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看成敗,人生豪邁
隨著這句宣言,一道白光從無麵人的頭頂衝出,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
八師巴眉頭一皺。
張三豐麵色嚴肅。
冥冥之中,張道陵這三個字,讓他們窺探到了未來的一絲天機。
果真是天生道主。
果然是黃天大~法。
死中求生,打破枷鎖,從頭再來。
看成敗,人生豪邁,隻不過是從頭再來。
這個結果,從一開始,就在無麵人的意料之中吧。
他知道自己不是八師巴的對手,也厭惡了無休止的等待。
所以他選擇了借助八師巴的手,輪回轉世。
是的,輪回轉世。
可能聽起來太過神話,但是若是真的了解《黃天大~法》的話,就會知道,修煉《黃天大~法》的人,是真的有可能做到不死不滅的。
而在世間不斷的輪回,便是其不死不滅的特征之一。
不過,轉世有“胎中之謎”。
轉世之後,想要覺醒這一世的記憶,還需要破除了胎中之謎才行。
這種做法,危險性極大,成功率也不高。
非大毅力大決斷之人不可取。
然而對於無麵人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八師巴勝了這一場,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成就感。
本就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更何況還被人算計了一把。
而另外一邊,蒙赤行和謝雲流、原隨雲之間的戰鬥,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實力的差距,終究是不可避免的。
天地在哀鳴。
大宗師在喋血。
雷電狂作,大雨傾盆,愈趨暴烈。
蒙赤行站在滂沱大雨之中,如神似魔。
他的氣勢和真氣運行,都已經達到他此生的最巔峰。
這一戰,也已經到了勝負立決的階段。
謝雲流的妖刀已經開始彎曲,原隨雲手中的真武劍雖然無事。但是握劍的右手卻在不住的顫抖,虎口的鮮血不住的往外流。
他們都已經是強弩之末。
蒙赤行不再多想,雙手環抱,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柱。在蒙赤行身前旋轉不休。
這是蒙赤行一身功力的具象,這一式的威力,甚至已經超過了天地之力。
天人階段,是借助天地之力的階段。
而跨過天人,則是人定勝天。
他們本身的武道。才是他們最終的依仗。
蒙赤行現在,就是在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的戰力。
空間在破碎。
天色昏暗,黑雲疾走,但是無論是大雨、閃電還是雷聲,都遠遠的避開了蒙赤行現在的氣柱。
他們在害怕。
這片氣柱的威力,已經隱隱超過了這片天地的極限。
隨後蒙赤行雙手分開,氣柱一分為二,分別向謝雲流和原隨雲擊去。
他要一舉定乾坤。
一擊殺二人。
蒙赤行有這個自信。
而與此同時,蒙赤行兩手之中,又開始凝聚真氣。
他已經感覺到。張三豐已經到了附近。
這一擊,隻是誘餌。
張三豐若是出現,迎接他的,就是蒙赤行和八師巴的聯手一擊。
當世之中,沒有人能夠在蒙赤行和八師巴二人的全力一擊中不受傷害。
張三豐也做不到。
而謝雲流和原隨雲,也絕對抵擋不住自己的全力出手。
火力全開的蒙赤行,是謝雲流和原隨雲所不能了解的強大。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出乎蒙赤行的預料。
在他的攻擊之下,謝雲流和原隨雲即便使出了渾身解數,也難逃敗亡的命運。
真武劍僅僅來得及擋了一下,原隨雲的右手就幾乎被折斷。
左袖一甩。依然雲淡風輕,但是飄逸灑脫的流雲飛袖,卻改變不了他的處境。
僅僅取得了一個喘息之機而已。
趁此機會,原隨雲右手再次橫揮。劍光轉綠,冷氣森森。
巴山夜雨話神劍,自古以來,這個世界從不缺少出類拔萃的劍客。
巴山劍客顧道人,昔年一位名動天下的絕世劍客,創出空靈清絕的劍法“七七四十九手回風舞柳劍”。仗劍走天下,劍法之高,並世無雙。
巴山劍派如今仍有傳承,但是就算是巴山劍派現任掌門來此,也絕對沒有原隨雲的造詣。
隻可惜,劍法是好劍法,品級不再任何劍法之下。
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劍法再如何精妙,依然改變不了局麵。
劍光再次一轉,在原隨雲的身前,形成了層層疊疊漩渦,旋轉不休,拉扯著四麵八方的攻擊。
太極劍法。
張三豐晚年創出的武當派鎮派神劍。
若是張三豐使出,或許能夠阻擋蒙赤行一時。
可惜,原隨雲終究是差了火候。
不是劍法,而是修為。
原隨雲一連使出了三十多種絕學,卻被蒙赤行的氣柱一一化去,雖然短暫阻擋了攻擊,但是最終依然沒有逃過這一擊的範圍。
原隨雲的目光中終於出現絕望之色。
他這一生從來沒有絕望過。
但是他今日已經發揮出了遠超他巔峰的實力,卻依然敗在了蒙赤行的手中。
沒有不甘,沒有怨憤,畢竟他本就不如蒙赤行強大。
隻有絕望。
這是絕對的力量落差帶來的絕對的絕望。
不是他驚才絕豔超常發揮就能夠彌補的。
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辦法。
他全身的真氣都已經耗盡。
所以他隻能等死。
在最後一刻,原隨雲的身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不是張三豐,而是銀麵真人。
而另外一邊,已經有一個銀麵真人被蒙赤行的氣柱粉身碎骨。
蒙赤行目光一凝,嘴裏緩緩吐出三個字:“影分身。”
不過,縱然是影分身,所要消耗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銀麵真人就已經被氣柱擊中。
銀麵破碎,露出了他滄桑的麵容。
兩鬢微微斑白,目光隱有解脫之色。
他替原隨雲擋下了最後一擊,也是致命的一擊。
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的命。
最後一刻,銀麵真人雙膝跪地,淚流滿麵。
他麵朝北方,一扣到地。
“師尊,若有下一世,我再做你的弟子。”
他的頭緊緊的埋在地上,再也沒有抬起來。
他是一個罪人。
前半生風華絕代,後半生卻一直活在煎熬之中。
隻有死亡,才是他最終的解脫。
北方一處不知名的山穀之內,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忽然流出了兩行清淚。
“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