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七脈會武

ps:真的抄襲好多啊,七脈會武,我還沒想好怎麽寫啊,這章抄了很多,大家無視掉它好了,但是,最後在說一遍,不喜歡看的走,別說風涼話,我討厭這種人,最重要的一點,不許罵人!

這天早上,青雲門上人人興高采烈,尤其是眾弟子,個個麵帶笑容,雖然也不乏些緊張,不過也多半淹沒在興奮中了。

而紅雲更是一早就身著黑衣,跑到小竹峰去了,看的道玄一陣搖頭。大竹峰眾人之中,參加過上次青雲門七脈會武的隻有大師兄宋大仁以及老二吳大義、老三鄭大禮、老四何大智,至於老五呂大信、老六杜

必書都是田不易這幾十年間新收的弟子,還有就是年紀輕輕的田靈兒和張小凡,就更沒有見識過青雲門這一甲子一次的大盛事了。田靈兒此刻最是高興,趁著田不易夫婦在做最後準備,纏著經驗最豐富的宋大仁,唧唧喳喳問個不停:“大師兄,七脈會武真的有那麽多

同門去嗎?”

宋大仁麵帶笑容,顯然心情也是極好,道:“不錯,七脈會武乃我門最大的盛事,同門各脈無不視之為頭等大事。而且能夠入選代表各脈

出戰的各位同門師兄師弟,無不是佼佼出眾的人物,那個場麵的壯觀刺激就不用說了。”

這時老四何大智在一旁聽到,走了過來,對著田靈兒偷偷眨了眨眼,笑道:“小師妹,你有所不知,其實大師兄還有話沒有說出口呢。”田靈兒“呀”了一聲,不理宋大仁一臉訝然,追問道:“什麽呀,四師兄?”

何大智微笑道:“會武大試現場,同門中數以百計之人圍觀,勝者站在台上掌聲雷動,那份得意是跑不了了,但若是有些美貌新進的別脈

年輕師妹為大師兄風采折服,尖叫歡呼,那豈不更是人生一大快事?”說到這裏,他一臉正經地轉向宋大仁,道:“大師兄,你說是也不是?

宋大仁臉上突然一紅。

田靈兒看在眼中,著實奇怪,道:“大師兄,你幹嘛突然臉紅了?”

宋大仁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連連道:“沒有,沒有,我哪有紅……”

何大智咳嗽一聲,卻見周圍其他的師兄師弟不知何時都圍了過來,年紀輕的如杜必書和張小凡都不甚了了,但吳大義與鄭大禮卻都是麵帶

微笑,便笑道:“哎呀,二師兄和三師兄也在這裏,最近我的記性不佳,好像在上屆大試中,大師兄連勝兩場進到第三輪時,有一位年輕貌美

的同門師妹,咦,名字給忘了……”

吳大義立刻接著道:“啊,我也記不大清楚了,不過好象是小竹峰上的一位同門師妹,相貌那是極美的,不過名字嘛……”

鄭大禮滿臉笑意,道:“名字嘛,我們都是忘了,不過當天場中鼓掌拍得最大聲,和大師兄眉來眼去的那個人的樣子,我們都還是記得的

。”

“嘩”!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田靈兒帶頭拷問:“大師兄,是哪一位同門師姐,居然對你這麽好?”

宋大仁滿臉尷尬,狠狠盯了何大智一眼,幹笑道:“沒、沒有這回事,你別聽四師兄亂說,小竹峰的文敏師妹隻不過是看在師娘份上,才

為我們多喝彩加油了幾聲。”

“咦?”何大智立刻道:“大師兄,這就怪了,我與二師兄三師兄都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怎麽你立刻就把人家的名字給說出來了?不過說

起來文敏師姐對大師兄那個好啊……”

眾人哄堂大笑,宋大仁自知失言,更知道論語鋒遠遠不如何大智這個大竹峰門中第一精明之人,說多錯更多,當下哼了一聲,仗著臉皮頗

厚,幹笑道:“無聊之人,嘿嘿,我去看看師傅師娘好了沒?”

田靈兒還待追問,卻見宋大仁溜的比風還快,一眨眼就看不到人影了,隻得一把抓住何大智,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興奮之色,道:“四師

兄,你快說說,那個文敏師姐到底長得如何?”

何大智笑道:“小師妹,你不是常與師娘回小竹峰看望水月大師的嗎,怎麽會從沒見過文敏師姐,她可是水月大師的得意弟子呢。”

田靈兒搖頭道:“我與娘去小竹峰時都是直接去見水月大師,難得認識幾個同門師姐,你快點說嘛!”

何大智笑道:“別急,別急,今日我們去長門通天峰參加七脈會武,你多半便見得到她了。”

田靈兒“哦”了一聲,眼珠一轉,仿佛醒悟什麽,道:“難怪我一早起來就看大師兄整個人神采奕奕,原來是心懷鬼胎!”

眾人一呆,隨即明了,放聲大笑,田靈兒自己也笑,原本對七脈會武有的一點點緊張也化作了無形。她眼光移動,隻見眾人都是笑容滿麵

,心情頗好,但當她看到張小凡時,心中卻是忽然一怔,張小凡臉上雖有笑容,但這些年來田靈兒與他最是親近,一眼便看出他似乎有些心不

在焉的樣子。

趁著眾人笑談得起勁,田靈兒偷偷把張小凡拉到一旁,低聲道:“小凡,你有什麽事嗎?”

張小凡怔了一下,嘴角動了動,右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終於還是道:“我沒事,師姐。”

田靈兒看了看他,徑直道:“什麽東西,給我看看?”

張小凡猶豫了一下,把懷中之物拿了出來,給田靈兒看了一眼,田靈兒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卻更是驚訝,道:“你把這根黑呼呼的燒火棍

帶著身邊做什麽?”

張小凡見田靈兒滿臉訝色,但容貌中就算帶了些許嗔怒,竟也是那般美麗,呐呐道:“師父恩典,讓我也去見識一下,我修為淺,沒什麽

法寶,也不會用……”

田靈兒恍然大悟,卻又忍不住失聲而笑,道:“啊,嗬嗬,是這樣啊,那你就帶著這、這燒火棍去參加七脈會武麽?青雲門兩千年來,出

了個煉骰子法寶的六師兄本來就古怪了,沒想到、沒想到你,你居然、居然帶了根燒火棍去……哈哈哈哈,我,笑死我了。”

站在一邊的大竹峰各弟子聽見田靈兒突然笑得起勁,紛紛走了過來,問明情由,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張小凡眼見周圍都是笑容滿麵、開

心的師兄師姐,心頭卻忽然一陣憤怒。

這深心處的怒意眨眼即過,可是它那般強烈,幾乎令張小凡為之窒息。他低下了頭,緊緊握住那根難看的燒火棍,那一份熟悉的冰涼傳上他的掌心。

“小凡,”田靈兒忽然收起笑容,正色道:“對不起了。”

※※※

張小凡身子一震,抬起了頭。

田靈兒道:“我本來想到給你件寶貝撐撐門麵的,免得你出去被其他同門笑話。可是這些日子娘逼我修行逼得太緊了,我就給忘了。”張小凡下意識地搖頭,道:“師姐,你修行要緊,不必再念及我了。”

田靈兒拍拍他的肩膀,微笑著道:“不過也沒什麽,大家都知道你的本事,這一次去就當是長長見識了。”她壓低了聲音,“如果有什麽

人欺負你了,你一定過來和我說,哼,我立刻為你出頭。”張小凡看著師姐親切的目光,絲毫不懷疑她的諾言,甚至於周圍所有人言談中的善意,他也感覺得到。可是,可是,是什麽情緒依然如此

澎湃,是什麽樣的火焰在深心處熊熊燃燒,以至於幾乎令他無法呼吸?

田靈兒依舊笑嘻嘻的,拍著這個她最喜愛的小師弟的肩膀,悄聲道:“告訴你吧,通天峰上好玩的地方可多了,這一次去我們偷偷跑去玩

,好不好?”

張小凡眼前晃動著那美麗容顏,忽然間竟不敢直視她的容顏,低下頭,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煩惱,少年心事,仿佛百感交集,低聲道:“

是,師姐。”

田靈兒展顏微笑,忽聽身後何大智道:“師父和師娘來了。”

眾人轉身看去,隻見從守靜堂中,田不易和蘇茹走了出來。田不易一身天藍長袍,氣度頗是莊嚴,若不是身子稍矮,肚子又稍大了些,倒

真有讓人肅然起敬的宗師氣派。至於蘇茹,則是讓眾人眼前一亮,平素就姿色過人的她,今天一襲淡綠衣裙,頭上玉鏤花,金釵頭,眉若遠山

含黛,膚似凝脂白玉,目光如水,紅唇帶笑,當真是傾倒眾生。

宋大仁跟在他夫婦二人身後,麵色再正經不過了。隻不過眾師弟一看見他,個個麵上就浮起不大正經、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來了。而在宋

大仁身後,黃狗大黃和猴子小灰也跟了出來。小灰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坐在大黃背上,這時一看見張小凡站在前方,“吱吱吱吱”叫了幾聲,

從大黃背上跳下,竄到張小凡這裏,三下兩下蹦上了他的肩頭。

田不易看了看眾弟子,點了點頭,道:“走吧。”說罷,他右手一揮,掌心法訣引處,赤光一閃,他那柄久負盛名的仙劍“赤靈”祭起,

赤芒萬丈,端的是仙家至寶。田不易正要踏前,忽然間褲管卻被人拉了一下,回頭看去,卻是被大黃咬住了,隻見這隻他從小養大的黃狗搖頭

晃腦,嘴裏“嗚嗚”(咬著褲管)叫個不停,尾巴搖得起勁,一雙狗眼更是眨也不眨,直盯著田不易看。

田不易猶豫了一下,嘴裏含糊說了一句,但還是袖子一揮,將大黃卷了起來,隨即飄身到赤靈劍上,與蘇茹打了個招呼,當先破空而去。蘇茹輕笑搖頭,對眾人道:“你們也來吧。”頓了一下,又對宋大仁道,“大仁,小凡修為不夠,你帶著他走。”

宋大仁點頭道:“是。”

蘇茹點了點頭,也不見她如何作勢,一道淡綠光芒閃過,仿佛與她的衣裳相配一般,載著她直上青天,追著田不易那道赤光而去。

大竹峰眾弟子中,吳大義、鄭大禮與呂大信修行也沒有達到第四層,不能驅禦法寶,當下宋大仁走向張小凡,其餘的何大智、杜必書與田

靈兒一人帶著一個,各自上路。眾人之中,田靈兒的法寶是“琥珀朱綾”,何大智修煉的法寶是一支“江山筆”,倒很合他平素愛書的習性,

不過最搞笑的莫過於老六杜必書的骰子法寶了,一經祭起,白光閃處,三顆骰子滴溜溜放大了十倍,在空中轉個不停,各種數字輪番出現,若

論天下賭具,再也無過於此。

老五呂大信小心翼翼地上前細看,苦著臉向杜必書道:“老六,你這東西該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吧?”

杜必書眉毛一挑,嬉皮笑臉道:“五師兄,不如我們打個賭,若是從天上掉下來就算你贏,我就……”

呂大信“呸呸呸”道:“那我還敢贏這個賭麽?”

杜必書一愣,道:“那倒也是!”

宋大仁走到張小凡身前,微笑道:“小凡,你準備好了麽?”

張小凡正要點頭,忽然間肩頭的猴子小灰卻尖叫起來,二人吃了一驚,卻見小灰一會手指指天上,一會對著張小凡指指自己,張小凡愣了

一下,道:“你也要去?”

小灰立刻咧嘴笑了起來,張小凡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宋大仁,宋大仁想了想,笑道:“反正師父都帶大黃去了,我們也帶小灰去吧。”張小凡心中歡喜,點了點頭,小灰更是歡喜不已。

宋大仁轉身對其餘人道:“我們也走吧,不然遲到了師父又要罵了。”眾人答應一聲,各自禦著法寶走了,田靈兒臨走時還到張小凡身旁

叮囑了一句:“小心啊,要抓緊師兄。”

張小凡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師姐。”

田靈兒對他笑了笑,法訣一引,琥珀朱綾霞光頓起,破空而去。宋大仁隨即祭起了自己的法寶仙劍“十虎”。他是大竹峰一脈的大弟子,

雖然師弟們修煉的法寶不一而同,但他還是修煉的是仙劍。“十虎”仙劍呈通體黃色,長四尺,三指寬,在仙劍中體型算是比較大的,不過可

惜法寶威力不能以體型來計算。

當下宋大仁把張小凡拉了上來,張小凡以前有過搭乘田靈兒琥珀朱綾的經驗,入腳處“十虎”向下一沉,隨即穩住,他已不太驚慌,倒是

猴子小灰似乎知道什麽,緊緊抓住了張小凡的頭。

宋大仁微微一笑,道:“小師弟,我們走了。”說著,他右手法訣向天一指,隻聽“十虎”仙劍劍身發出一聲低低震響,原本平平飄蕩在

離地一尺的仙劍忽地升高三尺,張小凡下意識地抓緊了宋大仁。

這時,一陣山風吹來,“十虎”劍劍尖緩緩向上翹起,到了約莫有翹起七分,張小凡完全是靠緊拉著宋大仁才不至於掉落下去時,一聲尖

嘯響處,“十虎”筆直向天疾衝而上。

張小凡站在仙劍之上,緊緊抱住宋大仁,心中雖然緊張,但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把眼睛閉上。隻見大竹峰青翠的山峰離自己越來越遠,忽地

眼前一白,一片白茫茫的,竟是穿入了厚厚的白雲之中,再也看不清什麽東西。

這時上下前後都是茫茫雲氣,大風呼嘯不停,刮臉生疼,張小凡身子微微顫抖,半是緊張,半是激動。馳騁於青天白雲間,這是何等的夢

想!

雲海茫茫,也不知行了多久,正當張小凡心情慢慢要平複下來的時候,仿佛要再一次的給他驚奇,“十虎”仙劍在破空的尖銳呼嘯聲中,

衝出了雲海。

那一片無垠的藍天,如倒懸的深海,藍得幾乎是純淨的,無邊無際,壯觀雄偉。當他們衝出雲海,腳下的白雲仿佛水花,隨著他們的去勢

泛起長長雲氣,似乎依依不舍,又如大河微浪,飄起半空,然後再緩緩落下,回到雲海之中。

長空如洗,“十虎”仙劍衝天而起,直到離腳下那茫茫雲海又有了幾乎三百丈的高度,宋大仁才將劍身放平,開始向通天峰方向直行而去

遠處,一座高聳入雲,不,高聳入天的雄偉山峰,傲然屹立。那裏,白雲飄渺處,隱隱有鍾聲回蕩在這蒼穹天地。通天峰,仿佛真的通往

青天。

張小凡屏住了呼吸,放眼遠眺,無垠的青天下,雄偉的山峰旁,飛舞縈繞著無數道各色光芒,越接近通天峰,這些光芒就越是密集。

張小凡知道那些都是青雲門中弟子驅用的法寶,因法寶五行之分而有各種不同顏色,看去五彩繽紛,極是漂亮。但見這些道光芒如彩石落

雨,紛紛湧向那座山峰,景象蔚為壯觀。而他們與“十虎”仙劍一道,也很快融入了這五彩繽紛的洪流之中。

※※※

伴著呼嘯聲,宋大仁帶著張小凡禦劍落到了一片巨大的廣場之上,一落到地上,猴子小灰便東張西望,隨即從張小凡肩膀跳下,在廣場上

跳來跳去,興奮不已。張小凡也不去管它,放眼看去,隻見這裏白玉為欄,仙氣陣陣,廣場中央有九個大銅鼎,成三三之數擺放中間。最令人

吃驚的,便是這廣場之上,雲氣蒸騰,行走時如在雲中,使人有成仙的感覺。

張小凡看在眼裏,倍覺眼熟,記起這裏是當初自己初上青雲山時到過的所謂“青雲六景”中的“雲海”。五年不見,這裏一如即往,沒有

什麽變化,還是那麽美麗飄渺,隻是今日卻比五年前熱鬧了許多。

廣場之上,此刻已是熱鬧非凡,青雲門前來參加七脈會武的弟子們估計都暫時停在這裏,遠遠看去,人頭聳動,怕沒有數百人。站在這廣

場上的人物,多數身著青雲門服裝,有道有俗,有男有女,其中年輕一輩尤多,英氣勃勃之人在所多有,可見這些年來青雲門勵精圖治,大力

栽培年輕弟子。

雖然廣場上站了數百人,但依然顯得很寬敞。宋大仁舉目四眺,忽聽遠處一個清脆聲音喊道:“大師兄,我們在這兒。”

宋大仁與張小凡看了過去,正是大竹峰眾人,喊話的不用說是田靈兒了,他們站在廣場中間一個巨大銅鼎旁邊,田靈兒正對著他們揮著手

宋大仁應了一聲,與張小凡走了過去,一路之上,張小凡向四周張望,隻見廣場上其他各脈弟子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個個看去興高采烈

談論著什麽,想來無不是對即將到來的會武大試充滿期待吧。

他們走到跟前,站在田靈兒身後的何大智首先道:“大師兄,這一路還順利吧?”

宋大仁微笑道:“這裏又不是第一次來,還能有什麽事?”

田靈兒看了張小凡一眼,笑道:“小凡,路上的景色還好吧?”

張小凡回想起剛才在青天之上那壯觀到動人心魄的景色,衷心道:“漂亮極了。”

田靈兒嘻嘻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後你自己努力些,等煉了法寶學會了禦空而行,讓你自己天天飛上青天去看個夠。”

張小凡沒有說話,但麵露笑容,重重點頭。

宋大仁向周圍看了一下,向何大智道:“四師弟,師父和師娘他們呢?”

何大智道:“我們幾人跟著師父師娘到了這裏,接待的長門道兄就把師父師娘引到上麵玉清觀去了,說是七脈首座長老要聚會一下,最後

商量一些會武大試的細節。師父吩咐我們就在這裏等候。”

宋大仁點了點頭,隨即招了招手,把眾師弟召到身邊,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怎麽看著其他各脈麵生的師兄弟好多,你們先來

這裏一會了,有沒有什麽消息?”

何大智搖了搖頭,道:“我也有這個感覺,看來這些年同門各脈收了不少新人。”

老二吳大義看了一下周圍,道:“新人是不少,不過我估計等明日上台比試的,多半還是以前修為精深的各位師兄,畢竟修行經驗上還是

他們......”

宋大仁忽然歎了口氣,道:“二師弟,未必如此,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龍首峰派來傳信的那個年輕弟子林驚羽?”

吳大義一怔,隨即默然,眾人相看一眼,都沒有說話,隻有張小凡心中忽地有一股複雜的情緒掠過,似是歡喜,似是羨慕,仿佛還帶了一

分嫉妒。

“那廝算個什麽東西?”忽然間有人冷冷地道。

眾人吃了一驚,卻見說話的正是田靈兒,隻見她一張俏臉微微漲紅,美目圓睜,恨恨道:“他不來參加這次比試也就罷了,若他敢來,最

好就叫他遇上我,到時候我再與他分個勝負!”

大竹峰眾人麵麵相覷,老六杜必書一向機靈,反應極快,笑道:“小師妹說的極是,若是真有這麽巧,嘿嘿,各位師兄,不若我們來打個

賭,看看誰輸誰贏......”

“去去去!”站在他身旁的老五呂大信一腳把他踢開。

宋大仁笑了一下,正想說些什麽,忽聽身後一聲輕咳,有一個女子輕聲道:“宋師兄,許久不見了啊。”

宋大仁忽然如受重擊。

宋大仁怔了一下,這聲音縈繞在耳,便如仙樂一般,片刻之後他如夢初醒,閃電般轉過身來,隻見身後站著五、六位女弟子,看她們服飾

的是青雲門中一向隻收女弟子的小竹峰門下,隻是那一襲黑衣的紅雲在這群女子中卻是極為顯眼。

而當先出排對著他們的,是一位瓜子臉的美貌女子,秀發如雲,肌膚如雪,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笑意。張小凡看了看那女子,正想回頭問問

是哪一脈的同門師姐,不料回頭一看,卻見從吳大義到鄭大禮再到何大智,個個麵上都有詭異的笑容,心念一動,再看宋大仁的樣子,卻見這

平日精明能幹的大師兄一臉傻笑,呆呆的樣子,似乎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轉念想了想,便把這女子的身份猜了出來。

果然,一旁的何大智等人正待要看好戲,不料宋大仁突然陷入了癡呆境界,那幅呆樣不但大竹峰眾人受不了,就連對麵小竹峰的各位女弟

子也是掩嘴偷笑不已。站在宋大仁前邊的那美貌女子臉上微微一紅,低聲叫了一聲:“宋師兄。”

宋大仁還沒反應過來,大感不耐煩的何大智已然接口道:“哈哈,文敏師姐,你我也是多年不見了,近來可好啊?”

文敏美目移到這精瘦之人身上停了片刻,便微笑道:“這位是何大智何師兄吧?”

何大智連連點頭,道:“正是在下,文師姐好記性,你我隻在一甲子前見過一麵,居然也記得在下,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文敏微微一笑,道:“何師兄在上次比試中力抗強敵,大顯身手,我自然是記得的。”

何大智臉上一紅,上一屆的七脈會武,他在第一輪比試中就遇上長門通天峰的一位高手,雖然竭盡全力,還是敗下陣來,不過他為人精明

,當下一笑帶過,道:“那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小弟這些粗淺修為,與文師姐還有我們大師兄相比,那是遠遠不及的。說起來,自從上次

大試之後,我們大師兄可是時時掛念著你呢。”

文敏臉上微紅,卻不答話,隻用眼角瞄了一下宋大仁,不過她身後那幾個年輕的師妹卻已經笑了出來。宋大仁一個粗豪的大漢,此刻卻窘

迫的像個害羞的少年,連忙抗聲道:“沒,沒有,我哪有時時……”

“什麽?”他話沒說完,便被對麵文敏身後黑衣男子打斷“那麽你是不掛念我們文敏師姐了?”

宋大仁心中一跳,偷偷抬眼看了文敏一眼,隻見文敏也正看著他,一雙美目眨也不眨。他心中著急,衝口而出道:“不、不是的,我有掛

念著……”

“哈!”

大竹峰和小竹峰眾人一起哄笑,尤其是文敏身後幾個年輕女子,笑得尤其燦爛大聲,惹得附近的其他各脈弟子也往這裏多看了幾眼。

何大智待眾人笑聲稍止,正色對小竹峰各位女子道:“各位師姐,其實我們大師兄的意思是這樣的,他不是不掛念文敏師姐,但也沒有時

時掛念著……”

“那是什麽呀?”小竹峰一個女弟子高聲笑問。

何大智向那女子看了一眼,微笑道:“他是過了一刻便記了文師姐一次,過了一刻又念了她名字一次,所以才說沒有時時掛念著。”

眾人大笑,宋大仁狠狠瞪了何大智一眼,眼角卻看向文敏,隻見她嘴角含笑,卻似乎沒有什麽生氣,心中不由得暗暗有些歡喜,嘴裏卻呐

呐道:“文師妹,他們就是愛開玩笑,你、你別在意。”

文敏笑了一下,轉過頭去先攔住了身後那些笑得花枝亂顫的師妹,然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宋大仁苦著臉,嘴裏“我、我、我”了幾聲,卻說不出什麽話來,看他這幅樣子,那幾個女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文敏搖了搖頭,瞪了他

一眼,不去理他,走到田靈兒身前,拉起她白玉一般的手掌,細細看了看她,道:“你就是靈兒師妹了吧?”

田靈兒奇道:“是啊。文師姐你怎麽會知道我的?”

文敏笑道:“你常隨蘇茹蘇師叔來我們小竹峰上看望師父,我們早就認識你了。幾年不見,真是長得越發俊俏了。”

田靈兒握住文敏的手,笑道:“哪裏,我怎麽比得上文敏師姐你如花一般的樣貌,”說到這裏,她壓低聲音,湊到前邊悄聲道:“我大師

兄可為文師姐你神魂顛倒了哦。”

文敏瞄了宋大仁一眼,宋大仁立刻露出一臉傻笑,她搖了搖頭,低聲道:“你那個大師兄呀,真是個榆木腦袋。”

田靈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立刻感覺與這文敏師姐相見恨晚,當下文敏輕輕一拉,田靈兒便跟著她走到小竹峰那群女人中間,唧唧喳

喳幾句聊了下來,立時便混得熟悉無比,歡聲笑語,不時從那群女人中間傳了出來,倒把宋大仁等人給晾在一旁。

宋大仁站在一旁,滿心想上前與文敏說話,一時又不知道怎麽開口,隻得站在原地。不說別人,便是張小凡看在眼裏,也是大搖其頭。

正在這時,張小凡忽然聽見身旁的杜必書“咦”了一聲,道:“又來了好多人啊。”

張小凡心中奇怪,轉眼看去,身子忽然一震。隻見遠處走過來一群人,共有三十幾人,個個身著白衣,英氣勃勃,換句話說是趾高氣揚也

無不可。不過當先幾人卻是氣度不凡,尤其是最前一人,白衣如雪,俊逸瀟灑,不是那個齊昊又是何人?

齊昊!

張小凡盯著那群走過來的人,在心中重重地重複著這個名字,同時聽到身旁四師兄何大智忽然笑了一下,低聲道:“龍首峰一脈果然是人

多勢眾。”

齊昊這時也看到了大竹峰眾人,立刻走了過來,他身後眾人也跟了過來。走到跟前,他拱手向宋大仁笑道:“宋師兄,你我又見麵了。”

宋大仁不敢怠慢,回禮道:“齊師兄,你也來了,這次大試不知道你可有參加?”

齊昊笑道:“原本小弟是不想參加了,不過家師以為小弟修行還需磨練,命我參加,所以就厚顏占了本脈一個名額了。”

宋大仁點頭笑道:“如此甚好,以齊師兄的人才,這次的勝者非你莫屬了。”

齊昊連連搖頭,謙虛道:“哪裏哪裏,宋師兄太過獎了。”齊浩眼睛在小竹峰方向掃動,果然見到了那襲黑色身影。

笑著說道:“我說怎麽在通天峰裏看不見蕭師弟,原來跑到小竹峰去了啊!”

紅雲一笑沒有說話!

“看來,有蕭師弟參與此次七脈會武,我等隻得搶著第二名了啊!”齊浩繼續說道。

“哦,齊浩師兄,這怎麽說?”其餘之人不解的問道。

“嗬嗬,這就要從蕭師弟的身世說起了...”齊浩說道。

“你說完了沒,說完就閉嘴!”紅雲很不客氣的說道。

“......”齊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二人說著門麵話,張小凡卻瞪大了眼睛在齊昊身後搜尋著,果然不出片刻,便看到在齊昊身後站著的林驚羽也把目光掃來掃去,顯然也

在找著什麽。二人目光相觸,歡喜之極,同時走了出來,握住對方的手,仿佛有千言萬語,卻一時都說不出來了。

許久,林驚羽才道:“小凡,你有參加這次的大試麽?”

張小凡點了點頭,笑道:“有,我師父對我極好,開恩讓我參加了,你呢?”

林驚羽道:“我也有參加,哼,你那個矮子師父有什麽好的,兩年前我去你那裏,他那樣對你……”

張小凡連忙道:“不,他平日裏不是那樣的,那天他隻是生氣。”

林驚羽與這兒時好友難得重見,不願讓這些無聊話題打擾各自心情。當下岔開話題,笑道:“你這小子,兩年不見,倒長的這麽高了?”

張小凡捶了他一拳,笑罵道:“怎麽,就你可以長大,不許我高了麽?”

林驚羽大笑,他二人在一旁自顧自說話,這一次再沒有什麽師長在旁邊,什麽話都說個痛快,別人也不管他們。隻是在說話間,張小凡無

意間回頭一看,卻見齊昊不知什麽時候看見了田靈兒和文敏那一群女子站在一旁,正走過去打招呼,他心中沒來由的一痛,連臉色也變了。林驚羽看在眼裏,訝道:“怎麽了,小凡?”

張小凡搖了搖頭,強笑著道:“沒事。”隻是他話雖如此,眼睛卻還是看著齊昊那邊的。

齊昊這時已走到田靈兒與文敏麵前,他首先笑著向田靈兒打了個招呼,道:“田師妹,還記得我麽?”

田靈兒一直在興高采烈地和文敏等小竹峰眾人說著話,此時忽見齊昊突然出現,不知怎麽,臉上一紅,聲音也變得小聲了:“是,齊師兄

好。”

遠遠看去,田靈兒清麗的臉龐上微微泛紅,水汪汪的大眼睛乍一看竟是如夢似幻,但這美麗的容顏映在遠處張小凡的眼中,竟是如刀割了

一般,痛在了心裏深處。

“小凡,你怎麽了,怎麽臉色突然變得這麽白?”林驚羽不明所以,關心地道:“是不是生病了?”

“沒、沒事的,我很好。”張小凡低低地道。

遠處,文敏心思何等敏銳,看了看田靈兒的樣子,心裏便大致有了數,當下向齊昊道:“齊師兄,怎麽你隻認得田師妹,眼中都沒有我們

小竹峰各位姐妹了麽?”

她說了這話,身後的各個女子都起哄起來,齊昊連忙道:“文師姐這是哪裏話,我豈敢如此怠慢了小竹峰各位師姐?”

文敏輕笑一聲,道:“齊師兄這次再度參加七脈會武,想必是誌在必得了?”

齊昊眼中精光一閃,道:“文師姐在上屆大試之中,連過三關,可惜惜敗於長門蕭逸才蕭師兄之手,令人扼腕。想必經過一甲子的精修,

加上水月大師的悉心栽培,如今以小竹峰第一高手的身份,必也是衝著這大試桂冠來的吧。”

文敏微笑道:“不敢,不敢,我怎敢與齊師兄你爭,而且小竹峰第一高手這個稱號,我可更是擔當不起的。”

齊昊皺眉道:“文師姐你太客氣了……”

文敏笑道:“非也,家師水月大師學究天人,我資質愚鈍,不能得她老人家真傳一二,本脈另有奇才姐妹,齊師兄可要小心了。”

齊昊眼中精光大盛,但臉上卻微笑道:“如此更好,想必能讓文師姐甘拜下風的,一定也是不世出的奇才,小弟真想早日見識一下。”

文敏輕笑一聲,點頭示意,不再多說,拉著兀自不太舍得的田靈兒走到一旁。

正在這時,廣場上空忽然傳來一聲尖嘯,聲若驚雷,震動全場。廣場上數百位青雲弟子都抬頭看去,隻見一道紅光電射而來,片刻間停到

廣場上方,一把紅色仙劍散發道道仙氣,橫在廣場半空,上麵站立著一個通天峰長門道士,朗聲向站在廣場上的各脈弟子道:

“諸位師兄,掌門真人與各位首座有令,請參加七脈會武大試的各位師兄上玉清殿說話。”

山風吹來,白雲飄渺,廣場上數百人的青雲弟子**了一陣,便陸續有人走了出來,向廣場前端走去。

張小凡本以為那些修為高深的弟子會直接祭起法寶禦空而去,不料看著眾人卻似乎都無此意,一個個老老實實地走著。他與林驚羽走在一

起,向左右看去,隻見田靈兒與小竹峰文敏等女子走在一起,笑容滿麵,看來心情頗好,宋大仁等大竹峰弟子則跟在她們後邊。

至於龍首峰一脈,從齊昊那一堆人中走出了七、八人,此刻卻又走到別處,和同樣走出來的另幾脈弟子打起了招呼,尤其是齊昊,熟稔地

喊著另幾脈弟子的名字,打著招呼,八麵玲瓏,而其他各脈弟子也無不笑臉相迎,看來交遊很廣的樣子。

“齊師兄他是很會交朋友的,”注意到張小凡的目光一直看在齊昊身上,走在他身旁的林驚羽道,“而且他修為高深,又得師尊蒼鬆真人

的信重,所以在青雲門裏,大家都很給他麵子。”

張小凡聽在耳中,麵無表情,隻是慢慢的點了點頭。

走到廣場的盡頭,便是青雲六景中的“虹橋”,張小凡與林驚羽在五年前被救上青雲山時都走過此處,此刻故地重遊,心中不由得一陣感

慨。

踏上虹橋那鬼斧神工般的橋身,看著橋兩側涔涔流下的清澈水流,依舊折射出迷幻美麗的七色彩虹,五年前兩個不知世事的少年,如今已

是青雲門下的弟子。走在人群的最後,林驚羽忽然低低歎了一聲:“五年了!”

張小凡默然不語,隻是向前走著。眼前的景色一如當年,隨著虹橋的上升,白雲漸漸都落在腳下,蔚藍的天空清澈如洗,橫在頭頂。“你為什麽不禦劍上去呢?”張小凡突然道。

林驚羽麵上微有訝容,道:“你不知道麽,我們弟子輩在通天峰主殿附近是不容許禦劍淩空而行的。我聽齊昊師兄說過,這個一來是為了

表示尊重長門,在玉清觀聖地要步行而上;二來聽說在我們青雲門建派初始,青雲祖師為了保護此地,曾在這通天峰峰頂設下極厲害的禁製,

名叫‘誅仙劍陣’,任何人隻要擅自禦空飛到通天峰上空,必然要受到‘誅仙劍陣’的誅殺。”

張小凡吃了一驚,道:“難怪這麽多同門高手,居然一個禦劍的也沒有。對了,那個‘誅仙劍陣’厲害嗎?”

林驚羽目光望向高高聳立在前方的山峰,道:“我也沒有見識過,不過想來是極厲害的。聽說這‘誅仙劍陣’從青雲祖師傳下,到了千年

前青雲祖師又再予以完善,威力絕倫,從那以後,就再沒有聽說過有什麽人膽敢到我們青雲山撒野了。”

張小凡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座雄偉高大的山峰,感歎道:“好厲害啊!”

他二人這麽邊說邊走著,跟隨著這數十人一起走過了虹橋。一路之上,張小凡向這些青雲門年輕一代的精英看去,但見這六十多人中,男

子占了大半,女弟子估計隻有十三、四人,其中大半還都是身著小竹峰服飾的。不過不論男女,放眼看去,幾乎個個氣度過人,男的氣宇軒昂

,女的美麗大方,俊男美女,滿目皆是。任誰看了,也要說青雲門後繼有人,前途光明。

過了虹橋,就到了青雲門鎮山靈獸“水麒麟”所居的碧水潭了。與五年前張小凡和林驚羽初來時不同,這頭被青雲門弟子敬稱為“靈尊”

的上古異獸,此時沒有躲在潭水中,而是老早就趴在了潭邊空地上曬著太陽。不過看著它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倒與五年前沒什麽兩樣。隻是身旁多了一頭個頭不遜色於水麒麟的黃色巨鳥,正是紅雲的坐騎:黃鳥。

青雲弟子走下虹橋,逐一向這頭龐然大物行禮,然後踏上潭邊的台階,向那高高在上的玉清觀主殿走去。林驚羽與張小凡跟在眾人背後,

悄聲向張小凡道:“你還記得我們剛來時候的遭遇嗎?”

張小凡點了點頭,心有餘悸道:“記得,淋了一身水,不過那也罷了,看到這麽一頭大怪獸,可把我給嚇壞了。”

林驚羽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就是,以前我們在草廟村裏的時候,什麽時候見過這種東西了,我還以為,這世上最大的動物就是青雲

山上的狗熊呢。”

張小凡失聲大笑,一時間眾人紛紛回頭看來,張小凡嚇了一跳,連忙止住笑聲。林驚羽也是吃了一驚,幹咳兩聲,麵色微紅。

其他人看了幾眼,便轉過頭繼續走去,張小凡這才鬆了口氣,轉眼向林驚羽看去,二人目光相接,都是莞爾一笑。

前頭數十人很快走了過去,張小凡與林驚羽走下虹橋,來到碧水潭邊,向那隻水麒麟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不過從一開始這隻水麒麟似乎就

睡得特別死,任誰行禮也沒有反應,此刻埋頭大睡,鼾聲如雷,十成十是不知道這兩個青雲小輩在向它行禮的。

張小凡與林驚羽也沒想過水麒麟會答理他們,行過禮後,他們便走上台階。張小凡道:“驚羽,上次你到大竹峰來,匆匆忙忙的,我也沒

恭喜你。想不到你才幾年工夫,就有了這麽高的道行。”

林驚羽笑了笑,道:“這都是我恩師蒼鬆真人與各位師兄用心教導,”說到這裏,他話音一頓,聲音漸漸轉為低沉,道:“其實最初幾年

,我每在用功之時,就想到了草廟村裏那一堆血淋淋的屍體,心中難受,所以狠下心來努力修行,希望能有一天為父母與村子裏的人得抱大仇

。”

張小凡心中一酸,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驚羽定了定神,收拾心情,展顏笑道:“好了,不說以前的事了。你呢,修煉的如何了?”

張小凡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從小就沒你那麽聰明,這些年在大竹峰上,師父與各位師兄對我都很好,但我太笨,修真上進展極慢,

很是對不起師父與大師兄。”

林驚羽哼了一聲,道:“你哪裏笨了,我看八成是你那個矮師父故意難為你,不傳你真正的青雲門修真道法。”

張小凡沒料到兩年前那一次爭端,林驚羽到如今還對田不易耿耿於懷,當下笑道:“不會的,我師父不是那種人。算了,不說我了,對了

,你的法寶還是兩年前那柄‘斬龍劍’嗎?”

林驚羽點了點頭,微笑道:“這柄神劍是龍首峰一脈的至寶,得恩師厚愛傳我此劍,除了威力絕大,而且劍有靈性,對我修真有莫大幫助

。”

張小凡心中羨慕,臉上也顯露出來,道:“那最好了。”

林驚羽微笑反問:“那你呢,小凡,你有什麽法寶麽?”

張小凡呆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到懷中摸了一下那根黑呼呼的“燒火棍”。一絲冰涼,若有若無地竄上他的手掌。

“沒有,”他低聲道,“我的修行不夠,還不能驅用法寶。”

林驚羽也不在意,似乎早已料到,安慰他道:“沒關係的,小凡,隻要你勤奮修行,一定會成功的,反正我們還年輕,就當這次來見識一

下了。”

張小凡嘴角動了一下,看著老友和善的麵孔,聽著他溫和的話語,卻沒有一絲欣慰的感覺。

見識一下?

誰都認為他來這裏隻是見識一下,想到此處,他心裏忽然一陣說不出的怒氣,就象一團火焚燒在深心處,可是轉眼間便消散了。他低下了

頭,沒有說話,甚至連責怪朋友的心意也沒有,因為他發現連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仿佛響應他的心思,在他懷中此刻仍然與他手掌相接的“燒火棍”,突然起了一絲反應,在片刻間寒氣大盛,從他的手掌直接蔓延到肩膀

張小凡大吃一驚,但隨即發現,這股感覺對他的身子完全沒有任何危害,反而涼絲絲的頗為舒服。他向旁邊看去,卻見林驚羽毫無所覺。就在張小凡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地,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從他們身後爆發。張小凡倒還罷了,但就連修行遠勝於他的林驚羽竟也和他

一樣,全身一震,耳朵裏轟然做響,耳鳴不止,而走在他們前麵的部分青雲門弟子,看來也是同樣情況。

眾人驚訝之極,在這青雲門聖地之上,怎會有如此怪聲,當下紛紛回頭,一看之下,眾人更是驚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