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後,我把白半仙逃跑的事兒說了。
其實不用我說,他們從我的通話裏也聽出是怎麽回事了。
“不能讓他拿到那具屍體。”嚴修認真道。
“我們去看看。”我衝林風道。
林風沒意見,他和我一塊去。
至於嚴修,本來他就有事搗鼓,加上現在腿被咬了,走路受影響,所以就不跟著一塊去。
我們出門的時候,嚴修叮囑我們,一定要把屍體處理掉。
按周星給的住址,我們找到了那具屍體的家屬——兩個小男孩。
是的,兩個小孩,最大的也不過十一歲,還在念小學。
小的就更小,才五歲,字也不認識幾個。
看到兩個小孩,我和林風實屬是懵的。
好看看護兩個小男孩的鄰居大媽說:“範進家裏就他兩了。”
“他老婆跑了,他的媽媽把他的屍體帶回家後,太傷心,昨兒也死了。”
“現在還欠著醫院的錢,屍體也留在停屍間了。”
說著鄰居大媽哭了起來,為兩個可憐的小孩哭。
“範進的屍體呢?”我看了看雜亂的屋子,以及一眼看完的院子,沒看見有屍體。
“在附近的殯儀館呢,我們湊了點錢,幫著放在哪裏。”鄰居大媽道。
聽到她這樣說,我和林風也犯難。
本來我們打算上門充一下警察,說偷屍體的人跑了,可能還會來偷屍體,以勸說範進的家裏人把屍體火化了。
火化也是嚴修說的,他說屍體火化了,就成灰了。
一堆骨灰,白半仙拿了也沒用。
卻沒想到範進家裏是這種情況,周星也沒說。
我和林風商量了一下,決定出現幫兩個小孩把人安葬了。
還好我們手裏還有積蓄,足夠買兩塊墓地。
“謝謝你們!”鄰居大媽非常感動。
兩個小孩也哭了,大點的小孩一直說謝謝。
之後,我和林風先去買了兩塊墓地。
然後把小孩奶奶的屍體送去範進屍體所在的殯儀館,以及欠的醫藥費繳清。
做完這些事,天已經黑了。
殯儀館今天火化的名額也滿了,範進和他的媽媽火化,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行。
有句話叫夜長夢多,我擔心白半仙會找上門,就聯係其他殯儀館。
可是其他殯儀館也同樣滿了,沒法兒做到今晚就火化,都是明天中午才行。
這讓我感覺也太巧了,還是說這幾天確實死人多?
在我糾結這事兒的時候,嚴修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我把情況說了一遍,並問嚴修怎麽辦。
“我過去和你們守夜吧。”嚴修道。
“需要守夜嗎?”我不想待在晚上的殯儀館。
“嗯。”嚴修點頭:“那具屍體被折騰了一頓,可能會起屍。”
“還有白半仙可能找過來,憑你攔不住。”
這是事實,但是我聽著不好聽,便道。
“我讓林風回去開車,順便接你。”
“行。”嚴修道:“你現在把你手上的黃符貼在屍體頭上,先鎮著。”
“知道了。”我回道。
隨後,我掛斷手機,並把遠處正在安撫小孩的林風喊過來,讓他回去接嚴修過來。
“兄弟,你一個人能行嗎?”林風問道。
“開車也就兩個小時,很快的。”我說道,並把出租車的鑰匙給林風。
“我很快回來。”林風道。
完後,林風走了。
沒一會兒,帶著兩個小男孩的鄰居大媽走過來。
“白先生,兩個娃想看看奶奶和爸爸。”
這個請求很正常,但是我回想範進和他的媽媽模樣,又擔心小孩受不了。
“他們不害怕嗎?”
鄰居大媽抹了抹眼淚,說:“害怕啥啊,一個是奶奶,一個是爸爸。”
“他們昨天也看過了,奶奶去世也在身邊,不會怕的。”
“嗯。”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隨後,我們來到停屍房。
這裏和一般的停屍房不一樣,要描述形容的話,就是一堆冰櫃疊在一塊。
在冰櫃裏麵放著一具具屍體,有點像那種骨灰盒疊加放著的地方。
不過這裏是放大版本,且用電的地方。
兩個小男孩哭著見了親人最後一麵,然後鄰居大媽就帶著小孩回家。
她說小孩敏感,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
現在有我們的幫助,爸爸和奶奶能下葬,他們也有了點安全感。
所以鄰居大媽帶他們回去,讓他們睡一覺,這樣明天白天火化的時候才有精神哭。
“爸爸、奶奶的叫了一場,總要哭一哭的。”
說完,鄰居大媽帶著兩小孩走了。
我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嚴修給的黃符,把它貼在範進的腦門上,然後把他和他母親的屍體重新送進冰櫃。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戴帽子的老頭推著一具屍體走進來。
他身上穿著殯儀館的工作服,應該是負責停屍房的。
衝他笑了笑,他沒理我。
我覺得有些尷尬,也不好說什麽,就往外麵走。
然而,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好徒弟,你竟然不認得我了,是裝的嗎?”
乍一聽這句話,我覺得莫名其妙。
可是,下一秒,我懂他為什麽這麽說了!
因為我想到,我長的和白金生一模一樣,而白金生的師父,也就是他的養父,正是白半仙!
他看到我,很有可能說這句話!
意識到這點,我心跳的厲害,但裝沒聽懂他說什麽,回頭問道:“老伯,你說什麽?”
其實我不想回頭的,但是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我不自覺站住琢磨了一下!
已經站住了,不回頭,直接走,不就代表我心裏有鬼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也看清了白半仙的模樣。
很瘦,看著像營養不良,年齡大概隻有六十多。
“你不認識我?”白半仙眉頭緊鎖,反問道。
“不認識。”我搖頭,道:“你認識我?”
“白金生。”白半仙回道。
“是啊,我是叫白金生。”我點頭。
白半仙沒再接茬,而是從停屍的推車上拿出一個羅盤。
他嘴裏念念有詞的不知道說什麽,眼睛死死盯著羅盤指針。
這架勢看起來很唬人,我咽了咽口水,說:“老伯,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