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戰前
少校直接放大地圖，於連用手指出了年叔四個基地所在的位置。
“就是這四個地方，每個基地都有至少兩輛近地裝甲，不清除這些空中障礙，我們的損失會很大。”
少校皺眉，年叔繳獲的近地裝甲不應該這麽少，蜂巢在城北撿便宜還弄來了十幾輛，更何況年叔。軍隊主要都駐紮在無罪城以南，而且當時是有一個主力軍團在那邊，紅雨開始的時候，城北的軍隊數量還不足城南的五分之一。
“沒有具體數目嗎？”
“沒有，對方還有一種能飛行的機甲，可是最近一直沒有出現，這個數目可以確定，隻有兩具。”於連也很無奈，變異人的科技手段太少了，都是在靠天賦技能進行戰鬥，偵察的時候，都沒有無人機的幫助。
“好吧，你說，戰鬥後的物資我們一人一半，這個是不夠合理的，除非你們能拿出空中部隊。”
“已經很合理了，你們隻有一萬出頭的人，還要駐守蜂巢，最多出動六千人，我們這次出動的一萬四千人，已經全部是精銳了。”於連據理力爭。
“這和人數的多少沒關係，想要驅動飛行武器，需要使用特殊的能源，這種能源十分稀有，我們儲備不多，如果在這次消耗幹淨，就等於以後沒有了飛行部隊。”少校盡情地忽悠於連，離楚得到礦脈的事情，也隻有高層的這些人清楚，士兵們的訓練大多還在模擬艙進行。
“那你說怎麽分配？如果低於這個標準，我是做不了主地。”於連為難的道。
“如果我們隻是出動十輛近地裝甲地話。你地分配方案我沒有意見。要是需要投入地麵部隊。我要這兩個基地。”少校說著。用手點出了兩個早就看好地目標。
“這不是一樣嗎？”於連見少校隻要兩個基地。有些惑。破軍是給了他權限地。隻要拿下需要地那個基地。蜂巢地一切條件都可以答應下來。
“不一樣。我們會在這兩個基地駐軍。”少校微笑著回答。
於連地臉色難看起來。這四個基地地位置。和變異人地地盤犬牙交錯。糾纏在一起。所以破軍希望摧毀這四個堡壘。少校地意思卻是要占領兩個。以後不走了。這等於蜂巢地手伸到了變異人地地盤上去。
盡管破軍說過。一切都可以答應。於連還是猶豫起來。他可不是齊林。於連是正經讀過書。參加過聯邦軍隊地人。如果不是變異人地身份被發現。他現在已經是高級軍官了。甚至有可能成為某個城市地行政長官。
少校要地這兩個基地。像是一把刀。插在了變異人地地盤上。很難再拔出去。
“沒關係，你可以回去請示，我願意等。”少校笑著，心中知道，於連既然不是立刻拒絕，這事情就成了，沒有什麽討價還價地餘地。
“不必，這事情我可以答應。”
“那什麽時候動手？”少校的人已經準備好了，武器也發放到位，就等他地命令，隨時可以出動。
“一號動手，還有四天的時間。”
“具體呢？”
“我們分頭行動，24點地時候一起發動攻擊。我們的部隊分成兩股，在東西走向上切斷對方相互支援地通道，你們負責空中安全。”
“沒有具體的作戰計劃？”少校似笑非笑，對方還是提防著自己，不可能一個這麽大的行動卻沒有什麽計劃，如果強攻就能拿下這些基地，離楚早就動手了。
“有。”於連麵不改色，卻不說下去。
“那就好。”少校卻不去問到底具體計劃是什麽，反正自己這邊的任務就是空中支援，地麵打成什麽樣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雖然不歧視變異人，但是也不能把變異人的生死地位放在自己的士兵之上。
少校不是鐵血軍人，他對部下是十分珍惜的。
於連有些納悶，不過少校不問，他實在無法繼續話題，隻好道：“那麽蜂巢會出動多少地麵部隊呢？”
“這個不必考慮，我們可以提供的支援全部是裝甲部隊，行動迅速，十分鍾內就能投入戰鬥。可以負責切斷西線的援軍。”
於連沒有說什麽，他們的情報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搞到的，對方有很多高級異能者，這個恐怕蜂巢還不了解。也好，讓他們去拚吧，最好雙方都受到重創，那麽自己的人就有時間發展壯大了。
“我還希望能購買一批裝甲車。”於連轉移了話題，少校也樂了。
輕型裝甲現在離楚手頭還有四萬多輛，占著好大的地方，每天至少要銷毀一百輛，用來提煉金屬。現在有人肯買，少校求之不得。
“我們的裝甲車也不多，你要多少？”
“一千輛！”
“不行！”少校的聲音比於連的還大，他咬牙切齒，仿佛肉痛萬分。
“我知道你們拿得出來。”於連微笑，似乎胸有成繡。
“那也不行，這可是一千輛裝甲車，你們沒有那麽多的人去開，買了也沒有用。”
“我們隻要上麵的能量炮。你開價吧，要多少人？”
少校一愣，原來對方隻是需要裝甲車上的能量炮。這比想的還合算，但是也很合理。裝甲車的開動是需要能源的，變異人沒有能源，所有的能量都盡量使用在武器上。
“一門能量炮，我要換五個成年人，不能超過30歲。”少校這是獅子大開口。
“沒問題，我給你五千人，你給我一千門能量炮。”
少校感覺於連有些傻了，這能量炮都是過時地東西，以蜂巢的技術都懶得去造。不過變異人的思路不錯啊，用這些能量炮安裝在堡壘上，可以提供強勁的火力支援。隻需要數量足夠就可以了。
離楚地倉庫內堆積了幾萬門能量炮，都是從輕型裝甲車上拆卸下來的。能量炮的炮管金屬不錯，本來還打算提煉些特殊金屬，現在看來這些大炮還是有點用處的。如果蜂巢每隔十米就在城牆上安裝一門，基本上任何步兵都不可能再靠近了。
“你送人過來吧，我去準備大炮。”少校忍住笑，這
得太順利，他都不敢相信。
五千青壯，加上才換來的六千人，離楚的蜂巢內已經有接近三萬人。力量送算稍微充裕點了，這次戰鬥應該會有些折損，但是加上俘虜，蜂巢地人數還會繼續增加。
無罪城太大了，如果沒有足夠的人手，離楚根本不能占領整個城市。
雙方皆大歡喜，第二天於連就把人送了過來，上次送來的人還沒偵察完畢，幸虧蜂巢地地麵多了很多新的建築，否則都無法安排這些人。
還沒到１１月１日，無罪城下了一場大雪。這場雪來的有些晚，寒意也沒有往年那麽強烈。蜂巢的地麵是一片熱鬧景象。
破軍沒有做什麽手腳，交易來地一萬多人並沒有安插奸細。電腦甄別的技術雖然不穩定，但是是屬於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
一萬一千人中有一千多婦女，兩千多兒童，還有兩千多年紀超過了35歲的人。這些人破軍懶得要，離楚卻很喜歡。
婦女不用說了，很多士兵都沒有成家，這些婦女迅速補充了空缺。
這年頭沒有時間戀愛，大家各取所需。士兵需要有一個人來分擔生活的壓力，婦女需要有人來保護自己。
無罪軍的法律已經開始定型，這些婦女隻要和士兵結婚，就會受到最好地保護。
那些兒童也沒有太小的，基本超過了十歲，不過這正好是可以全麵接受教育地年紀。離楚看著那些孩子一個個的被領入下，知道自己地無罪軍將來會有一批年輕的骨幹了。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青紅證明了這點。離楚能發展到今天，全靠青紅當年培養了一批孩子。
那些年紀較大地人，也都是讀過書的，如果不是在無罪城，完全可以得到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可惜破軍需要的是戰鬥人員，這些人就成了累贅。
鍾山這些天都一直在忙，接收的變異人超過了一萬，他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好在他還有五百多手下。從這些人中挑選出六千人是沒有問題的，最後送來的五千人都是青年，這些變異人從小就在無罪城長大，能活到成年，多少還有些戰鬥力。
不過新收編的人是不能發放武器的，這些人現在還是烏合之眾，想要讓他們成為合格的戰士，要麽經過三五年的訓練，要麽就直接送上戰場，經曆幾次流血的戰鬥。
大雪堆積起來，蜂巢地麵上出動了大批的機器人，清理積雪。這一萬多的變異人也參加了勞動，每個人分配了步兵鏟，和機器人一起幹活。
這些積雪不是全部被清理到別處，很多都被運到了地下，進行淨化。蜂巢的設計能容納十萬人，但這隻是理論上的。人一多，飲食和衛生方麵的壓力就很大。
喝水是最嚴重的問題，蜂巢有蓄水池，有淨化設備，但是要依靠地下河。紅雨到來的時候，離楚就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地下河不可靠。如果水源被汙染，淨化設備的能力不足，蜂巢內的人就會被渴死。
所以他還在蜂巢的旁邊基地內修建了一個大型的蓄水池，用工程機器人鋪設管線，將水引到蜂巢的地麵，平時幹脆用這些水供給蜂巢的消耗。
好在蜂巢和旁邊的基地都是軍事化管理，大家沒有私產，隻要吃飽飯，手上有武器，這些人就沒有其他要求了。
清理城牆外的積雪時，發生了一些**。很多變異老鼠在雪地中鑽出來，試圖攻擊這些變異人。變異人沒有太多地驚慌，而是按照他們的方式，冷靜的麵對著這些可惡的變異生物。
這些人地手中除了工兵鏟，還分配了能量手槍。能量手槍對超過三級的異能者已經沒有效果了，可是對於變異老鼠還是很有效的。
因為變異人的數量更多。他們隻需要麵對漏網的老鼠就可以。清理積雪的機器人都裝備著能量步槍，還有生物掃描功能地電子眼。
大多數變異人隻是三五個聚集在一起，用工兵鏟猛烈的還擊。撲來的老鼠在工兵鏟和能量手槍地攻擊下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離楚看到了機器人傳回的錄像，心中比較滿意。這些人隻是沒有軍人的訓練，心裏素質還不錯。
其實這是一定的，這裏是無罪城，變異人地生存條件一向是最惡劣的。在年叔沒有和聯邦決裂之前，異能者還能受到保護，可這些變異人就得全靠自己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些變異人打死了老鼠之後，把巨大的老鼠拴在腰上，看樣子打算帶回來做口糧。
變異老鼠有毒，這些變異人的胃口卻更好。普通人類無法食用的東西，在他們眼中成為了美味。
離楚可不想讓這些老鼠進入蜂巢，萬一有未知地傳染病就麻煩了。蜂巢內還有一萬多的普通人類，這些人地免疫力不如變異人，一旦發生瘟疫，自己就要哭死。
老鼠的屍體被收繳上來，離楚意外地是，這些變異人沒有反抗。這也算合理了，老鼠肉雖然珍貴，可吃不了幾天。變異人的心裏也清楚，如果離楚不管飯，這些老鼠不足以讓他們度過漫長地冬天。
一個新的命令發布了下去，蜂巢的最高長官要成立變異人的軍隊，隻有軍人，才可以享用戰利品。這些老鼠都被冷凍起來，等第八軍團成立，將會專門供給變異人的軍隊。
離楚發現了變異人的這個優點，就是對後勤的依賴度低。
變異人什麽都吃，比那些老鼠還要頑強。如果沒有這個優點，破軍的隊伍早就潰散了。紅雨造成的汙染很嚴重，正常人都死掉了，即使沒被感染，他們也失去了平時主要的食物來源。
兒童和婦女已經被轉入地下，六千人被挑選出來，駐紮地麵。八百聯邦軍隊的俘虜被離楚吞了，他全部納入楚字軍，等改造合格之後，這些人中會出現不少軍官。他們的素質遠遠的超過了盜匪。
現在的蜂巢已經有了南北兩個出口，地麵多了許多兩層的建築。六千人的駐紮有些擁擠，其中兩千人被分配到了旁邊的基地。
那個基地在離楚離開無罪城之後，人數銳減。主要是饑餓和戰鬥造成的。
蜂巢曾經被封鎖，基地得不到任何的後勤支援，經常要冒險派出人來和
麵戰鬥。離楚本來是想放棄這個基地的，因為這個用設施改建的，遠遠不如紅月軍團當初建設的地下設施。
隻是找到了能量礦之後，離楚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金屬陶瓷可以量產了，他開始有計劃的改造那個基地。
把金屬全部拆下來，用來製造武器，然後用金屬陶瓷替換。
基地的地麵也修建了堡壘，可以和蜂巢相互支援。年叔一直沒有大的行動，騷擾卻一直沒有停止過。自從基地改造完畢，這種騷擾總算停了下來。
離楚幹脆計劃在基地上建立一個堡壘群，成為一處火力點，按照少校的建議，把拆卸下來的能量炮盡量的裝上。這樣在蜂巢和基地之間實現了火力交叉，年叔的人總算安靜下來。
大雪封路，離楚無所謂，破軍卻很頭痛，不得已，他又用一千人換回了許多機器人。還有三天的時間，這雪卻又下了起來，城東的積雪已經超過了三尺，在這麽深的積雪中行軍有些困難。他可沒有離楚那麽多裝甲部隊。
１１月１日，蜂巢的部隊開始全麵集結。劉哲的重型裝甲團卻沒有出動，他要守衛蜂巢，還要監管新來的變異人。離楚不可能放心的讓這一萬多變異人看家，他再傻也不會用幾天的時間就相信新招收的手下。
忠誠是需要時間來證明地，這些變異人已經很努力的在證明自己，離楚需要看到一次真正的戰鬥，現在顯然還不是時機。
蕭棄兒早就離開了輪椅，離楚回來後，他就放棄了蜂巢的領導角色。隻有離楚離開地時候，他才重新站出來。
現在他的第一團已經整編完畢，就要開始第一次大規模的戰鬥了，他卻沒有像少校那樣去鼓勵士兵振奮軍心。罪字軍的骨幹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人，沒有什麽可說的。
白天地雪下得更大了，變異人的勞動成果被再次覆蓋，大雪幾乎堆積了一米多厚，寒風吹過，雪花在地麵打著漩渦，迷茫一片。
這時候，有兩百多變異人請戰。離楚被鍾山請到地麵，來見這兩百多變異人。離楚看了一眼，就發現這些人中至少一半的戰鬥力和一級異能者沒有區別，戰場地生存能力好過普通士兵。離楚也不想當成炮灰。
正猶豫著，這些變異人亂糟糟的嚷了起來。
“長官，我們會開車，裝甲車也行。”
“哦？”離楚愣了一下，這兩百多請願者竟然有技術在身，破軍怎麽就舍得放過來？隨即他明白了，破軍根本不重視技術。反正他也沒有可能組建裝甲軍團，所以這些人被當成了廢物。
“鍾山，給他們一百輛輕型裝甲車，配足炮手。”
“長官，我們有炮手，給配個人就足夠了。”變異人聽離楚答應了請戰的要求，知道是出人頭地的機會，興奮起來。
離楚笑笑，這些人聰明啊，就是沒有紀律。不過紀律是要以後培養地，現在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大家安靜，配備炮手是為了指導你們如何戰鬥，戰場上隻會開炮是不行的。等你們學會了戰鬥，就是第八軍團第一批指揮官。”
“知道了，長官！”變異人的精氣神很足，這幾天夥食不錯，他們對離楚的感激之情有些微妙。本來變異人是很抱團的，可是離楚有意無意地讓人泄露了一些消息，他們是被破軍賣掉的，而且賣地價錢很低。
準確的來說，這些變異人是貨物，離楚有隨意處置地權利。
不過離楚對他們很好，待遇和蜂巢的非戰鬥人員沒有什麽不同。每天都是三頓飯，五杯水，可以用循環水淋浴。盡管氣溫已經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卻沒有一個人凍傷。那些孩子地待遇更好，還專門有人教導他們識字。
破軍的行為很讓人心寒，離楚的這些舉措才讓變異人如此的感激。另外，離楚這些天並沒有讓人指導變異人戰鬥，也不發放軍用武器，而是一直在教授他們無罪軍的法律。
無罪軍的法律讓變異人看到了希望，這裏有著最樸素的公平。隻要你貢獻，就能得到回報。每個人都有升遷的機會，成為軍官，就會有更好的待遇。
人如果沒有希望，就會麻木下去，離楚的這些小伎倆很有效。變異人看到了希望，所以第一次大規模戰鬥，就有兩百多人請願。
“給他們的裝甲車配上外掛裝甲，派一個機甲大隊，一個鋼鐵狼騎大隊跟著。”離楚耐心的處理完這件事情，也沒有時間說太多的話，他還有會議要開。
這些變異人的血更熱了，離楚沒有把他們當成炮灰。要知道，輕型裝甲的攻擊力還可以，但是防禦力一般，主要靠機動能力生存。沒有機甲的配合，很容易被重型裝甲集群擊潰。
鋼鐵狼騎更是這些人眼中的神兵利器，巨大的鋼鐵狼騎行動迅速，還裝備了火箭，專門近距離殺傷重型裝甲。而且這些鋼鐵狼騎在配合之下，可以對付低級異能者。
盡管低級異能者在大規模的戰場上作用有限，可是對於普通士兵來說，遇到一個異能者幾乎等於死亡。
離楚感覺自己的隊伍有些氣象了，一切都上了軌道，隻要有足夠的緩衝時間，拿下無罪城，年叔就是想殺回來也晚了。
他並不知道，遠在千裏之外的年叔，正在計劃著一場屠殺。這次屠殺，至少有一千萬左右的人會死去。
人這個概念，對於離楚來說，是資源，對於年叔來說，是一個數字。
年叔的計劃更加的龐大，他要對付的是整個聯邦的力量，而離楚仿佛是初生牛犢，眼中還隻是目光所及的一片天空，並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會議很短暫，具體的戰鬥，在這幾天已經商量好了。離楚隻是確定了一下兩個團的武器配備，蕭棄兒先行離開，他和蛇要提前到達戰場，打亂破軍的戰鬥部署。而離楚和青顏，要跟著少校，免得這個軍事人才被對方的異能者斬首。
天黑了下來，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六個多小時，離楚對少校道：“我們出發吧，接下來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