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禁毓教
抬手,不太確定看著手心。
愣愣呆了幾秒,直到春光旖旎的色情畫麵浮現在腦子裏。
為什麽,沒有變回去?
我轉頭,看見鳳丹青寧靜的睡顏。他頭埋在枕頭裏,黑發靜靜鋪陳在身側,嘴角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側撐起身體看他,摸摸他柔軟的頭發。突然產生了很可笑的想法——其實老天對我也不薄了。
鳳丹青皺了下眉,往被子裏縮了縮,慢慢睜開眼睛。他半迷茫半慵懶看了我一會,翻了個身,接著睡了。
“真是的,像隻貓一樣……”寵溺得替他拉好被子,我穿衣下床。
時間還早,鳳丹青似乎很累,就讓他多休息一會。
我在走廊上找到侍女,吩咐她備洗澡水和早餐。回來時,看到一個玄色身影靠坐在走廊欄杆上。
我本能身體一頓,往後退了一步。秦穆軒轉過頭,視線正好對上我的。
奇怪……我在心虛什麽……我吃鳳丹青吃得天經地義,問心無愧……
抬頭已經換了一副表情。我嘴角上挑走上去,眉眼彎得很慈祥。“呦,小軒,這兩天都沒見到你,好讓人掛心呢。”
秦穆軒冷漠掃了我一眼,把視線重新投向遠處。
“你為什麽這麽喜歡看天呢?”我走到他身旁,趴在欄杆上抬頭問他。
秦穆軒沒有回答我,皺了眉俯視我。
我呆了一下。好奇怪的神態……好像在生氣……冰山生氣了……正在掉冰渣……
“你本性如此嗎?”秦穆軒突然捏住我的下巴,用力不大。
我無辜眨眨眼睛,笑著問他,“什麽?”
“如此淫亂。”
我推開他的手,直起身體。然後手指繞住他垂到胸前的發絲,挑眉淡淡的笑,“沒錯啊,見到你和丹青,不知不覺就變得很淫亂了。”
秦穆軒轉頭就想走,我趕緊跟上去,“喂,我的手被你的頭發纏住了,小心拉疼了啊。你這麽生氣做什麽?在吃醋吧?沒辦法嘛,誰叫你這麽冷淡……”
“把你的手拿開,不然我把你的手指頭砍下來。”
“小軒,你舍得嗎?舍得嗎??”
我追著秦穆軒一路調戲他,看冰山一臉惱怒的樣子還挺有趣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鳳丹青屋子的門口。門,“支吖”一聲開了,鳳丹青披散著頭發,披了件外衣一臉不爽扶門框站著,“大清早吵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立刻鬆開拽著秦穆軒衣角的手。“丹青,你醒了?我們一起洗澡……”
秦穆軒冷冷哼了一聲,大步走開。轉身瞬間衣袂和發絲在金色陽光中糾結翻飛起來,美得無與倫比。
我還沒有把視線收回來,就聽到門“咣”一聲關上。
臉距離門,。
這真是麻煩了……
我把碎發撩到耳後,歎了口氣。然後不由自主笑起來。
洗澡和吃早飯的時候鳳丹青都不太搭理我,臉臭臭的。他調教得很有臉色的侍女,打翻了我最喜歡喝的羹,還故意把洗澡水弄得很涼……
我很委屈解釋了半天,也沒見鳳丹青臉色有所好轉。我也明白,畢竟昨天被吃掉的人是他,早上又看到我另覓新歡,吃醋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我一直很紳士地笑。羹打翻了我先問,“丹青又沒有燙到你啊?”水很涼我硬說,“很適合我的溫度啊。”結果鳳丹青讓廚房又給我做了一鍋羹,親自提了熱水給我加。
“無邪……你不要再跟我鬧了……”最後他摸摸我的頭發,聲音輕輕地說。
明明是您跟我鬧……
我拉住他的手,親吻他的手心。“嗯,不鬧了。”我還是這樣回答他。
納蘭文卿推門進來,依舊不敲門。抱著手臂一臉拽拽的表情。
“師傅找你們。”他揚聲說。
鳳丹青和我正在下棋,他聞言,點了下頭,放下棋子起身。
“死老頭終於想起來我們了?”我不滿嘟囔了一聲。
“師傅這些天為了打聽莫前輩的行蹤,勞心勞力,你在這過清閑日子還有臉抱怨?”納蘭文卿聽見,指著我的鼻子就吼起來。
我上去一步戳了一下他腦門,“那是他欠我的。”
納蘭文卿捂著被我戳疼的地方,立刻變成狂躁狀態,金色瞳孔發出野獸一樣的光。
“行了你們。不要在我的地盤鬧事。”鳳丹青淡淡開口,然後瞥了我一眼,“我還沒消氣。”
我立刻變了表情,搖著尾巴歡快跟上去,“是,我才不和野生動物一般見識。”
殷落羽在一處水榭等我們,秦穆軒已經在那裏,似乎正在和殷落羽說什麽。看見我們過去,他收了聲,又安靜站回角落裏。
殷落羽招呼我們在石桌前坐下,然後笑眯眯給我和鳳丹青斟茶,一邊目光曖昧瞄我們。
“死老頭,不要用這麽色情的眼光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不滿得瞪他。
“哎,不要對我這麽凶啊。我隻是看你和丹青徒兒情好日密,心裏高興……”落羽大叔喝了口茶,一臉幸福。
我眯眼睛笑了一下,“是啊,我愛上丹青,這樣西王母就不能用溫未涼威脅到我了。一切盡如你所願……”
殷落羽的笑容有所收斂,抬眼睛沒有感情看了我一眼,輕笑。
“不過你也不用緊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把丹青大方推給我,我實在樂得嘴都不想闔上了,以後你這個乖徒兒就是我名下財產了。”說完,我往旁邊一歪,頭靠在鳳丹青肩膀上。
殷落羽苦笑搖頭,“你這是要霸占玉虛宮的錢袋啊……”
“你那個破玉虛宮還是趁早解散了為好。”
“別這麽絕情,怎麽說你也算個少宮主。”
“我呸,什麽時候我承認跟你有那層關係了,自作多情。”
殷落羽剛滿臉幽怨,咬著袖子想反駁。被鳳丹青製止,“師傅,無邪,你們都給我適可而止……”他鳳眸冷冷看了看我和殷落羽,驟降的氣壓就讓我們乖乖閉了嘴。
“說正事,師傅。”
“這次你們要去青岩找的人,名叫莫憐冬。此人是青岩最有勢力的教派禁毓教的教主,蠱術這世上沒有人能超越他了。”
“禁欲?”我重複了一句。暗想,多**的名字。
“嗯。在青岩,被當作聖教崇拜,教主也被當作天神膜拜。恐怕想要見到他還不是件容易的事。”鳳丹青皺眉說。
殷落羽笑了笑,“這家夥早就從他的老窩裏逃出來了。他天生喜歡賭,而且有個嗜好,運氣好就收手,運氣越背越喜歡賭,所以欠了一屁股債。我打探到消息,他目前正在初陽鎮,你們到賭場裏應該可以找到他。”
“他不是你故人嗎?你們什麽關係?”我漫不經心問。
殷落羽沉默了一下,還是回答我,“他是上一任琅繯幻境的大祭司,西王母反叛時,他正好不在島上。”
“噢,你原來的同事啊?那你直接找他幫忙不就好了。”
殷落羽很堅決地搖頭,“死也不見他。”
這下在場的另外四個人全呆住。
真是奇怪的反應,讓我忍不住遐想一下。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很在意。”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為什麽我沒有變回去?”
殷落羽微笑,“這要問你自己。你不希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