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監守自盜
沒到下班時間，雲琦直接乘著專車離開維爾法碼公司的研究所，目標不是坐落於貧民窟的家，而是相反的方向——公司宿舍。
有維爾法碼的工作證，雲琦輕而易舉地通過荷槍實彈的健碩保安，來到最裏麵、也是最豪華的建築門前。
按響門鈴，出來迎接的是個帥小夥子。
“尼歐？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雲琦笑著邁進大門。
這裏正是雲琦安排尼歐兄妹住下的公司宿舍。
眼前的尼歐洗去了身上的汙漬，換上嶄新時尚的衣服，頓時，一個帥小夥子出現在雲琦的視線內。
雲琦一邊感歎尼歐白白糟蹋這份成為好萊塢童星的資質，一邊走進大廳。
以雲琦名義租來的房間完全顛覆了雲琦對職工宿舍的認知，光是客廳就大到一百平米，整個宿舍簡直可以用別墅來形容。
唯一缺少的，就是幾位訓練有素的男仆女傭。
尼婭穿著漂亮的連衣裙出來迎接大恩人，看著女孩精致如玉琢般的鵝蛋臉，雲琦有點明白那個才華橫溢的艾德博士為什麽會墮落到變成色魔的地步。
尼歐尼婭站在一起，要是不實現知道他們是親兄妹，還真看成是完美的一對璧人。
尼婭正要為恩人準備午餐，被雲琦叫住：“我有一些重要的私人事情要在這裏辦，不會影響到你們休息吧？”
尼歐尼婭自然不會有什麽異議，雲琦找了件沒人住的房間，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以及手中領著的一大盒行李箱，裏麵全是昨天被清空的監視錄像帶。
雲琦現在要做的是還原三十多盤被清空的錄像帶。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需要高超的技術還有大量的人力投入。偏偏這兩點雲琦都很不幸地不具備。
其實，以目前的狀況，最好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求助於警察局的技術部。讓他們去還原被刪除的資料。
但這樣做的後果對雲琦又有什麽好處呢？
況且科特擔心警察局有自己公司裏競爭對手的眼線，一旦讓警局的人知曉。隻怕他的競爭對手以此來逼他放下職務和權力。
而科特的臭脾氣在明裏和暗裏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事實上，在雲琦剛進入維爾法碼麵試時就深有體會，要不是他機智的用賭博拴住科特，隻怕二人多半形同水火。
這也是技術型領導的悲哀，空有能力但不善於搞人際關係，在平時倒也罷了。像現在這種注定前途榮辱的關鍵時刻，科特發現自己竟無人可用。
好在還有雲琦一個新結交的朋友，最後，雲琦自然當仁不讓的成為他的助力，一人承擔下尋找盜竊犯的任務。
看著滿桌子的錄像帶，雲琦的頭都大了。
他不是黑客方麵的專家，又怎麽可能像警局技術部那樣還原刪去的部分。
甚至連使用2級融合術——還原也用了，很可惜，係統把刪除錄像帶內容的行徑默認為非物理反應。
“隻能把死馬當活馬醫了。”雲琦試著登錄互聯網，用google搜索引擎尋找關於還原錄像帶的資料。
相關資料還不少，不下數千條，粗略看了一遍。雲琦發現大多數免費資料都是大同小異的重複幾個很基礎的方法，根本沒實質性的效果。
而真正有用的幾大論壇記錄，無一例外的是以付費軟件的方式對外公布。
讓雲琦抓狂的是，自己因為之前屢欠數張信用卡而導致信用評級大幅下降，雖然在進入維爾法碼後，公司主動把部分幾張信用卡的欠費還清，但還有兩張欠費信用卡因為欠費時限未到而沒有付清，倒是信用評級再次下降，最後連網絡支付的權限都被國家封殺。
“該死的主神。你在玩我嗎？”
雲琦勃然大怒地一拳砸在堅固的橡木電腦桌上，頓時砸出一個深深的拳印。
雲琦的憤怒並非單純情緒化的發泄。實實在在被主神陰了一下。
根據雲琦這幾天對這個任務世界的了解，每個人的身份對應唯一的賬戶。無法轉讓借用，等於斷絕掉他借用科特的賬戶。
更糟糕的是，網絡賬戶黑名單不是說你還清欠款就能消除的，還要經過一周至一月的重新審核才能從黑名單中剝除。
至於尼歐和尼婭，雲琦不是沒打過他們的主意，可是二人連身份證明的證件都沒有，怎麽可能有登錄賬戶。
主神的陰招非常猥瑣，讓你憤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雲琦並不是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他還有最後的後招——僅剩最後一次使用機會的入侵者u盤。
一拳的響聲引來尼歐和尼婭，當看清楚桌上的電腦器材，以及問明白大致過程後，尼歐一屁股坐在電腦前，雙手如雨點般頻頻落在鍵盤上，敲擊出啪啪啪的聲響，清脆響亮還伴著韻味的節奏。
“你會……電腦黑客？”雲琦驚問。
“哥哥曾經受過專門的電腦訓練，就是真正的黑客高手也比不上他。”尼婭雙目神采奕奕地看著哥哥的背影，驕傲地說道。
“受過專門的黑客培訓嗎？”雲琦若有所思，不過他突然想起在好少年戰鬥時的一次洞察，確實反饋出“尼歐”是黑客的情報，隻是自己一時情急，忘了這茬。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雲琦明白尼歐的水平不僅僅局限於黑客技術，在錄像帶的還原技術上有著不凡的成就。
如此看來，雲琦對尼歐的評價又再上一個台階，而兩兄妹的背景隻怕不像是普通的流浪孩童。
還完玩錄像帶，接下來要做的工作就簡單多了，隻要一盤一盤的調查，終於在午休12:11的監視錄像中發現了罪魁禍首。
錄像中隻有一個白衣背景。連臉都沒有露出過，似乎是有意避開攝像頭的監視。
盜竊犯的狡猾可見一斑，看來他早就把自己行動敗露的可能考慮在其中。
不過這難不倒雲琦。既然有了作案的時間點，隻要調用其他錄像帶。查看這段時間有哪些人進出過附近區域。
很快，謎底解開。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否決雲琦權限升級的森村祿郎博士。
“原來是他在搗鬼，哼哼，口口聲聲說要嚴格遵行公司章程，自己卻監守自盜，很好，看我怎麽給你點顏色！”
……
把記錄森村博士作案過程的錄像帶交給科特後。科特的臉色喜憂參半。
喜的是這麽快就找出罪魁禍首，憂的是作為第二把手的森村，一旦竊取公司重要材料的真相公布出來，勢必影響作為直係頂頭上司的科特。
事事通達的雲琦怎麽會不猜到科特心中打的小九九，用冠冕堂皇的話“說服”科特先不要打草驚蛇，找出森村博士背後的罪魁禍首才是目前的首要任務。
能夠讓維爾法瑪公司的科研部副主任監守自盜，其幕後勢力必然不可小覷，一旦揪出來，至少可以劃清森村和科特之間的界限。
下班後，雲琦回到公司宿舍。把雙腳擱在台子上，喝著尼婭手磨的咖啡，靜靜地觀賞著外麵的風景。
他位於公司別墅的二樓。最適合眺望外麵的景象，黃昏的哈佛維爾市別有一番風情，落日的餘暉把大地染成了金黃色，要不是炎熱的氣溫讓人難以久站，隻怕外麵的路人會更多。
這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有點年紀男子的聲音：
“我已經按照你們要求，把那東西拿出來了。”
雖是幾麵之緣，雲琦還是在第一時間辨認出聲音的主人——正是森村博士。
另一個沙啞而伴著失真的聲音響起：“很好，公司那邊沒有發現丟東西嗎？”
雲琦可以肯定。之所以那聲音有些失真，是因為雙方用的是通訊器材。他不由慶幸自己在為t-1000殘液安置竊聽器時。專門挑選了附帶防幹擾的微電子竊聽器，否則。兩台電子通訊傳播時，必然引起不可避免的電子幹擾。
沒錯，雲琦可不是那種守株待兔的人，在否決科特通報公司安保的提議後，讓科特特意為自己營造一次接近森村博士的機會，把從科特身上的t-1000殘液，神不知鬼不覺地附著到森村博士身上。
“沒有，但我不認為科特主任會沒有察覺，按照公司的章程，每日早上一次和晚一次的檢查是不可能沒發現那東西的丟失。”森村回答道。
“既然知道這一點，為什麽拒絕昨晚交貨的提議？”那聲音反問道。
“在我還未確定女兒在誰的手裏之前，我是不會貿然將那東西交出來的。”森村博士堅定地說。
聽得出，他對女兒不是一般的愛，為了她，甚至可以放棄自己的前途。
“很好，現在你確定了嗎？”
森村博士用沉默回答對方帶著挑釁意味的話。
電話那頭的人也沒真的要森村回答，繼續道：“乖乖行事，我們不會為難你，還有你的寶貝女兒。說實話，你女兒還這夠味，看得出，她過的不過，身體發育可是勝過同齡人，一點都不像乳臭未幹的十四歲女孩，哈哈……”
“你……”
無法看到森村祿郎的表現，但從顫抖兼憤怒的聲音中可以想象出他此時的目眥欲裂。
“最後給你一句忠告，看在那東西的份上，我還能克製自己的**，不過我的部下就未必有這樣的定力。如果今晚拿不到那東西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幹出什麽事。”
沉默了足足十秒鍾，森村博士終於下定決心地道：“好，我必須見到女兒平安無事後，那東西給你們。”
“哈哈……很好，森村博士，你早該如此。一言為定，就用我這部給你的手機聯係，今晚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