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的青梟(4)
氣呼呼地往回走著,一路上,慕容青梟看到什麽都不順眼,就連路邊無辜的小草,他都要用力地踏上幾腳。當他回到大廳裏去,卻看到薛靈兒正癡迷地看著葉少開。
少開卻看也不看薛靈兒一眼,專心地擦拭著他那把一天不知要擦多少回的寶劍。
他一心想幫葉少開留下秦若琳,可是少開居然優哉遊哉地擦拭著他的劍,看到此情此景,慕容青梟心裏的氣更濃了,他大步地走進了大廳,生氣地上前一把搶過少開那把寶劍,用力地擲到地上,氣呼呼地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拿著你這把爛劍擦呀擦的,未來的莊主夫人都跑了!”
氣死他了!那可惡的女人總有本事挑起他的怒火。
好不容易把她帶到天陽山莊,還沒有和少開說上幾句話。她就走了,以後哪還那麽容易帶她出門?
他可沒有錯過說要帶她出門時,秦老太爺那暗示眼神和欣喜非常的表情。
葉少開也不生氣,隻是把自己的寶劍從地上撿起來,然後把寶劍掛回牆上。他好風度地笑道:“不要把話說得太早,她未必會成為莊主夫人,倒有可能會成為你梟王爺的王妃。”
從頭到尾,都是青梟在瞎攪亂。
明明說她是好女人的是青梟,說她是寶貝的也是青梟,被她氣到的人更是隻有青梟。
一個男人的情緒若被一個女人牽住了,那個男人肯定是在乎那個女人的。
他葉少開是隻愛劍不愛女人,不代表他就不懂情愛。
“你閉嘴!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娶她為妃!”慕容青梟暴怒地大吼。
“青梟表哥……”薛靈兒怯怯地看著滿臉怒火的慕容青梟。
慕容青梟才記起薛靈兒的存在,他努力壓下滿腔的怒火,溫和地對薛靈兒說道:“對不起,表哥嚇著你了。”都是那該死的女人氣到的。
傻瓜都知道不可能在城門關上之前趕回城裏的,她偏偏要走。
他倒想看看,她在城外如何過夜?
不在天陽山莊留宿,一樣也回不了秦府,別人一樣也會誤會她。
葉少開淡淡地笑道:“三小姐要是出了什麽事,看你怎麽向秦府交代。”
慕容青梟沒好氣地道:“她會出什麽事?那點姿色誰看得上她?”
薛靈兒輕輕地道:“青梟表哥,葉莊主說得對。要是三小姐出了什麽事,你如何向秦府交代?”秦府的顯赫連她漢陽郡王府都禮讓三分。“青梟表哥,你還是騎上快馬去追趕三小姐吧。”
慕容青梟不悅地道:“我不去。”就算他去了,他也未必能把她勸回天陽山莊。
少開朝外麵走去,“我讓管家替你準備一匹良駒吧。”
慕容青梟衝著少開的背影大嚷,“我沒有說要去追她。”
少開的身影很快消失,隻有他淡淡的聲音飄回大廳。“那你就準備被秦府剝一層皮吧。”
慕容青梟冷哼,他敢保證她不會有事。
就算她身上帶著不少銀兩,那車夫可是秦府忠心的仆人,秦老太爺說那車夫是看著她長大的。除了不擔心車夫見財起歹意之外,別的更加不用擔心了,她長得又不美,就算進不了城,在野外過上一夜,也不會遇上什麽采花大盜的。除了這些,她還能有什麽危險?何況她不笨,遇到什麽情況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慕容青梟拉起薛靈兒,道:“靈兒表妹,我帶你再到處走走,這裏的環境比我王府還要好。”
“青梟表哥。”薛靈兒不動,她看著慕容青梟那張努力裝作無所謂的俊臉,輕聲道:“表哥,你還是快去追三小姐吧,否則她真的出了什麽事,你無法向秦府交代的。”
慕容青梟鬆開拉住薛靈兒的手,哼道:“她不會出事的。”
薛靈兒淡淡地笑,伸出纖巧的小手,指了指慕容青梟的心窩,“表哥這裏擔心得要命。”秦三小姐雖然沒有太出色的外貌,可並不如傳言般那麽嚇人。
秦三小姐有一種恬靜的美,那雙秋水無塵的大眼,讓人看了從心裏感到舒服。她的聲音很好聽,手指很纖長,高佻的身材不比她差…….
秦三小姐除了嘴巴稍微偏大和膚色略黑之外,並不算醜,還可以說是美。隻是各人的審美觀念不同,人們習慣於把那些天姿國色的女人當成美人,而把內在美丟到醜女當中去。
慕容青梟臉色一沉,為什麽每個人都以為他對那女人動了心?
他對她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他慕容青梟是皇室中最美的男人,閱盡天下美女,他就算瞎了眼也不會喜歡那女人的。
葉少開以為他一定會去追回她,表妹以為他內心擔心她,他就證明給他們看,她的生死與他無關。
“你不想到處走走也就算了,我讓葉伯替你安排住處。”慕容青梟冷著臉撇下薛靈兒獨自離去。
“青梟表哥……”薛靈兒不禁苦笑,她這個表哥還把天陽山莊當成自己的家了。
薛靈兒覺得自己的表哥對秦三小姐有一種不一樣的在乎,但是表哥為人自傲,又身份尊貴,更曾揚言要娶一個特別的王妃。表哥是不是因為這些,所以不讓別人說他對三小姐有著關心?
秦三小姐是一個外表平凡,內在美的女人。
好男人娶妻不會娶美女。
薛靈兒忽然想,要是表哥對三小姐動了情,兩人會有結果嗎?
雖然長輩們都希望她能與表哥走在一起,她也想著能成為梟王妃就是她的福份。她也以為自己愛上了慕容青梟,可是在剛才慕容青梟離開大廳去追秦三小姐的時候,她與少開獨處之時,卻被少開的冷漠所迷了。然後她的頭腦忽然清醒,眼神忽然清晰,就看出了表哥對秦三小姐的不同。
薛靈兒的腦裏閃過葉少開那對劍癡迷的俊臉,她的芳心不禁亂跳,她不明白,一把沒有生命的劍為何能得到他那麽細心,那樣深情的擦拭。讓她寧願變成他手中那把沒有生命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