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當年的事兒，顯然白晴也是知道的。

她沒有隱瞞我，而是把她從她爺爺那裏聽來的事兒，一字不落的轉述給我。

按她爺爺告訴白晴的說起。

當年李家莊人口很多，比其他村子裏都多。

所以村民們都覺得不該繼續叫李家村，應該叫李家莊。

改名那天，他們特地立了新牌樓。

就死我們之前去廢棄李家莊的時候，在村口看見的那座牌樓。

牌樓上還有白金生放的黃符，說是能保李家莊往後平安順遂。

當時李家莊一半人姓李，剩下的大部分姓張，小部分姓白。

本來李家莊的人們過的很不錯，又因為都是同族人，村民之間也沒有發生過大矛盾。

直到有一家人開墾村子附近的荒地，從荒地裏挖出三塊黃金。

黃金上麵有字，還有花紋，非常精巧好看。

那家人拿著黃金去找族長，也就是白晴的爸爸白盛，而白盛的爸爸，就是白晴的爺爺。

白盛看不出所以然，請和自己有親戚關係的白金生看。

而白金生看了之後，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他仔細檢查了一遍村民。

又讓村民回家用存起來澆地、喂牲畜的雨水洗手，還三天不能喝水，隻能喝酒。

由於白金生在村子裏算命很準，又負責幫死去的人操辦喪事，村子裏的人都尊重他。

所以村民選擇照做，白金生也給村子裏的人解釋說。

這三塊金子是人家陪葬的，拿了會出事兒。

他告誡所有的村民都不能去荒地裏挖金子。

當時白晴的爺爺也在場，他不懂風水玄學，隻知道金子上麵刻了壽字。

村民們聽到金塊是陪葬的死人東西，都忌諱的很。

還是白金生帶人去把金子重新埋起來，又燒了一堆紙錢過去。

本來這事兒就過去了，直到村民李太強的兒子回來了。

李太強的兒子李河是外麵念書的，放假回來。

在家他聽父母嘮嗑，說起荒地裏挖出金子的事兒。

然後他趁晚上偷著把金子刨出來了。

村民們都不知道他偷著把金子挖出來了，直到李河呆了三兩天，就說回學校走了。

可是兩天後李河帶了十個外來人回來了。

據李河說這十個人都是專家，來李家莊的目的就是荒地裏的金子。

這個時候村民們才知道李河把荒地挖了。

白金生讓李河把金子拿出來，他要重新埋回去，免得激怒了死人，整個村子遭殃。

對白金生，李河沒有村民們那樣的尊敬，隻說白金生說的是封建迷信。

還說已經把金塊賣了，一塊賣了五千塊！

當年的錢非常值錢，村民們聽到五千塊，都有點眼紅。

適時的那夥專家也開口了，他們拿出二十萬現金。

說是補償給李家莊所有的村民，補償按戶數算，不夠他們再出。

除此之外他們還雇傭三十個身強力壯的村民挖東西，一個人給一萬塊。

白盛和白金生都覺得不妥，想讓專家們走。

但是讓專家團走，代表二十萬從村民們眼前跑掉。

所以在李河趁熱打鐵的鼓吹下，村民們都覺得挖就挖吧。

族長不是一言堂，所以白盛和白金生隻能被動接受。

很快挖荒地的男人們選好了，比預計的三十個還多五個女人。

這五個女人都是村裏沒有男人的，帶著孩子過生活。

村民們見他們要了五個沒有男人的女人幫忙，也給一萬塊，都說他們是好人。

幹農活的好手處理地很很輕鬆，所以第一天就從地裏挖了三百塊金子出來！

按白晴爺爺的說法，那些金子埋得不深，很容易挖。

那些後來被挖出來的金子上麵也都刻著壽字，還有各種漂亮花紋。

挖到這麽多金子，村民們和專家們都得非常高興。

雇傭村民都那夥人當即拿出兩萬，分給被雇傭的人。

白金生這個時候出麵，讓村民們按他說的，用雨水洗澡，還要三天不喝水。

用雨水洗澡簡單，李家莊的人們都有存儲雨水的習慣。

可是三天不喝水顯然不行，村民們挖地是體力活，不可能不喝水。

白盛為了不傷和氣，讓大家拿出自己家釀的酒，渴了喝酒。

這個折中的辦法最終得到了實行，村民們還是給個白盛這個族長幾分麵子。

挖出金子的第二天下午，村民們陸陸續續挖出一些幹屍。

那些幹屍都沒有穿衣服，白金生看過說是被殉葬的老人。

他又說死的本來就不情不願，又被金子壓著，現在被人挖出來，見了天日，可能會害人。

總之白金生的意思是一把火把幹屍都燒了，免得莊子裏出事兒。

可是帶人回來的羅家的兒子，還有他帶回來的那夥專家不可以了。

他們說幹屍也是古董，有價錢的，要留下來。

白晴的爺爺說，當時村民聽到他們說幹屍也要倒騰著賣，都覺得不舒服。

那夥專家們也意識到了，立刻拿了一萬塊出來分，並租了一個村民閑著的院子、房子，用來放幹屍。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留下幹屍都事兒就這麽成了。

據白晴的爺爺說，白金生氣的半死，晚上都沒吃飯。

而作為族長的白盛要考慮村民的利益，這事兒他沒法兒支持白金生。

第三天，所有的幹屍都挖出來了。

荒地也成了一個一米，快兩米的坑洞。

到了第四天，挖坑的人挖出一塊石敢當。

白金生說石敢當是用來鎮邪的，下麵一定有髒東西，不能再挖了。

村民們修房的時候都會在牆上加一塊石敢當，自然知道它的用處。

所以對白金生的話，村民們是信的，他們也不想往下挖了。

這時，李河站出來，怒罵白金生，說他用封建迷信糊弄人。

其實是看見人家賺錢了，心裏嫉妒，就一直攔著不讓挖。

罵完白金生，李河拿起鋤頭把石敢當砸了，又把碎塊挖出來扔了。

有李河開頭，加上一萬塊還沒到手，村民們放開膽子，開始繼續挖。

結果，當天他們在石敢當下麵挖到又一批金子。

金子上麵仍舊刻有壽字，還有各種漂亮花紋，隻是這批金子的顏色看起來有點紅，像是沾染了鮮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