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經
那塊白布,被雲琦隨隨便便丟在地上,距離妖僧很近。
因為妖僧身上流出的血液越來越多,最後,把那塊白布給染成了半紅色。
就這樣,在血水的沾染下,白布吸足了血液的顏色,在原本白潔的表麵,浮現出不一樣的畫麵。
一條和血液同色的線條出現,在沾染血液的部分,勾勒出一幅畫麵,儼然是地圖的標誌。
而其他部分則顯得沒有血液那麽鮮紅,因此也就看不太清楚。
“三經圖!沒有錯!”雲琦驚呼著。
他拿起名為“三經圖”的布料,仔細觀察,終於發現了其中的道道。
原來,三經圖是用棉布和真絲混合編製而成的地圖,以白色為底,平時拿出來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隻有當鮮血滲透其中,棉布料作的部分吸飽血水,很快染成赤紅色;而真絲占據三經圖的大部分,不怎麽吸水,因此,兩者深淺顏色便勾勒出一幅真正的三經圖。
這樣設計,大概是為了更好的敲詐豐臣秀賴的使者,或者防止對方殺人滅口吧。
雲琦心情激動,有種失而複得的欣喜。
終於發現三經圖的秘密了!
因為三經圖是任務以外的獎勵,因此,雲琦在之前到手的時候,並沒有得到係統的提示,這才產生被係統戲耍的想法。
現在想來,主神對於輪回者的付出還是很公道的。隻是在某些方麵,用某種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小小懲戒你一下。
如果你自己放棄,那就不能怨主神了,因為真相一直在你的手中。
感慨之餘,雲琦也為妖僧一念的心機暗暗吃驚。
他馬上將三經圖完全沾上妖僧未幹涸的鮮血,很快。一張血構成的地圖出現在三人的麵前。
用現代人的眼光去看待三經圖,你會馬上把“粗製濫造”四個字和它聯係到一起。可是,作為一個沒有衛星、沒有航天技術的古代。能夠大致畫出日本四島的輪廓,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至於遺漏四島以外的小島。那便是家常便飯,就不用太在意這些小細節了。
雲琦找到了目前自己處於的江戶郊外的大致位置,也看到而來日本名義上的首都——京都的方位,還有豐臣秀賴所居住的大阪城。
其中的軍事要塞更是林列的清清楚楚,包括城中的軍隊布防數量也一一標誌出來。
可惜,對於輪回者來說,這張地圖的價值並沒有軍事上來的重要。
一旁觀瞧的海倫娜已經掃過一遍,驚呼道:“怎麽沒有我們要找的伊賀鍔隱鄉。”
鐵鋒也看到額頭冒汗。再三確定後,說:“別說鍔隱鄉了,就連甲賀卍穀也沒有標示出來。”
前幾分鍾,三人還未失而複得的三經圖欣喜,現在卻被無情的現實再次打入失望中,而這一次,更接近於絕望。
三經圖不會假,那注定雲琦“先取地圖,後進攻伊賀”的策略宣告破產。
這一次,可是實實在在的破產。沒有一點的含糊。
而更倒黴的是,三人為了得到這張沒用的三經圖,犯險殺死妖僧不說。還把自己和豐臣秀賴的人也一起得罪上了。
要是豐臣秀賴的使者決心動用豐臣家的勢力把他們三個揪出來,那就太不值得了
可是,二人卻驚奇的發現,在雲琦的眼裏,沒有出現任何的沮喪,反而更多的是興奮。
“你看出什麽了?”海倫娜開口問道。
雲琦好像沒用聽到海倫娜的呼喚,依舊全身心的投入到三經圖的研究中。
海倫娜知道這是對方在陷入深思中的態度,也就不去打攪,靜靜的垂手站立在他的身側。
好一會兒。雲琦這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如卸重負一般。
“找到伊賀鍔隱鄉了?”海倫娜試探著問。
雲琦卻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我知道如何進入鍔隱鄉。”
說著。他一指地圖上的一個點:“這裏是叫做赤穗的地方,從這裏,我們很快便找到伊賀鍔隱鄉的具體位置了。”
“赤穗?那是什麽地方,怎麽看來接近沿海部位。那裏是伊賀鍔隱鄉的基地嗎?”海倫娜一下子便找到赤穗所在的方位。
“不,赤穗和鍔隱鄉沒有什麽聯係,但是,我們可以通過赤穗,間接找到鍔隱鄉的方位。”雲琦回答道。
“你怎麽這麽肯定?”海倫娜想破腦袋都無法將赤穗和伊賀鍔隱鄉聯係在一起,而鐵峰臉上的表情也說明他也和自己有著類似的想法。
雲琦哈哈一笑道:“當然肯定,你知道赤穗是什麽地方嗎?”
對於這種問題,海倫娜和鐵鋒都感到自己好像是個白癡,可以說一問三不知。
好在雲琦沒有真的等他們表達出自己的一無所知,他自己回答了這一問題:“赤穗是日本有名的產鹽地,即便在現代化的日本,那裏也是工業產鹽的重地。”
“產鹽?這和我們要找的地方有什麽關係?”海倫娜越發的糊塗。
“你別忘了,鹽是人體必須的礦物質,不食用鹽的話,連力氣都使不出。在古代,鹽可以歸屬於戰略物資,受到政府的嚴格控製。日本在古代身受中國的影響,對鹽的控製是非常嚴格的。而不管是甲賀還是伊賀,作為以戰鬥、暗殺為宗旨的忍者集團,對於鹽類的需求可是非常的高。”
“所以,你相信赤穗便是伊賀鍔隱鄉購買食鹽的重要渠道?雲琦,我承認你的想法很獨特,也很有道理,但你不能僅憑區區一個產鹽地,就武斷出赤穗和伊賀派的聯係。”海倫娜說著,不過也覺得自己的話實在有些太打擊人,於是又給雲琦下台機的補充了一句:“如果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我倒是不反對去赤穗探查一番。”
海倫娜說的委婉,其實就是反對雲琦靠賭運氣的方式,把自己的命運捆綁在縹緲的或然率上。她甚至擔心,這次行動屢次受到打擊,雲琦會不會因此而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機智。
雲琦卻笑了笑,道:“那如果我有十成的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