“九幻掌是虛風子前輩的獨門絕學,師父曾經特意提過,在修士界已經失傳了近三萬年。”德金生對陳凡的身份再無懷疑,立即笑逐顏開:“哈!沒想到今天會碰上一位同門,咱們真是有緣,現在應該稱呼你為成師兄,日後要多多親近!”

“真是太巧了,金師兄是上清宮近脈,讓人好生羨慕。”陳凡也是笑容滿麵,不過很快就歎息道:“虛風門紅火的時間太短,最後也是衰敗於眾弟子的份爭之中,大多數分枝已經煙消雲散,隻餘我們苦竹門猶存於世,而且人丁稀少、居無定所,每隔幾年就搬一次家,目前暫居在青獅嶺中,不知道今後能否有機會見麵。”

德金生知道這些小門派沒有固定的收入來源,修行起來非常困難,連靈藥也無能力煉製,弟子多了更加難以維持,來回搬家實屬正常,不由含笑問道:“不知成師兄到五柳鎮有何貴幹?”

陳凡唉聲歎氣道:“師父的修行已經有百餘年沒有任何進展了,近年來更是疏於授徒,與其它門派幾無往來,長期閉關以求提高境界。為了讓虛竹門興旺發達,我代師收了幾名師弟,所以去九牛山脈尋求養元草煉製築基丹,讓他們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修至引氣境界,今晚正好路過五柳鎮。”

德金生聽後為之動容,虛拱雙手說道:“成師兄真是讓人佩服,比起你來小弟就覺得慚愧萬分,……。”

“金師兄過謙了。”陳凡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今日有緣,我再讓店家炒幾個菜端上來,咱們在這兒喝幾杯。”

“小弟公務在身,今日不能奉陪,望成師兄見諒!”德金生滿臉謙意,誠懇說道:“大家同是一脈,日後若有為難之事可到青雲門找我,小弟盡力幫忙。”

“謝謝金師兄,日後肯定會前去打攪!”陳凡知道德金生說的是一句客套話,想了半刻好奇問道:“金師兄的公務一定是極其重要,否則也不會親自出馬,不知是否有小弟能夠效勞之處?”

“成師兄,這件事你幫不上忙。”德金生搖了搖頭,“前幾日上清宮白雲子師伯為了厚土修士界的安寧,親自率領眾弟子匯同我們青雲門、藍雲門將蒼山門這個修士界的毒瘤徹底鏟除了,但是有幾名漏網之魚趁機逃脫,我們分成幾組正在到處追捕,可惜他們太狡猾,至今沒有一絲線索,如果成師兄今後見到這幾個人可以將他們捉拿歸案,上清宮必有重賞。”接著講述了百智生、百慧生、百肥生與陳凡的相貌特征。

“蒼山門被上清宮滅了?”陳凡大感震驚,興奮說道:“苦竹門雖然隱姓埋名,不問世事,但也聽說過蒼山門的凶名,蒼山子更是十大高手之一,想不到被上清宮一夜滅門,真是修士界的福音,上清宮不愧是正道領袖,白雲子前輩也不愧是十大高手之首。”

“那當然!”德金生得意洋洋,語氣中帶有不屑:“蒼山門雖說凶名遠播,但遇到我們上清宮就顯得不堪一擊,這一戰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蒼山門的八個內門弟子被我幹掉了好幾個。”

“金師兄乃青雲子前輩的首座弟子,修行高深,功力蓋世,不是那些宵小之徒所能比擬的,可惜我沒能親眼看到金師兄大發神威。”陳凡吹捧了他幾句,然後問道:“不知那蒼山子的結局如何?”

“蒼山子浪得虛名,白雲子師伯親自出馬當然手到擒來。”德金生笑道:“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蒼山子伏法,但師父說白雲子師伯已經擊斃蒼山子,而且其打鬥過程完全是一麵倒,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原以為整個戰場肯定會毀壞殆盡,後來我看到隻有方圓數十丈範圍內被破壞,其它方完好無損。”

“站住,幹什麽的?啊…!”

“大師兄,發現敵人!”

“上清宮的狗崽子,鼻子倒是挺靈。受死吧!”

正在兩人越說越投機的時候,樓下傳來一聲大吼,接著是一陣劇烈的打鬥聲,然後是兩聲慘叫。小店的食客見到神仙打架都一轟而散,房客則躲在屋裏不敢出聲。

“不好,是蒼山門的餘孽!”德金生臉色大變,與一直默不出聲的德土生瞬間飄出房門,隻留下一句話:“成師兄,咱們有緣再見。”

——————————日讀仙凡道,夜飲五糧醇,仙凡奇妙事,雲空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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