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神經病如果知道任何事兒,也算不上是神經病了。

況且何天這麽說了,我們也不能再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了。

“要談嗎?”何天笑道:“或許談話的結果意外的對你們很有好處。”

“你有什麽目的?”嚴修盯著何天,道。

何天坐下來,道:“我隻想和你們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嚴修警惕的看著何天問道。

“半年之後,你們再來一趟萬家鎮,幫我做一件事。”何天道:“隻要你們答應,黃泉水你們可以帶走。”

“什麽事?”嚴修追問道。

“現在不能說。”何天搖頭,道:“其實你們沒得選擇。”

“我指望你們幫忙,所以不會殺了你們。”

“可是,你們有信心打贏我,然後得到黃泉水嗎?”

這話讓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沉默。

正如何天說的,我們打不贏他。

雖然沒有打過,但是可以側麵對比。

萬老頭和毛老太太,也算是有手段的人了。

如果何天真的沒本事,壓製不住他們,不說毛老太太,萬老頭就會動手殺了何天。

從而得到延壽的手段,還有萬家鎮這座空城。

加上有何天在,萬老頭活著的時候說過,有何天在,他不怕白半仙來找他麻煩。

而我們對白半仙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這足以說明何天的手段厲害,以及我們根本打不贏他。

“我們答應。”嚴修道。

在我猶豫的時候,嚴修答應了,我默默的歎了口氣。

來找黃泉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需要它打胎,這樣我才能活著。

為了我,讓嚴修和林風答應這種倒黴事,感覺我很愧對他們。

“你們呢?”何天笑嗬嗬的看過來。

“我也答應你。”林風道。

他們已經答應,我也沒有退路,所以點頭。

“成交。”何天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笑容看起來別有深意。

答應他的條件之後,何天指了指井口,道:“下麵就是黃泉水,需要我幫你們拿嗎?”

“不用。”嚴修搖頭。

被拒絕了,何天隻是笑笑,就向屋裏走去。

我趕忙叫住他,問起了姨媽事兒。

既然已經說明白了,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不認識。”何天搖頭。

沒想到何天說不認識,我傻了,張嘴就像反駁他。

毛老太太說過,姨媽曾經來過萬家鎮。

但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下去。

萬老頭的死,十有八七是因為他找我們搞小動作。

要是毛老太太找我們的事兒,被何天知道,說不定毛老太太也會死。

無奈之下,我隻能點頭,說知道了。

何天笑了笑,轉身要走。

“等等。”嚴修又叫住他。

“怎麽了?”何天好奇的看著嚴修。

嚴修道:“我們曾經答應過段嚴和候方帶他們回家。”

“可以把他們的魂魄交給我們,讓我們帶他們回去嗎?”

“我已經放他們已經回去。”何天道。

說玩,何天問林風:“你有沒有想問的?”

“沒有。”林風搖頭。

然後何天就進屋子裏了。

他走了,我們也沒立刻拿黃泉水。

原定明天離開,那就明天再拿黃泉水就好了。

回到屋子裏,我本來想和他們討論一下何天讓我們答應的事。

隻是在城裏說話,他都知道,我也懶得說了。

沉默了一晚上,我們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嚴修用他提前準備好的瓶子,取到黃泉水。

之後,我們和何天說要離開了。

何天欣然答應。

除此之外,何天什麽都沒做。

他沒有用一些手段限製我們,以確保我們半年之後還會回來。

這反而讓我覺得麻煩,因為不限製我們,代表他有信心我們不會違背承諾!

越想越麻煩,我索性不想了。

既然他讓我們走,我們沒必要留下。

所以中午的時候,我們拿著東西離開了。

從又黑又長的通道出來,我才感覺到舒服了。

有一種被囚禁很長時間,最後獲得了自由的感覺。

深吸兩口新鮮空氣之後,我們繼續向外走。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我們停下來。

“那是狼的屍體嗎?”林風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嚴修走到一具狼的屍體旁邊,把一張黃符貼了上去,瞬間黃符自燃成灰燼。

站在,嚴修走回來,說道。

“是,它們都是被鬼附身之後,才死的。”

我看著三十多頭堆在一塊,已經開始腐爛的狼的屍體,隻覺得脊背發涼。

因為它們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狼附身之後。

這意味著之前在夜裏偷襲我們的狼群,並不是靠它們的本能圍攻我們。

而它們的圍攻,就是要把我們逼進萬家鎮。

如此迫切想讓我們進入萬家鎮的,隻有何天一個人。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在算計我們。

意識到這點,我有點後悔答應他半年之後再來。

“看來我們沒法毀約了。”林風臉色難看道。

“不一定。”嚴修道:“還有半年時間,說不定有其他辦法。”

“先別說這事兒,我們回去吧。”

“嗯。”我和林風異口同聲回道。

往外走的時候,我腦子裏亂糟糟的,於是我把和萬家鎮有關的事梳理了一遍。

結果還是亂糟糟的,因為我們不知道的太多了。

這種情況下,我決定暫時不想萬家鎮的事情。

回去的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又因為走過一次,有了經驗,我們提前半天到了停車的地方。

好消息是,車子除了多了點灰,還有鳥屎,以及其他動物排泄物外,一切都正常。

簡單清理一下,我們就開車離開。

花了兩天時間,我們回到家。

第一件事是洗漱,再就是睡覺。

不過睡到一半,我被張倪打來的電話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接起來,就聽見張倪問我去哪了,為什麽不接電話。

“去了一趟外地,今天才回來。”我閉著眼睛回道。

“哥,你沒受傷吧?”張倪問道。

“沒有。”我回道:“你和白小姐怎麽樣,那裏好玩嗎,它們沒有吃人吧?”

“沒有。”張倪道:“我看到一場有趣的打架。”

“什麽打架能和有趣挨得上?”我有點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