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山脈,陵水省裏十分出名的一個地方,此地群山並立,很多地方山勢險要,尤其是主峰羅盤山,更是一處絕對易守難攻的之地。
正因如此,羅天門才會在羅盤山上開宗立派,廣收門徒。很多修煉資質不錯,但卻無法進入修仙學府修煉的修士,都會選擇像羅天門這樣的修仙門派修行。一為功法,而為靈石。當然,為了得到這些修煉資源,自然需要為仙門作出一定貢獻才行。
其實相對來說,雖然進入仙門條件不是很高,但是想在仙門之中修煉,很多的條件卻是遊戲苛刻。畢竟想要有更好的修煉資源,必然要付出更多。甚至很多天賦平平之輩,一輩子都隻能在仙門之中成為最底層的存在,並且必要時成為炮灰。
這也是當初關塵為何會選擇北仙學府修行,而沒能進入吞地道的武鬆也沒有加入像羅天門這樣的仙門,而是加入了仙華學府。
是夜,羅盤山下,兩個人影趁著也許掩護,正不斷的向山下摸去。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為尋仇而來的武鬆,還有武鬆的幫手關塵。
三天前,白展堂回到龍門客棧,以一張廢紙換到了一年的驢肉包子和美酒,而這張廢紙,就是武鬆和關塵混入羅天門的關鍵。
“不得不說啊,那白展堂果然了得,偌大個羅天門,他竟說查個明白就查個明白,從守衛力量到門主實力竟是麵麵俱到,若有機會,真想看看此人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借著夜色掩護不斷前行時,關塵捏著手裏那張廢紙,壓著極低的聲音對武鬆說道。
不過此時,武鬆卻是沒有多少心情理會這些,隻是一味的貓著腰前行。
關塵手裏的廢紙,自然就是白展堂探查來的關於羅天門的一切消息。整個羅天門足有門徒六千之多,羅天門門主張子達更是築基期頂峰修為的高手。不過除張子達外,羅天門裏就隻有三個築基期修士,且都是築基初期,六千門徒大多也都是煉氣一重到三重的最低級修士。
看到這個情況,關塵也十分清楚,羅天門雖然勢大,但畢竟根基不夠深厚,門主張子達雖然自身實力強橫,但卻再難召到太多築基期高手,隻能以功法和錢財,招收到一些肯為自己賣命的門徒。
不過六千門徒終究不是小數目,且張子達修為著實不凡,所以看來此前先請白展堂探清虛實,確實是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
隻是看到武鬆自從進入羅盤山脈,此前積攢的怒火便總有爆發的趨勢,一路前行之時,關塵也隻能不斷說一些輕鬆的話題,以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但很顯然,武鬆此刻心中似乎隻有潘金蓮,仇恨已經快要塞滿他的腦袋。
看到這種情況,關塵雖是十分擔心,但也隻能小心翼翼的讓他跟在身旁。武鬆如此狀態,引路之事自然也就隻有自己效勞了。
所幸,白展堂探查到的消息實在是太過準確,武鬆和關塵雖是不費擅長隱匿的修士,但根據白展堂給的那張廢紙上的指引,兩人還是十分順利的一路找到了目標所在。
隱匿在一處大院的外圍,看著黑漆漆的屋子,關塵下意識的先拉住武鬆,隨後低聲說道:“根據展堂給的消息,潘金蓮和西門大牛應該就在這裏,此地除了一個練氣十重修士之外,還有二十普通門徒隱匿周圍,一會我先去解決那二十門徒,你去一招斃命那煉氣十重修士。然後直接殺進去,千萬不能給他們一點報信的機會。”
一邊說著,關塵一邊努力的巡視的展堂告訴自己的,關於那二十門徒隱匿的地方。不過一番話說完,武鬆卻是毫無動靜。見狀,關塵回頭看了一眼隻是直愣愣的盯著黑屋看的武鬆,沒好氣的說道:“聽我說話沒。”
這下,武鬆才略顯愣神的看了關塵一眼。看到對方如此狀態,關塵隻能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剛才的安排,不過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記住,結果了守衛,報仇自然無礙,所以一定要悄無聲息的動手,若是驚動羅天門那幾個高手,想要脫身可就難了。”
“我曉得的,動手吧。”略顯不耐的擺擺手,武鬆沒等關塵動身,自己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向那院子裏摸去。
“嗬,你個白眼狼,我幫你,你反倒嫌我煩。”看到武鬆離開,關塵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不過經過前幾日相處,關塵也知道武鬆脾性。喝起酒來,那叫一個痛快,絕對是條響當當的漢子。今日隻是因為自己兄長之死,想到仇人就在不遠處,所以才會如此固執。麵對這種情況,關塵並不介意,苦笑一聲跟了上去。
輕輕鬆鬆的結果了二十個潛伏的門徒,關塵再一次感慨白展堂探查消息的準確。若說正麵對抗,擊殺這二十個家夥也不過是舉手投足間而已,但若想做到這般無聲無息,沒有那消息的提供,當真很難做到。
關塵剛剛得手,便見不遠地方一個陰影處,武鬆輕而易舉的擊殺了一個煉氣十重的修士。武鬆的出手著實犀利,擊殺一個煉氣十重修士竟然隻用一拳,且還將靈力控製得沒有一絲外泄。見此情形,關塵多少也看出了自己跟築基後期修士之間的些許差距。
但此時不是多想此事的時候,了結了外圍所有守衛性命,關塵與武鬆對視一眼,便向黑屋裏摸去。
到了現在,關塵又不得不再次感歎白展堂的探查功夫。他實在想不到,白展堂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的找到西門大牛他們的住處,甚至連他們在屋子裏睡在什麽地方都一清二楚。
不過感慨雖感慨,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控製武鬆的情緒。
因為,潘金蓮已經被武鬆死死的攥在手裏。
屋內仍舊一片漆黑,但關塵二人眼力出眾,這黑暗還無法徹底阻擋他們視線,所以連燈都沒點,武鬆便準確無誤的將仍在睡夢中的潘金蓮一把抓起。
於此同時,關塵也是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西門大牛死死按在床上。
“武鬆,別弄出動靜,想怎麽做直接做就是。”製服了西門大牛,關塵連忙回頭提醒道。
還好,武鬆雖是自如山起便好似一個隨時爆發的火山,但當他擒住潘金蓮時,卻是出奇的冷靜。
“先把那家夥弄死,我想跟我嫂嫂聊幾句。”冷冷的交代了一句,武鬆便好似拎隻小雞似的把潘金蓮拎了起來。
而聽到武鬆的話,被關塵死死按住的西門大牛卻是忽然爆發,全身上下都在全力掙紮,妄圖逃脫關塵魔爪。在其雙眼之中雖然之前全是疑惑,但現在卻已經無心疑惑,全部被恐懼充滿。
關塵自然不願留惹出任何意外,見到武鬆無意找大牛算賬,他也樂得給他一個痛快。手掌處一陣靈力波動,西門大牛便再沒有一點生機。
再回頭時,卻見武鬆竟點起一盞油燈放在自己麵前,然後一隻手死死掐著潘金蓮的下巴,將其伸到自己麵前,壓著極低的聲音,好似催魂使者一般說道:“我叫武鬆,武大郎是我親哥哥。”
武鬆的聲音極低極低,但當這個聲音響起之後,原本被製服的潘金蓮,此刻竟也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武鬆的名字她自然熟悉,與武大郎朝夕相處,又怎會沒聽過。
所以見到來者是武鬆,潘金蓮也知道今日之事到底因何而起。
一張被武鬆捏的已經變形的俏臉之上,現在全部都是焦慮,雙眼之中,也出現了剛才西門大牛臨死前的無邊恐懼。
關塵可以理解武鬆心情,在他心中,縱使把這賤人千刀萬剮,都難解心頭之恨,想到這裏,關塵踱著步子上前幾步,努力的調理體內的靈力許久,最後才拚盡全力的布置下一道隔音層。
“嗬,體修的靈力運轉跟法修察覺真是太大,布置個隔音層都這麽費勁。”隔音層出現後,關塵也終於不再壓低聲音,但卻是一臉苦笑的感慨道。
所謂隔音層,便是修士將體內靈力外放,布置在周圍隔絕聲音外傳。若是法修,習慣了不斷運轉靈力外放施展法術,想要布置出一個隔音層自然十分簡單,但體修講究都是靈力內斂,用力淬煉肉體,所以想要做到這一點自然難於登天。
不過關塵卻還是成功布置出一道隔音層,究其原因,也就是因為自己以煉仙爐為靈根,所以體內靈力總有一部分始終十分奇怪的散落在脈絡裏,所以若想施展法術也不是不可以,但卻需要將脈絡裏的靈力匯聚過來,然後再以法修手法施展出去。
這樣的手段,自關塵煉氣五重開始便在嚐試,但到現在為止還是進展甚微。
“看來法體雙修,確實太難太難了。”略顯艱難的布置出一個隔音層,使得關塵忍不住感慨一番。
而看到關塵的手段,武鬆的眼中也是忍不住閃過幾分異樣。縱使現在正是複仇之時,但在看到關塵一個體修竟能布置出隔音層後,卻還是下意識的一陣失神。
但稍許之後,武鬆還是收回看向關塵的目光,一甩手將潘金蓮扔到地上,咬牙切齒道:“說吧,你想怎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