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 聯絡官
王維屹所有提的建議，不過是些“參考意見”，是無法引起德國高層重視的。
盡管這次會議並沒有取得什麽最後結果，但是王維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這一段曆史。
他不是什麽都能夠改變的，許多事情自己知道會發生什麽，但卻隻能無奈的看著發生，也許，這就是一熟悉未來曆史人的悲哀吧。
當他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那些元帥將軍們還在熱烈討論著，王維屹卻隻有苦澀的笑了一下。
“亞力克森男爵，請您稍等。”後麵響起了尼古拉的聲音。
最高級別的會議，核心階層的討論，尼古拉也同樣無法參與......
來到了王維屹的身邊，尼古拉沉默了一下：“亞力克森男爵，你真的覺得我們不能對墨西哥提供幫助嗎？”
“是的，我堅定的這麽認為。”王維屹點了點頭。
“我也這麽認為，可惜沒有人願意聽我們的......”尼古拉歎了口氣：“其實我原來認為第一個反對我的將是您......”
“我不是反對你，也不是讚同你......”王維屹淡淡地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在國家利益的基礎上，一切的私人恩怨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也許你也是這樣的人......你認為我叛國，所以不惜一切代價的要把我這個‘蛀蟲’挖出來......但是現在你還認為我是個叛國者嗎？”
“我不認為你是叛國者，但我對你之前在索姆河創造的奇跡依然保持疑惑。”尼古拉回答得非常坦誠：“蘭斯——蘇瓦鬆會戰很快就會到來。當您在戰場上再一次傑出表現之後，我想我會向您道歉的......”
王維屹笑了笑，尼古拉真的和自己所知道的那個陸軍參謀部軍事情報局的局長完全一樣。
刻毒、無情、不擇手段，但卻非常忠誠於德國，在德國的利益麵前，他什麽人都可以犧牲，甚至也包括他自己......
“尼古拉上校，戰爭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時刻，現在需要我們齊心協力，暫時把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記。”王維屹也坦誠地道：“當會戰開始後。我們將會被放在第一線，我需要你提供大量的情報。”
“我會的。”尼古拉回答得沒有任何猶豫：“為了勝利，我願意放下一切。亞力克森男爵，任命埃莉娜為你的情報聯絡官吧，負責和我們之間的溝通。”
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王維屹和尼古拉這兩個原本不共戴天的仇人，現在卻走到了一起，而聯係起他們的紐帶，隻有四個字：
國家利益！
王維屹堅信，隻要戰爭還沒有結束。這條紐帶從現在開始就能將他們緊密的聯係在一起。戰爭結束之後？自己已經不在這個時代了......
王維屹忽然問道：“尼古拉上校，你似乎和約阿希姆王子有些分歧？”
“是的。”尼古拉沒有隱瞞什麽：“自從王子殿下到後。我以為可以和他好好合作，但我後來開始發現，王子殿下對情報工作沒有什麽太多的興趣，反而對權利充滿了高漲的熱情。第一情報分析處情報分析主任的位置空缺出來之後，他舉薦了一個人選，但你根本沒有見過那是個什麽樣的人，亞力克森男爵......”
說到這，尼古拉顯得非常無聊：“那是個隻會空談的家夥，什麽都不懂。這樣的人安排在情報分析處的位置上。隻會耽誤事情。但是王子殿下卻執意要如此安排，這迫使我不得不向魯登道夫將軍求助，在總參謀部的壓力下，王子殿下被迫放棄了自己的要求，卻依舊固執的任命那個人成為了他的副官......”
王維屹明白了，這在任何國家都是一件無奈的事情：對於權利無休止的索取，即便在德國也一樣如此。
對於情報工作。約阿希姆王子完全就是一個外行，他在乎的不是什麽精準的情報，而是如何讓陸軍參謀部軍事情報局為他個人服務。
也許是他的哥哥奧古斯特在國內的聲譽遠遠的超過了約阿希姆，以及皇儲殿下才被任命為皇儲集團軍。即第五集團軍總司令，這才引起了約阿希姆王子強烈的妒嫉吧？
但這對於德國卻是很大的傷害。
“你準備怎麽辦，尼古拉上校？”王維屹略略有些擔心。
畢竟，在軍事情報局如此重要的部門，出現了權利爭鬥，對德國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我能夠怎麽辦？”尼古拉歎息了一聲：“隻要王子殿下沒有真正妨害到德國的利益，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麽做。可是......”
尼古拉的表情一下變得堅定起來：“如果他企圖打擾軍事情報局的正常工作，影響到我們對於情報的提供，那麽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製止他的！”
王維屹點了點頭：“祝你好運，上校，戰場上見。”
“也祝您好運，亞力克森男爵，戰場上見。”
那些參加宴會的人不會知道在辦公室裏發生了一次決定德國命運前途的討論，他們依舊興致勃勃的在那吃著美味的佳肴，熱烈的討論著德國的勝利。
王維屹發現埃莉娜居然和雷奧妮伯爵夫人在那說著什麽，而且表情非常歡快。看到王維屹出現，雷奧妮伯爵夫人衝他打起了招呼：“嘿，亞力克森男爵，我從埃莉娜那聽到了一些你的趣事，啊，原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王維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朝埃莉娜那看去，卻見到她正抿嘴悄悄笑著。
“威嚴的亞力克森男爵，戰無不勝的恩斯特，當第一次見到迷人的海因裏希小姐的時候，居然表現得那麽油滑，上帝，我簡直無法想像......”伯爵夫人笑得花枝亂顫，顯得覺得這是減再有趣不過的事情了。
埃莉娜也笑得愈發得開心了。
王維屹有些尷尬，他第一見到埃莉娜的時候，的確表現得不怎麽正經。可怎麽也沒有想到，埃莉娜居然把這事告訴了伯爵夫人。
雷奧妮伯爵夫人也真的有些本事，埃莉娜是把她當成情敵來看待的，可沒有想到這才多少時候，兩人居然表現得那麽親密無間了？
這算是怎麽一回事？王維屹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
“好了，不耽誤亞力克森男爵和海因裏希小姐的調情了。”伯爵夫人吃吃笑著離開了這裏。
當她一轉身的時候，王維屹卻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你和伯爵夫人......”當伯爵夫人離開後，王維屹試探著問了一聲。
“也許我之前誤會了伯爵夫人......”埃莉娜的回答依舊出乎意料：“她在我麵前一直都在說你是個高尚正直勇敢的人，而且還向我提出了許多建議......”
埃莉娜說到這便沒有再說下去。其實伯爵夫人是向她建議如何抓住恩斯特的心，但這話埃莉娜是無論如何也都說不出口的......
王維屹有些臉，“高尚正直”這幾個字完全不適合來形容自己......
趕緊把話題岔了過去：“埃莉娜，剛才我遇到了尼古拉......”
“怎麽，他又想對你怎麽樣？”聽到尼古拉這個名字，埃莉娜的臉色一下陰沉下來。
“啊，不要誤會，他沒有和我發生不愉快。”王維屹急忙說道：“我們即將被調到蘭斯——蘇瓦鬆一線，我們需要掌握到充分的情報，而這一任務隻能依靠尼古拉和他的軍事情報局。所以我需要一個情報聯絡官......”
埃莉娜一下便讀懂了他話裏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做這個情報聯絡官嗎？”
“是的，但是你......”
王維屹的話才出口，埃莉娜已經微笑著道：“恩斯特，的確，我看不起尼古拉，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辦事能力。我和他之間也有一些矛盾，但你尚且能夠放下，為什麽我不能暫時忘記了？一切為了德意誌。”
這話從埃莉娜的嘴裏說出來，別有一番意思。
也許不是一切為了德意誌，而是一切為了恩斯特......
裏希特霍芬這時走了過來：“嘿，恩斯特，我剛剛接到命令，要求我立刻回到前線去，怕是要進行大戰了。我立刻就走，無法陪你們了，在戰場上再相遇吧。”
“曼弗雷德，好運。”王維屹和他輕輕擁抱了一下：“不要永遠衝在第一個，看到敵人的飛機不要和**的公牛一樣。”
“嘿，那可辦不到！”裏希特霍芬叫了起來：“我得給敵人一個狠狠的教訓。恩斯特，難道你看到了敵人不是衝在第一個的嗎？”
王維屹笑了，是啊，當自己看到敵人的時候，一定也會和裏希特霍芬一樣衝在第一個的。
“曼弗雷德，保重。”埃莉娜也說道。
“嘿，我得走了，相信你們也很快會接到命令的。”裏希特霍芬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彩：“戰場上見吧，恩斯特，埃莉娜！還有你，弗裏茨！”
戰場上見，紅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