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基洛克男爵

王維屹按照約定來到了法軍的司令部。

早就已經有拉法蘭將軍派來的人在那等著他了。上了專門為他準備的車子,王維屹一邊隨著車子顛簸,一邊在那默默的記住道路。

開了有二十分鍾的樣子,來到了一處非常偏僻的屋子前,這裏同樣站著大量的士兵,警惕的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王維屹是拉法蘭將軍的朋友,得以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

在那裏,王維屹再次見到了拉法蘭將軍和始終保持著嚴肅表情的馮·基洛克。

“啊哈,我的朋友。”見到王維屹的時候,拉法蘭將軍顯得興致勃勃,接著朝站在王維屹身邊的威爾看了一眼:“這就是你給我說的裁縫嗎?”

“是的,將軍。”

威爾·汀蘭德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死死的盯著拉法蘭將軍身上,看得拉法蘭將軍心裏有些發毛:“你的朋友真是有趣......”

“將軍,請原諒我的無禮。”威爾·汀蘭德身上散發出了一種自信:“為您做這身衣服的裁縫隻能用惡劣來形容,他根本不懂什麽比例,什麽是裁剪,他在侮辱這個行業!”

原來如此,拉法蘭將軍一顆心放了下來,不過有些尷尬:“我和莫約爾中尉說過,在蘭斯這個地方找不到好裁縫。啊,忘記請教您的名字了。”

“汀蘭德。威爾·汀蘭德。”威爾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麵:“您看,衣服和褲子的尺寸不對,衣服和襯衫的尺寸同樣不對,這看起來太滑稽了,太滑稽了......”

“您是一個極好的裁縫。”拉法蘭一下便對威爾增添了無比的信心:“您得知道,在下個月我得回巴黎去,見鬼,我所有的衣服都在路上丟失了,難道讓我穿著這麽滑稽的衣服回巴黎嗎?不!汀蘭德先生,這就必須得委托您了。”

威爾什麽話也沒有說,走上前為拉法蘭將軍量起了尺寸。表情專心致誌,好像在那做著一見非常偉大的工作......

而趁著這個機會,王維屹開始迅速的打量起這裏的環境......他忽然發現,“溫德”——馮·基洛克一直都在注視著自己......

“溫德先生,您好。”王維屹彬彬有禮地道。

“你好,中尉。”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所認得的人裏最好的裁縫。”王維屹朝威爾指了一下:“希望他的手藝能讓你們滿意。”

“看得出來,中尉。”基洛克笑了笑:“喝一杯嗎?”

“謝謝。”

基洛克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王維屹,接過杯子的那一瞬間,王維屹的心卻忽然如同被針紮了一下......

他隨即麵上露出了微笑,輕輕的抿了一口酒:“先生,蘭斯真是個好地方。”

“是啊,是個好地方。”基洛克讚歎著道:“古代的法國國王不在蘭斯舉行加冕儀式,便不能被看做真正的國王。這座城市擁有著非常悠久的曆史。”

王維屹把酒杯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真是好酒......我記得法國偉大的皇帝拿破侖在蘭斯取得了他一生中最後的勝利。法國元帥馬爾蒙說‘蘭斯是拿破侖命運最後的微笑’的地方。想起來真是令人感慨。”

“是啊,讓人感慨。”基洛克大有同感:“不但拿破侖在蘭斯取得了勝利,法國同樣也在蘭斯取得了勝利。在蘭斯的城區邊緣,一條並不寬闊的河流靜靜地流過。這條普通的河流有著一個並不普通的名字,馬恩河。戰爭爆發之後,德國人和法國人在舉行了一次大的會戰。雙方投入了一百五十萬的兵力,三十萬人傷亡,真是讓人唏噓......”

“樹結疤的地方就是他最堅強的地方......”王維屹忽然那感慨著道。

“您說什麽?”基洛克似乎沒有聽清。

王維屹笑了笑:“啊,我說,隻要在戰爭的傷痛中頑強的爬起來,才能讓法國不斷的取得一次次的勝利。”

“是的,完全正確。”

看起來,兩個人聊得非常投機,基洛克也漸漸沒有了此前的那些嚴肅、不苟言笑,逐漸的和王維屹談笑風生起來。

一杯酒喝完,基洛克又為兩人倒了一杯,王維屹順手指了指放在酒瓶邊上的一個小金飾件:“真是漂亮的擺飾?”

“金子永遠讓人遐想連篇。”基洛克大是讚同,接著忽然問道:“中尉,你相信煉金術嗎?”

“我對此毫無研究,不過我想世界上沒有那麽荒誕的事情。”

“不,煉金術是真實存在的。”基洛克又重新恢複了他嚴峻的表情:“偉大的列奧納多·達·芬奇就曾經成功的研製出了煉金術,那是一台巨大的機器,隻要把鉛灌進去,進行一係列複雜的運作之後,鉛就會變成讓人眩目的金子!”

王維屹笑了笑。

曆史上關於達·芬奇成功研製出煉金術的傳說很多,但都沒有得到證實,但是現在看來基洛克倒是對此深信不疑。

“基......溫德先生,您也來量一下吧。”

正當基洛克還想繼續向王維屹解釋煉金術的時候,拉法蘭將軍打斷了他的話。

基洛克很不情願的放下酒杯走了過去,不過煉金術的問題算是被他暫時扔到一邊了。

“好了,將軍,我已經量好了。”威爾長長舒了口氣:“三天時間,您就可以得到您想要的了。”

“謝謝您,汀蘭德先生,當然也謝謝您,中尉。”拉法蘭將軍興致很高:“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啊,時間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能夠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王維屹說著又把目光投向了基洛克:“溫德先生,能夠見到您並和你談話也是我的榮幸。希望將來還能和您愉快交談。”

“我也是,中尉。”

走出了這裏,重新上了車子,王維屹一路都在沉默著,一直到下了車,隻剩下他和威爾的時候,王維屹忽然說道:

“你真是一個好裁縫,汀蘭德。”

汀蘭德驕傲的點了點頭:“那當然,我一直都是個最好的裁縫。”

王維屹笑了,笑的非常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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