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抉擇
雲琦沒有在意對方的無禮，事實上，這裏稍有資曆的人，都喜歡稱新人為菜鳥，哪怕對方和自己一樣有點資曆的輪回者，也是享受這種無差別待遇。
雲琦稍稍猶豫了一下，價錢是夠了，可隻夠買一件，必須細細挑選。
大漢沒有在意對方是否出得起價錢，很有耐心地抓起就近的血瓶，介紹：“我看這瓶吸血鬼變異血統很適合你，無視吸血鬼致命弱點的血統可遇不可求的，你應該明白，任務世界的風險不僅來自任務本身，而且還來自背後捅刀的輪回者。沒有可針對性弱點的血統，才是真正具有戰略價值的血統。”
這一點雲琦很是讚同，但他沒有接受。
血統的不兼容性注定要謹慎挑選，C級對現階段輪回者而言，綽綽有餘，可未來呢？
要想路走的遠，必須有長遠打算。所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就是這個道理。
見雲琦不接受，大漢老板換上血晶劍：“修羅殺（血晶劍），材料取自一頭幼年修羅的骨刺，那可是真正的修羅，經過數位名家煉器師消耗大量精血煉製而成，注入器主血液，瞬間提升五成的殺傷力，是居家殺戮必備之品。”
雲琦道：“五成殺傷力？這麽高的提升幅度，不會沒有副作用吧？”
大漢老板也不隱瞞：“雙C級武器，自然不可能沒有副作用，否則它就是S級偽神器了。”
頓了頓，又道：“後果是失去百分之五十的生命力上限，直到修羅殺的效果結束即可恢複。”
雲琦可惜道：“代價太大，近戰武器最缺的就是生命力。”
老板正要介紹其他道具，雲琦卻直接抓起一張卷軸道：“我要它了。”
老板始終眯起的眼睛睜開了，詫異地看看雲琦，又看看那張最不起眼的卷軸：“原力注入？不過是C級道具，你怎麽會挑上它？”
雲琦笑道：“評級不代表一切，況且一件特殊C級的價值，不會比這一堆東西差吧？”
大漢老板一震，之後才平複下來，用佩服的語氣說：“特殊道具的價值，自我擺攤以來還沒有人認識到，我以為隻有殺戮都市的人才有認知它價值的眼光。”
他不知道，雲琦剛得到特殊C級的納米生化蟲，才有顛覆價值觀的認知。
“真的決定選它了嗎？”老板再次問道，聽口氣，似乎並不希望雲琦選擇特C級的技能卷軸。
在得到肯定目光的答複後，老板還特地補充一句：“忘了告訴你，原力注入是高消耗、低產出技能。別被表麵的5點精神消耗迷惑了，原力注入是自耗型能力，1秒的注入根本來不及帶來多少傷害，敵人是不會站著讓你砍的。”
“誰說我要用近戰武器了？”雲琦道。
“不是近戰武器，難道你想用在槍支上？開什麽玩笑，你知道從原力注入到裝彈、上膛、瞄準、射擊、以及最後的命中，需要多少時間，至少3秒，也就是15點精神。這個程度的消耗，你能使用幾次？而且，對槍支的種類有很大的限製，至少是瑪格納姆或者巴雷特重狙之類的單發高傷害武器……”
當他看到雲琦掏出的銀色左輪手槍後，隻得乖乖閉上喋喋不休的嘴。
“好吧，算我多嘴了。”
“謝謝你善意的提醒。”雲琦也不還價，直接劃去18000輪回點：“對了，殺戮都市那邊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充斥著令人討厭的血腥味……等等，你這話什麽意思？”大漢老板收過交易後，突然品出了不對勁。
“還能有什麽意思，其實我很詫異，一個初始空間的輪回者，怎麽可能拿得出那麽多C級道具。”
“狡猾的小子。”
交易完，雲琦沒有表現出撿漏的喜悅心情，反倒麵帶凝重地離開，因為他心中還有一個極大的疑惑。
……
在雲琦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人流中，大漢老板快速收起攤位上剩下的四件道具，又在自己的人王紋章上點擊數下。完成一係列動作後，整個人消失在初始空間裏。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四周的景象變了，鱗次櫛比的高樓佇立在喧嘩的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昭示著這裏的繁華，不時還有炫目的豪車開過。
這景象，簡直和現實世界的一流都市沒什麽區別。
大漢通過紋章地圖，確定自己的位置，抬頭四顧一番後，徑直走了一段路後，來到一座摩天樓中。
這座超過周圍總體高度的摩天樓，裝潢的金碧輝煌，警衛無一不是虎背熊腰的大漢，在無法互相攻擊的都市空間內，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為了凸顯這座摩天樓的與眾不同。
大漢在警衛的躬身行禮中，上了觀光電梯，直達頂層。
電梯在“叮咚”聲中打開，一條以紅色為主色調、黃色為絲線點綴的地毯直鋪向警衛森嚴的合金大門。
在警衛輕手輕腳地推開大門後，一股無窮的威嚴如勁風般撲麵襲來。
雖然早有準備，戰力不低的警衛被勁風帶的東倒西歪，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已是洋相大出。
唯獨那大漢不為所動，邁著堅定不變的步伐，來到居中的精瘦男子麵前。
這裏光線很好，可不知為什麽，居中男子臉上繚繞著淡淡的薄霧，使人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讓他看上去沒什麽大礙的大漢，可事實上並非像表麵那樣閑庭信步。
精瘦男子愜意地坐在金色座椅上。
椅子很大，大到足以容納三個人。可精瘦男子坐的一點不顯空曠，反而給人一種高屋建瓴的感覺。
如果有慧眼識物的鑒別師在場，一定被椅子的材料給折服：那是用整塊世界樹主幹雕成的座椅，或者稱之為龍椅更為貼切。
哢的一聲，合金大門終於關上了，宏大的房間裏隻剩下兩人。
“聖主，事情已經辦妥了。不過……”大漢單膝跪地，右拳拳鋒輕輕觸地。
精瘦男子擺擺手，示意不必說下去：“我已經全部知道了。”
全部知道了？大漢這才響起，聖主手下的首席智者，最是擅長未仆先知了。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短短幾秒鍾，大漢渾身已是汗透重衣，此時聽聖主發令，如卸重負地躬身倒退出去。
當一尺厚的合金大門再次關上，同時也將門內的淩厲威壓徹底隔絕。而此時的大漢，已經虛脫的差點跪下。
一名警衛眼明手快地拉住他，關切地問：“將軍大人，你沒事吧？”
大漢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道：“聖主的情況嚴重了。”
……
房間內，精瘦男子沉思良久，突然開口：“你確定他是我們要找的人？”
“是的，聖主。”一個駝背豎鋸不知何時出現在富麗堂皇的房間裏，好像是憑空出現。
“聖主，我的六爻神卦不會出錯，他確實是我們要找的人。隻是沒想到他會選擇原力，而不是十字勳章，奇怪，難道卦象出了偏差？要不要再派人試探試探？”
消瘦男子道：“不必，種子已經埋下，在發芽生根之前，我們不必太過在意了。別忘了，還有四方勢力正虎視眈眈，多餘的行動隻會暴露我們的計劃。”
“聖主的意思是……”
“接下來由他自生自滅。”
“輪回空間有太多意外，萬一有個不測，豈不是前功盡棄？”豎鋸顧慮重重。
“如果有萬一，那他便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聖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
“遵旨。”
……
一進一出，雲琦如今還剩下6535輪回點，他直接去強化屬性點。
此時，從紋章時間顯示，已是傍晚時分，雖然初始空間內沒有晝夜之分，可一天的忙碌帶來的疲倦還是實實在在的。
誰想，在屬性點強化中心入口見到熟人。
“海倫娜，鐵鋒？你們怎麽在這裏？”
鐵鋒微帶責備的口吻道：“還不是你昨天在酒吧裏說的，要們一起強化嗎？”
雲琦按了按額頭，看來昨天確實喝多了，連說過的話都不記得。
“哼，說的信誓旦旦，結果還不是放我們鴿子。走，我們別理他。”海倫娜氣不打一處來，自顧自的走進強化中心。
佳麗現在的心情可不太好啊！
鐵鋒伸出粗壯的手臂，搭在雲琦肩膀上，安慰道：“別生氣，我們在這兒等了一整天了，海倫娜難免心情焦躁。”
雲琦點點頭，自己要是這樣被人放鴿子，早就翻臉。
於是，雲琦很識相地三步並作兩步，趕到海倫娜身旁，一頓口落懸河，將這位混血美人哄的眉飛色舞，爽約的不快就此蓋過。
鐵鋒看在眼裏，輕輕歎了口氣，心道：果然女人還是喜歡小白臉。
三人找了間優雅的小室，開始聊起關於強化的話題。
海倫娜毫不遮掩地掏出在任務世界兌換的D級嵐影之劍和電子迷彩服，一共用去5000點功勳值，除去購買子彈和賣掉垃圾道具的錢，還剩下1500點。
鐵鋒兌換的是D級火神炮，3000功勳值，又花掉350點大批量購買子彈，餘額1300點。
三人達成和平協議：進入任務世界，如無必要，絕不自相殘殺，一同共進退。
在龐大的任務世界中，個人的力量實在渺小，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