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不凡緩緩地說:“我明天前往骷髏島!”
曆萬劍和曆萬良同時叫道:“不可!”
曆萬劍補充道:“敵人指明在骷髏上布下天羅地網在等待父親,現在敵意已明,父親豈能輕易涉險?要去也應該是孩兒前往!”
曆不凡搖頭:“趙星龍十年前已是武聖,與黑暗之靈同級,今天黑暗之靈的武道你也看到了,憑你們幾個,還不是人家的敵手!”
曆萬劍無言,他雖然是劍聖,但實力的確不如黑暗之靈,實力不如人家,一上島立刻就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老父親一生身經百戰,無數次險象環生,好不容易過了十年清靜日子,他又如何能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再次輕臨險地?
曆萬良突然說:“父親,你不是說過噬玄之法還有另一種辦法可解嗎?生命之花!”
還有辦法可解?眾人都看著曆不凡。
曆不凡微微歎息:“你們有所不知,生命之花隻生於生命之穀,屬於生命女王的地盤,她們向來有慣例,不準男人入穀。男人入穀,凶險之處,更甚於骷髏島!”
突然有一個嬌嫩的聲音響起:“爺爺,不準男人入穀,是不是就是準許女人入穀?”
正是小小!
曆不凡目光落在她身上:“是的,你的意思是……”
“我去!”
“我也去!”門外進來一人,卻是小箐,她目光一轉,在薛超臉上略一停留,滑過,落在爺爺臉上。
曆不凡沉吟良久:“女人雖可去得,但一樣是危險重重!不,我又豈能讓你們兩個去冒險,還是我去吧,相信一個小小的骷髏島也奈何不了我!”
這個時候,薛超突然開口了:“老爺子的豪情不減當年,誠然可貴,但不知你想過沒有,敵人為什麽要讓你去骷髏島?”
他本不適合開口發言,也沒什麽發言資格,一句話出口,眾人目光齊聚,這個問題好像是一個幼稚的問題。
曆不凡笑道:“自然是要在島上取我老命,但我一生出生入死何止千回,又豈會懼怕他?”
薛超緩緩搖頭:“敵人如果真的能取你性命,未必非得去骷髏島!他能在島上取你性命,在此地又為何不能?”
薛超已從小小口中得知,這個骷髏島根本就是一座荒島,在荒島之上,不可能有機關陷阱,而且就算有,也對付不了大劍聖,曆不凡有備而來,又無牽無掛,要殺之絕對比在家中更難!
曆不凡眉頭皺起:“此言有理,他隻要真的能勝過我,我的門人弟子再多也無濟於事……你說是為何?”
劍術的等級森嚴,以大劍聖一人之力,足以抵得上他所有的門人弟子齊上,如果敵人能夠勝他,他的弟子就算能夠給他一些幫助,但增加的負擔與顧慮也多得多!
薛超沉吟道:“依我看,讓你去骷髏島根本就是一個計策,或者可以叫‘調虎離山’!隻要你一離開,他們估計就會來厲家,如果來上一個大劍聖或者大武聖之類,山莊立刻大難臨頭!”
曆不凡眼皮直抖:“你說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我的門人弟子,而不是我?”
眾人麵麵相覷,這可能嗎?
薛超說:“也未必!如果……如果你從骷髏島一無所獲地回來,卻發現家中慘禍已經發生,不知你會如何?”
曆不凡長須顫抖,這是一個大膽的假設,但這個假設如果是真的,他一樣是死路一條,一個七十歲的老人,一夜之間,數十年創下的家業盡毀,妻子兒女、門人弟子全都死於非命,偏偏又找不到仇人,他能支持得住?隻怕不瘋也得發瘋!
薛超看著他的臉色,知道他已明白自己的意思,補充說:“老爺子一身劍術笑傲天下,當世之中,除了武神和劍神,無人能輕易擊敗你,但你的家人弟子卻是你一生的心血之所係,也是情之所係,如果這心血毀了,你也就敗了!如果我是你的敵人,我不會放過這個輕易擊敗你的辦法!”
眾人盡皆動容,這個年輕人一開口就不同凡響,看問題一針見血,但點中的也恰恰是眾人所疏忽的地方。
他們隻想到憑真實本領擊敗敵人,絕沒有想到計策,而薛超不同,一看事情難以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立刻就想到計策上來。
曆不凡長長吐了口氣:“年輕人,你的提醒真的太對了!謝謝!”
轉向小小和小箐:“你們真的願意冒險?”
兩女一齊點頭,雖然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
“她們畢竟是你的女兒,你怎麽看?”轉向曆萬劍。
曆萬劍緩緩地說:“父親年輕時闖蕩天下,曆險數以千計,經常教導孩兒們說,隻要有心去做一件事,就沒有做不成的!我相信小小和小箐能懂父親您的這番話!”
小小和小箐齊聲說:“爺爺、父親!我們懂!”
曆不凡大笑:“好!這才是厲家的子孫!明天你們就可以上路了,我就坐在家中,瞧瞧是哪一路的賊子要對厲家下毒手!”
薛超笑了:“我倒建議明天你大搖大擺地出城,讓全城之人都認為你去了骷髏島……”
如此這般一說,曆不凡眉頭舒展:“好!好!好小子,有你的,就這麽辦!”
事情好像是辦完了,薛超回頭,後麵兩個姑娘都看著他,都是臉色潮紅,小小是喜悅加激動,而小箐則是好像不敢相信。
她們也的確是不敢相信,這個男人隻是一個呤遊詩人,屬於最沒有發言權的係列,但他今天偏偏發言,而且所說的話、所提的事爺爺全都一個勁地點頭,敵人如果真的是如此布置的,這無疑是一招毒辣至極的妙計。
但這樣的妙計薛超偏偏能一眼看穿,而讓爺爺假裝出城然後半路悄悄回家,這雖然不是什麽妙計,卻是破除敵人妙計的關鍵,隻有敵人認為大劍聖真的走了,才會進攻,他家才能找出究竟是什麽人要對他們不利。
薛超出門,小小相送,一出門就撲入他的懷中:“明天你陪我去!”
薛超笑了:“當然會陪你去!”
路上的危險重重是薛超陪她去的理由,薛超不反對用曆險來鍛煉人,但接受不了遺憾的結局,最好的辦法就是陪她上路,至於那個狗屁山穀不準男人進入的規定薛超毫不在乎,他想進的地方又豈是別人規則可以限製得了的?
地上不準可以空中來,海陸空他是樣樣皆精!
小小擔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笑得開心極了,她最怕的就是要與薛超分開,曆險沒什麽,她甚至有幾分期待,但與正情到濃處的心上人分開,她絕對受不了,得知薛超願意陪自己,小姑娘的一顆心頓時就像插上翅膀的小鳥,恨不得立刻就上路,與心上人一起雙宿雙飛。
心裏一高興,“吧”地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薛超摟住她:“你姐姐好像也在一起的,我們在一起會不會不方便?”
“沒事的!”小小臉紅紅地說:“她從來不多話,回來後我將爺爺送給我的劍給她,她準高興!”
還沒開始就準備賄賂姐姐了,有她的,典型的“戀男人情熱”,什麽都可以放棄!
大街上兩騎急馳而過,馬兒雪白,馬背上兩人卻是一個淡紅、一個淡黃,真正的人如花、馬如雪,雪白與淡黃、淡紅相配,馬背上的美女除了美麗之外,還多了幾分高雅。
出城門,城邊一匹大黑馬站在大樹下,馬背上一個男人微笑:“兩位小姐,我可以和你們同行嗎?”
這當然是薛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