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板無厘頭?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不對,應該說是表裏不一。秀外慧中,不對,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溫未涼把我的房間搬到了子蘭,就是那個劈裏啪啦玩劍的少年,房間隔壁。凡是儇佻樓最有名的清倌都住這個小樓。隻有子蘭旁邊的屋子始終空著。

我很納悶。房間比原來大一倍,而且陳設要精致許多。地麵鋪著厚厚的絨毛紅地毯,角落裏的雲鶴香爐嫋嫋升起青煙。

我本來以為溫未涼對我格外照顧……當晚我就發現我錯了……

我躺在錦被裏,縮成一團,正睡得舒服。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

裹裹被子。感覺不太對。

迷蒙著睜眼,發現窗戶大開。

大開?我明明鎖上了。立刻驚醒。難道,有人進來?

然後一個黑影竄過。寒光閃閃。我仔細看過去,發現一個什麽東西正吸附在天花板上,緩緩向我爬來……

媽啊……難道這世界上還有蜘蛛精……

我,我我又沒幹壞事,你來找我幹嘛!

房頂上的東西繼續移動,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音。

“啊!救命啊!!!!有鬼!!!!!”

鬼哭狼嚎的聲音響徹儇佻樓。

第二天,我頂著大黑眼圈,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小廳。

抬眼看見正在吃早點的子蘭,不禁往後縮了縮。

“蕭哥哥,過來坐啊。”

啊哈。雖然你現在笑得清甜迷人,簡直就是天使在世,可是我絕對不能忘記你昨天對我的所作所為……

你手舞七把長劍,在我的屋頂上一圈圈的爬,老弟,你蜘蛛俠轉世對不對?

肩膀上放上一隻精雕細琢的手。

我回頭。靠,你還敢來。

我微笑,笑得盡我所能得陰險,拽著溫未涼出門。

“我要搬走。”

“子蘭會傷心的。”無辜眨眨眼。

“我不管。會瘋的。”

“你的房間已經有人住了。”

“那把你的房子騰給我!”

溫未涼作吃驚狀,寬袖擋住嘴,“好啊。你住過來吧。”

肯定有陰謀……

不過我還是搬了。絕對不要再被嚇第二次。萬一那天他以為地裏的西瓜熟了,七把刀劈裏啪啦一砍,我不是直接見耶穌去了。

我從沒想過,原來古代人可以無厘頭到這種程度。簡直和我的同人女表妹有一拚了……

我在溫未涼的小樓裏。燈火通明的小樓的倒影漂浮在黑暗的水麵上。看上去,無比寧靜。

表裏不一。

我穿著類似於維納斯的衣服,也就是隻圍了幾塊破布,懷裏斜抱一個花瓶。

對,沒錯,我在裝塑像。

而溫未涼,現代派藝術家狀,左手拿著鑿刀,右手拿著刻刀,對這一塊像冰不是冰,石頭不是石頭的東西敲敲打打。

“我數到十。再不好我就把瓶子夯你頭上。”

“拜托,再等一下嘛……”有是叮叮咚咚一陣狂砸。

“二點八,二點七……一點九三,一點九二……”

我快要爆了……

“好了!大功告成!”

我扔下瓶子,走到那尊塑像旁。真人一般大小,像倒是很像,不過我剛才姿勢有這麽色情嗎?

搖搖頭,走回去穿衣服。突然聽到“嘎嘣”一聲。什麽東西裂了。

緩緩回頭,發現他正在掰“我”的手,然後,放進嘴裏大嚼特嚼。

衣服從手裏滑落……

靠。鬧了半天,那是塊冰糖,鬧了半天,你就想把糖雕成喜歡的樣子吃掉……

TMD。“啊!!!溫未涼,我宰了你!”我四抓並用撲到他身上,瘋狂扯他頭發。

“哈哈……下來下來。”溫未涼不躲隻笑,幾下把我從身上推下來。

“生什麽氣嘛,我又不急著一天把你吃掉,以後慢慢一口一口吃掉才好玩。”

我已經完全癱瘓了。想想原來那個玉樹臨風,清冷淡然地美人……是這個神經病?

“你……雙向人格吧……”

“不,”他撅撅淩亂的頭發,姿態美麗無比,“隻這一種。”

默了。

然後他把我推到床上,自己也一翻身躺下來,摟著我的脖子,直接就睡了。

我呆了三秒。三秒後,脖子上吊著的人已經發出清欠綿長的呼吸。

我戳他臉,堵他鼻孔,扯他頭發。完全沒反應。

好吧好吧……

I服了YOU。

第二天。一大早的就起來連瑜伽。

好吧好吧。無論看到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吃驚的。

我側躺在床上,覺得他無比熟悉。右腿彎曲,腳尖繃起,雙腿呈P字,手指捏成微微的蘭花形。整個一菩薩狀……

然後他就保持這個姿勢站了大約半個時辰。我睡醒一覺他仍然站著。我洗漱完畢,繞回臥室,他還站著。

我終於忍無可忍,站到他麵前。頭發已經被汗沾濕,絲絲縷縷貼在脖子上,雙目微閉,神態平和至極。

“你在幹嗎?”

“冥想。”

哦哦。我知道為什麽覺得他熟悉了。他這人太現代了。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最近長高了?”

我一呆。上下看看自己,似乎真的高了不少。

“你從前服的藥抑製身體正常代謝,所以才出現生長滯緩的現象。我給你服了解藥。”

什麽。我皺眉。

他忽然意識到什麽,猛地張開黑耀石般美麗的眼睛。“我剛才說話了嗎?”

我笑。“沒有。”

他送了口氣,放下腿。活動活動筋骨,轉轉腰擰擰脖子,忽然就攆著蘭花指,向我懷裏倒,“哎喲,累死人家了。”

我側步。異常迅速。他摔到地上。

“立刻,給我找地方住。”我居高臨下,眼神異常凶猛。

他手側撐著頭,仰起臉,“知道啦。拉我起來就找。”

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伸出手。他把手放在我的掌心裏。

就在他起到一半,我毫無預警鬆手。

完全無視摔得直哼哼的溫未涼,我拍拍手走開,“我可拉過你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