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出一堆灰,嚴修反而滿意,他把小口袋收起來,又給我看他給我的玉。
玉上有一道貫穿整塊玉佩的裂痕,且整塊玉也變得灰撲撲的,沒有玉該有的透亮。
嚴修仍舊很滿意的點頭,他道:“一會兒警察來了,就說刹車失靈。”
“能瞞過去嗎?”我心定了不少,問他。
“沒問題。”嚴修把玉佩收起來,道:“在他們眼裏,我是你,你是我。”
“刹車也確實失靈了,你不多說沒人會知道。”
“嗯。”我默默的點頭,心裏有非常多疑問。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應付完警察我會解釋給你聽。”嚴修神色坦然。
我稍稍安心,忽然想起來張勇在車上。
他上車的時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是女鬼陪他來的,今天又是鬼定的死期……
想到姨媽,我轉頭走上車,看向張勇坐的位置。
他雙眼圓瞪,眼神環繞,靠在座椅上,坐在他周邊的人都站了起來。
一個沒眉毛的老大爺衝嚴修說:“開車的小夥,這小夥子好像死了…”
老大爺說的有點猶豫,嚴修看了眼,回說:“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處理吧。”
突然,我手機響了,接起來就聽見張倪略著急的聲音。
“表哥,我哥不見了!”
聽到張倪的話,我歎了口氣。
“他在公交車上,你帶姨媽來吧。”
“公交車?”張倪不明所以。
“來了再說吧。”我把地址告訴她。
然後我們結束了通話。
掛掉手機,我把嚴修拉下車,問他:“張勇還活著嗎?”
“死了。”嚴修搖頭:“他瞳孔都散了。”
唉!
我又歎了口氣,雖然張勇想讓我當替死鬼,但終究從先一塊長大,又是親戚,他死了,還是讓我覺得不應該。
很快,警察、姨媽都來了。
警察們查看、詢問情況,又打了急救電話。
我因為要去做筆錄,沒辦法陪著姨媽和張倪,隻能叮囑張倪:“看好你的媽媽,不要太傷心。”
“嗯。”張倪哭著答應。
到了警局,做了筆錄,我按嚴修告訴我的情況說的。
包括在哪裏接人,路上是什麽情況,都按嚴修說的轉述給警察。
“白金生,你再重複一遍事發時的情況。”警察眉頭緊鎖衝我說道。
白先生?我一愣。突然想到,在乘客眼中,我是嚴修。現在符失靈了,我就是我了,所以警察稱我為白先生。
“我昨天按點上車,路上接了幾個人。”
“過了淩晨一點,我同事告訴我有公司的老客人叫車,讓我過去接人。”
“等我過去,接到了一對夫妻,就送他們。”
“但是來到山路哪兒,老遠就聽見公交車鳴笛。”
“公交車開的非常快,我想盡量避開,但它衝過來,實在避不開,隻能踩刹車。”
“可是刹車踩了很久,快要撞上的時候,車才停下來。”
我再次複述當時的情況。
做完筆錄後,我坐在大廳裏等結果出來,同時等嚴修。
過了大概十五分鍾,嚴修還沒回來。
鈴鈴!
這時候我手機又響了,接起來是林風。
“你今晚去哪兒了?”林風語氣嚴肅的問我。
“我在開車啊,你沒看見嗎?”我感覺有些怪。
按嚴修說的,他的手段會讓別人看我們兩個是對方。
也就是說,別人看嚴修是白金生,看白金生是嚴修,可林風為什麽這麽問?
“你找了別人幫你開車。”林風十分肯定地說道。
這下我確定林風有古怪,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說:“我在警局。”
“你殺人了?”林風的聲音瞬間緊張起來。
“…沒有。”我無語,道:“明天和你解釋,你睡覺吧。”
“好吧。”林風不情不願地掛了手機。
暫時打發了林風,嚴修也剛好出來。
跟著他一塊出來兒的,還有一個男警察,他衝我們說:“事故原因在檢查中,我們會通知你們,並且有需要排查什麽情況,你們要配合。”
“知道了。”我兩異口同聲的點頭。
隨後,我們離開警局。
嚴修看了看腕表,說:“快六點了,要不要一塊吃早飯?”
“把你的聯係方式給我。”我心裏有很多問題要問嚴修。
例如女鬼們為什麽要讓我們撞車?
張勇為什麽會被盯上,還死了?
又為什麽她們在最後關頭幫我踩刹車?
等等的一堆問題,我都想知道答案。
但是,張勇死了,姨媽和張倪需要我幫忙。
嚴修痛快的把手機號給我,又叮囑我:“把我給你的護身符戴上。”
“嗯。”應了一聲後,我兩分路走。
我打電話給張倪,問出她們在那個醫院,然後打車趕過去。
車上,老張給我打過來電話。
“事情警察通知我們了,上麵決定給你放假。”
“等事故原因排查清楚了,再讓你回來工作。”
“這幾天是帶薪假期,還有你表哥的事,我們會討論怎麽辦。”
“知道了。”我長出一口氣。
到了醫院,張勇的屍體已經在醫院停屍房放著,姨媽太難過,哭暈過去,在打點滴。
我拉著哭的眼睛腫起來的張倪,問她張勇怎麽離開家的。
張倪哭著說:“你走了以後,我媽熬好中藥給我哥喝。”
“我哥把他銀行卡交給我媽,還告訴她密碼。”
“他說明天要去醫院看看,我們雖然覺得奇怪,但以為他是想通了。”
“等我起夜的時候,發現他房間門開著,大門也開著。”
“感覺到不對,我就打我哥手機,但是關機。”
“我趕緊叫我媽起來,把附近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沒辦法,我就打電話給你,然後,你就讓我們過去。”
說到這裏,張倪哭的更傷心了。
我一邊安慰她,一邊分析張勇的行為。
他把銀行卡密碼交給姨媽,是感覺到自己快要死的原因嗎……
答案是不知道,我不是張勇。
過了幾個小時,姨媽醒了,哭著要打電話找張勇。
張倪抱著她哭,我把姨媽手機拿過來,卻看見有一條新短信。
發件人是張勇,瞬間,好奇心促使我打開短信。
在短信裏隻有三個字——李家莊。
我心裏一驚,這不是時髦老太太打車要去的目的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