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買凶

禦劍至清明時分,也不見軍隊的影子,陳銘索性停下,撿了一處茶寮休息。

“籲……”

噠噠……

馬兒高亢嘶鳴聲傳來,便見踏雪燕腳下生雲的飛馳而來,在其後是狂奔數裏,帶起一陣旋風的玄冰等人。

陳銘衝出茶寮,一把抱住停下的踏雪燕,不斷的撫摸它安撫道:“想不到你倒是聰明,居然聞著我的氣息便找來了。”

玄冰和一幹手下奔到跟前,氣喘籲籲的指著陳銘罵道:“陳銘,你這馬也太瘋了吧,足足跑了一個多時辰,連口氣都不給我們喘,累死我們了。”

陳銘笑道:“那是你們沒用,居然連我的馬兒都追不上,走嘞。”說著翻身上馬,當即疾馳而去。

身後傳來罵聲一片,玄冰等人無法,隻得拔腳再追……

回答天京城,拜侯常太師,常太師一臉的平靜,拍拍陳銘肩頭,言道:“陳銘,能幫你的我都幫了,可是三位王子的死,龍淵生在朝堂上死咬著你……”

陳銘打斷他的話,問道:“他怎麽說我都無所謂,我隻想知道結局如何。”

常太師直接道:“皇上以你絞敵有功,將蘇城賜予你,作為你的封地,若無奉召,不得再入天京,兄弟,日後咱們就很難再見了。”

“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陳銘欣喜若狂,能夠遠離這政治中心,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常太師瞧見,低頭無奈道:“陳銘,你的性子還真是叫人看不透,明明有進取之心,可是偏偏卻喜歡做個隱士歸隱田園,也罷,我也不勉強你了,隨我去見皇上辭行吧。”

陳銘神秘一笑道:“太師,若你人生有了比權利名望更大的追求,想來你就會如我一般,我來朝堂,不過是為了給家人謀些福祉,如今該做的都做了,再留下來,隻怕要惹人嫌了。”

常太師不解,入宮拜見君王,皇上直接打發陳銘,根本就連麵都不想露。

陳銘無所謂的聳聳肩,收拾細軟,與陳匡上路。

天空陰沉沉的,竟然下起了小雪,常太師要為他送行,被陳銘婉言謝絕。

玄冰執意送陳銘出城,城外,龍家已經六位王子早就等候多時,瞧他們陰冷的麵龐,想來是找麻煩來的。

陳匡擔心道:“二叔,我們是不是該下車拜侯?”

陳銘冷笑道:“不需要,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撐著了。”

“各位真是好熱情啊,居然來送陳某一程。”陳銘的聲音如雷音滾滾送出,震的眾人個個麵色慘白,站立不穩。

龍淵生冷笑連連道:“陳銘,祝你一路順風,但願你有命回蘇城,哦,我想你鐵定是有命回的,不過你的家人嘛,嘿嘿。”

這話裏有話,陳銘何嚐沒有聽出來。

“好的很啊。龍淵生,你敢要挾我家人,饒你不得。”陳銘心中惱火道。

挑開車簾,陳銘身子突然間竄到了龍淵生的麵前,一掌拍的龍淵生從馬上滾下來,誰也沒料到陳銘偷偷的隔斷了一縷龍淵生的秀發收入袖中。

龍淵生氣惱的從地上爬起,惱火的衝陳銘破口便要大罵,但是卻被陳銘強勢的氣息逼的開不了口。

陳銘冷喝道:“若我的家人有任何性命威脅,我保證你們誰也見不得開春的太陽。”

眾人被陳銘這一瞪眼威脅,頓時如墜入冰窖,渾身發顫起來。

陳銘甩袖告辭而去……

“駕駕,哈哈……”陳匡騎在踏雪燕上,隻覺得渾身自在,仿佛遨遊在廣袤的天地之間,說不出的暢快,忍不住縱情放聲大笑。

瓏霜輕笑道:“少爺,你把坐騎送給孫少爺,隻怕孫少爺不盡興是不願坐馬車了。”

“誒,他愛怎麽折騰都隨他,隻要他開心就好。”陳銘說這話時,若有若無的撇了月霞和玉兒。

據瓏霜偷偷告知,一段時日相處下來,陳匡和二女的情感發展的不錯,隻是陳匡礙於她們是陳銘丫鬟,所以才不敢告知一切。

被陳銘這麽一瞧,二女都羞澀的低下頭來,惹的車內笑聲一片。

“回家我就給你們做主,將你們許給陳匡為妾室,一晃眼匡兒也長大成人了,也不知道嫂子有沒有給他許下一門親事。”陳銘尋思道。

月霞和玉兒自是羞澀的無地自容,而瓏霜和雨霏、柳晴,則羨慕極了,眼巴巴的看向陳銘。

陳銘哪裏會不知道她們的情誼,隻是事情關乎自己,反倒不那麽自然放的開了,故而也就佯裝不知情的模樣,惹的三女有些失望。

“籲……”

忽的一聲不尋常的馬鳴聲驚動了陳銘,陳銘感覺到車外傳來一股不尋常的真元波動,當即衝出車外。

在陳匡身後,一道詭異的黑色飛劍正在向他刺來,踏雪燕發足狂奔,忠心護住,正在努力的躲開飛劍,但是無論他速度多麽快,飛劍還是一點點向陳匡後心紮來。

“好你個姓龍,我有心放你一命,你卻不自知保命,哼。找死。”陳銘身子卷起一道厲風,破空向著黑色的飛劍身上一指點去。

鐺!

黑色的飛劍被彈射回去,落入一人手中。

來人頭戴鬥笠,全身籠罩在一股肅殺的冰冷氣息中,修為達到了淬丹中期,他一擊不中,再度出劍向著陳匡身上刺去。

“休得猖狂。”陳銘撲到跟前,殘月劍飛掠而出,‘蒼龍出洞’向著黑色的飛劍急速刺去。

砰!

二人飛劍分別被彈回,對方的飛劍竟然也是八品的靈器,第一回合交手,誰也沒有占到上風。

來人沙啞著嗓音道:“我倒是為什麽有人願出三十萬黃金買一黃口小兒的性命,原來平亂大將軍相護,將軍修為果然精湛,想要殺陳匡,看來我非得付出不小的代價了,這筆買賣我血痕虧大了。”

陳銘冷笑道:“既然明知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我何不罷手言和?”

血痕凜笑道:“殺手有殺手的行規,我既已接下任務,除非我死,否則絕對要完成任務,接劍,暗殺一劍。”

血痕的黑色飛劍陡然化作一道黑芒,三尺長的黑芒急速刺來,平平無奇的一劍,可是卻將劍氣殺氣完全內斂。

陳銘隻覺得眼前一花,對方的飛劍居然突然消失不見了,而且自己的靈識也察覺不對了飛劍的存在,突然胸口一痛,飛劍居然已經無聲無息的刺到胸口了。

幸好陳銘有護心輪回鏡,這一劍打來,正好打在鏡子上,鐺一聲,飛劍彈飛。

陳銘揉著胸口吃驚道:“好劍訣,居然能躲過我的法眼,好個殺手。”

陳銘也不囉嗦,掐動劍訣,血痕見自己一擊不中,作為有經驗的殺手,他知道再鬥下去,自己非被殺不可,索性化作一道黑煙,匆忙遁走了。

陳銘也不追緝,陳匡下馬,急忙關切問道:“二叔,你沒受傷吧。”

陳銘攤開捂住胸口的手,隻見衣服被劃破了一個口子,內裏並未受傷。

見此,陳匡這才放下心。

被這麽一鬧,陳匡沒了興致進行騎馬,陳銘吩咐下人入驛站休息,直覺告訴他,今晚血痕還會繼續前來刺殺。

既然龍淵生買凶殺人,陳銘自是不會再客氣,拿出命書來對其下了詛咒。

等候大半夜,血痕並沒有來,清晨,陳銘納悶的出門,吩咐下人收拾行裝再度上路。

陳匡上馬車之時,忽的趕馬的小廝突然從背後出手,原來這人是血痕假扮的。

這一手偷襲叫陳銘始料未及,救援不及。

“籲……”

馬車旁的踏雪燕眼見新主遭受刺殺,奮起前蹄便衝血痕身上踢去。

血痕千算萬算,哪裏會料到一匹馬兒會突然踢來。

手臂被馬蹄踢中,雖然沒有斷骨,但是也刺偏了。

陳銘及時衝上來,一腳將血痕踢上了半空。

血痕在半空撤去易容,露出了真容,此人臉頰上有著倆道猙獰的刀疤,刀疤自額骨一直到下巴,顯得猙獰可怕。

血痕揉了揉被踢的隱隱作痛的手臂,冷哼道:“陳匡,想不到你居然有此神駒相救。”

陳匡倆次差點喪命,陳銘終於是動了真火,厲喝道:“血痕,今日我斷然不會叫你這般好過,吃我一劍。”

殘月劍卷起一道劍氣風暴向著血痕的身上撲去,陳銘是含恨一劍,故而這劍氣比以往都要可怕的多。

血痕對陳銘突然暴漲的實力感到吃驚,身子急忙在半空旋轉躲避開劍氣風暴。

“我叫你逃。亂塵離劍訣。”陳銘手上迅速掐訣。

殘月劍陡然變招,瞬息間劈出一千多道劍氣,劍氣化作九道風暴,自四麵有規則的向著血痕身上撲來。

血痕使得這九道風暴是按照九宮布局進攻的,身子立時如水銀一般在風暴之間流淌穿梭。

這般詭異奇特的身法落入陳銘眼中,頓時叫人好生驚奇。

一時間陳銘怒意化為了好奇之心,手上再度掐訣,玄水天風咒施展開來。

方圓三裏的葵水之氣被陳銘抽離,化作靈風向著血痕的周身一圈又一圈的席卷而來。

周身被韌勁十足的葵水靈風包裹,血痕仿佛陷入了泥潭一般,周身越是使勁,身子就越發的沉重。

眼見陳銘的劍氣要掃上身,血痕突然大喝一聲,周身卷起了一股古怪的氣息來,氣息呈現紫黑色,這股紫黑色氣息仿佛是活物一般,竟然開始吞噬葵水之氣化作的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