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手上的護身符,柳哥和小燕都不怕,他兩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
他們同意,我沒理由不試。
我拿護身符觸碰他們兩人的胳膊,結果,他們並沒有像假林風一樣慘叫,也沒有像女鬼一樣身體腐爛。
更確切的說,他們什麽反應都沒有,也就是說他們是人。
這個結果讓我鬆了口氣,人也放鬆下來,把護身符重新放進褲子口袋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的背心後背濕透了。
黏糊糊的沾在後背上,非常不舒服。
我選擇暫時忽略背心,有比換衣服更重要的事。
“柳哥,可以幫我找一下我的兩個朋友嗎?”
嚴修和林風不知道怎麽樣了。
主要是林風讓我擔心,嚴修有手段,肯定安全。
可林風隻是個能看出鬼的普通人,他的處境肯定不會比我好太多。
“沒問題。”柳哥一口答應,但他又補充道:“要等到明天天亮才可以。”
“天黑之後,人不能外出,必須呆在屋子裏。”
“晚上出去會死嗎?”我問道。
“嗯。”柳哥點頭。
如果從八點天黑,六點天亮算,黑夜有十二個小時。
十二個小時可以發生的事太多,我更擔心林風了。
“村裏還有其他人住,他們碰到你的朋友會救他們的,不要太擔心。”柳哥安慰我。
“謝謝。”
我現在也隻能往好處想。
“太陽要落了。”小燕忽然說道。
聽到小燕說話,我的心還是一跳,沒辦法,她長的和女鬼一模一樣。
而女鬼害死了張勇,三番兩次的想害死我,留給我的陰影實在太深!
在心裏默念她是人,她是人,同時把視線聚集在柳哥身上,我才不怎麽聯想到女鬼。
“是啊,我們該回家了。”柳哥又問我:“你叫什麽名字啊?”
“白金生。”我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
聽到我的名字,柳哥笑了:“好奇怪的名字。”
“有嘛?”我不覺得,第一次有人說我的名字奇怪。
“嗯。”柳哥點頭,說道:“你也覺得奇怪的話,可以自己想個名字,然後換了。”
“再說吧。”我現在隻想解決鬼害我的事兒。
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因為要出去,走路回家。
“不會鬼抓到嗎?”我對那三個冒充林風和嚴修的鬼心有餘悸。
柳哥舉了一下靈位,說:“白天拿著它,鬼就看不見我們。”
說完,他推門先出去,小燕緊跟著他,我隻能也抱著牌位出去。
外麵的光線並不明亮,因為天快黑了。
跟著柳哥穿梭在巷子裏,我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身後跟著人。
可是回頭看,卻什麽都看不見。
甚至,我還感覺自己聽到了除了我們之外的腳步聲。
然而,鼓足勇氣回頭看,半黑的巷子裏仍然是空****的。
柳哥忽然放慢腳步,和我並排走,低聲說:“不要回頭,跟著我走。”
“嗯。”我用力點頭,慶幸自己碰到了柳哥。
穿過很多條小巷子,又穿過布滿墳頭的土路,最後我們到了柳哥和小燕住的地方——祠堂。
是的,就是祠堂。
我好歹上過學,牌匾上的祠堂兩個字還是認識的。
心裏覺得奇怪,但我不敢在街上說話。
柳哥推開祠堂大門,我們跟著進去,然後關門。
祠堂的院子裏光禿禿的,再裏麵是一個半開放的大廳。
廳裏的台子上放著零星幾塊靈位,還有一些線香在燒。
“跟我來。”柳哥衝我說道。
我跟著柳哥進了祠堂的大廳,他把手上的靈位放到供台上。
但不是正中央,也不是最高位,而是放在第三階。
小燕也把她手上的牌位放到一邊。
“我這塊要放在哪兒?”我問柳哥。
之前他們給了我一塊靈位,讓我拿著躲避鬼。
“放在正中央,最高位。”柳哥笑道。
按他的話,我把靈位恭敬的放到供台上。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看到靈位上的名字——白盛。
“和我一個姓啊。”我嘟囔了一句。
“是啊。”柳哥點了三個香插到香爐裏,道:“你和我們村的族長一個姓。”
提到族長,我不可避免的聯想到李家莊現在的樣子,便問。
“柳哥,你們的村子怎麽變成這樣了?”
這次來李家莊,就是為了調查李家莊和時髦老太太的關聯。
本來以為李家莊已經廢棄,調查很可能沒什麽用。
沒想到李家莊還有人住,當然,還有一群鬼。
“進來說。”柳哥沒立刻回答,而是帶著我到了供台後麵。
這我才看見供台後麵還有一扇門,門裏麵是供人住的地方。
被褥、枕頭都有,還有煤油燈、表、電視、收音機。
放下背包,我們三個圍著桌子坐下。
柳哥又點了一盞煤油燈,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因為我們做了錯事,村子才會招來災難。”
“甚至族長為了我們也死了,可仍舊沒解決災難。”
“是什麽災難?”我追問,同時想到送我們來的司機。
他說李家莊是挖到古墳,從而鬧鬼,才死那麽多人,最後活者的村民集體搬遷,不知道去哪兒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搬到我們的城市了,畢竟那裏李家莊的人知道時髦老太太幾十年前就死了。
還是和李家莊有關聯的時髦老太太打車的目的地。
“不能說。”柳哥麵露難色的搖頭:“那是秘密,永遠的秘密。”
“你聽了,就要永遠留下來。”小燕補了一句話。
兩人的表情不像是哄我玩,我果斷不再追問,而是問李家莊的鬼是怎麽回事。
“他們是李家莊的村民。”柳哥苦笑,道:“他們死了,但又以鬼的形式活在村裏。”
“但是,他們已經成了惡鬼,看到活人,一定要殺死。”
“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麽還生活在這裏呢?”我最不理解的就是這點。
咚!
沒等柳哥回答,外麵傳來一聲悶響。
柳哥站起來,往外走,我好奇的跟著。
到了門口,正好,我眼睜睜的看著一塊磚頭從牆外扔進來,重重的砸在院子裏。
“是誰扔磚頭啊?”我一臉懵的問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