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 我願作證

“是我隱晦的建議恩斯特上尉放走那些俘虜的。”施普羅中士認真地道:“如果真的有有罪,那麽應該由我承認,而不是恩斯特·勃萊姆上尉。”

艾克森牧師緊接著說道:“恩斯特上尉是我認識的所有人之中最正直、最具有憐憫心的一個人。是的,他的確是放走了一批俘虜,但我可以以上帝的名字發誓,他絕不會是和英國人有意串通的,他隻是以一個正直人的憐憫之心做了這件事情。如果恩斯特上尉被判決有罪,那麽我會為他祈禱,甚至有必要的話我願意為他承擔罪責。恩斯特上尉不是罪人,他是一個聖人!”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來,一個牧師能夠對一個軍官做出這樣的評價,這是何等的讓人驚訝?

“施普羅中士,艾克森牧師,你們可以對自己的證詞做出保證嗎?”

“是的,我們可以。”

“感謝你們的證詞,請下去休息吧。”

施普羅中士和艾克森牧師離開證人席,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維屹,然後艾克森牧師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上帝與你同在!”

王維屹點了點頭。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艾克森牧師並不是自己的部下,但現在他卻挺身而出,為自己做出了最關鍵的證詞。

形勢再度轉變,再次變得對尼古拉一方嚴重不利起來。

馬克林在自己要求發言的的請求得到許可之後,氣勢洶洶地問道:“好吧,亞力克森男爵,也許你的確是放走了一批傷員,但這能夠說明什麽?還有,你從陣地上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並且去了敵人的軍營,你去那裏又是做什麽?”

王維屹譏諷的一笑:“馬克林律師,我曾經對尼古拉上校說過,和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人討論戰場上發生的事情毫無意義,不過既然在法**你提出了這個問題,我還是願意回答一下......要知道,當時英勇的德軍將士正在全線進攻,一批重傷員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到攻擊,我去,是為了讓他們安全的回到他們的軍營......”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馬克林忘記了亞力克森男爵隻要他願意說話就可以一直說下去,毫無控製力的打斷了他的話:“證人呢?有人能夠證明你在英國人那裏沒有和他們發生任何的我們無法知道的事情嗎?”

王維屹冷冷地道:“當時隨我一起去的還有我的副官古德裏安少尉。”

“副官?”馬克林冷笑了聲:“你的副官為你證明?這就好比兩個人犯下了謀殺罪,難道可以彼此證明嗎?”

“馬克林律師,你可以侮辱我,但我不允許你侮辱我的部下。”王維屹的眼睛眯縫了起來:“侮辱一個正直的德意誌軍官,你將會變成整個德國軍人的敵人!古德裏安少尉,是個勇敢的,並且屢立功勳的軍官!”

一股寒氣從馬克林的心間冒了出來。

站在他對麵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索姆河奇跡的創造者”!他深信恩斯特在軍隊裏擁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聲望!而且更加讓他害怕的是,在攻擊恩斯特本人的時候,恩斯特表現得如此鎮靜,然而一旦牽扯到了他的部下,他的表現居然是如此的可怕。

費力克斯咳嗽了聲:“亞力克森男爵,盡管我非常願意相信你所說的,但在法**卻需要證據。古德裏安少尉能夠為你作證,但是他現在人在哪裏?”

“他在前線代替我指揮部隊。”

“那麽庭審就不得不被拖延了,亞力克森男爵,你有這個權利。”費力克斯略有些遺憾地說道:“我可以給你充足的時間,讓古德裏安來為你作證,但是在他到來之前,你隻能留在柏林,你願意嗎?”

王維屹有些為難了。

他並不是擔心古德裏安會不會為自己作證,古德裏安的人品毋庸置疑,他是擔心自己在柏林呆的時間過長,天知道尼古拉還會不會弄出一些什麽小動作出來。

現在該怎麽做?

尼古拉卻鬆了口氣。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恩斯特步步緊逼,幾乎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在這麽下去,麵對自己的隻有失敗一途。

而現在倒是一個機會。

隻要能把恩斯特留在柏林,並且嚴密監視住他,在那個什麽古德裏安到達之前,自己一定可以做出最妥善的部署的。

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動用約阿希姆王子的力量把古德裏安強行留在某個地方......

法庭裏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亞力克森男爵,你做出選擇了嗎?”費力克斯提醒了一下王維屹:“你有五分鍾的時間進行考慮。”

當約克索侯爵大人這句話才落地,法庭的門忽然被推開了,接著一個聲音響起:

“我願意為恩斯特·亞力克森·馮·勃萊姆男爵作證!”

突如其來的聲音,一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王維屹也緩緩的回過了頭,當他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無法相信自己居然能在這裏看到他......

進來的人隻有一條胳膊,很明顯的,他的胳膊是在不久前失去的,傷甚至都沒有養好,能夠從他身上聞到血和藥水的味道。

他的臉色蒼白,或者是長途奔波讓他原本就虛弱的身子更加不堪重負,但他卻竭力挺直了身子,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尊敬的法官大人,我和我的同伴們願意為亞力克森男爵作證。請您準許他們進入法庭。”

“你和你的同伴們?”費力克斯皺了一下眉頭:“他們在哪裏?我準許他們做為證人進入法庭。”

“感謝您的仁慈。”獨臂人微微鞠了一躬,接著,八個人一齊走了進來。

無一例外的,他們看起來都曾經是傷員,這時候在座的德國人已經有許多人開始明白他們的身份了。

“請報出你的名字,證人。”費力克斯威嚴地道。

獨臂人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英國第42東蘭斯師第43營營長,中校——羅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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