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騎著雄麒,紫蘭花騎雌麟,前麵是龍魚開道,兩側各有十五條紫靈魚精護駕,後麵是五條掃尾,聲勢浩大,威風八麵,沿途的魚蝦無不避之千裏。
鷹鷗身有離水,與魚精同樣靈活多樣,它們騎在一條巨鯨身上,享受著最高待遇。
所有的魚精都是紫靈仙,速度快到極點,幾乎相當於二品仙禽,陳凡卻心生疑惑,紫蘭花散發出淡淡的水族之氣,在水裏行動如常:“難道她就是神龍?而愁眉是鳳凰?她隻有紫靈初期修為,對付水麒麟與兩條龍魚卻不費吹灰之力,也許降魚術真的是神龍的不秘之傳?或者它們見了神龍不敢反抗?不對,愁眉也有水族之氣啊。”
他越想越糊塗,暗自搖頭:“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還瞧不出來有什麽惡意,走一步算一步吧,小心一點就行。”
紫蘭花猛拍雌麟的屁股,滿臉得意:“速度怎麽樣?一個月內保證到達容洲。”陳凡誇耀道:“我的大老婆當然了不起,否則豈能讓你為大?”紫蘭花撇嘴說道:“這是你說的,我是老大,愁眉最小,不允反悔。”
陳凡點頭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紫蘭花笑逐顏開,開心的說道:“太好了,老大指揮老小,咯咯,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看得死死的,不讓她再出去勾引男人。”
陳凡不經意的說道:“你和愁眉相比,哪一個神通更大?”紫蘭花臉色一變,愣了片刻,咬牙說道:“她是個老妖婆,修煉時間長,當然功力深一點,但是如果單比神通,我們……我不在她之下,哼,再厲害有什麽用?最後還是被我壓在下麵。”
“如果說愁眉是老妖婆,那麽說你就是小妖精,大哥比二哥,兩者差不離。”陳凡暗笑一聲,又尋思道:“龍鳳自古同尊,但一山不容二虎,兩者估計一直在太玄明爭暗鬥,青洲半島隻是一個小插曲罷了,嗯,也許其中有可利用之處。”
紫蘭花很快就神色如常,興致勃勃的說道:“華哥哥,西風洋與容海的魚精特別多,咱們一路全收,如何?”陳凡眉頭一皺:“收這麽多幹什麽?十八靈倒沒什麽,普通魚仙不能長期離開水,我們怎麽處理?”心道:“按理說,神龍沒有必要收取水族,也許鳳凰的可能性居多。”
紫蘭花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太簡單了,我有一件法寶,可以將它們收在裏麵。”轉頭一瞥陳凡,露出神秘的笑容:“對你來說,現在也不是什麽問題罷?”陳凡心中一跳,她指的是九重天,心念急轉:“開始接觸正題了,有戲。”笑了笑:“我的法寶缺少很多天材寶,神通有限,中看不中用。”
紫蘭花沉思片刻,微微點頭:“是啊,法寶雖好,但要求太高,自古以來,無數前輩高人都在煉製,可是沒有一個真正成功,唉,有些寶貝連我們也無能為力。”陳凡心中有數,她指的是心與萬靈鼎。
陳凡說道:“有了龍寶,空間已成,比其他人好多了,最起碼算得上一件極品。”紫蘭花說道:“華哥哥說得對,自成空間的法寶寥寥無幾,此寶盡管很不完善,但也算最頂尖的極品了。”陳凡心中一動,問道:“在太玄靈界,是不是龍鳳最厲害?”
紫蘭花下意識的點頭,滿臉傲色:“那當然。”忽然醒悟過來,嬌笑道:“還有一個。”陳凡奇道:“誰?”紫蘭花眨眨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有誰?就是你唄。”
陳凡忍不住大笑:“對,我是最厲害的,降龍伏鳳,天下無敵。”心裏想道:“她是什麽意思?知道了平衡之力?不對,應該是指的是她自己與愁眉……咦,難道真的想跟著我?太滑稽了吧?龍鳳雖然是靈界至尊,但本質上來說還屬於禽獸,怎麽可能與人類相交?”想到這兒,既感到好笑,又感到渾身很不舒服,總覺得怪怪的。
紫蘭花白了他一眼,嬌嘖道:“看你美的,尾巴翹上天了吧?”陳凡嘿嘿笑道:“有一點點。”又想道:“她的修為尚淺,估計不了解層怪物的存在,也許她母親知道一些,對,此怪應該是太玄的最大秘密,知道的靈仙寥寥無幾。”
紫蘭花問道:“華哥哥,你總共收了多少生靈?”陳凡模棱兩可的說道:“不多也不少。”紫蘭花瞪著他,責道:“討厭,在我麵前還遮遮掩掩,快說,到底有多少?有沒有十八靈?”
陳凡說道:“普通的無法統計,十八靈有多頭獅、孔雀、多尾狐、麒麟、龍魚,隻是它們修為太低,暫時派不了大用場。”他沒有摸清對方的底細,所以沒說青木靈,而且青木靈牽扯太廣,將來也許會成為殺手鐧。
紫蘭花若有所思,道:“還行,慢慢來罷,修行是急不得的,如果缺少時間的磨礪,將來無法成真。”陳凡搖了搖頭,說道:“此言差矣,我現在修為淺,正需要它們的幫助。”紫蘭花似笑非笑:“你有一百個老婆,整個靈界誰敢惹你?”
陳凡拍手大笑:“說得也是,老婆厲害,就是我厲害。哈哈,今後我就在家睡大覺,不管來了什麽敵人,統統由你們負責打發。”紫蘭花小臉一板:“你想偷懶?哼,沒門。”
陳凡笑嘻嘻的說道:“能者多勞,各司其責,一百個老婆就夠我忙的了,哪有精力再去修行?嗬嗬,老婆這麽能幹,我覺得靈界是天下最好的方,根本就不需要成真,停滯在白靈境界最合適,不用擔心紫靈劫降臨。”紫蘭花呆了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陳凡打了個哈欠,拍拍嘴巴說道:“我困了,不要打攪我睡覺,否則我跟你沒完。”說著伏在雄麒背上,呼呼大睡。紫蘭花盯著陳凡看了看,噗哧一下笑出聲來:“不求上進的懶蟲,咯咯,將來我們都去成真,就留你一個人在太玄,看你還得不得意?”
陳凡早有打算,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作為太玄靈界的霸主,龍鳳是高不可攀的,如果想與它們真正平等交往,必須要有相應的實力,否則將永遠處於被動位,現在是朋友,將來也許會成為敵人。
沒過多久,陳凡進入空靈狀態,心靈無所不在,深入海洋的億萬生靈,體會濃鬱的生之道,進一步沿伸至虛空蒼穹,默默的觀察宇宙間神秘的天之道,體內真氣如往常一樣運行,但小宇宙與外界齊相呼應,共振共鳴。
又是四十天過去了,陳凡睜開眼睛,心靜如水,感覺平衡之力到達一個關鍵性階段,似乎即將跨入新的境界,體內小宇宙隱約成形,兩道涇渭分明,相得益彰,和諧共處。
眾魚精定在水中,紋絲不動,紫蘭花坐在眼前,驚奇的看著陳凡,陳凡一本正經的說道:“怎麽啦,我比你漂亮吧?嗬嗬,看花眼了吧?”紫蘭花笑得花枝亂顫,輕輕一掃陳凡的臉頰:“醜八怪,厚臉皮。”
陳凡拍著腦袋,唉聲歎氣道:“這叫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是鮮花,你就是牛糞,唉,我的命好苦啊!”紫蘭花捧腹大笑,很久才平靜下來,陳凡四周張望了幾眼,說道:“好像到了容洲。”
紫蘭花點頭道:“才到半刻鍾,你醒得非常準時。”陳凡說道:“上去看一看。”立即躍出水麵,騰空而起,岸邊是一座高大的山脈,連綿起伏,一望無際,森林鬱鬱蔥蔥,綠意盎然,晨日高懸,陽光燦爛,他心情一陣激動,雖然隻離開了十一年,但總覺得已經過了千萬年,倍感親切。
紫蘭花與眾鷗鷹也升至高空,她小聲解釋道:“這是容洲的西北角,名叫青容嶺。”秦城上人曾經提過青容嶺,與天馬原一北一南,相隔五、六千萬裏,明天中午就到。
眾鷗最為興奮,它們在海麵來回盤旋,齊聲尖鳴,眾魚精浮出水麵,一動也不敢動,紫蘭花很自然挽著陳凡的手臂,問道:“華哥哥,您想去哪裏?”陳凡剛欲出口,又強行將將“天馬原”咽下肚子,想了想,指著東南方說道:“先去秦嶺,”
紫蘭花一臉茫然,喃喃道:“秦嶺在哪兒?那裏有你什麽人?”容洲的山嶺數不勝數,她隻知道名氣較大的山脈,而且秦城上人隻開府一千多年,曆史太短,在靈界默默無聞。
陳凡卻是一怔:“她不知道我以前的經曆?奇怪,也許確實沒有調查,或者說不屑追根溯源,也許是因為剿滅冥王時名聲雀起,才引起了她們的注意。”笑了笑:“大哥、大嫂應該回來了,咱們已有近二十年沒見,正好順便路過。”回頭一看眾魚精,說道:“它們怎麽辦?”
紫蘭花眼珠一轉,說道:“簡單之極,我們還騎著麒麟,其它的你收進法寶。”陳凡略一思索,長袖一揮,眾魚精,包括眾鷗消失在球靈界。紫蘭花伸手一招,水麒麟飄到兩人腳下,她跨上麟背,笑道:“華哥哥,快點,我也想見見你大哥、大嫂。”
水麒麟海陸空無一不精,隻是在海裏可以最大限度的運用靈水,戰鬥力更強一點,飛行速度略超過鷹鷗,紫蘭花一路追問秦城與藍雲的情況,陳凡沒有任何隱瞞,如實告之,他們隻是普通的仙,即便將來翻臉為敵,以龍鳳高傲的性格,肯定不屑與兩人為難。
紫蘭花十分感動:“大哥、大嫂對你恩重如山,我們可要好好報答他們。”
陳凡鄭重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兄弟之情在於心,報不報答到在其次,隻要心裏不忘就行。”紫蘭花瞪著大眼睛,似懂非懂。
昏日漸漸西下,陳凡心中一陣跳動,紫蘭花問道:“秦嶺到了?”陳凡拍著麒麟叫停,說道:“不到兩萬裏。”紫蘭花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緊跟著升高:“收吧。”
陳凡將麒麟送入紫重天,思索片刻,隨即放出鷹鷗,揮手道:“走!”
沒過多久,鷹鷗到達秦嶺上空,望著熟悉的山脈,陳凡心情既迫切,又顯得有些緊張,好像離家多年的遊子回到故鄉,即將見到親人,心中忐忑不安。
紫蘭花柔聲安慰道:“不要想得太多,好人自有好報,大哥大嫂肯定沒事的。”眼中露出調皮的目光,打趣道:“見到大哥大嫂,我還叫你華哥哥嗎?”
陳凡反問道:“你說呢?”紫蘭花咯咯嬌笑:“還是叫華哥哥順口一些,陳哥哥太別扭。”陳凡看了她一眼,深一口氣,正欲施法問山,紫蘭化忽然叫道:“等等,有人來了!”東麵飛來兩個小黑點,陳凡欣喜若狂,大叫道:“大哥、大嫂,還有秦山、藍水……對,是他們。”、毫不遲疑跳下鳥背狂飛而去。
“大哥,大嫂!”陳凡邊飛邊喊,腦海裏一陣空白,隻想立即見到他們。秦山、藍水也奮力飛來,秦城與藍雲夫妻同樣激動萬分,幹脆踏劍而行,很快就在中間相遇。
真正見麵了,三人卻默不出聲,紋絲不動,三雙眼睛在靜靜對視,秦城上人夫妻嘴唇微微顫動,眼中擒著淚花,強忍著不掉下來。
陳凡默默的注視著,秦城上人已經是半頭白發,額頭上刻著幾道深深的皺紋,皮膚黝黑,虎背微駝,外表蒼老了二十歲,藍雲上人容貌未變,卻身穿一件孝袍,他們眼中滿是喜悅,又隱含著一絲憂慮。
往事在腦海裏閃過,傳技采藥,秦嶺、青鋒高原、淩虛嶺、萬鵬嶺、黑水嶺、黃石嶺、棄場,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教誨,一點一滴均曆曆在目,仿佛是昨天發生的事,在陳凡內心深處,早就將他們視為最親的親人。
此時此刻,時間仿佛已經停滯。
三顆心髒在顫動,這是生死重逢,又洋溢著無限喜悅,心裏本來有無數的話,在這一?x那卻煙消雲散,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久,陳凡平靜下來,含笑道:“恭喜大哥大嫂,修為大進,同時跨入青靈境界。”
秦城上人猛出一拳,擊中陳凡的左肩,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虧是飛升仙,洪福齊天,運氣好得令人眼紅,再厲害的妖魔鬼怪也拿你沒辦法。”
陳凡揉著肩膀,嘻笑道:“不好意思,閻王爺說我的命太硬,正好克製他的神通,不敢收留,隻好灰溜溜的將我放回來。”
藍雲上人畢竟是女人,眼睛微紅,淚珠禁不住淌下臉頰,邊擦邊說道:“老弟啊,我們找了你整整八年,幾乎搜遍了半個容洲,訪遍了所有認識的仙友,卻毫無音訊,最後心灰意冷,萬年劫前趕往青洲。”
陳凡收起笑容,看著秦城上人的白發,鼻子一酸:“小弟明白,讓大哥大嫂受苦了。”一根白發一絲思念,半頭白**深似海,不是親兄弟,勝過親兄弟。
藍雲上人抹幹淚水,搖頭歎道:“老弟差矣,若不是你舍身誘敵,城哥早就魂飛魄散,重入輪回。”陳凡嗅了嗅鼻子,使勁搖頭。
秦城上人疑惑道:“老弟,我們是半年前剛回容洲,據說大劫前曾經出現一個血魔,為禍七靈,後來被眾位前輩高人聯手剿滅,領頭的也叫陳凡,是不是你?”
陳凡輕咳一聲,強自笑道:“你們認為呢?”兩人上下打量著陳凡,驚奇不已,秦城上人豎起了大拇指,讚道:“老弟了不得,僅僅二十年就修成白靈,乖乖,創下太玄靈界的最短記錄,嘿嘿,我們是望塵莫及。”目光炯炯,言語間充滿了自豪。
“老弟天生稟異,姿質過人,當然不同凡響,我們怎麽能與他相持並論?”藍雲上人真心為陳凡而高興,秦城上人連連點頭:“那是,老弟乃天之驕子,連黃木前輩也讚不絕口。”
陳凡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哥大嫂過譽了,小弟隻是機緣巧合,速度暫時快一點罷了,況且修行太快了後患甚多,成真更加困難。”秦城上人大手一拍:“我正想提醒你,看來老弟比我還清楚,我就不再廢話了。”
藍雲上人秀眉微皺,說道:“不過,老弟修為雖然突飛猛進,但是那血魔已經超越真道,能夠率領諸位前輩除魔,肯定是驚天動的隱世高人。”秦城上人也說道:“我們當時特別興奮,詢問了其他仙友,可惜他們都一無所知,後來我們一分析,天下同名同姓的數不勝數,應該是另有其人。”
陳凡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釋,目光轉向秦山、藍水,拱手道:“兩位仙友修成靈身,可喜可賀!”
兩鳥一直眼巴巴的看著陳凡,金光一閃,化著鳥頭人身,憑空而拜,態度極其恭敬,藍水迫不及待的說道:“對謝陳凡仙友救命之恩,此生不敢忘懷。”淚水縱橫,嗚鳴不止。
陳凡報拳回禮:“我們是自己人,仙友不要見外。”藍雲輕撫藍水的羽毛,歎道:“老弟啊,當年出事之後,它拚著重傷回到秦嶺,三年不吃不喝,甚至於不想療傷,幾乎是奄奄一息,唉,就是掂記著你的安危。”
藍水哽咽道:“小的這條命是他撿回來的,此生……”陳凡捂著它的嘴巴,製止它講下去,心中感動:“主人有情,禽獸有義,唉,有其主必有其仆。”故作滿臉輕鬆,笑道:“一切都過去了,休得再提,哈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才是。”
“對,對,對!”秦城上人喜氣洋洋,哈哈笑道:“老天有眼,喜從天降,我們回山先喝幾杯,有話慢慢說。”突然愣住了,驚奇的看著紫蘭花與鷹鷗。
藍雲上人也怔了怔,奇道:“老弟,這位仙友是誰?”兩人剛才完全沉浸於往事,對外界的任何事件都是視而不見,現在總算回過神來,心中還有一絲震驚,不僅因為紫蘭花漂亮得有些過份,而且感應到她是紫靈仙。
陳凡說道:“她是……”紫蘭花搶著說道:“見過大哥大嫂,我叫紫蘭花,嘻,是他老婆。”
秦城夫妻張大嘴巴,看了看陳凡,訝得說不出話來,紫靈仙最快也有十萬年的修為,而陳凡僅僅飛升了二十年,剛跨入白靈境界,太不可思議了。
紫蘭花笑逐顏開,指著陳凡說道:“不信?咯咯,你們問問他?”三對目光齊刷刷的射向陳凡,陳凡老臉微紅,尷尬不已,秦城上人又是大笑,再搗一拳:“好小子,真有一套,哈哈,不錯,比我當年強多了。”
藍雲上人也笑了,“老弟不簡單,什麽都比你大哥強,出去一趟居然騙來一個老婆,乖乖,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麽漂亮的姑娘,我以前還為你著急,看來是白費力氣。”上前拉著紫蘭花的手,親熱的說道:“紫蘭妹妹,如果他敢欺負你,盡管和我講,大嫂為你做主。”
紫蘭花喜不自禁:“太好了,他天天欺負我,我正有苦沒有方哭訴呢。”向陳凡伸了伸小舌頭,做了個鬼臉。
藍雲上人見她活潑可愛,立生好感,說道:“走,跟我回山,有什麽委屈盡管講……城哥,我們先走了。”秦山、藍水瞥了瞥鷹鷗,緊跟其後。
看著她們遠去的身影,陳凡心生擔憂,說道:“大哥,我……”秦城上人擺手道:“老弟,大哥與你大嫂雖然修為低淺,但畢竟遊曆了數百年,閱人多矣,心裏明白得很,此女來曆不凡,是禍是福很難說,你自己好好把握,大哥隻有一句肺腑之言。”語氣一頓,聲音放得極其緩慢:“世間浮華如過往煙雲,表麵風光隻是曇花一現,平平淡淡才是真。”
“大哥教誨,小弟一定銘記於心。”陳凡心中一凜,使勁點頭,渾身暖洋洋的,又感到一絲不安,因為隱瞞了近年來所有真像,也許出發點大錯特錯了,暗歎道:“大哥,不是我有意瞞你,隻是事關重大,牽扯太過,還是不知道的為妙。”
“我們邊走邊聊。”秦城上人緩緩的飛向秦嶺,猛的轉頭盯著陳凡,似笑非笑,小聲問道:“那位陳凡真的不是你嗎?”陳凡心中一跳,接接巴巴道:“大哥,小弟……”秦城上人繼續說道:“老弟,在我們的心目中,你永遠都是小弟弟,無論你修到什麽境界,即使成真,我還是你大哥,為你高興,太玄奇妙無比,各人自有機緣,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話峰一轉,發出爽朗的大笑:“不過嘛,除了修行之外,我隻有一點不如你,那就是騙老婆的本領。”
陳凡心中一鬆,不安之感煙消雲散,笑眯眯的說道:“你也不差,嗬嗬,你敢說大嫂不好?”秦城上人慌忙說道:“大哥一時失言,老弟千萬不要告訴你大嫂。”
陳凡笑道:“行,沒問題,大哥有令,小弟無不從命。”秦城上人回頭一看身後,說道:“鷹鷗很難馴化,看來老弟又是機緣巧合。”陳凡點頭道:“它也是剛剛成靈,咦,大哥認識鷹鷗?哦,小弟明白了,大哥剛去過青洲,肯定見過。”
秦城上人說道:“你大嫂家就在暴雪洋沿岸,我們在那裏住了大半年。”陳凡一拍腦袋,叫道:“今天高興得有點過頭,對了,兩位賢侄怎麽樣了?當年成靈了沒有?”
提到兩個愛子,秦城上人喜得合不攏嘴來,興奮的說道:“當年我的預感是對的,文兒與武兒就差一點,幸運的是,在最後關鍵時刻,他們強行壓製住了,哈哈,在青洲時,萬年劫一過,就成就靈身,不早不晚,恰到好處。”
陳凡也高興不已:“太好了,他們現在哪裏修散仙?”秦城上人歎息一聲:“文兒在湖洲,武兒在潛洲,唉!”
到了秦嶺上空,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仰首望著陰暗的天空,默默的說道:“玉不琢不成器,但那是九死一生啊!”修散仙是最危險的,能活到開山立府的少之又少,即便僥幸生存下來,回容洲探親遙遙無期,最起碼在千年之後,他自己就有切身體會。
陳凡暗自歎息,想勸慰又無話可說,過了半晌,陳凡立即轉移話題:“幾位老人家還好嗎?”
秦城上人麵色黯然,勉強說道:“好,還好。”陳凡一驚,急促道:“幾位老人家出了什麽意外?快說。”秦城上人閃過一絲悲憤,有氣無力的揮揮手:“沒什麽,老弟,咱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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