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白了他一眼,伸出手:“一萬塊,現金,還是去銀行卡轉賬?”

算命的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盯著我看,又抓起我沒受傷的手,看我掌心。

我把手抽回來,還是和他要錢。

字據已經寫了,不能不算數。

“我可以給你這一萬。”

在我覺得算命的要賴掉這一萬的時候,他說要給。

這下輪到我不相信,我其實也不是想要他的錢。

隻是最近接二連三的事兒,讓我的心情不好。

趁著這事兒,我把氣撒出來,心裏痛快點。

卻沒想到他真的肯給,算命的都這麽有錢嗎?

“你真的給我錢?”我向算命的確認我沒聽錯。

算命的點頭,他說:“錢我可以給你,隻要你讓我拓印你的手相回去研究。”

“拓印手相?”我警惕的看著算命的。

魚拓我聽過,可是拓印手相,我第一次聽。

“放心,單純的研究一下。”算命認真的說道:“我算你沒有姨媽,但是偏偏你有。”

“一定是那裏出了問題,我必須找出來。”

話說到這份上,我有點理解他的執著。

“算了,我不要錢,你要就拿去研究吧。”我不缺那一萬塊。

“爽快人。”算命的笑道:“有解決不了的事兒來找我,我幫你解決。”

“嗯。”隨口應了一下,我沒指望他能幫忙。

用墨汁拓印我沒受傷的手之後,我就走了。

找了個衛生間,把手上的墨汁洗掉。

又在附近逛了逛,看時間差不多,就去上班。

照例我在車上坐著,並不時看向門口。

看到白晴進來了,我就不在關注門口。

接下來就是發車、拉客、下班,一夜並沒有發生什麽詭異的事。

早上領了餐補之後,我等著白晴。

白晴看見我,直接說:“等我一會兒。”

等他出來,我們去吃早飯。

路上我問了一下張嬸,還有李家莊搬遷的原因。

這些問題問出來,白晴說她不知道。

“我從記事開始,就在這裏生活。”白晴道:“一些事兒我也是聽我爺爺說漏了,才知道的。”

“你想知道這些事兒的來龍去脈,要去問我爺爺。”

我也想過去問李家莊現在的人,可是被趕出來了,難道白晴的爺爺是例外嗎?

“你爺爺肯說嘛?”

“應該是不肯。”白晴笑了,兩隻眼睛彎成月牙。

之後,我兩閑聊了很多。

當然,大多是關於李家莊的。

從白晴嘴裏我對李家莊有了大致認識。

搬遷到這裏的村民們還聚集在一塊,村名還是李家莊。

沒有拆遷之前,白晴他們住的地方也有祠堂。

碰到重要日子,都會全村人一塊祭祀。

“不過他們不讓女孩祭祀,很封建的。”白晴笑道:“可是平時他們又不重男輕女,很矛盾,對吧。”

“有點。”我附和著說。

接著,白晴說了村子裏很多規矩。

天黑了就不能坐公交車,十二點之後不能在小區走動,看見孕婦,小孩子要避開等等小規矩。

“哦對,還有一條。”白晴突然想起什麽,說:“如果嫁娶的不是一個村的人,就要搬出村子。”

“為什麽?”我不理解這條規矩。

“不知道,就是不讓。”白晴撇嘴。

或許是從來沒人安靜的聽白晴吐槽李家莊,她說了很多。

所以這頓早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白晴的爺爺打電話,她才停下來。

“今天謝謝你聽我抱怨。”白晴臉發紅,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不要在意。”我不覺得有什麽,反而要謝謝白晴告訴我這麽多李家莊的事兒。

“謝謝。”白晴道謝後走了。

我打包了幾張餡餅回去,換藥、吃消炎藥,然後洗漱睡覺。

是這麽計劃的,但是,睡覺之前,我手機響了。

“我們找到疑似你姨媽東西,請你過來辨認一下。”

手機那頭傳來文警官的聲音。

熬夜的疲累瞬間消失,我趕忙說會盡快過去。

鎖門好,下樓,打車到派出所。

文警官已經等著我,她帶我到了一間房間,說:“我們找到一個背包,和你姨媽失蹤那條別人看見的背包樣式、顏色一致。”

“還在背包裏發現了她的身份證件,以及一些其他東西。”

說完,她把一個黑色背包拿出來。

我一眼認出是姨媽背包。

因為姨媽非常節儉,這個背包我從小到大見過很多次。

“是我姨媽,我認識!”

“你確定?”文警官向我確認。

“嗯。”我點頭,並擔心的問她:“你們在哪兒發現這個背包的?”

“一片野地。”文警官又拿出幾張照片:“這是他們發現的時候拍的照片。”

“那兒除了有一些廢棄的村莊,什麽都沒有,你姨媽為什麽要去哪兒?”

“不清楚。”我搖頭。

“你放心,那邊的警察在組織人手搜查,應該很快有結果。”文警告安慰我一句,說:“背包和背包裏的東西,需要你接收。”

“好。”我應了一聲。

簽字之後,我帶著姨媽背包回家。

把背包放在桌子上,我坐在沙發上思考要不要給張倪打電話。

姨媽有消息,張倪是做女兒的,她應該知道。

可是,孕婦鬼陪在她身邊,而且這次隻是找到背包。

告訴張倪,她隻怕是要擔心死了。

思索了半個小時,我決定先不說,等搜山結果出來。

做好決定,我把背包打開,把裏麵的東西清理出來。

在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清點過一次。

裏麵的東西有衣服、姨媽身份證、車票,還有一個刻了我名字金鑰匙。

鑰匙不是現在的鑰匙,是以前那種長長的鑰匙。

“姨媽帶一個金鑰匙去幹什麽??”我看著那把陌生的鑰匙,自己問自己。

當然我沒法兒回答這個問題。

盯著鑰匙翻來覆去的看了很久,我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隻能把它重新放在背包裏,鎖在櫃子裏。

希望姨媽沒有出事,隻是在山裏迷路,很快就會回來。

唉!

我不由得歎了口氣,趁著湧上來的困意誰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