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麽說,有些人吹風會發熱,我上手摸了一下林風的額頭。
還好,不燙。
不發熱,就沒事。
確認他沒有事之後,我們開始收拾東西。
然而,收拾睡覺的帳篷的時候,我看到了帳篷上麵的黑色血字!
經過夜風吹撫,血已經幹涸結痂。
但是,寫的是什麽,還是看的出來的。
字也不多,就四個字——不要進去!
“段嚴寫的?”林風問道。
“應該是。”我回道。
帳篷上麵的字,也是用發黑的人血寫的。
而段嚴昨天正是站在帳篷旁邊,且他站過的地方留下了同樣的黑色鮮血。
隻是他這句話留的雞肋,雖然是好心,但是我們知道萬家鎮危險,已經做好了準備進去,不會退縮。
我把血跡搓掉,又沾水擦幹淨,才把帳篷收起來。
收拾完了,徹底把火滅了之後,我們再次站在萬家鎮入口處。
即使是白天,這條通道也隻能看清一小段路,再往裏仍舊是看不清。
一陣風吹出來,帶著潮濕的氣味。
嚴修把手電筒拿出來,道:“跟我走。”
我兩也把手電筒拿出來,跟在嚴修旁邊。
看得清楚的路走完了,後麵的路越來越暗,直至徹底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強光手電筒發揮它的用處,照亮路。
根據段嚴畫的地圖,入萬家鎮的通道是一條直線,並沒有彎彎繞繞的提示。
所以,我們隻要一條直線的走就可以。
一邊走,我一邊胡思亂想。
沒辦法,在純粹的黑暗裏走動,我忍不住要亂想。
想著餓了吃什麽,我們還剩多少吃的喝的之類的。
想這些,也比眼睛隻能看見的隻有重複又重複的石壁,還有潮濕的泥土好的多。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還沒有走到盡頭,這讓我開始煩躁。
並我懷疑我們是不是迷路的時候,前麵突然出現了亮光,是自然光的那種亮光。
我們三個默契的加速,走過一個向左的彎,純粹的陽光照射到我們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說真的,我第一次覺得陽光這麽舒服、美好!
“到了。”嚴修關掉手電筒,道。
聽到嚴修的話,我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一塊石碑,上麵刻著萬家鎮三個字。
是繁體字,好在它們和簡體字的萬家鎮差不多,我還認得出來。
再往裏,就是一排排石頭房子和一座座山。
嚴修讓我們把黃符貼在身上,避免出事。
我們照做,還默契的多貼了兩張在背後。
弄好之後,我把手電筒關掉,放進背包。
這時,嚴修把他的青銅羅盤拿出來。
羅盤是用來指路的,我看著指針不停轉圈圈的羅盤,知道指望不上它指路了。
“壞了?”林風湊過來,問道。
嚴修把一張黃符貼在羅盤底座,指針緩緩停下來。
見此,我更警惕起來。
很簡單的道理,羅盤亂轉要麽是壞了,要麽是這地方很危險。
黃符能讓指針停止轉圈,肯定不是壞了,那就是這地方很危險了!
突然,停下來的羅盤指針再次開始轉圈圈!
這次嚴修沒有再次貼黃符,而是把羅盤收起來,從背包裏拿出兩把桃木劍分給我和林風。
“四處看看。”嚴修道。
“嗯。”我接過桃木劍點頭。
之後,我們向鎮子裏麵走去。
進去的路全部是石子鋪的,踩上去感覺略微凹凸不平。
眼睛看到的房子,也都是石頭搭建的,有大有小,有的門口還掛著賣東西的招牌。
越往裏走,街道越寬闊,兩邊的房子也越高大。
一切看起來很普通,並不恐怖。
走了一個小時,我爬上一間房子的房頂看了看,愣是沒有看到萬家鎮的邊緣。
隻看到遠處光禿禿的大山,以及更多的石頭房子。
從房頂下來,我衝嚴修和林風道:“起碼要七八天,我們才能把這座城逛完。”
這是保守估計,實際上花的時間應該更多。
“哎!”
突然,有人的聲音傳過來。
我一驚,看向聲音來源處。
那裏是更深處,沒有人。
忽然,一個男人從拐角走出來,向我們跑過來。
很快,他跑到附近。我也看清他的樣子。
長頭發,個子高、瘦、皮膚白、穿的很時尚,以及他有影子。
自從在李家莊丟魂一次後,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鬼,我都會看他有沒有影子。
這個人有影子,應該不是鬼。
“你們好啊!”長頭發男人激動的和我們打招呼。
“你是誰?”我看著男人,問道。
長頭發男人笑道:“我叫梅林,是個畫家。”
原來是畫畫的,怪不得這個打扮,我心裏想著,嘴上和他打招呼。
“你好。”
林風和嚴修也和他打招呼,嚴修還和他握手。
“你們呢,叫什麽啊?”梅林激動問道。
看著他這麽激動,我感覺有點奇怪,但還是說了自己的名字。
嚴修和林風也分別告訴他他們的名字。
互相知道名字之後,林風問梅林怎麽跑這裏畫畫來了。
一聽這話,梅林更激動了,道:“這地方好,我住在這裏靈感就源源不斷的出現在我腦子裏!”
“就像是噴湧的地下水,我的畫家直覺告訴我,待在這裏就能畫出世界名畫!”
麵對他激昂的陳詞,我們沒人接話。
一個看著非常亢奮的人在廢棄的城鎮裏,對你說他要畫出世界名畫了。
正常人肯定不信,還會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瘋了。
我倒是不懷疑梅林瘋了,因為我懷疑他被鬼迷了。
“對了,新朋友們,我帶你們去看我的作品!”
突然,梅林更加亢奮,道。
說完,他一手拽著我,一手拽著林風,扯著我們向他跑過來的路走。
原本我以為要掙脫一個看起來很瘦的畫家很容易。
但是試了十來次,我愣是沒把自己救出來,甚至都沒讓梅林的手指動一動。
這是人能擁有的力氣嗎,我有些懷疑!
“不要浪費體力。”嚴修衝我說道。
我看著沒被拉著走,而是主動跟著走的嚴修,低聲道:“你倒是安穩。”
嚴修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