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和成無憂追著白衣人一路疾馳,不一會便從客棧到了鳳陽城外的一片空地之上。那白衣人到了空地之上,突然停了下來。

封不平和成不憂見白衣人停了下來,也緊跟著停下腳步,封不平戒備的看著白衣人道:“閣下是誰,為什麽偷聽我們說話?”

那白衣人看著封不平和成不憂,一言不發,突然縱身帶出一道道殘影,衝到封不平身前,抽出封不平隨身的長劍,回到原地,速度比剛才被封不平兩人追的時候不知道快出了多少。

封不平還沒有反應過來,白衣人已經回到了原地,封不平心中暗自驚道:“看來這才是這白衣人的真正實力,剛才純粹是要把我們引過來。可是以此人的武功,若是想要殺我們二人,我們二人怕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他為什麽還要將我們引到這裏來?”

白衣人抽出長劍回到空地,便開始在空地之上練劍,看的封不平二人一頭霧水。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看著白衣人揮舞的劍法,一點點陷入其中。

白衣人起初連出三劍,三劍一氣嗬成。起始當頭直劈;接著則圈轉長劍,攔腰橫削;最後則長劍反撩,疾刺出去。

見到這三劍,封不平兩人便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三劍快準狠,若是這白衣人身前有一個人,隻要背後不長眼睛,怕是怎樣都躲不過去。

接下來白衣人的劍便沒有了套路,純粹是東出一劍,西出一劍。封不平兩人起初還有些奇怪,以這白衣人最初那三劍表現出來的實力,出劍不應該如此雜亂無章才是。可是當封不平將自己代入為白衣人的對手後,卻是驚出一身冷汗。他將自己當作對方的對手之後,發現對方的劍法雖然雜亂無章,但每一劍都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攻向自己的要害,每一劍都是從自己躲過上一劍之後最難防備的角度攻來,每一劍都是精準、迅速、狠辣。隻要中一劍就必死無疑。

看著眼前的白衣人演練的劍法,封不平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三十年前,劍宗還在的時候。師門長輩所演練過的劍宗絕學,奪命連環三仙劍。奪命連環三仙劍按照套路雖說隻有三劍,但練到高深處,每一劍都是奪命之劍,就如現在的白衣人演練的劍法一般。

知道了白衣人劍法的來曆。再想起剛剛白衣人奇怪的行為,封不平便明白,這白衣人並不是偷聽自己二人說話,而是要把自己二人引過來,傳授自己二人劍宗絕學。

想通了這些,封不平更加認真地看著白衣人的劍法。白衣人這一套劍法足足演練了半個時辰,最後又回到了那連續擊出,讓人躲無可躲的三劍。

劍法演練完畢的白衣人,靜靜地看著陷入沉思的封不平和成不憂,一句話也不說的站在月光下。月光灑在一身白衣之上,宛如仙人。

封不平和成不憂在腦海裏不停地回想著白衣人的劍法,以指作劍,在身前揮舞,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多領悟一些劍法精髓,不過他們資質畢竟有限,封不平勉強可以毫無章法的擊出二十多劍奪命之劍,而成不憂更是隻能將那有套路的三劍用出來。

兩人見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繼續領悟下去,知道自己資質不足,隻能今後勤加練習來補足。便將注意力轉移到白衣人身上,剛想開口詢問白衣人和劍宗的關係,隻見白衣人身形一閃,眨眼間消失在封不平二人的視線之中。輕功之迅捷,比從客棧來的時候,快出不止一倍。

成不憂見到白衣人離開,歎了口氣道:“師兄,看來這個白衣人就是想要將咱們師兄弟引到這裏來,教授咱們劍宗絕學。”

封不平道:“你也想到了?”接著又歎了一口氣道:“奪命連環三仙劍呐。本以為自三十年前劍宗覆滅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還有機會學到我劍宗的絕學。”說到最後,封不平眼角已經有些濕潤。沒有人能夠知道封不平二人為了重掌華山,受了多少的苦。當年封不平和師弟逃過劍宗覆滅的大劫,身上一套師門絕技都沒有,連一套高深劍法都不會,還談何重建劍宗,執掌華山?無奈之下,封不平才立誌自創出一套堪比師門絕學的劍法,沒想到這套劍法一創就是三十年。

成不憂見到師兄的樣子也想到了這幾十年在山中苦修的艱難,但還是安慰道:“師兄,這回我們學會了奪命連環三仙劍,嶽不群一定鬥不過我們了。”

封不平笑道:“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這奪命連環三仙劍比我自創的狂風劍法要厲害得多,可惜,你我師兄弟資質有限,如今若是用三仙劍對敵,效果怕是還不如狂風劍法呢。我看那白衣人應該也知道這個道理,傳我們奪命連環三仙劍隻是讓我們將劍宗絕學傳承下去吧。也不知道這白衣人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會我劍宗絕學,還已經練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

成不憂想了一會,不確定的道:“師兄,你說他會不會是風師叔的傳人?”

封不平點點頭道:“風師叔的傳人?當年我劍宗因為風師叔被氣宗用計騙走,這才大敗而歸,劍宗長輩便隻剩下了風師叔,若是說這人是風師叔的傳人,倒還真有可能。”

就在封不平和成不憂猜測白衣人身份的時候,白衣人已經一路疾馳,回到了客棧之外,一個縱身從窗戶鑽進了一間客房之中。

房間之中,東方白看著白衣人笑嗬嗬的道:“傳授完了?”

白衣人道:“傳授完了。這兩個笨蛋,本少爺一套奪命連環三仙劍演練了半個時辰,他們兩個竟然連兩成都沒有領悟,我看其他的劍法就算是傳授給他們。他們也學不會,幹脆回來了。等到了華山之後,帶他們去見風清揚,讓風清揚頭疼去。”白衣人一邊說著,一邊揭開麵巾,露出一張俊俏的臉,正是林明。

東方白見林明抱怨的樣子,頗有些好笑,道:“剛才要傳授人家劍法的人是你,現在說人家笨的人還是你。好了,我先去休息了。”說罷,打開房門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林明見東方白出去,也開始在床上擺出易筋經的動作休息。沒過多久,一陣輕微的響聲從屋頂上傳來,林明猜想是封不平二人回來了,便沒有多心。又過了一會,屋頂又有一陣響聲傳來,這次的響聲林明可以明顯聽出是兩個人。林明心想:“看來這兩個人的聲響是封不平和成不憂發出來的,那剛才那個人是誰?”

想到這裏,林明起身躍上屋頂,此時封不平和成不憂已經回到了房間之中,而林明敏銳的五感發現在馬廄的陰影之中還藏著一個人。林明看著馬廄淡淡的道:“出來吧。”等了一會,馬廄之中一點動靜都沒有,林明知道這是馬廄之中的人以為自己在詐他,便道:“馬廄可不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果然,這次,從馬廄的角落裏,走出一個人。林明見到這個人微微有些詫異,問道:“田伯光,不是叫你去保護儀琳小師太的嗎?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田伯光見到發現自己的人是林明也微微有些驚愕,聽到林明的問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定逸師太,不放心我跟著儀琳小師太,所以把我趕回來了。我又打不過她,隻好回來了。”

林明點點頭,知道以田伯光的武功,定逸師太要趕他走,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轉而道:“那你怎麽跑到馬廄裏去了?”

田伯光聞言更不好意思了,道:“我被定逸師太趕出來後,便一路打探你和東方姑娘的消息,追到了這裏。剛剛我想在房頂上探查一下你們是不是在這裏,突然感覺到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便藏在了馬廄裏。”

林明點點頭道:“好吧,既然定逸師太不要你,那你就先跟著我們吧,這客棧裏應該還有客房,你下去自己要一間。”說罷,縱身向自己的房間掠去。

田伯光看著林明的身影,無語道:“都這個時候了,你讓我到哪要房間去?”不過看著林明頭也不回的樣子,隻好歎息一聲,自己想辦法。

第二天清晨,鳳陽客棧之外,五個人各牽著一匹馬,向著鳳陽城外走去。這五人正是封不平師兄弟和林明三人,田伯光那匹馬則是在鳳陽城中剛買來的。

封不平見這三人和自己二人走的方向一樣,問道:“這位少俠要去何處呀?”

林明笑道:“在下和內子聽說華山奇險冠絕天下,想要去華山遊玩。”說罷,一指田伯光道:“這位是昨天家中長輩派來保護我二人的。”

封不平心想:“這樣才對,自己雖然叫他少俠,但看他一點武功都沒有的樣子,怎麽可能單獨出門,不過這個護衛遇上厲害的人便不行了,看這年輕人不錯,便護他一程吧。”想到這,便道:“我們二人也是去華山的,一起如何?”

林明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