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髦女人瞪了我一會兒，徑直走到我對麵坐下，從她隨身的包包裏拿出一根煙，衝我說道。
“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下意識搖頭。
“別緊張，我不是壞人，就是今兒心情不好。”時髦女人一點點煙，一邊皺著眉頭說道。
和說話風格不符合的高素質，我反而好奇她是老張什麽人。
“你肯定好奇我和那個死人什麽關係，對吧。”女人吸了口煙，道。
“很好奇。”我點頭。
“倒是坦率。”女人道：“我和那家夥是十二年的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
我心裏有猜測女人是老張什麽人，猜女人是他親戚，或者是他死之前娶的老婆。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是女朋友，還是十二年之久的男女朋友關係。
等等，我忽然意識不對。
老張十八年前死在車禍之中，時髦女人和他是十二年的男女朋友關係，那豈不是說她是老張在死了之後找的？！
女人說話中氣十足，又有影子，肯定不是鬼。
我竟然親眼看到了人鬼戀愛，林風、嚴修知道了，肯定後悔他們沒有跟著來！
“喂，小鬼回神！”時髦女人喊了一聲。
“嗯。”我回過神，感覺有點尷尬。
時髦女人抖了一下煙灰，問我：“你和那家夥什麽關係啊？”
“沒關係啊。”我想不通女人怎麽這麽問。
“不應該啊。”時髦女人說道：“你和老張一樣，都被一個鬼纏著。”
“還是一個公司的，不可能沒有關係。”
如果說前麵是驚訝，我現在是震驚，聽女人說話，她似乎和嚴修一樣懂得鬼的事兒，還是說是老張告訴她的？
“我們確實沒什麽關係，他有說過我嗎？”我覺得女人表現出來的脾氣很直，所以直接問了。
時髦女人搖頭：“他沒過公司的事兒，我也懶得問。”
“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去外麵談吧。”
“好。”我求之不得。
接著時髦女人找來警察，說我們要走了，讓他們有更確切的線索的時候再聯係我們。
警察也無奈，說讓我們先回去。
至於出租車，還要再借用一段時間收集更細致的物證，弄完之後會幫我修好玻璃窗。
完後我和時髦女人離開了警局，找了個僻靜的店坐下。
然後女人把她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麽巧合，老張沒有給我說完李家莊當年發生了什麽，反而我從從陳嬌這裏聽完了。
陳嬌就是時髦女人的名字，她讓我叫她陳姐。
按陳嬌的轉述，當初白盛承諾三天之後會給出解決辦法。
而那個解決辦法就是讓白金生做一場大的法事，超度一下古墳裏的人。
白金生照做了，他做了大半天的法事，然後就回家了。
法事做了，白盛出來，說全村人一塊挖，挖出來的金塊大家平分，但凡是村民都有份。
村民們樂意，李河不樂意，他想讓白盛他爹把多吃的金塊吐出來。
可惜沒有人支持，畢竟他們剛得到了好處，不能翻臉。
總之，挖墳地的事兒開始了。
村裏找了三十個青壯年男人，還找了村裏沒有男人的女人加入，讓他們挖墳。
男人有勁，挖生硬的荒地需要力氣。
而沒有男人的女人是女人心細，不會打碎墳裏的古董，村裏又看她們沒有男人，還帶孩子，找個由頭給點錢。
之後的挖掘過程非常順利，冷硬的荒地被挖開。
石頭、樹根、草根被清掉，花了六天時間最後荒地裏隻剩下金塊和土。
看見金塊，村裏的人都非常興奮。
再然後墳地裏挖出了更多的金塊，巧的是這些金塊的數量，正好和村裏有幾家人的數量一樣。
李河就率先說，要把金塊一家一戶分了。
金塊都是一樣大、一樣重，分了之後，每一家自己賣多少錢，得多少錢。
不然村裏賣，白盛他爹又要抽水。
白盛答應了，現場挖出來，沒有男人的女人們清理好的金塊分了。
這個時候白金生帶著雨水來了，讓大家用雨水洗手、洗金塊。
莊子裏的人高興，也聽話，都洗了。
第七天，村民們繼續挖。
到了第九天，他們又挖到了東西。
不過不是金塊，是石敢當。
石敢當鎮邪驅鬼，保家宅平安的。
他們卻在墳裏挖到了四十九塊石敢當，白金生勸他們不要挖了。
“可是好話難勸該死鬼。”陳姐冷笑說：“他們說隻是石敢當而已，沒什麽。”
“不信村子裏的陰陽，信自己，你說他們是不是蠢？”
事後看，村民們確實蠢，但把自己代入進去的話，我隻能說一句。
“財帛動人心。”
陳姐撇嘴：“就是蠢。”
罵了一句，她繼續說。
因為石敢當的出現，白金生出來阻攔。
單憑一個白金生沒辦法阻攔一個村子的村民。
但是李家莊有輩分的老人們說話了，他們也覺得石敢當太多了，不適合再挖下去。
這批人對石敢當很敬畏，因為以前蓋房子，牆壁上一定會有一塊石敢當砌著。
後來石敢當沒什麽人砌了，敬畏的心也淡了。
總的有老人們出來阻攔，還是沒往下挖，事情暫緩了。
白金生又在石敢當上做了兩場法事。
卻也是怪事頻出，那兩場法事用的活雞、活鴨，全部活生生被嚇死了。
不僅如此，有人貪吃，想把死掉的雞鴨吃了。
可是雞鴨肚子裏全是黑色的碎肉，還有鮮血，把那幾個貪吃的人嚇得夠嗆。
事情本來就這麽過去了，村民們對墳的都感覺到有點害怕。
直到李河回來，還帶了十個專家回來。
專家們完全是為了遊說村民們繼續挖墳地來的。
他們說用石敢當放在墳裏是一種古代習俗，非常非常正常。
不僅如此，李河還拿出一大塊金子，說是他偷著從石敢當下麵挖出來的，他還帶著莊子裏的人看他挖的洞。
事實上確實有個大洞，洞裏還能看到有金子。
一時間莊子裏的人又心動了，加上李河慫恿，他們找到白盛說要繼續挖古墳。
白盛以村裏老人不同意拒絕，可是村裏老人又反口，他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