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大劍聖羅烈陽一係在骷髏島全軍覆沒的消息傳遍天下,舉世震驚。
沒有人能夠想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更沒有人能想通,為何一個大劍聖加上數個劍聖會一起死在骷髏島,
天下間,似乎還沒有人能一下子殺光他們,除非是武神親至!
江湖中隱約有了傳言,說武神要對劍道一係出手,但這話隻是最好朋友私下極隱晦的交流,沒有人敢說出口,因為這話實在太忌諱,而且太讓人膽寒。
但這話偏偏又是符合邏輯的!
武神先是在皇朝之中趁著先皇駕崩,廢長立幼,扶持攝政王,進行一係列的活動,加強自己的權力。
其後,更是在高層之中傳出劍神仙逝的消息,原本,天下大勢力是分為兩派,一派是武道,一派是劍術,現在劍術的最高人物死了,正是武道一派獨擁天下的良機,武神出手對付劍係實在是太有理由了。
天下間的武道師個個喜形於色,但劍係則是個個如履薄冰,一股暗流不知何時悄悄湧動。
江湖中,這幾天來,武道師與劍師的衝突已經發生了好幾回,雖然都是一些小規模的對抗,但局勢已經很明朗。
與此同時,各個劍師彼此之間的仇怨也在最大限度地化解,日趨團結,大有共抗強敵之勢。
薛超骷髏島一行所產生的威懾和影響,遠非任何人所能估計的到,連他自己都不能,此舉對武神形成的麻煩也著實不小,能夠達到這種後果,連武神也沒有料到。
天下是一個複雜的局勢,也是一個微妙的局勢,一個饅頭就可能引發一場血案,何況這是一顆超級強勁的*?
曆家府邸,後院小亭子中,兩個美女麵對麵而坐,厲不凡則是站在走廊中,久久地看著天邊的浮雲。
不多時,曆萬劍走入:“父親!”
厲不凡目光盯在他的臉上,道:“可有消息?”
“還沒有!”曆萬劍說:“不過天下有傳言,似乎把骷髏島之事歸結到了武神頭上,被視為是武神一係對於劍神一係的打壓!”
說完,曆萬劍立在那裏,眉頭緊鎖,似乎是很惆悵。
“你有心事?”曆不凡問道。
曆萬劍皺眉道:“我在擔心父親,天下皆知,父親曾去過南方,武神想必也知道這個消息,他如果認為這件事情是父親所為,那……那厲家就危險至極!”
厲不凡搖頭:“你小看武神了,在這個風尖浪口上,他不會把我怎麽樣!”
曆萬劍沉吟半響,點頭:“父親言之有理,現在天下局勢複雜,武神正處於劍師敵視之中,如果此時貿然對付厲家,恰恰印證了江湖傳言,他絕不會這麽做!”
幾句話一說,曆萬劍的心頭陰影已散,隻要武神不出手,厲家就無人能動,而且現在天下間隻剩下兩個大劍聖,這兩個大劍聖當中,曆不凡又是威望最高,實力最強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曆不凡極有可能被天下間的劍師推舉為新一代的劍術至尊,隻待曆不凡修為再稍稍的進一步,哪怕隻有半神的境界,也立刻會被天下劍師尊為“劍神”!新一代的劍神!
所以說,時間越長越有利。
厲不凡點頭,還沒來得及答話,身後突然有聲音傳來:“將厲家牽扯進去,實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將這件事情告之天下,還厲家人一個清白!”
厲不凡和曆萬劍同時回頭,走廊下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年輕人,就像剛剛在空氣中浮現。
“你終於回來了,來,裏屋說話!”曆不凡微笑,微微有激動的神色。
進屋,房門關上,厲不凡臉上有了笑容:“雖然我知道你必定能回來,但總得親眼看到才能真正放心,我敬你一杯,為你接風!”
薛超酒杯舉到嘴邊,突然停下,臉上的笑容也凝結:“你憑什麽認定我一定能回來?”
在南方骷髏島上,大劍聖羅烈陽都自爆了,而這個老頭居然依然認定自己能回來,莫非他知道……
曆萬劍笑道:“隻要你想回來,任何人都不能留下你……包括劍神和武神在內!”
薛超愣住,久久地盯著他,終於還是一笑:“看來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喝酒!”
既然大家都是心裏有數,那就沒有必要點破了。
這時,房門忽然大開,兩條人影跑進來,正是小小和小箐,兩女臉色通紅,眼睛裏全是激動之色,如果沒有爺爺和父親在坐,她們鐵定是撲入薛超的懷抱,但這時自然不可,跑出幾步,兩人停下,低頭不語。
骷髏島之事,天下眾說紛紜,沒有一個確定的說法,但最有發言權的人現在就在房間中,當然得由他道明。
說到島上布下殺戮大陣之時,厲不凡變了臉色,這些人辛辛苦苦邀請自己赴約,果然是一個天大的圈套,最妙的是,這個圈套不是為了殺了自己,而是借助殺戮大陣中的殺氣讓他心智迷失,胡亂殺戮江湖,徹底的喪失一個大劍聖的威望。
自己的威望沒了,那麽下一代的劍術至尊隻能從另外的兩個大劍聖之中挑選了,此舉不可謂不毒,乃是一石三鳥!
厲不凡站起身來:“我真的得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曆不凡成不了下一代的劍術至尊不要緊,隻怕我厲家都是會成為整個江湖的公敵,再無生存之地!”
酒上,菜也上,房間中酒香飄逸,當然還有女兒家的體香,兩女穿梭往來,在桌子邊為三人倒酒,投向薛超的目光中是掩飾不住的柔情,也許是酒熏的,她們臉上的紅暈也始終無法消退,在爺爺和父親偶爾的目光瀏覽中更是不敢抬頭……
夜色已深,院子裏很寂靜,沒有人敢打擾他們,連走進後院的人都沒有,薛超接過小箐遞過來的酒杯,突然,他的目光頓了一下,落在窗戶上,神態中頗有幾分鄭重。
小箐一顆心始終在他身上,一看他神態異常,也立刻回頭,窗子外是黑暗的夜空,點點星光下,樹葉搖曳。
眾人目光齊聚,厲不凡微笑:“沒有人敢進來!”
薛超笑了:“府中之人或許是真的不敢,但我看此人未必是府中之人!”
厲不凡突然起身,一轉身人影就不見,狂風一起,燭光搖曳,他的人已穿過後院,站在走廊之上。
與此同時,薛超也是走了出來,他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院牆下,淡淡地說:“還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