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清場。”離火取出一把火紅色半透明的匕首,直接扔給不知所措花憐。
任逍遙看到花憐問詢的目光神識傳念道:“其他事一會兒再說,前麵也停業,讓廚房全力供應這裏。擺上一百零四個小桌子,這些人相互都有戒心,不可能坐在一起喝酒,如果是要好的讓他們自己拚桌。每桌六道拿手菜,酒就上最好的酒,不過估計他們看不上。菜品擺在花園的桌子上,要吃他們自己取,我們有事商量。”
接收到任逍遙的傳念,花憐也意識到這些人非同一般,立即向著廚房跑去。短短兩分鍾的時間一切都安排妥當,而各種菜品如流水般端到了後花園。
眾多返虛歸塵蒼穹天都是有臉麵的人,既然到了這裏,也就不是很著急了,認識的不認識的隨意攀談起來,不過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看著日光城的五個返虛歸塵蒼穹天。
“小家夥,你開價吧。”日明空眯著眼睛忍著怒氣冷聲說道。
“我開價?”任逍遙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壓製住有些緊張的心情,嘴角泛起詭異的笑容,“前輩,這事關係到大家有可能領悟,所以這價格不低。而對於日光城來說,就不這麽簡單了。這關係到你們日光城所有凡人的死因,價格就更不能低了。小子也不是什麽貪得無厭的人,我收取的費用不高,你們五個人的空間戒指以及其中的一切,如果你們有自己獨立的空間,空間內的東西也必須給我!”
“欺人太甚!”被稱為三滴的老者勃然大怒,立即就要動手。日光城其餘四人同樣怒不可遏。
“大膽!”剛剛返回的青冥怒吼一聲站到任逍遙麵前,與此同時青光城的其餘五位返虛歸塵蒼穹天紛紛站了過來。
“在我青光城,在我等麵前,道友今日如果敢動手,那我青光城就與你日光城不死不休!”青冥眼神陰冷,話語擲地有聲。返虛歸塵蒼穹天都是要臉麵的人,如果對方真的當著自己的麵將青光城的人擊殺當場,青光城所有返虛歸塵蒼穹天也沒臉在玄央星混了。
“明空道友,我們大家都是想了解事情來的,今日可不是鬧矛盾的時候啊!”一對樣貌年輕,男的瀟灑女的靚麗的道侶走了過來,其中開口說話的青年還對任逍遙笑了笑。這人任逍遙有點印象,好像當初自己吸引神器碎片衝出天材洞時,就有這二人禦使陣法。
“不給就滾蛋!”別人好脾氣,但這其中不包括血河老祖,說出的話語也格外不給麵子。
“大家都在等著小家夥說說這事呐,道友可以喝杯茶消消氣嘛。”離火含笑說道。不過這句話就等於明說了---你日光城如果搗亂的話,就是和所有人在做對!
“好!好!好!”日光城五人已經氣急,但是此刻真是不敢動手,而且這個虧還是吃定了。討價還價那是丟臉的事;日家家族所有凡人在臨水城死絕,這事也不能不問,這就注定今天眾人還真不能走,隻能認了!對方也是算準了如此,所以才獅子大開口。隻要等這小子一離開青光城,立即派人殺了他,沒有任何損失!
五個人扔給任逍遙七個儲物戒指,其中一人有自己獨立空間,空間內的物品足足裝了兩個戒指。
任逍遙收起戒指後既高興又擔心,如果發財了不高興那是白癡,但是這財物也太貴重了!這財物就是是在座的其他返虛歸塵蒼穹天也會動心,雖然不大可能親自出手,但派出個問鼎真君還是極有可能的。財帛動人心啊!
就在此時所有的酒菜已經準備妥當,隻見後花園內桌椅酒菜漫天飛,都是被這些人神識攝取,三兩好友也聚在一起一邊解決口腹之欲一邊說說笑笑。而在周邊早已被人施展陣法隔離開,任何人都不可能看到聽到察覺到這些人說的內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任逍遙站起身,在大家的矚目下朗聲說道:“大家都對臨水城發生的事情感興趣,而大家也覺得小子我是臨水城唯一活下來的修道者,我應該見證了臨水城發生的一切。在這裏,我隻能說,也對,也不對,因為當時我是一個死人。至於我怎麽死的?說臨水城發生的事必須要說到我怎麽死的,也必須要說到我為什麽出現在臨水城。那一日,我從天材洞返回……”
隨後任逍遙將自己和林芳姿的遭遇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說到林芳姿的悲慘至極的遭遇時,三十多位女性蒼穹天看向日光城五人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其餘男性也有十數人微微皺眉。說到自己浴血奮戰,以金丹巔峰修為擊殺三位元嬰之時,每個人都對眼前這個修為低下的小家夥刮目相看。
取出青皮葫蘆喝了一口酒,任逍遙眼中的怒火不曾熄滅,“我當時隻是金丹巔峰,麵對一個問鼎真君我能怎麽辦?我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隻能接受被擊殺當場的命運。但是,就在我魂飛魄散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讓我顫栗的一種力量。那力量虛無縹緲宗,但是我當時卻能感受到它的強大。我能感覺到……”
說到這裏,任逍遙四顧眾人,這才繼續道:“我感覺到的是怒氣,對,是怒氣!”
“怒氣?”有些人疑惑不已,有些人一臉懷疑的看著任逍遙。
“對,是怒氣,這怒氣不是大家理解那些怒氣,就像……就像是壓抑。就像有些人一樣,麵對自己可以一腳踩死的螞蟻,他不會真的發怒,但是他不高興,然後一腳就踩死一樣,當時就是這種感覺。”
有些人沉思,有些人點點頭,任逍遙的話很好理解,不要說修道者,就是那些世俗之人,一些位居高位者不高興時,他的靈魂波動就能讓人產生壓抑的感覺,這就是氣勢或威壓的簡單表現形式。
任逍遙見大多數人依舊是懷疑的表情,不得不拿出一些真東西了。“除了怒氣之外,還有一種玄妙的感覺,那就是意誌,不可違逆的意誌!天道的意誌!”
“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小子雖然修為低下,卻也是有神通在身的人。在那意誌籠罩之下,我感覺不到天道的力量,那一刻隻有天,沒有道!但卻又有所明悟,好似那意誌就是天道,那意誌就是神通!”
任逍遙喝了一口酒,看到大家懷疑的神色漸去,繼而露出沉思神色,說的更加興奮起來:“說到這裏,大家可能有兩個疑問,第一,臨水城天上那個太極圖是什麽?第二,臨水城的人都哪裏去了。第一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因為那時我處在魂飛魄散的邊緣,太極圖出現的又毫無先兆,所以不知道。但是第二個問題我卻可以回答大家。”說到這裏任逍遙眼望疑惑的眾人,語出驚人道:“那些人哪裏去了?他們哪裏也沒去,因為……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眾人紛紛沉思,這句話如果是一個凡人說出來,那麽這些返虛歸塵蒼穹天隻能認為他們是大放厥詞、滿嘴噴糞,現在卻是一個元嬰期,且有神通的人說出來,給他們的感覺自是完全不同。其實這也是許多高人經常遊戲紅塵的原因之一,因為那些世俗之人什麽驚世駭俗、荒謬不經、滿嘴噴糞的話都能說出來,也許不經意一句話就能讓這些高人有所悟!
“哈哈哈哈,不存在!原來是不存在!”一位中年大漢哈哈大笑聲中消失不見,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
“靠!這家夥悟了!”近百人紛紛羨慕不已,這家夥不是什麽不存在,隻是突然有所悟瞬移回去閉關而已。
“天怒、天意、不存在!好!好!好!老夫不虛此行!”一名老者大笑幾聲扔下一枚儲物戒指翩然而去,這讓任逍遙對那個不告而別的人極為鄙視。
任逍遙的話已經說完,大部分人都自動離去,其中有三人留下了謝禮,看來必有所得。後花園中隻有任逍遙默立當場,還有一人正在不停的喝酒,隻不過他的酒壇卻早已空空如也,想必他也有所得,此刻正神遊物外。
至此,任大忽悠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幫老家夥好不容易被忽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