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談生意
“說吧，你要怎麽和那周掌櫃談這手套？”待繡莊裏的丫頭沏上茶，秦燁便直接問起了白倩。
“每副五百五十銅錢。”見秦燁的神情言語中沒有威逼恐嚇的意思，白倩直接開了手套的賣價。聽到白倩不加遲疑地給手套開了價、且價格還挺高，秦燁不得不在心裏稱讚白倩非常有商場眼光和生意頭腦。
“你有多少對手套？”秦燁沒對白倩開出的手套價格表示異議，隻是又問道。
呃，見秦燁對自己出的手套賣價不吃驚也沒皺眉，而是問自己有多少手套，白倩忙從袖中把其餘的五對手套都拿了出來。
“就這麽多？”秦燁挑眉問。
“嗯，目前就隻有這五對，不過我一個月能做五至七對出來。”白倩坦白道。她知道手套的產量上不去是她這邊的硬傷，可她就一雙手，就算全天的時間都用來鉤手套，每月的產量撐死了也不會超過十五對。她還沒想出什麽讓手套的產量上去又不會泄露鉤手套技藝的好辦法。
“嗯……你打算就一月六七對手套的貨量和周掌櫃做生意？”秦燁再次問道眼裏有淺淺的笑意。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我的手套產量是低了點，但這不正顯出了我這手套的金貴麽？”白倩被問得雖有些底氣不足，但仍極力辯解到。
“嗯，以後你的手套秦家全要了，價格麽，我覺得你開的這價格高了點，你這手套再奇特也隻是用絨線做的，我覺得三百銅錢比較合適。”秦燁慢慢說道。三百銅錢！白倩在心裏不滿到，一對就隻賺二百六十銅錢，她要再花多三年的時間才能攢到九十兩白銀。
“二公子，低於五百四十銅錢，我不賣。”白倩直接回絕了秦燁的殺價。喲，這小丫頭還挺倔，秦燁心裏覺得好笑。其實他心裏很讚同白倩剛說的物以稀為貴，尤其在生意場上，這話就是商機。就象他發明的幻線，就為在黑暗的地方能發出悠悠熒光，盡管隻是種繡線，但因獨此一家，幻線的身價才能比普通鏽線提升百倍。既然秦家的丫頭掌握如此特別的技藝，他怎能不好好挖掘這種技藝的巨大商機。
“除了手套，你還能做別的嗎？”秦燁沒繼續跟白倩就手套的價格進行討論，換了個問題問到。
白倩沒馬上回答秦燁，快速在心裏盤算了下才答道：“回二公子，除了這手套，我還能做出襪子、脖套和圍巾。”選這幾樣說，是因為白倩覺得這幾樣做起來簡單而且古人容易接受。
“什麽是脖套、圍巾？”聽到白倩口中的名詞沒聽過，秦燁有些不解。
“這個……就是象棉圍領一樣，用來保暖脖子的。”說著，白倩拿起隻手套，又到一旁的桌上找了幾張裁減成長方形的白紙，連比劃帶解釋地給秦燁描繪了脖套、圍巾的式樣。看著白倩講解時晶晶亮的大眼睛，秦燁覺得白倩是那麽的充滿朝氣。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他有了讓白倩用幻線做幾樣新鮮物件給德妃姑媽的念頭。
“就按你先前說的，手套五百五十銅錢一對，你做出多少秦家就要多少，不過你必須保證你做出的所有東西都隻能賣給秦家。你做手套用的繡線也必須都是秦家繡線。”
“真的？”聽到秦燁的表態，白倩很高興。她沒想到一直東問西問的秦二公子這麽快就做了決斷。看來這秦二公子還算君子，雖剛用了點欺詐的手法把她從“蝶翼”拐到了秦家繡莊，但並沒有以主家的身份壓迫她和秦家達成不平等、不自願的協議。就衝這點，白倩對秦燁就有了好感。
對白倩表示出的不信任，秦燁狠瞪了她一眼。感受到秦燁的不滿，白倩忙應合道:“好的，好的，我都能做到。”“明天起，你暫時不去繡房上職，帶上做手套的工具直接到思琪院來。你在繡房的事我會讓管家找人替你。”
“哦，去思琪院做什麽？”白倩還沉浸在生意談成的喜悅中，聽到秦燁的吩咐，下意識地就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來了你就知道了。”秦燁被問得皺了下眉，雖然不滿白倩的詢問，但他卻被白倩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直率給吸引了。
瞧見秦燁微皺了眉，欣喜中的白倩立刻回了神。看秦燁不再吩咐別的什麽事，白倩小心翼翼地說道：“二公子，能不能先把這五對手套的錢給我？”。
“恩，以後每月的月頭，你拿手套到思琪院找秦爝結算。”秦燁回道。
“那今天還給錢嗎？”白倩又小小心心地問道。見白倩一副想要錢又不敢的模樣，秦燁不禁起了捉弄之心。“明天到思琪院來領。”
“呃，今天……給不行嗎？給一點……也行。”白倩不甘心，吞吐著繼續要著錢。
她身上現在雖有兩張銀票，但一張是動不了的，動得了的卻又不知是真是假。如果不能靠手套換點錢，萬一那動得了的銀票是假的，她要拿什麽去買那女子每月的必用品？
“你急用錢？”秦燁一麵在心裏偷樂，一麵板起臉問。
“嗯，嗯。”白倩忙點了點頭，
“你要買什麽？叫秦爝幫你買了記帳就行了。”秦燁繼續拖辭到。
“不，不用了。那東西我得自己買。”白倩有些急了。心想怎麽一說給錢，前世、這世的老板都這麽不爽快。
“喔”聽了白倩的拒詞，不知怎地，秦燁腦中突然就現出了木箱裏堆得亂糟糟的yj帶和白色褲子中大片血印的畫麵。秦燁忙搖了搖頭，試圖甩掉腦中惱人的畫麵。
“拿去”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秦燁從懷裏摸了張麵值最小的銀票放到麵前的茶幾上。
“給銅錢行嗎？就三百銅錢就可以了。”沒伸手去拿幾上的銀票，白倩小聲囁嚅道。她估計現在的時間應近申時了，她要是拿著銀票找到銀號去換了銀子出來，再去買東西，回到秦府很有可能會進酉時了。秦府可是規定出外的下人都必須在酉時前回府的，否則將受杖責。她可不想體驗古代的刑罰。既然秦二公子都願意拿銀票出來了，她不如得寸進尺直接要銅錢，這樣她就不用怕誤了回府的時間而拚命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