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 中國空軍
“我們可以死，但他們不可以死。”
當這句話被越來越多的學生們知道後，他們開始知道那個毫不講情麵的少校，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他凶、他狠、他拔槍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但他的內心卻在那保護著所有的學生。
“都聽少校的話啊！”
“都別打擾到少校！”
“大家都下車，把車讓給士兵們！”
叫聲開始傳了開來。
學生們紛紛從卡車上跳下，不容分說的把卡車讓給了士兵。
士兵們可以為他們而死，他們也一樣可以為士兵們而死！
“這裏怎麽回事？”一輛車開了過來，郭雲峰從車上跳下，走到一堆圍在一切的學生們麵前大聲問道。
“長官，他昏倒了。”看到軍官過來，學生們紛紛讓了出來。
郭雲峰檢查了下，站了起來：“來人，把他抬到我的車上去，醫生在前麵，追上去。”
汽車很快開動起來。
“都走，都走，趕快走，不要停！”郭雲峰大聲指揮著學生們重新上了路。
“長官，我們要到哪裏去？”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學生忽然怯生生的走到了郭雲峰的身邊。
“不知道。”郭雲峰悶聲悶氣地說道，他可不太善於和女人打交道。
他知道要去錫澄線的江陰要塞，但他怎麽可以告訴一個陌生的學生？
女生“哦”了一聲：“長官，我叫傅雨，你呢，你叫什麽？”
“郭雲峰。”郭雲峰還是那樣悶聲悶氣地道。
“長官，你是哪裏人？”
當傅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郭雲峰怔了一下。
是啊，自己是哪裏人？自己從小就生活在紫光軍事基地裏，從小就跟隨著漫步者在時空裏穿梭，然後去完成一個個的任務。
但，自己是哪裏人？
郭雲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傅雨還以為是長官不肯告訴自己。自顧自地說道：“我是上海人，我從小就生在上海，在上海長大，上學。我爸爸在日本人的洋行裏當買辦......”
郭雲峰的眼皮跳了下，傅雨急忙說道：“你別誤會。長官。我爸爸雖然幫日本人做事。但後來九一八後，爸爸就從日本人的洋行裏出來了。現在他在香港開了一家公司，從來不和日本人做生意。”
“恩......”郭雲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和一個小女孩說話。
“長官，你有家人嗎？”。傅雨忽然興奮地問道。
郭雲峰搖了搖頭。但隨即又點了點頭......漫步者和埃莉娜就是自己的家人......
“敵機，敵機！”忽然，有人大聲叫了出來。
“不要亂！都不要亂，找地方隱蔽！”郭雲峰一邊指揮，一邊一把拉住傅雨。衝進了邊上的一座小樹林裏。
天空中出現了兩架日本戰機，惡狠狠的朝著這裏撲了過來......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出現了兩架美製的“霍克”式驅逐機！
那是——中國空軍！
地麵上的士兵們頓時爆發出了如雷的歡呼聲。
上海戰場，在空軍損失嚴重的情況下，中國空軍逐步退出戰場，但現在，他們又出現了：
中國空軍！
“霍克”式出現在了天空，隨即，如同兩隻蒼鷹一般朝著日機撲去！
空戰在這裏爆發！
一串串的子彈在空中掠過。火蛇亂舞。四架戰機竭盡全力的在空中追逐著、絞殺著。
在那一刻，地麵上觀戰的王維屹忽然想起了無數次發生在歐洲戰場上的空戰：
紅男爵！
現在，在天空上駕駛著飛機的是誰？
“高誌航，空軍教導總隊少校總隊附高誌航。”小靈的話及時的幫著他解開了這個謎團。
高誌航？中國空軍四大金剛的高誌航？王維屹一怔，隨即道：“他還沒有殉國嗎？”。
“沒有。還有幾天，你又在想什麽？像救裏希特霍芬那樣救高誌航一次？可是你辦不到，你根本沒有暗黑戰機。”
“小靈，幫我......”王維屹的聲音聽起來是像在那裏哀求：“中國空軍沒有多少力量。像高誌航這樣的優秀飛行員能多保留一個是一個。”
小靈沉默了會：“你先照顧好眼前的事吧......”
小靈的確和過去不一樣了，已經不再會那樣冷冰冰的直接拒絕。也許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抬頭看去。天空中的激戰依舊。
不過似乎中國戰機開始占據了上風，日機多少顯得有些狼狽。
一架中國戰機忽然急速拉升，接著又居高臨下撲來，子彈噴吐而出，全部打在了日機機身之上。
被擊中的日機冒著黑煙，以根本無法控製的速度向著地麵栽下......
又是一片的歡呼在步兵弟兄們中傳來。
現在，空中的局勢變成了2：1，中國空軍占優！
兩架戰鷹的攻勢已不是日機能夠阻擋的了，火舌瘋狂的從戰機裏噴吐著，編織成了一張空中火網徹底的籠罩住了日機。
日機狼狽的逃竄，企圖盡快脫離戰場。
可是到嘴的肥肉怎麽可能吐出？
日機的機翼被擊中了，在空中搖搖晃晃的，它的末日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幾串火舌同時從中國戰鷹的嘴中噴出......
瞬間，日機在空中解體。
“萬歲！萬歲！！萬歲！！！”
地麵上的中國士兵瘋了，拚命的揮動著手向空中致敬。
那是自己的戰機，那是—中國空軍！
戰機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在確定解除了威脅之後，這才緩緩離開......
真好......王維屹輕輕的吐出了口氣。
如果有那麽一天，天空上到處都是中國的戰鷹，地麵是坦克的滾滾洪流，大海上是威武的戰艦，那會是一個何等壯觀的場麵？
會的，這一天一定會到來的......
“繼續前進——繼續前進！”
軍官們的聲音響起。隊伍重新開拔。
郭雲峰和傅雨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也許之前也曾經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傅雨居然沒有太多的驚慌。
這點也讓郭雲峰覺得好奇：“你不害怕？”
“上海開戰之後，我們一直看到空戰。”傅雨的神色有些悲傷：“隔壁的那家，就是因為沒有藏好。結果被日本人的飛機炸死了。開始我們也怕。可是，到後來我們知道怎麽躲了，也就漸漸的不怕了。”
“哦，出發吧......”郭雲峰低著頭匆匆的朝前走去......
這支士兵和學生混雜在一起的隊伍。一路上互相幫助著、交談著，學生們開始了解到打仗是怎麽回事，而士兵們也開始漸漸的沒有那麽抵製這些學生了。
其實大家都有著共同的一個目的：
把日本人從中國趕出去！
一路上，日機還是不斷的來騷擾著，但隊伍並沒有出現什麽慌亂。當日機出現的時候。他們會自發的尋找地方隱蔽。等日機走後，又會從各自的藏身處出來，然後繼續默默的趕路。
他們是一支部隊，是一個團體......
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趁著休息的時候，歐陽羽問道：“營長，到了江陰要塞後怎麽處理這批學生？”
“他們不能留在戰場上，太危險了。”王維屹毫不猶豫地道：“讓他們全部到南京去。”
“隻怕他們不肯走。”
“不肯走？用槍架著也得轟他們走！”王維屹斷然道：“這裏是我們的戰場，不是學生們的戰場！”
“營長。你到這來看看。”忽然，張三刀的話打斷了他們。
沃納.海森！
王維屹居然在這裏看到了沃納.海森中尉。
“上尉！”一看到“老朋友”王維屹，沃納.海森一個立正，這時才看清了對方的軍銜：“啊，該叫您少校了。”
自從三戶橋之後。在這個會說流利德語，並且非常嚴厲，絲毫不給德國顧問麵子的中國少校，沃納.海森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心裏有種奇怪的畏懼感。
似乎他必須畏懼麵前的這個中國軍人。
“中尉。你怎麽來了？”王維屹皺了一下眉頭。
“少校，請不要誤會。”沃納.海森急忙說道：“我已經完成了任務。帶著我的部隊撤退到了他們該呆的陣地上。啊，我聽薛總司令說過，你弄到了大量的工事圖紙。真該死，我去那些陣地看過，修築的完全不合格！”
“現在怎麽樣了？”這才是王維屹最關心的問題。
“已經進行了搶修，雖然還是不達標，但是勉強可以抵擋住敵人的進攻。”沃納大聲回答道：“我聽說您在西關打了一個漂亮的仗。普曼德中校在知道後，和我說，能打出那麽漂亮的仗的，真應該是一個德國人......”
“可不是隻有你們德國人會打仗。”王維屹淡淡的笑了笑：“那你現在來這裏做什麽？”
沃納做夢也都不會想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正是德國軍隊裏的傳奇，橫掃歐洲戰場的骷髏男爵。當聽到中國少校的問話，立刻道：
“我奉命前來接應你們，當然，這也是我自己主動要求的。少校，我很希望看看您究竟是如何和那些日本猴子戰鬥的。”
“好吧，沃納中尉，請盡快把我們帶到江陰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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