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惜字如金的金朝六皇子

“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假惺惺?一邊歡歡喜喜地吃兔子,一邊卻要保護老虎”白倩悠悠地問秦燁。

“好了別想了,什麽假惺惺不假惺惺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動物也是如此,再說這是圍場,這些動物本就是供獵殺的。”不解白倩的感歎從何而來,秦燁隻得試著寬慰道。

秦燁不寬慰還好,他的寬慰反倒使白倩更覺得自己道貌岸然了。

“好了,老虎是我打的,況且也不一定就會死,你為何如此耿耿於懷?”秦燁越發感到白倩的情緒有些莫名其妙了。

秦燁畢竟生活在刀耕火種的農業社會,隻要有力氣和本事,人人都可上山砍樹捕獵、下河撈魚摸蝦,所以當秦燁認為白倩在為兩隻並不一定會死的老虎憂心傷神時,他會納悶不已。其實白倩並不是在為沒救護老虎而耿耿於懷,她是因突然覺察了自己在為人處事中有陽奉陰違的行徑而作著自我反省。

“說不說話”被白倩的情緒和沉默弄得有些惱的秦燁竟象個小孩子似的,哈起了白倩的癢來。

“咯咯咯、哈哈哈,我說、說話。”

剛跟秦燁有說有笑沒一會,遠遠地,白倩就瞧見前方出現了幾個人影,等近些了一看,“我們要上去見禮嗎?”白倩扯了扯秦燁的衣袖小聲問。原來白倩認出了前方的一眾人是金朝六皇子一行。

“不,我們不知道他是金朝六皇子。”秦燁輕聲答。

“對喔,誰跟我們說那是金朝六皇子了?幹嘛緊趕著去見禮嗯,聰明。”立刻領會了秦燁話裏的含義,白倩稱許道。

“站住”就在白倩和秦燁騎著馬即將越過完顏鈺眾人時,司馬麟的一個護衛忽然出聲攔阻道。

“秦公子,既然你們有一匹空馬,我們想暫借一用。”護衛抱拳對秦燁說道。

“嗯”秦燁點點頭,並將小馬的韁繩拋給了對方。

“嗷嗚、嗷嗚”就在秦燁準備駕馬前行時,他和白倩都聽到了稚嫩的虎叫聲。

原來金朝六皇子逮了隻虎崽,剛才卻沒聽見它的叫聲。停了動作的秦燁心道。

原來把人家孩子抱跑了,人家父母能不追著跑嗎?白倩在心裏嘀咕道。

“六皇子、六皇子,請上馬。”就在白倩、秦燁在心裏為聽到小老虎的叫聲各自在心裏揣摩時,司馬麟的護衛追上一直大步往前走的完顏鈺稟報道。

完顏鈺沒說話也沒停腳,直接擺了下手以示拒絕。

“你什麽意思,怎麽能讓我們六皇子騎這種檔次的馬?”跟在完顏鈺身後的一名金朝護衛不滿地說道。

“有馬騎就不錯了,總比走路強吧。”司馬麟的護衛奚落道。

剛就是他提醒完顏鈺楓林穀有虎豹出沒。讓他氣憤的是,完顏鈺不聽勸執意要去楓林穀也就算了,畢竟是皇子,任意妄為屬正常。但他萬萬沒料到,完顏鈺大展身手從虎穴裏捉了出生沒多久的虎崽後,竟起了棄馬與公虎、母虎比速度、比耐力的玩興,並下令沒他的命令不得傷害公虎、母虎。他和其他五個兄弟被四皇子派來保護和監視這金朝六皇子,所以他們必須陪著金朝六皇子一起瘋。雖說對於他們這些武藝不錯的人來說,被老虎追攆的過程很冒險而刺激,但對於陪著金朝六皇子如此兒戲,他們嘴上沒法抱怨,心裏卻是非常不爽的。

“有城意的話,就去把那匹大馬弄過來。”完顏鈺的護衛挑釁道。

“撲通,六皇子”挑釁的護衛話剛落,就被完顏鈺一腳踢倒在地。向牽著小馬的司馬麟的護衛擺了擺手,完顏鈺轉身繼續大步朝前走去。

喔,這金朝六皇子對手下真嚴厲。看著倒在地上的金朝護衛,司馬麟的護衛在心裏感歎道。

好凶,一句話不說就給人一腳。知道手下不對說兩句、罵兩句就行了,幹嚒一腳將人踢倒在地,多羞辱人啊瞪大了眼睛的白倩正在心裏為剛看到的一目腹誹時,耳畔便響起了秦燁的低語,“肖逍,我們去見下那金朝六皇子”

“見過金朝六皇子。”秦燁向完顏鈺行禮道。

見過金朝六皇子。被秦燁拉著到了完顏鈺跟前的白倩,也向完顏鈺行禮道。

看著秦燁和白倩,完顏鈺微微皺起了眉,他“嗯”了聲後抬了抬手。

秦燁和白倩是完顏鈺在古日皇宮裏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不為別的,隻因她倆在宰相府裏見過他,為此他還異了容。沒想到古日皇宮裏沒遇見,到圍場卻遇上了。因異了容,完顏鈺並不怕遇見秦燁和白倩,但擔心兩人、尤其是白倩會聽出他的聲音,固他才一直不開口。

“六皇子不嫌棄的話,就請騎這匹成年馬吧。”看著完顏鈺,秦燁不卑不亢地說道。

白倩正在心裏對秦燁的無事獻殷情表示不滿,完顏鈺一個“好”字出口後,縱身一躍就騎上大馬向前慢慢跑了去。

“多謝秦公子。”將小馬的韁繩拋給秦燁,司馬麟的護衛領著同伴展開身形追馬而去。

“你獻什麽殷勤。”看著遠去的人影,白倩皺起小臉埋怨道。

“我讓你騎馬還不行。”秦燁含笑道。

“不行,那你怎麽辦?”白倩不依道。

“嗬嗬,心疼我啊,那咱倆一起騎。”秦燁眉眼彎彎地說道。

“虧你想得出,小馬馱一個人還成,你讓它馱咱倆,這不是欺負馬嗎”瞠了眼秦燁,白倩不許道。

“行了,你騎馬,我走路。”一把將白倩托上馬,秦燁牽著馬慢慢走起來。

“停,我要下來。”白倩嚷道。

“幹麽下來?”忙扶住從馬上滑下的白倩,秦燁不解地問。

“我跟你一起走路。”白倩捶了下秦燁的胸膛說道。坐在馬上看著秦燁走路,不知怎地,白倩有了種她在欺負秦燁的感覺。

“嗬嗬,晚上別叫腿疼。”沒勸白倩上馬,秦燁隻是邊走邊打趣。

這點路算什麽,想當初沒犯病前,她逛街一走就四、五個小時。翻了個白眼給秦燁,邊走白倩邊在心裏嘀咕道。

“你先前不是說不搭理那金朝六皇子的嗎,幹嘛後來那麽殷勤地趕上去給他見禮,還把馬也獻了出去?”在過了對秦燁獻馬的不滿後,漸漸覺出事有蹊蹺的白倩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以她對秦燁的了解,其是個心思縝密、遇事老道的人,所以她推斷秦燁那樣做是有著某種目的的。

“一是想近距離地看看金朝六皇子,二是想聽聽他的聲音。”糾了糾白倩頭上的太監帽,秦燁答。

“你懷疑他什麽?”側頭瞅著秦燁,白倩好奇地問。

“我剛才突然有了種那金朝六皇子很古怪的感覺,所以便想靠近他探探。”秦燁眼神炯炯地說道。

“探出什麽沒?”白倩忙問,臉上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

“沒,但我心裏的感覺卻更強烈了你不覺得那金朝六皇子太惜字如金了嗎?”說著,秦燁臉上還顯出了一副思索的神情。

“惜字如金”白倩喃喃道。對喔,那金朝六皇子是不愛說話,先前在樹林裏、剛才護衛給他獻馬及他責罰手下時,一句話、一個音都沒發,就她和秦燁到了他麵前後才聽他發了兩個音:嗯和好,的確是太惜字如金了

“也許那人就那麽古怪,他不是還讓老虎追著玩麽”沒琢磨出什麽所以然的白倩調侃道。

“你說得也在理,畢竟人海茫茫,什麽脾性的人都有。”秦燁認許道,但他心裏仍舊覺得金朝六皇子的怪異不是脾性使然,而是刻意為之。

約走了大半個時辰,兩人終於回到了營地,一進帳,白倩便一屁股坐倒在軟椅上,心說:這身體缺乏鍛煉啊才走了一個小時多,腿就酸了。

“累了?不過還不錯,我還以為到半途你就會因吃不消而上馬了。”秦燁坐到白倩身旁的軟椅上,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你以為我那麽嬌弱”出了口長氣,白倩懶洋洋地說道。

“嗯,以前是那麽覺得的,不過現在不是了。”翹起嘴角,秦燁承認道。

“小瞧人。”確實被累著了的白倩蔫息息地說道。

“嗯,你這丫頭,還真不能小瞧”瞟了眼象個蔫茄子的白倩,秦燁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道。

冬季天黑的早,剛進正酉時,圍場上的天幕就已暗淡無光。秦燁去了篝火宴,白倩隻得孤零零、老老實實地呆在帳篷裏。聽著帳外隱隱的嘶啦聲,篝火宴開始了,白倩心道。

古代沒電視網絡、報紙雜誌供消遣,男人們還好,可去青樓、茶樓、賭房打發時間,而女人,打發時間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事。這不,不想看書的白倩隻得在燈下又做起鉤活來。

“肖逍、肖逍”正當白倩鉤得起勁時,帳外突然傳來了女子的呼喚聲。

“誰?”下意識地停了手裏的活,白倩朝外問道。

等了下,見無人應答,白倩又問了聲“誰”,見仍舊無人應答,她不由地就心生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