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白倩的決定

先往炭爐裏加了些炭材,白倩才擰了熱巾子給秦燁淨麵擦身。

秦燁很配合白倩手裏的動作,隻要不牽扯到傷處,什麽抬手了、側身了、彎起小腿了,他都盡量給予白倩方便。

“啊小心你的傷”白倩驚道。擦完身,她正給秦燁穿中衣,秦燁伸手一個大力竟將她抱躺在了床上。

“還生氣不?”秦燁直勾勾地盯著白倩問。

秦燁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本就對白倩傾心不已,現下的情形又如此曖昧,他不衝動才怪。

“不生了,你小心別扯到傷處”白倩趕緊答道,也不敢掙紮,生怕秦燁扯到了傷處。

“嗯,那你別動。”秦燁講起了條件。

“好”白倩應得很幹脆。她知道,即使現在秦燁身上有傷,但隻要秦燁堅持,她依舊隻能躺在床上。

“要不是我挨了打,你會氣到什麽時候?”秦燁邊說邊撩起一縷白倩的頭發放到了鼻下。

“我沒生你的氣。”白倩嘴硬地說道。

“嗬嗬,不愛說真話的丫頭。”秦燁輕笑道,口裏吐出的熱氣惹得白倩覺得耳窩處癢癢的。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耳朵,一條濕軟的舌頭趁機就舔上了她的手背。

死秦燁,都保證說不越舉了,現在又把舌頭伸這麽長意識到秦燁的舉動後,白倩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將手縮了起來。

“別怕,我就隻想親親你。”怕白倩生氣,秦燁忙抓住白倩的手解釋道。

“我替你挨了打,身子也給你看光、摸光了,咱倆以後就是相好的了。”秦燁有些忸怩地說道。

“噗嗤”白倩沒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不準笑。”秦燁的臉唰地就紅了,他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麽難為情過。

“我以後叫你秦燁好不好?”白倩停了笑,很認真地問。

“不能直接叫我燁?”秦燁詢問道。

“現在我隻能叫你秦燁。”白倩坦率地答。就在剛才,她決定給自己一次機會。畢竟秦燁的條件那麽好,且對她確實有心,那她為什麽不能勇敢一點。也許,秦燁真的能說服父母取她做正妻、真的長情且專一、真的能護她一生

前世,白倩有過兩段感情經曆。第一次是在她十九歲的時候,對方是和她同在一個福利院長大的青梅竹馬。那時的白倩懵懂的將她與青梅竹馬間的親情、友情當作了愛情。經曆了愛情道路上的第一個大跟頭後,白倩的生活態度曾一度很消沉,對愛情也頗多微詞。好在白倩從小在福利院養成了自強、樂觀的性格,加上她有賺錢給自己換心的目標,漸漸地,她對生活與未來又有了憧憬。

白倩的第二次感情經曆是在她二十一歲的時候,對方比她大五歲、是她在工作中認識的。這次白倩很慎重,理性而小心地與對方培養著感情,但出於私心,她隱瞞了她有先天性心髒病且需要換心的事情。就在白倩為兩人感情發展很順利而欣喜,開始打算告知對方自己的心髒狀況時,二十三歲的她突然心髒病惡化倒下了,對方沒經住這個考驗,選擇了與她分手。不過分手時,對方給了白倩三萬塊,也正是有了這筆錢,白倩才湊夠了她換心所需的三十萬。對於自己的第二段感情,白倩不後悔也不埋怨。盡管男方在她病倒後選擇了離她而去。相反,白倩心懷感激。因為她體會到了愛人與被愛的感覺、體會到了兩心相悅的甜蜜、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幸福,所以她不怨。

如今,秦燁用行動證明著他要保護她的承諾,白倩的心被深深觸動了。麵對一個能挺身相護且對她有心的優秀男人,白倩決定,勇敢地開始她的第三段感情。

“好吧。”秦燁同意了。至少白倩在沒人的時候不再叫他公子,這可是好的開始,秦燁心想。

“你知道我會挨打?”白倩問出了壓在心裏的猜想。

“四皇子妃明擺著是在設計你,既然她得逞了,又怎能輕易放過你,除了把你打一頓,還能有什麽”秦燁不屑道。

“你早就想好要替我挨打了?”白倩接著問。

“嗯,你那身子骨,別說十下了,就是五下,估計你以後都別想好好走路。宮裏的仗刑可是能要人命的。我習武,能抗打。加上我又是五皇子的表哥,那些奴才不敢下黑手。”秦燁扯了扯白倩的頭發說道。

“很疼吧?”白倩側臉看向秦燁,很真誠地問。

“你幫吹吹就不疼了。”秦燁眼含笑意地說道。

“美得你”白倩瞠了秦燁一眼。

“嗬嗬……”秦燁開懷的笑了起來。

“公……秦燁,你吃兩顆治療外傷的藥吧。”白倩邊說邊就要起身。

“呆會吃,你再陪我躺會。”秦燁一把按住了白倩。

“咚咚咚”兩人正一趴一躺地在床上天南地北地閑聊,院裏突然就響起了鏗鏘有利的腳步聲。

五皇子來了白倩心道。這五皇子和秦燁還真是哥倆好,其來找秦燁,從不要人唱告。

見過五皇子。”白倩向推門而進的司馬澈行禮道。

“嗯。”不睬白倩,司馬澈直接進了內室。

“有什麽要緊事?”不等司馬澈坐下,秦燁就直截了當地問了起來。

“金朝的使節到了,還帶來了一大批美女。”司馬澈邊坐上秦燁的床邊說道。

“喔,怎麽這時候就來了,不是要過了正月的嗎?”秦燁蹙眉說道。

“小表哥,你看這事……”司馬澈睜大了一雙清靈靈的大眼睛,向秦燁征詢道。

“負責接待金朝使節的人定下沒?”略一沉思後,秦燁不答反問。

“沒。明早,金朝使節才正式上朝遞交國書。”司馬澈答道。

“金朝派來的使節什麽身份?”秦燁接著問。

“金朝六皇子完顏鈺。”

“這麽大來頭”秦燁挑了挑眉。

“就是,金朝六皇子親自千裏迢迢地送美女到古日,這事明顯透著古怪。”司馬澈點評道

“明天朝上,你一定要爭取由你來負責接待金朝使節。”秦燁叮囑道。

“哦,嗯。”司馬澈點點頭。

城中惜玉樓,

“回公子,肖逍十月二十一就被德妃招進宮了,一個月後,秦燁也進宮了。”漫賢恭敬地向座上的完顏鈺稟報道。

“什麽原因?”完顏鈺問。

“回公子,德妃招肖逍進宮隻為做女紅。秦燁進宮應該是因三位皇子*裏同時著火的緣故。”漫賢答。

“嗯,蘇雅緋那邊有什麽情況?”完顏鈺接著問。

“一切正常。”

“有那李家崽子的線索沒?”

“屬下無能,還沒查到那小孩的線索。”漫賢低頭說道。

“明天,你隨我進古日皇宮。”又了解了些其他方麵的情況後,完顏鈺對漫賢最後吩咐道。

朝陽宮:

“殿下”見司馬麟進屋,阮麗娟春風楊柳般地就貼了上去。自從阮麗娟之父—安平將軍阮平宵五十大壽後,司馬麟幾乎夜夜都在阮麗娟房裏就寢,這可樂壞了阮麗娟。

“殿下,臣妾服侍您就寢”阮麗娟邊說邊就伸了手去解司馬麟衣上的布扣。她見司馬麟進屋後坐在軟椅上什麽也不說,心裏有些發虛。畢竟她下午找了肖逍的麻煩,盡管最後沒打成。

“你又找那丫頭麻煩了?”司馬麟躲開阮麗娟的手冷冷地問。

“殿下,我隻是按宮規辦事,要怪就隻能怪那丫頭手腳不幹淨。”被司馬麟駁了顏麵的阮麗娟幾分委屈、幾分氣惱地說道。

“她手腳不幹淨,你敢指天發誓麽?”司馬麟繼續冷著臉說。下午他剛與蘇雅緋商議完要事,一回朝陽宮就聽說了肖逍偷拿朝陽宮貴重之物的事。他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又是阮麗娟指使人幹的。他很氣憤阮麗娟居然敢趁他現需其父安平將軍鼎立幫扶之機,無視他曾對其的警示,但更讓他氣憤的是,秦燁竟然替肖逍受罰,這不明擺著秦燁惦記上了他司馬麟看上的丫頭了麽

“哦。”阮麗娟不接話了。

“我在這再說一遍,肖逍以後會是我的人,你若再針對她,別怪我不講夫妻情分。”司馬麟盯著阮麗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沒料到司馬麟竟說出不顧夫妻情分這樣的話,阮麗娟含著眼淚譏笑起來:“哼,這話可還兩說,我看那秦公子可心疼得很那丫頭。人家可是主奴,說不定,那丫頭早是人家的人了。”

“阮麗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以為你對玉蓮做了什麽我不知道。”阮麗娟的話戳到了司馬麟的心窩,他少有的對著阮麗娟咆哮起來。

“肖逍、肖逍,我一定不能讓你好過一定不能……”司馬麟拂袖而去後,阮麗娟一邊大摔著屋裏的器物,一邊在心裏立誓道。

怒氣衝衝地回了書房,司馬麟沒心思看奏折,習慣性地又取出了玉石鏈子肆弄起來。

肆弄著、肆弄著,司馬麟的思緒又回到了一年多前盤洲城外的那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