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初入靈界 第八節 散仙辛秘
秦城上人語出驚人，猶如石破天驚。
陳凡渾身一顫，睜大眼睛，疑惑看著他的眼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奇怪吧？是不是覺得很殘酷？”秦城上人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憂傷，淡淡的，卻令人心酸不已。
陳凡想開口勸慰，卻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城上人滿嘴苦澀，仰頭望著星空，喉節不住顫抖，過了很久才深歎口氣，聲音極為低沉：
“一千五百八十三年前，在我二百六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頓悟天道，初成靈身，三個月後，被父母親自送到榮洲的海邊，除了一把靈劍之外，身上隻攜帶了一隻乾坤袋，裏麵有三瓶丹藥、兩套衣袍。”
他的臉色變幻不定，眼皮在微微跳動，目光時而清晰，時而迷惘，努力而痛苦回憶過去，回憶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剛來到榮洲時，舉目無親、滿眼無故，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茫然不知所措，可當時初出茅廬，青春年少，熱血沸騰，盲目樂觀，也許是無知者無懼，立誌踏遍榮洲、訪遍仙友，伏魔斬妖，通悟真理，修至真身。”
說到這兒，雙眼含著淚水，哀色更濃，咬牙說道：
“我單槍匹馬，毫無目的遊蕩，沒想到四處碰壁，事事不順，吃盡了苦頭，其間陸續結識了十幾位好友，他們與我的遭遇相同，因為脾氣相投，結為生死兄弟，我排行老三，痛心的是大哥與七弟、九弟度初劫而亡，二哥與其他弟弟都死於妖魔之口，那時真是欲苦無淚，傷心之極，無法自拔，精神幾乎崩潰。”
忽然停了下來，目光呆滯，麵部的肌肉微微扭曲，往事似乎依然曆曆在目，一幕幕慘劇依然在眼前重現，痛苦萬份，陳凡理解他的心情，心中一歎，充滿了無限同情。
許久，秦城上人嘴角微勾，掛著甜蜜的笑容：“就這樣飄泊了數十年，在我四麵楚歌，彷徨絕望，陷入人生中最低潮時，偶然遇到了你大嫂，她剛剛來到榮洲，現在想起來，能與她相識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事，她使我走出了悲痛，得到了一次新生，重新燃起了生機。”
他的語氣變得十分緩慢，喃喃道：“我們倆同病相憐，相依相伴，風餐露宿，同甘共苦，一起出生入死，雖說仍然是險象環生，步履艱難，但那是一段漫長而幸福的時光，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覺得每一天都是那麽新鮮、生活是那麽多姿多彩，再後來，就在秦嶺落腳，一直到現在。”
“城哥！”兩人全神貫注，不知道什麽時候，藍雲上人悄無聲息站在一旁，淚流滿麵，呼聲帶著哭腔。
秦城上人轉頭看著妻子，慢慢起身走到她麵前，溫柔輕撫她的秀發，拭去她臉頰的淚珠，眼中射出濃濃的柔情。
藍雲上人兩眼淚汪汪，癡癡凝望著丈夫，目光中滿含憐惜。
他們就這樣對視著，默默的，一聲不吭，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心意互通，用眼神傾訴著自己的衷腸。
“真情永恒，堅如磐石，海枯石爛，亙古不變。”
陳凡閉上眼睛，靜靜感受他們真摯的愛情，心中一陣激蕩，久久不能平靜。
很久之後，藍雲上人輕倚著丈夫，哽咽道：“城哥，為了我，你不顧自身的安危，多少次孤身深入魔穴，如果沒有你，我早在命喪於妖魔之口……”
秦城上人捂著她的嘴巴，深情說道：“我曾經說過，上蒼有眼，將你送到我身邊，我們是夫妻一體、血脈相連，此生誰也離不開誰，生要同生，死要同死。”
藍雲上人使勁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丈夫，秦城上人將嘴湊到她耳邊，輕柔說道：“過去了，一切的苦難都過去了，如今是苦盡甘來，什麽也不要多想。”
“嗯！”藍雲上人鼻子裏膩出一個字，嬌媚異常，溫馨而乖順。
“好了，老弟還等著喝酒呢！”秦城上人笑得特別燦爛，一臉幸福。
藍雲上人回過神來，羞得俏臉紅彤彤的，慌忙抹去淚水，不敢直視陳凡。
陳凡笑眯眯說道：“神仙眷屬，真讓人羨慕！”
也許是太玄的女子都非常爽直，藍雲上人很快就平靜下來，落落大方擺酒，橫瞪了他一眼，撇撇嘴：“怎麽？就要羨慕死你。”忽然神秘一笑，眨眨眼睛：“老弟，用不了多少年，你也會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咯咯，到時候不要忘了，一定帶來讓嫂子看一看，咯咯，希望你看準一點，眼光不要太差，隻要有我的一半就行。”
秦城上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老弟心高氣傲，普通女子豈能入眼？嗬嗬，我堅信弟妹肯定與你一樣漂亮，一樣溫柔，一樣出色。哈哈，老弟，是不是？”
陳凡老臉微紅，訕訕一笑：“小弟一心向道，從來沒遇到過桃花運，上天注定我孤獨一生，嘿，不敢有此妄想。”
藍雲上人嬌笑道：“那也不一定，凡界的修士一心領悟天道，希望能飛升仙界，如今功德圓滿，修成正果，如願以償來到太玄，就應該入鄉隨俗，咯咯，一旦有了目標，千萬不能放過。”
“就是，藍妹說得太對了！”秦城上人婦唱夫隨，搖頭晃腦，似笑非笑：“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怎麽可能一個也看不中呢？我看青衫上人就不錯，嗬嗬，她今天可是盯了你老半天。”
藍雲上人更加起勁，連忙追問道：“怎麽回事？青兒對他有意思？”
“我覺得有門，應該是一見鍾情。”秦城上人不顧陳凡抗議，得意洋洋，添油加醋講述淩虛嶺的情況。
藍雲上人樂得前俯後仰，花枝亂顫，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老弟，青兒可是個好姑娘，我們可是看著她長大的，人長得漂亮，性格又溫柔，俗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你剛飛升她就修成靈身，太巧了，也許真是前生有緣。”
頓了頓，上下打量著陳凡，笑嘻嘻說道：“嗯，相配，確實十分相配，要不要嫂子明天去一趟青蓮嶺？讓青兒來秦嶺小住幾天？……不要害羞，大方一點，男子漢就應該主動出擊……咯咯，放心吧，她不會無緣無故主動讓出鎢金石，肯定是一種暗示，一定要把握機會，否則遺憾終身。”
兩人一唱一合，這一番調侃讓陳凡幾乎招架不住，麵紅耳赤，呐呐說道：“大哥大嫂，別開玩笑了，青衫上人隻是謙讓而矣，我們倆無緣。”
“那可不一定。”秦城上人突然愣住了，輕歎道：“可惜她將要離開容洲，成為無家可歸的散仙，也許，你們真的今生無緣。”
此言一出，氣氛急轉直下，藍雲上人的笑容僵在臉上，緊跟著歎息不已。
陳凡大為奇怪，不解的看著兩人。
秦城上人說道：“老弟，青衫上人的遭遇將會和我們一模一樣，文兒、武兒也會步她的後塵，太玄靈界所有的土仙都是如此。”
陳凡心中一動，遲疑問道：“如此說來，這是太玄的傳統？”
藍雲上人麵色黯然，點點頭：“確實是一個古老的傳統，在太玄界隻要修至靈身，就意味著正式成年，必須在三個月內離開父母，而且要送到另一洲，獨自磨礪，這些人沒有自己的仙府，隻能四處流浪，所以被稱為散仙。”
陳凡恍然大悟：“難怪淩老前輩孤零零的生活，紅花上人如此悲傷，兩位賢侄一旦跨入靈道，你們也會這樣做。哦，對了，五海太過遼闊，若是父母沒有四品以上的仙禽，怎麽辦？”
秦城上人說道：“請仙友代送，實在不行就送到本洲最遠的方。”
陳凡若有所思，輕噓一口氣：“此法雖說殘酷，但非常有道理，玉不琢不成器，樹不育不成材，隻有在磨練中成長，自力更生，艱苦創業，方能成大器，父母的羽翼不是長久之計，最後的結果是一代不如一代。”
藍雲上人唉聲歎氣：“道理誰都懂，但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心中總歸割舍不下，感到特別矛盾。唉，太玄五洲處處險惡，上有天劫，下有妖魔鬼怪，散仙均是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厚，熱衷於冒險，每年都有不少人死於非命。”
秦城上人自斟自飲，連喝三杯酒，最後放下酒杯說道：“每一個土仙都有過散仙的經曆，我與你大嫂更是深有體會，一看到文兒、武兒，就像想到當年的自己，總是放心不下，稍有疏忽就是遺憾終身。”
陳凡理解他的心情，年青人總是熱情有餘、經驗不足，離開了父母的嗬護，就如同脫僵的野馬，肯定是天不怕、不怕，更何況已經是金靈仙的身份，憑借滿腔熱血永往直前。
藍雲上人又開始掉眼淚：“超過五成的散仙一去不複返，父母苦苦相盼，卻杳無音信，另一半幸存者，例如我與你大哥，累了就擇落腳，自開仙府，等待修為大增，依靠自己的力量回去看一看。”低頭垂淚，泣不成聲。
秦城上人為她擦拭眼淚，輕聲問道：“想嶽父嶽母了？”
“嗯！”藍雲上人微微點頭：“一千五百多年沒見二老，前幾日算了一下，再過三年，就是父親的四千大壽，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健在。”
秦城上人安慰道：“沒事的，二老修為深厚，百年劫、千年劫不在話下。這樣吧，後年春天一到，我們一家四口就集體回去探親。嗬嗬，我們結婚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二老一麵，理應拜訪一下。”
“真的？”藍雲上人抬頭看著丈夫，眼放神采。
秦城上人拍著胸口，大聲說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們有秦山、藍水，完全是憑借自身的本領，二老肯定會十分高興。”
“好啊，太好了！”藍雲上人破涕為笑，開心不已：“我們不僅去青洲，還要去臨洲，看看你父母。”
秦城上人當然求之不得，連連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陰影，瞬間即逝，藍雲上人太過興奮，沒有絲毫察覺，陳凡不經意一瞥，不由心生疑慮。
藍雲上人情緒亢奮，邊笑邊說道：“老弟，別忙著說話，快喝酒！”秦城上人也跟著舉杯說道：“老弟，太玄靈界的奇事甚多，咱們邊喝邊聊。”
陳凡笑道：“小弟孤陋寡聞，正想向大哥大嫂請教。來，幹一杯，為你們重回故裏，與父母團圓。”
三人開懷暢飲，歡聲笑語不斷，氣氛熱烈而融洽。
陳凡趁機詢問太玄五洲的詳細情況，雙仙有問必答，包括靈道技藝，無不暢所欲言。
初月漸漸落山，酒足飯飽，秦城上人說道：“老弟，五洲廣袤，靈道深奧，我與你大嫂修為太淺，見識太窄，對許多東西一無所知，你日後拜仙訪友時，應該向各的仙友多多請教，心誠則靈。”
陳凡點頭受教，忽然輕“哦”一聲，問道：“小弟在凡界尚有傳送陣，太玄界麵積廣大，往來極為不便，如果在各洲之間設立傳送陣，瞬間即至，何須如此辛苦？”
“傳送陣？那是什麽？”雙仙對望了一眼，疑惑萬分，顯然沒聽說過傳送陣。
陳凡大吃一驚，簡單解釋傳送陣的作用，兩人同時搖頭，異口同聲說道：“沒有，太玄五洲絕對沒有，絕對是聞所未聞。”
秦城上人見陳凡麵色怪異，沉吟片刻，認真說道：“老弟，也許其中有什麽隱秘，我們隻是修為最低的金靈仙，白靈仙、紫靈仙都修煉了數萬年，見多識廣，有機會問問那些老前輩。”
藍雲上人收拾完殘羹冷炙，起身說道：“老弟，我現在去煉製雪靈花，城哥，快把煉製秘法交給老弟。”
秦城上人看了妻子一眼，翻出三片玉簡：“老弟，裏麵記載著一些煉器手法，你仔細研究一下，嗬嗬，就在這兒吧，環境幽雅，靈氣充沛，而且沒有人打攪，明天傍晚一起去煉器穀，最後一關必須由你完成。”
陳凡忙不迭搖頭：“使不得，這是你們的獨門技藝，經過千年苦修領悟的精華，小弟豈敢窺視？”
藍雲上人俏臉一板：“怎麽？瞧不起你大哥、大嫂？”
“老弟不是那個意思。”秦城上人替陳凡辯護，將玉簡塞到陳凡手裏：“凡間修士界有六藝，靈界同樣有六藝，不怕老弟笑話，我們隻掌握了一點基本功，算不得什麽高深的學問，人人皆知，更深奧的隻能靠你自己摸索。”
陳凡握著玉片，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藍雲上人嬌笑一聲：“老弟，如果有什麽疑問，隨時問你大哥……哦，記住了，用神識閱讀即可。”金光連閃，雙仙消失在陣外。
碩大的冥月緩緩升起，群星相伴，整個秦嶺銀裝素裹，神秘而幽深，秦城上人臨走前關閉了幻陣，小憩裏萬籟俱靜，陳凡靜下心來，專心致誌研讀玉簡。
這不是普通的玉簡，而是一本煉術入門大全。第一片闡述了靈界煉術的基本原理，第二片講解各類煉具、五花八門的煉器材料、繁多的煉製手法，第三片是各類法寶的煉製說明，其中就包括乾坤袋。
靈界的煉術與修士界一脈相承，應該說來源於凡界，又不僅僅局限於煉術，而是將六藝融為一體，煉器的功能更強、手法更加深奧、材料更為高級、繁雜。
不過，仙術畢竟是仙術，即便是基本原理也是深奧難懂，若想吃透其中的奧秘，必須有紮實的功底，精通最高明的修士界煉術，否則就是如看天書，幸虧陳凡研究過桑公世家的《煉器總訣》，閱讀起來並不吃力。
陳凡先粗略看了一遍，然後逐一深入細閱，與道門六藝相互對照。
靈界的煉術博大精深，煉製的法寶品種繁多，靈仙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法寶，從生活用品，到禦敵兵器，幾乎是無所不在，總的來說可分為有主和無主兩大部分，有主就是通靈法寶，隻有主人才能使用，無主即為通用法寶，秦城上人的赤火砂就是其中一種。
修士界隻能煉製最初級的靈器，變化簡單，威力有限，化丹師、金丹師境界太低，窮盡一生也隻能通靈一件靈器。
靈仙則不同，煉製出來的靈器威力奇大，變化無窮，可分為極品、上品、中品、下品四個等級，此外，靈仙還能夠同時使用眾多靈器，而且不需要耗費大量時間通靈，一麵煉製，一麵直接與法寶溝通，出爐之時就通靈成功。
乾坤袋就是一件通靈法寶，煉製人就是主人，如果被其他人得到，修為再高也無可奈何，因此它是天下最安全儲物工具。
某些法寶靈性特殊，比如上品和極品靈劍，可以化入主人體內，隨著主人境界的增長而自動進化，日積月累，甚至於能修煉成劍靈。
看到這兒，陳凡心中一動，張開嘴巴，黃金匕懸浮在眼前，仔細端詳半晌，疑惑萬分：“它是一品還是極品？奇怪，按理說，修士界不可能煉出高級靈器，難道是陰陽頂與七彩鑽石心的緣故？哈哈，我豈不是揀了個大便宜？”
收回黃金匕，陳凡的心情變得十分愉快，興致勃勃繼續閱讀，特別是乾坤袋的煉製，很快就要使用，必須迅速領悟其中的奧秘。
陳凡一口看完所有的玉簡，閉上眼睛默念各種手法。
忽然心中一跳，睜開眼睛，秦城上人已經站在眼前，笑眯眯說道：“老弟，怎麽樣？”
陳凡說道：“小弟愚笨，正要向大哥請教。”向秦城上人講出其中的疑點。
秦城上人耐心十足，直到昏日落山才講完，看到陳凡恍然大悟的樣子，滿意笑了：“老弟真不簡單，不到一天時間就基本領悟，由此看來，你對道門六藝的造詣很高。”不等陳凡謙虛，大手一揮：“走，咱們去煉器穀。”
兩人直奔煉器穀的最西麵，藍雲上人早已等候多時，一見麵就急切說道：“老弟，靈蛛絲、鎢金石已經煉化完畢，你先熟悉一下器爐，我去打開融金爐與融冰爐。”
陳凡盤坐下來，卻見秦城上人長袖一舞，眼前出現一尊半人高的鼎爐，與融金爐的形狀極為相似，他口念法訣，器爐微微顫動。
“老弟，快通靈！”秦城上人輕喝一聲。
陳凡凝神閉目，神識進入器爐，很快就與它建立了聯係。
這就是煉術中的借靈，靈爐本是有主靈器，擁有自己的器靈，隻有秦城上人才能使用，他主動將通靈權交給了陳凡。
這種舉動非常罕見，若是陳凡心懷不軌，無心歸還，從此以後就成為器爐的新主人。
不多久，陳凡與器爐完全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如臂指使，運用自如。
一刻鍾後，藍雲上人趕到，捧著兩隻大玉盒：“老弟，快看看它們的樣子，機會難得。”
揭開盒蓋，陳凡稍稍一愣，靈蛛絲變化很小，還是潔白無瑕，隻是變得更加細長，捋得整整齊齊，鎢金石化為一堆漆黑的粉末，而且黑得發亮。
“好了，抓緊時間！”藍雲上人搖搖頭，將它們倒在器爐中間的凹槽裏，秦城上人緊跟著放置了十幾件輔料，然後合上爐蓋。
陳凡默念口訣，器爐迅速膨脹，很快就變成一尊三丈高的龐然大物。
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稍稍緊張的心情，陳凡手抵爐腳，一麵發出靈火，一麵與器爐溝通。
接近半個時辰，器爐通體鮮紅，四周的溫度急劇升高。
陳凡收回雙手，閉目冥想，神識又與器爐融為一體，人爐同時煉製乾坤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凡睜開眼睛，大喝道：“開爐！”
爐蓋自動升起，裏麵冒出絲絲光華，耀眼奪目。
陳凡一點爐腿，器爐緩緩縮小，半人高時停了下來，心念一動，一隻巴掌大的口袋出現在手心，表麵淺灰，暗淡無光，樸實無華。
雙仙齊聲大笑：“恭喜老弟，首次煉器就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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