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蘇寶現在的情況,關塵雖是滿心擔憂,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忍耐,至少暫時來講蘇寶已經蘇醒,也許再找找陣法大師,便可以幫她徹底揭開封靈訣的侵害。

況且想到自己儲物袋中的那塊追魂石,自己還有希望找到李靖夫婦,也許那兩個陣法大師便有可能減弱封靈訣的封印,甚至都可能出手破解。有了這樣的念想,關塵也不至於現在就苦悶死。

“你先好好在這裏等我,此戰過後咱們再去別處找找。”當初蘇寶昏迷不醒時,關塵都沒說放棄,更何況現在情況已經好轉許多。

兩人也算得上久別重逢,雖是經過一夜深談也確實消除許多心中想念,但想到關塵這又是要跟人去拚命,蘇寶仍舊擔心不已。但她的性子與關塵又極像,且不提公孫勝出手相助,他們欠著梁山莫大人情。就說關塵與武鬆的交情,遇到這種事也斷然沒有遁走的道理。

麵色輕鬆的點點頭,將關塵送出帳篷後,蘇寶便連忙盤坐地上開始修煉起來。她也是極要強之人,想到自己一身修為若就這麽被封住,心中也老大不痛快。

關塵出了帳篷後便直奔前線而去,於人群中找到武鬆,直接開口問道:“準備決戰了?”

“嗯。”武鬆神色嚴峻,點點頭說道。

“為什麽不去攻城,公孫勝大哥還沒休整過來?”想到昨夜武鬆還說過要破開法陣直擊曾頭市,但見今天梁山眾修士竟隻是圍而不打,關塵有些擔憂的問道。

若是真因蘇寶之事耽擱了他們的大事,這人情可真就難還了。

不過武鬆卻是搖搖頭,開口說道:“不是公孫勝大哥的事,今天這事透著邪乎。”

“怎麽個邪乎法?”聽武鬆這麽說,關塵好奇的問道。

武功四下尋摸一圈,發現這一戰暫時還真就打不起來,當即壓低了聲音,跟關塵介紹起梁山和曾頭市之間的瓜葛。

原來最初的時候,梁山之所以能聚集起大批能人,全賴一個叫做晁蓋的高手。但就在不久前,因為一點糾葛,晁蓋帶著梁山大軍第一次征討曾頭市時,卻意外的戰死在大戰當中。

第一次出征,臉上大多好漢都未曾隨行,再加上曾頭市裏有個叫史文恭的家夥,端的是厲害無比,晁蓋新死,又加上史文恭之勇,梁山第一次出征便那樣草草收兵。

如今第二次出征,便是為了報晁蓋被殺之仇,結果現在卻發生很多意外。

聽著武鬆的一點點講述,關塵的腦袋也開始飛速運轉起來。聽著武鬆講解的許多古怪之處,關塵也覺得第一次出征處處透著邪氣,怪不得之前武鬆也說太邪乎。

“你是說,第一次出征時,晁蓋本是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麵,但因後軍出亂,且史文恭又勇不可擋,他便暫且退卻,結果在後退時被一箭射穿麵部而死?”想著晁蓋之死,關塵開口問道。

“是啊,晁天王本來都已快退回陣中,結果被一支利箭射穿麵部,利箭上寫著‘史文恭’三個字。正因如此,我們這次來此就為了滅掉曾頭市,更是為了誅殺史文恭而來。”

“退回之時,被一箭射穿麵部,且利箭上竟還寫著史文恭三個字……”聽著武鬆的話,關塵一麵說著,一麵竟開始冷笑。

“怎麽了,你這什麽表情。”武鬆見狀,不禁好奇問道。

“你們梁山上可有善使弓箭之人。”關塵繼續冷笑,但卻忽然問起另外一個問題。

武鬆先是一愣,但之後還是開口道:“這是有的,梁山上的花榮小哥一手箭術無比了得,手中的射日弓更是極品寶器。”

“那上次出征可有那花榮。”關塵繼續步步緊逼的問道。

結果這一問,武鬆也漸漸明白他的用意,當即一臉不悅道:“關塵,這事可不敢瞎猜,花榮小哥上山已久,且素來敬重晁天王,他怎會……”

可惜武鬆話沒說完,關塵便壓著更低的聲音道:“你此前也說了,晁蓋往回退,結果麵門中了一箭,還就這麽巧,利箭上有凶手的名字,可能是我見識淺薄吧,這世上還有誰能射出會自己拐彎的箭麽……”

越聽關塵的話,武鬆越覺得背後有些發涼,用弓之人,都講究一箭射出,用最快的速度製敵。若要讓利箭變向的話,必然要靠神識,可若是如此,又跟禦劍有何不同。

況且若是那史文恭使用神識操控的利箭,速度銳減那麽多的情況下還能射中晁蓋,那他的神識修為可是太恐怖了。

想到這裏,又想想關塵之前所說的一切,武鬆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是覺得,花榮有鬼?”

“嗬嗬,你也說了,這話可不敢亂說。隻是一切都太詭異,晁蓋死的太冤了些。況且你們今日為何不戰,還不是因為那史文恭已經身死,還是被他親生父親宰殺了送了出來,這是為何?”想起今日梁山隻是圍而不打,關塵笑嗬嗬的又開口問道。

“唉,我們也沒想到,據說那史文恭也真是條漢子,上次出征硬是一人打敗我們眾多高手。其實就憑這份本事,我們也都敬他,卻沒想如此好漢,卻死的如此窩囊,被他親爹殺了送出來,隻為保命。”說起史文恭之死,武鬆不禁感慨萬分道。

“嗬,他爹為何送出來史文恭,不就是為了解除誤會麽。你也說了,曾頭市的人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他們曾經殺了你們的晁蓋頭領。若真是史文恭所為,還不早講此事宣揚,用來提升士氣了。”

雖然武鬆心中漸漸的也讚同了關塵的說法,但想到此事若真是關塵所說這樣,那這看似一團和氣的梁山,可是真真的讓人心寒了。

許是也想到武鬆心中感受,關塵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可能是我的話有些過了,我也自然希望是如此。隻是攻打曾頭市這事太邪,處處透著詭異,不由得讓一些有心人多想啊。”

“那你說,到底能是誰會做出這樣的事呢,花榮小哥可是個極講義氣的漢子啊。”到了現在,武鬆仍舊不死心的辯解道。

結果關塵隻是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親兄弟都不見得齊心,更何況你們菏澤一百多條異姓漢子。他花榮是講義氣,但也正是因此,他能為了他關係最鐵的朋友,去殺一些必須死的人。我可以幫你殺掉仇敵,你自然說我講義氣,但你仇人的兄弟難道也讚我一聲講義氣麽。”

看了遠處越發和善的場麵,眼看這曾頭市已經快要不打自降,關塵掃了一眼站在眾多修士最中間的一個黑胖子,低聲說道:“梁山也是股不小的勢力,這頭領的位置可不亞於一個仙門宗主。若我本也有機會當宗主,但就因有人始終壓我一頭,那我也該想想辦法除掉一些礙事的人了。”

經將話說到這一步,武鬆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新任梁山頭領宋江,眼中充滿不禁,但臉上卻又神色猶豫複雜。

正愣神的功夫,隻見曾頭市就連外圍法陣都已徹底撤去,宋江滿麵紅光的帶領一眾梁山修士湧入城去,那一臉得意與倨傲,都讓武鬆看得心中發寒。

看到今日不用出戰,便也還了個人情,關塵淡淡一笑,想著隻要有階級的地方就有紛爭的道理,走到武鬆身前,低聲說道:“聽兄弟一句勸,在山上找幾個真正投緣的朋友,找個機會下山去快活吧。要不然,真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讓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