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天空氣爽,紫重天升至雲層之上,以最快的速度向南飛去。
球靈界,珠穆拉瑪峰頂。
陳凡饒有興趣的看著黃豹大王,這家夥確實是個倒黴蛋,當初被黃毛騙去了大量物品,二十年後成了喪家之犬,重傷棄山而逃,現在又被收入紫重天,也許這是它最好的結局。
黃豹大王定在空中,憤怒的盯著陳凡,目光又極度恐懼,想張嘴大吼大叫,卻無法動彈絲毫,它畢竟是一山之王,修為深厚,而且曾經遊曆太玄青洲,見多識廣,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眼中充滿了絕望。
鷹鷗怪笑道:“暴雪洋沿岸的豹子也很多,不過那兒都是雪豹,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黃毛豹,桀桀,好象沒什麽區別。”伸手一揪,拔下兩大把豹須,黃豹大王疼得肌肉直抖。
陳凡說道:“豹子就是豹子,沒什麽大的區別,隻是在冰天雪裏時間一長,毛發變白,與雪狼、白熊一樣…….喂,小豹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不需要我多作解釋了吧?希望你不要幹傻事。”
黃豹大王下意識的點點,忽覺自己已經恢複正常,頓時欣喜若狂,毫不遲疑的向陳凡猛撲過去,凶神惡煞,厲聲喝道:“***人類,竟然敢收本王,本王……嗷,饒命啊……本王,不,小的不敢了。”每一個方都是撕心裂肺的巨痛,在空中來回翻滾。
鷹鷗不屑一顧,怪叫道:“狗奴才,不知天高厚,居然想打主人的主意,死有餘辜,桀桀,主人,將它交給小的吧,我保證將它馴得服服帖帖。”
陳凡點頭:“等會就交給你處理,嗬嗬,這家夥修為高絕,桀驁不遜,你小心一點。”鷹鷗一臉滿不在乎的的神情,說道:“放心吧,扔到北冰洋就行,用不了幾天就會老老實實。”陳凡笑道:“好辦法。”定風嶺雖然在大洋邊,但氣候溫和,黃豹大王很難適應嚴寒、颶風。
另外十五靈定在遠處,見大王慘不忍睹,個個驚若寒蟬,心驚肉跳,陳凡伸手一招,僅有的兩個白靈出現在眼前,分別是巨雕與長臂猿,當年經過黃豹嶺時,它們與黃豹大王一起攔截牛魔王。
兩靈戰戰兢兢,不敢直視陳凡,巨雕壯著膽子說道:“前輩有事盡管吩咐,晚輩一定照辦,一定竭盡全力。”長臂猿忙不迭的點頭:“晚輩願效犬馬之勞,為前輩辦事是我們的榮幸。”
陳凡微微一笑,說道:“好,先說說,定風嶺是怎麽回事?天鵬是什麽時候失蹤的?”
巨雕連忙說道:“大劫前一年,各嶺大王去天梯峰年貢,天大王卻沒有出麵,獅大大王說它老人家閉關修煉,黃蜂大王置疑了幾句,立即被當場擊斃。”它內傷頗重,一口氣說下來氣喘噓噓。
長臂猿接過話茬:“第三天清晨,虎二大王在回山途中遭伏擊,全軍覆沒,各嶺大王為之震動,個個惶恐不安,特別是與獅大大王不合的,份份舉山外逃,綠鷹大王跑得最早……”頓了頓,怯生生的看了看黃豹,繼續說道:“我們與獅大大王關係一直很好,又舍不得百萬年的基業,一直存在僥幸心理,以致於……”聲音越來越小,張開大嘴,吐出幾大口鮮血。
它們隻是黃豹的手下,對許多細節也不甚了解,但陳凡基本上明白了事件的大概,種種跡象表明,天鵬確實出事了,想了想,忽然問道:“神牛嶺在誰手裏?白蛇嶺怎麽樣了?”
兩靈愣了一下,巨雕稍稍好轉,脫口而出:“前輩怎麽知道神牛嶺、白蛇嶺?”定風嶺一直閉關鎖國,外人知之極少,特別是人仙,基本上一無所知。
鷹鷗巨眼一瞪,殺氣騰騰,斥道:“我家主人神通廣大,天下事無所不知,哼,少說廢話,快講!”兩靈不由打了個寒顫,巨雕慌忙說道:“是,是,小的現在就說,大王並沒有得到兩嶺,它們一直在控製在黑八大王手裏。”
陳凡若有所思,笑道:“黑八?嗬嗬,有點意思,這家夥與牛五一樣,確實是個混世魔王,橫行霸道,爭勇好鬥之輩。”
巨雕說道:“前輩說得太對了,那黑八最不是個東西,我們剛鏟平白蛇嶺、接收完神牛嶺,它就帶領大隊人馬趕到,大王見勢不妙,隻好退回黃豹嶺,這次又是它打頭陣,唉,晚輩等僥幸逃生,卻又無路可走,希望前輩能夠收留。”長臂猿緊接著說道:“前輩慈悲為懷,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鷹鷗拍拍它們腦袋,尖聲說道:“算你們機靈,放心吧,隻要你們忠心耿耿,主人會你們一個安身之所。”陳凡說道:“你們先療傷,其它事再說。”長袖一揮,眾靈消失在南美洲的一座山脈。
目光向鷹鷗,微笑道:“你順便看一看那五個家夥,始終呆在大洋岸邊,不敢出海。”鷹鷗遲疑道:“外麵的那些大王怎麽辦?你幹脆全收了,否則後患無窮。”
陳凡說道:“你放心,我自有辦法。”手指一點,它與黃豹出現在北冰洋沿岸,想了一會,自言自語道:“人數太多,涉及麵太大,烏雲、金雲出麵比較妥當,正事要緊。”立即發出一枚飛符。
球靈界也是群星燦爛,陳凡仰首觀天,不直不覺中天色已亮,忽然輕“哦”一聲,喃喃道:“真糊塗,想得太複雜了,現在一問就知道了。”心念一動,水麒麟與龍魚出現在眼前。
四靈又驚又怕,憑空跪倒:“小的拜見……前輩!”目光閃爍,偷偷的張望四周,陳凡心中有數,它們懼怕的是紫蘭花,略一沉思,右手平伸,散發出絲絲金光,很快就在上空形成一個金色圓球,空間稍稍扭曲,然後迅速收手。
四靈駭然失色,誠心誠意的拜道:“小的等拜見大人!”這就是龍威,它們發自內心的崇敬,也是本能的恐懼。
陳凡連咳三聲,每一聲都讓它們劇烈顫抖,四靈將頭埋到最低,哭泣道:“小的冒犯了大人,罪該萬死,請大人降罪。”
陳凡冷冷的說道:“以前的事可以不追究,但是我有幾個問題,你們必須如實回答。”四靈喜出望外,異口同聲的說道:“謝大人不殺之恩,小的等願意追隨大人,為大人效犬馬之勞,望大人收留。”
陳凡說道:“你們到挺機靈,知道回去必死無疑,好吧,我就收下你們。”四靈欣喜若狂,連聲說道:“為大人效力是小的等最大的榮幸,大人請講,小的知無不言。”
陳凡說道:“第一個問題,是誰派你們伏擊我?”龍魚王搶著說道:“龍宮下達了神龍令,小的等不敢違抗,隻好從命,傳令使者是龍宮的水麒麟。”水麒麟急忙解釋道:“不是我們,神龍大人有很多傳令使者。”
陳凡繼續問道:“西風洋有幾條神龍?龍宮在哪裏?”水麒麟搶著說道:“小的等每千年朝貢一次,據說它們有數不盡的龍宮,我們隻去過最近的別宮,距離青洲半島三十八億裏,來回一趟需要小半年。”
龍魚趁它們喘氣的機會,立即搶過話茬:“小的等隻見過一位龍太子,其它的一無所知,平時聽從傳令使者的調遣。”
陳凡心道:“龍太子?也許就是破禁的神龍。”點頭問道:“和我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什麽是降魚術?”四靈麵麵相覷,神色怪異,水麒麟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您怎麽不知道她是誰?”兩人親密無間,甚至於以夫妻相稱,居然不了解對方的身份。
龍魚見陳凡麵色不善,慌忙說道:“小的也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隻是她拿出了神龍令,小的等不敢發抗,並沒有什麽降魚術。”
陳凡怔了怔,隨即恍然大悟,紫蘭花當時向眾靈晃了晃手,自己並沒有感應到厲害的神通,原來手心夾著神龍令,她隻是紫靈初期,而水麒麟與龍魚畢竟是十八靈,即使遠遠不敵,若是四靈聯手不可能沒有任何發抗之力,心中疑惑更深,說道:“她持有神龍令,難道是龍女?”
四靈齊聲說道:“大人英明,小的也是這麽猜測,否則不可能持有神龍令。”
陳凡心想:“如此看看,紫蘭花九成九是龍女,而愁眉是鳳凰,但是她為什麽與那條神龍作對?又為什麽能影響鳳凰?難道神龍之間也有矛盾?紫藍花一方與鳳凰交好?”
一掃四靈,說道:“她的事到此為止,你們就不要管了,我給你們一座大洋,專心管好各的生靈,有事會叫你們的。”四靈喜道:“謝大人。”
龍魚王神色有些疑遲,囁嚅道:“請問大人是哪位神龍?”其它三靈也眼巴巴的看著陳凡。
陳凡雙手齊舞,一金一白兩光齊現,金光耀眼眩目,白光聖潔無比,微笑道:“我既是人,也是神龍,也是鳳凰。”四靈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眼中敬畏更深,心悅誠服的拜道:“小的等誓死效力,忠貞不渝。”
陳凡說道:“如此甚好,我相信你們。”水麒麟恭恭敬敬說道:“大人,這裏好像是自成空間。”陳凡搖頭糾正道:“不是空間,而是自成世界,嗬嗬,你們應該心裏有數,這就是九重天。”
四靈又驚又喜,它們當然了解萬能五寶,龍魚王歎道:“大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連天下第一法寶都能煉製,小的確實不知天高厚,死有餘辜。”
陳凡靈光一閃,暗道:“好辦法,今後遇到水族現龍,遇到鳥獸現鳳,嗬嗬,妖魔鬼怪無不降伏,根本就不需要動刀動槍。”心中微動,龍魚進入大西洋,水麒麟去了太平洋,自己閃出球靈界。
外界午日高懸,下麵就是青鷹嶺。
當年兩人並沒有約定點,但是陳凡相信,隻要一到天馬原,天馬王很快就能感應到自己。
青鷹嶺一片生機,空中群鳥飛翔,麵野獸奔跑,特別是百獸穀,獸群更勝從前,隻是修為較低,基本上以先天為主,丹期的寥寥無幾。
碩大的鯉魚湖煙霧飄渺,波瀾不驚,陳凡猶豫不決,五位魚仙吐出水丹,修為大損,不知道在不在閉關,思索良久,高聲叫道:“晚輩陳凡拜見諸位前輩。”
龍吟之音深入水下,湖麵翻出陣陣浪花,久久不散。
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湖麵始終沒有動靜,陳凡長歎一口氣,縱身投入湖心。
鯉魚湖雖然隻是一座湖泊,許多方深達萬米,湖底與海底相仿,山峰突兀,深溝縱橫交錯,生靈眾多,不多久,陳凡來到一座海穀,心中一跳,整座山穀狼狽不堪,四周的山峰塌方一半,穀中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石。
顯而易見,這裏應該是魚仙的洞府,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
陳凡僵立當場,腦袋一片混亂:“到底是誰幹的?天啦,難道五位前輩已經遭遇不幸?”心中湧起了熊熊怒火,大吼一聲:“王八蛋,不管你是誰?你是跑不掉的,即便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繩之以法。”
吼聲如雷,湖水劇烈翻滾,陳凡很快就冷靜下來,右手一揮,鯉魚湖立即風平浪靜,盡管知道魚精元氣大傷,逃脫的可能性很小,但還是心存僥心裏。
龍水之識向外擴展,迅速傳遍整座湖泊,令人沮喪的是,搜遍每一個角落都是一無所獲。
許久,陳凡長歎一聲,緩緩的躍出水麵,在青鷹嶺上空來回盤旋。
忽然間,陳凡心中一怔,緊接著是一喜,一條大河裏隱現魚精的氣息,毫不遲疑的降至水麵,沉聲說道:“晚輩陳凡,前來拜見前輩。”
不一會兒,河麵泛出一圈圈水花,越升越高,很快就變成一朵水蓮花,陳凡喜不自禁,心中又一陣難受,水蓮花隻有半丈高,說明魚精的水丹隻重修了小部分。
一隻鯉魚冒出蓮花,那是魚老大,陳凡急促的說道:“前輩,你們怎麽樣?”
魚老大喜笑顏開,拱手道:“原來是仙友來了,不早不晚,我正好剛剛出關,其它兄弟還在入定。你放心,我們已經恢複了近兩成功力,哈哈,仙友不簡單,進展神速,短短十幾年居然跨入了飛仙境界。”
五魚精均安然無恙,陳凡渾身一鬆。
魚老大喜氣洋洋,陳凡卻感應到它中氣不足,連忙問道:“前輩,鯉魚湖發生了什麽事?來敵是誰?”魚老大神色黯然,默默的說道:“仙友有所不知,萬年劫之前,青鷹嶺來了一隻天鵬,搜捕全山,大開殺戒,所有的仙友都死於它手,唉,幸虧我們躲得快,通過湖底暗道來到這裏避難。”
“仙友?”陳凡大感好奇。魚老大解釋道:“草原上爭戰不休,一些小的族群在爭戰中滅亡,或者被吞並,個別靈仙就四處流浪,仙友走之後,天鵬來之前,有二十八人逃到青鷹嶺,可惜啊!”連歎三聲,滿臉哀色。
陳凡心中一動:“不會這麽巧吧?難道它就是定風嶺的天大王?有可能,幾位大王聯手造反,措手不及之下,天鵬重傷,但是它修為高絕,強行突出重圍,一直逃到天馬原。嗯,時間差不多,而且天馬原距離天梯嶺很近,它不敢通過鬼林,隻有往這裏跑。”邊想邊問道:“天馬原天馬為尊,天鵬應該來自草原之外,它現在哪裏?”
魚老大搖頭苦笑:“我們在這裏不敢出水,剛才覺得聲音非常熟悉,所以壯著膽子出來,唉,連續兩番大劫,青鷹嶺成了死山。”
陳凡小聲勸慰:“前輩不必擔心,那天鵬殘忍無道,天不容,必遭天遣。”心想:“也許是忌諱天馬王,天鵬偷偷入境,不敢多做逗留,如果沒猜錯的話,殺靈仙的估計是為了獲取心丹,治療內傷。”
魚精點頭道:“殺劫上應天理,此妖肯定不得好死。哦,對了,那九頭獅王怎麽樣?死沒死?”它最關心的就是冥王,目光有些緊張。
陳凡神色肅然,鄭重拱手道:“不負前輩重望,妖孽已經伏法,魂飛魄散。”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事件的經過,除了個別最重要的隱密,基本上實話實說。
魚老大聽得特別仔細,喜顏於色,又不時長籲短歎,感慨萬千:“還是老天有眼啊,唉,妖孽修為雖高,超越靈道,但終究逃不過上蒼的懲罰,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有因必有果,一定一琢,自有天理。”
陳凡使勁點頭:“前輩深通天道,句句真理,晚輩受教了。”魚老大擺擺手:“仙友不要謙虛,天道虛無飄渺,神秘莫測,我們隻是霧裏看花而矣。”它上下打量著陳凡,驚疑道:“仙友修成了靈水?不會這麽快吧?”
陳凡對魚精充滿了感激,它們修為不高,但是真正的無欲無求,品行高潔,善良而溫和,眾生平等,恭恭敬敬的作一長揖,說道:“五位前輩大恩大德,晚輩終身……”
魚老大連忙將他扶起,認真的說道:“仙友,你錯了,應該是我們感謝你,因為鏟除妖孽本來是我們的事,卻將重擔壓在你身上,眾位仙友在天之靈也會滿心感謝。”
陳凡說道:“晚輩就不再客氣了,並且向前輩保證,一定會抓到那隻天鵬。”魚老大目光炯炯,說道:“我相信你……”突然神色一驚,就此打住。
在它之前,陳凡已經有所感應,山外出現一個強大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飛來,魚老大叫道:“是它,就是它,仙友快進水。”
陳凡搖頭道:“前輩不必擔心,我去會一會它。”魚老大駭然失色:“不可,它是十八靈,修為已經接近真道,即便天馬王也不一定能夠輕言獲勝。”陳凡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前輩放心,我心中有數,自有保身之道。”
魚老大神色疑惑,目不轉睛盯著陳凡,陳凡笑道:“天鵬修為雖然高絕,但是它傷勢太重,否則在就發現了前輩的行蹤,嗬嗬,前輩進水吧,等我的好消息。”說著騰空而起,急馳而去。
魚精深深的看著陳凡的背影,縱身躍下大河。
天鵬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飛到青鷹嶺深處,它也發現了陳凡的氣息,氣勢洶洶的猛撲過來。
陳凡冷笑一聲,水麒麟與龍魚出現在眼前,它們齊聲說道:“大人有何吩咐?”目光迅速轉向迅速接近的天鵬,遲疑道:“大人,那天鵬來者不善,是不是將它拿下?”
天鵬在千裏之外,死死的盯著陳凡,一雙目光淩厲之極,陰森恐怖,看到水麒麟與龍魚,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停止飛行,隨時準備逃跑。
陳凡一指天鵬,喝道:“拿下,盡管活捉。”四靈恭敬的說道:“大人放心,這家夥身有重傷,已經不足三成功力,小的等手到擒來。”化著四道閃電直撲天鵬。
天鵬的反應極快,心知大事不妙,毫不遲疑的掉頭就跑,說時遲,那時快,水麒麟瞬間擋住它的去路,龍魚一左一右,將天鵬團團包圍。
兩條龍魚陰陰一笑:“天鵬,你還能跑掉嗎?識相一點,投降吧?”天鵬驚慌失措,叫道:“四位仙友,咱們素昧平生,好像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與我作對?”
水麒麟怪笑道:“大人有令,我們奉命拿人。”天鵬愣了一下,疑惑道:“大人?哪個大人?”心中狂跳,尖叫道:“難道是神龍大人?可是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一個大人?”
龍魚說道:“大人在此,有什麽話,你自己說吧,我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就是自尋死路。”天鵬回頭一看,陳凡定在身後。
陳凡微笑不語,略一運氣,腦袋散發出濃鬱的鳳凰之氣,與此同時,金鳳與藍鳳突然現身。
兩鳳喜笑顏開:“主人,難道已經到了天馬原?”目光隨即定在天鵬身上,大為好奇:“你就是天鵬?大膽,竟然敢對主人不敬。”
天鵬修行了數百萬年,遊曆五洲,見聞廣博,對鳳凰之氣熟悉無比,而且看出來兩鳳是青木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深處又湧起崇敬之感,根本就不會反抗,憑空跪拜:“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請大人降罪。”
不費吹灰之力降服天鵬,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陳凡感到十分滿意,手心紫光一閃,眾靈進入球靈界。
天鵬戰戰兢兢,定在半空,一動也不敢動,水麒麟與龍魚厲聲叫道:“你好大的膽子,還不跪下。”
天鵬渾身一抖,自動跪在陳凡麵前,陳凡想了想,對水麒麟與龍魚說道:“你們先回去吧。”長袖一揮,四靈消失。
兩鳳看著天鵬,秀眉微皺,金鳳說道:“主人,它心丹碎了一半,現在是強行支撐。”陳凡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分立兩側,不要插話,輕咳一聲,道:“天鵬,你可是來自於定風嶺?”
天鵬愣了一下,說道:“大人聖明,小的本是定風嶺的天大王,可是……”陳凡打斷了它的話:“我知道,以獅大王為首,眾山嶺大王以下犯上,你被襲受傷,是不是?”天鵬更加吃驚,抬頭說道:“大人神通廣大,對天下之事無一不知,小小定風嶺更是了如指掌。”
陳凡輕笑道:“不僅是部下造反,鬼林也參與了。”天鵬心服口服,伏哭道:“那些奴才望恩負義,膽大包天,請大人為小的作主,小的願意投入大人門下,為大人效力。”淚流滿麵,神情悲切。
陳凡說道:“投入門下到是可以,但報仇要靠你自己,當務之急,你盡快療傷,特別是心丹之傷,不能再拖延,嗯,你早已進入紫靈後期,紫靈劫隨時都會降臨。”
天鵬感激流涕,連磕三個響頭,哽咽道:“謝大人!”十幾年來憂憤而惶恐,孤獨無助,現在好像見到了自己的親人、長輩,激動得渾身顫抖。
陳凡暗歎一聲:“它其實也是可憐人。”撫摸天鵬的腦袋,問道:“你原先的仙府在萬鵬嶺?”天鵬又是一顫,輕輕點頭:“五十萬年前,大批人仙突然入侵,小的與天大王被襲重傷,分頭而逃,嗚,那些卑鄙人類……”它再也說不下去了,連吐幾口鮮血,軟癱在。
金鳳急道:“主人,它內傷複發。”陳凡點點頭,立即塞入一枚丹藥,再將天鵬送入青木林。
心靈忽然一動,兩鳳重新進入腦丹,陳凡閃出球靈界,靜靜的定在高空,沒過多久,眼前一花,天馬王驟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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