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幽炎的呼吸聲仿佛充塞了整個天地間,她的額頭上滿是汗水,渾身上下也是濕嗒嗒的,肩頭背著一個不算大卻很重的行囊,那是她和兒子的全副家當。
提起兒子,幽炎心裏就焦急萬分。小原已經被那個魔尊拐走三天了,三天的時間裏,幽炎一直在這樣奔跑著,不眠不休,不停不歇。
“小原,小原不要著急,娘來了!”幽炎一邊飛奔一邊在嘴裏自言自語著。
這就是做娘的人,這就是做娘的心情,這樣的心情別人是永遠也不會了解的。
……
唰唰唰!
劍鋒嗡鳴,江寒夜手裏握著軒轅劍,在這山澗旁邊開始依據腦海中的記憶演練軒轅劍法。至此,這已經是他第一百零八次記錄這其中的招式了,並且他也確定,軒轅劍法沒有第一百零九種。
一輪劍法舞過之後,江寒夜頓時就覺得自己血管中的血流變的更加奔湧,腦袋清晰不說,心跳也穩健了許多。他緩緩收勢,吐氣,站定之後才發現自己全身居然已經被汗水浸透。
“這不過是其中的一組招式而已,沒想到這軒轅劍法居然如此的變幻多端。”江寒夜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軒轅劍,有些吃驚的自言自語道,“每一次練劍都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而且越往後麵這種感覺越強烈,軒轅劍法……你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劍法呢?”
江寒夜計算了一下,一百零八組劍招,每一組都有一百零八式,而每一招都蘊含著一百零八種變化,不算他還未曾發掘的劍招,單純現在他所發現的軒轅劍劍招就已經超過了千萬之巨。
“天哪,一千多萬劍招,幾近無窮的變化了……”江寒夜深深地吃了一驚。
不但如此,這軒轅劍譜裏的數目字也讓他覺得有些古怪,一百零八組,一百零八招,一百零八種變化,似乎軒轅劍法就是鐵了心的要跟一百零八過不去了。
“我隱約記得,好像有什麽東西是一百零八的。”江寒夜暗暗的嘀咕道。
江寒夜一直都不算是個讀書人,小時候家貧,他年紀小小便很懂事的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了兄弟們,自己則上山砍柴補貼家用,後來進入萬劍山莊修煉,也沒有係統的學習過什麽,隻是習了一些字而已。也正因如此,現在江寒夜對一些事物的理解就沒有任何依據可言,完全是憑借自己的理解,好在他天資聰慧,理解起來倒也不難。
“一百零八……”現在江寒夜滿腦子都是這個數目字,然而練過一組劍法之後,他渾身已經酸臭酸臭的了,那劍法似乎把他身體裏蘊藏的所有汙垢都給催生出來,流出的汗水簡直一次比一次臭。
脫掉衣服,將劍藏好(因為蚩尤魂怕水,而且劍法也全都取出來了,所以現在江寒夜輕易不會讓軒轅劍碰到水),江寒夜就跳入了山澗裏,開始舒舒服服的洗澡。
“天罡!”洗著洗著,江寒夜忽然啊見脫口而出一個詞,這個詞在他的記憶深處,肯定是曾經有人跟他說過什麽,隻不過年久日長,他幾乎都忘幹淨了。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江寒夜嘭的從水裏竄出來,在空中翻滾兩圈之後落到地上,哈哈大笑著自言自語道:“三十六天罡加上七十二地煞,不也剛好是一百零八個麽?這麽巧,這麽巧!”
他不住的自言自語,現在江寒夜終於想起來他是在哪裏聽到過這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了,那是以前在萬劍山莊的時候,二師叔教導他們這些新進弟子的時候曾經說起過這些話。隻不過當時江寒夜並沒有對此太過上心,好在他記憶力夠好,掛了一耳朵的話居然能夠記到現在。
真相似乎離他很近了,因為江寒夜總是覺得這個數目字一百零八很玄妙,而且也很熟悉,除了在萬劍山莊曾聽過關於天罡地煞這事之外,他應該還在什麽地方聽到過,隻可惜一時間思路又阻塞,想不出來了。這一阻塞,直接就從白天到了夜晚。夜晚本來是江寒夜夢修的時間,可是今天晚上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眼睛瞪得溜圓,連飯都不吃就坐在山澗旁邊的草地上想那一百零八的問題。
“一百零八,我還在哪裏看到過的……”想著想著,江寒夜的眼睛一亮,他忽然間想起一件似乎已經快要被他遺忘的寶貝——河圖。
河圖是之前在昆侖山死亡之穀的龍馬身上得到的東西,他曾在河圖上練過一套拳法,那個時期是他人生中最灰暗最失憶的時候,妻子新亡,被逐出門派,被師父背叛和汙蔑,武功修為幾乎盡數失去……然而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河圖的出現帶給了他很大的機遇,他今日能有如此非凡的目力和聽力也都是河圖的功勞。
“我真是該死,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遺忘掉呢?”江寒夜無比懊惱的捶著自己的腦袋,好在現在想起來也不算晚,他從地上蹦起來,然後從乾坤袋內拿出河圖,鋪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就著月光仔細的看去。
最初江寒夜就著河圖修煉的時候,也是進入類似夢境或者冥想的狀態。在那個空間裏有無數小人兒在演練拳法招式,不過今日他再看河圖時已經不需要那麽麻煩了,就在這河圖的表麵上,江寒夜看到了許多小人,他仔細數了數,竟然真的是有一百零八個。
“這河圖也是一百零八個小人,軒轅劍是一百零八組劍招,每組一百零八招,二師叔還曾說過,天上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卻不知這裏麵究竟有什麽潛在的聯係呢?”江寒夜皺眉凝思著。
再看看這河圖上的點陣,江寒夜忽然萌生了這樣一個念頭:“會不會這些點陣就與天上的天罡地煞對應呢?”有了這個念頭,江寒夜於是仔細的去數了數,點陣總共一百零七個,或黑或白的圓圈。
“一百零七個,怎麽獨獨少了一個呢?”江寒夜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