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妖神大人,迄今為止,投入妖之烈焰中的凶獸已經有九萬九千九百隻了,再過半個時辰,妖之烈焰就要成型,到時候您就是萬物之主,將會統領三界!”那個頭上戴著一片羽毛的家夥對妖神跪拜下來,口中無比虔誠的說道。
“哈哈哈,好!非常好!”妖神仰天大笑,“不過三界還遠遠不夠,遲早有一天,我會統領七界,我做的事,要對得住我的名字!”他展開雙臂,一種氣吞山河的氣勢不由自主的迸發出來,便是躲在山岩上的江寒夜都為之震撼了一下。
“妖神?他為什麽會在這裏?”江寒夜盯著下麵的那些家夥,尤其是其中那個被稱作妖神的高個,心裏暗暗吃驚道。
……
“等等,你說什麽?”姬遠連忙擺手,他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妖神?我們不是懷疑妖神出事了?”
“那隻是我們的單方麵猜測而已,沒見到他本人,誰也說不準這事。”闞蒼月說道。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岑若秋道,“你有沒有看到關於瘟疫之類的東西?”她看著江寒夜問道。
江寒夜搖了搖頭:“沒有,隻有一些他的追隨者,另外好像他們是在煉製一些東西。”
“比如呢?”闞蒼月皺眉問道,“都有什麽?”
“我看到了烈火,他們稱之為妖之烈焰。”江寒夜道,“那個家夥還聲稱要統領七界,可是這世界不就隻有六道之分嗎?哪裏來的第七界?”
“說的也是呢……”姬遠摸著下巴沉思著。
“七界,會不會指的就是那凶獸怪物所處的世界?因為據說那些凶獸都不是妖界之物。”江寒夜說道。
“我想你說的是對的。”闞蒼月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所謂的第七界指的是什麽,但是卻知道確實有另外一個世界。”
“什麽世界?”江寒夜、姬遠和岑若秋三人不約而同的問道。
“壺中世界!”闞蒼月說道,“煉妖壺。”
“煉妖壺?它不是已經損毀了嗎?一截在我這裏,一截在鬼命手裏。”岑若秋有些吃驚的說道。
“是啊,而且在殺死鬼命之後,我從他身上也沒搜出什麽怪異的東西。”江寒夜道。
“他肯定不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隨身帶著到處亂走的。”闞蒼月說道,“現在看起來,似乎這煉妖壺的另一半已經有下落了。”她將目光落到那岩石上,目光堅定的說道。
“什麽?你是說……”江寒夜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他覺得這無論如何都信不過,“這不太可能,那個鬼命和這妖神說不定都沒有接觸過,煉妖壺又怎麽可能會在他手裏呢?”
“據我祖傳的一本煉妖譜上所記載的,煉妖壺合二為一的時候,就是一個真善美的世界,而若是首尾分離,則後果不堪設想,其中一個後果就是,妖界之門大開,魔物湧入,我想這些被妖界的人稱之為凶獸的家夥,就是魔界的魔物吧。”闞蒼月努力的回憶著,“按照江寒夜所描述的情形,那麽下麵那個山洞裏的光柱很可能就是通往魔界的大門。至於妖之烈焰,我還記得這樣一句話,妖焰生,屠戮起。”
“這樣說來,確實解釋的通了。”江寒夜道,“不管怎樣,我們先去看看再說吧,但是無論如何,我們今天不能讓他們的妖之烈焰煉製成功。”
……
“你們看,就是那裏。”江寒夜指著下方不遠處對他們悄聲說道,“不過我們在這裏一定要處處小心,因為那個妖神可不是個簡單的家夥。”
“如果他真的是妖神,我們幾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姬遠道,“看樣子這一次我們不能硬拚了。”
“是這樣。”闞蒼月道,“不過我想我們也無法製定出什麽完美的計策來,因為下麵的一切對於我們來說幾乎都是未知的,所以隻能隨機應變,但是有一點我想大家都應該記住的……”她看了一眼其他三人。
“我們要活著離開這裏。”江寒夜替她說道。
“嗯。”姬遠先點了點頭,“我才舍不得死呢,人生剛剛開始,有許多事我還沒做完呢。”
岑若秋也默默的點了點頭,是不能死,她還要救出師父和師姐她們呢。
商量好之後,大家就分散開來,還是由江寒夜與小白先下去。此時焰火已經燒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了一小團火焰,這小團火焰十分的怪異,像是一個球體,不能繼續燒旺,卻又久久不滅,江寒夜在想那大概就是他們所謂的妖之烈焰了。
小白因為影遁術的緣故,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行進入,勘察敵情,這一點在以往的戰鬥中也被江寒夜用過數次,唯獨有一點他覺得十分的苦悶,那就是小白不會開口講話,就算他跟小白之間心有靈犀,但是還是有一些細節情況不能夠知道的很詳細。
“小白,你一定要小心,因為下麵的那個家夥他非比尋常,你要先確保自己的安全,明白嗎?”在派小白下去之前,江寒夜俯下身子,抱住它的脖子,仔仔細細的叮囑著。
小白的眼睛亮閃閃的,縱使在隱身的狀態下江寒夜也能覺察到它那敏銳的目光,此刻小白也正望著江寒夜,喉嚨裏嗚咽著,似乎是在告訴他:“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的。”
江寒夜點點頭,小白於是倏地從岩石頂部跳躍下去,瞬間就沒了蹤影。
在這片空地周圍,種植著許多竹子和其他的灌木,這些樹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壁障,把這個地方給圍攏起來,此時江寒夜就選擇了在那山洞洞口正對麵的地方伺機進入。
集會已經結束,場內地隻有幾個小弟在打掃‘戰場’,其他的妖獸都已經無影無蹤,甚至包括那個妖神。對麵的岩洞果然正如老牛妖斷角所描述的一樣,很淺,雖然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但是幾乎一眼就可以望穿,隻是洞中的那根頂天立地的光柱十分惹眼,光柱上還漂浮著一口類似銅鍋的東西,江寒夜一時不知道那究竟是做什麽用的,不過不管那東西是什麽,總不會是拿來做飯用的。
小白的身影自從進入那山洞之後,就沒再出來過,起初江寒夜不太在意,那山洞就算再怎麽狹小,總也有東西要檢查的,小白在裏麵停留片刻也是理所應當的,可是過了約莫半盞茶功夫之後,小白依舊沒有出來,這讓他不由得有些擔憂了。
“小白從來都不會做這樣的事,以前無論是有沒有結果,有什麽結果,它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我,這一次是怎麽回事?”江寒夜皺眉思忖著,他正考慮要不要出來活動活動時,就看到有兩個家夥忽然間出現了。
那兩個家夥確實是忽然間出現的,毫無征兆,似乎是憑空出現的,他們出現的地點就在山洞洞口的左側,在他們後麵和兩側都是光禿禿的岩石石壁,沒有任何類似出入口之類的東西,可不管怎樣,他們確實出現,並且正在往場地中央的那個火堆餘燼前走去。
江寒夜身後一尺處,就是萬丈懸崖,深不可測,前麵是一道密林,不過這倒密林最多隻能遮擋視線而已,並沒有太厚實,一旦那兩個妖獸走近,憑著妖獸們出色的嗅覺,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江寒夜。
動,還是不動?江寒夜一時間陷入了為難之中。他往左右前方各看了看,除了前方的闞蒼月之外,他沒有看到姬遠和岑若秋兩個人,也不知道他們藏身在哪個方位,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他們兩個人的處境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嗚嗚!”就在這個時候,山岩內部忽然間傳來了小白的鳴叫聲,這聲音很是奇怪,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江寒夜心裏一揪,他沒再多考慮什麽,徑直就從樹叢後衝了出來。
那兩個妖獸手裏抬著一個銅盆,本來正往那火堆旁邊走,被江寒夜被嚇了一跳,手裏的盆噹的一聲就落在地上,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的就抖著聲音喊道:“你……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你不必知道!”江寒夜冷冷道,他抽出梵天尺,祭出之後,那梵天尺便倏地化作一道利刃,往他胸膛內刺去,那妖獸連喊都沒來得及喊一聲就死去了。
這時候隻剩下了那個膽子小的妖獸了,他普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哀求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我不過才上山五個月而已,跟他們不是很熟的,再說求英雄刊載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兒子的份上饒我一命,來日我定會三牲六禮為英雄祭奠哦不不不……我一定會做牛做嗎報答您老人家的恩德……媽呀,我怕!”說完這妖獸便癱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江寒夜被這家夥給弄得哭笑不得,他還從沒見過這麽膽小的妖獸呢。他左右看了看,此時除了離這裏很遠的右邊一道門外三十丈遠的地方有個守衛之外,這裏一個人影都沒有,於是他便大著膽子夾著那妖獸飛了起來,並在闞蒼月身邊將他放下。
“我都看到了,你也太大膽了。”闞蒼月皺眉道。
“沒有辦法。”江寒夜道,“地方小,無論如何都要冒險的。”
“算了,先問問他情況吧,對了,你去把那個銅盆端上來,我看那銅盆是用來盛放妖之烈焰的。”闞蒼月說道,“一旦烈焰被收割,那麽災難就真的要來臨了。”
“好的。”江寒夜速度極快,就見一道白色身影倏地一閃而過,一眨眼功夫,他就已經隨著銅盆回到闞蒼月身邊了。
銅盆很重,邊沿很厚,而且盆沿上還雕刻著精美的獸形花紋,那些花紋十分粗糙,看起來像是手工雕刻的,在盆地還有一個圓圈,圓圈裏畫著一些山川圖案,圖案旁邊還配著文字,但是那些文字並非江寒夜能夠認識的,這時候他禁不住想起了金丹子,以前有那老小子在的時候,什麽冷僻古怪的文字都不怕。
“這個你認識嗎?”江寒夜皺眉問道,他踢了一腳那個膽小如鼠的妖獸。
“我……小的不認識,小的怎麽配念這種隻有妖神才能學習的咒語呢?”那妖獸很是配合的說道,此時為了保命,他會把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一股腦都告訴江寒夜的。
“你們這個組織,究竟是要做什麽的?”江寒夜盯著他問道,“紅色的裙子?很好看麽?”
“不……不知道,我隻知道二叔介紹我來的時候,告訴我來到這裏就能得到永生,來到這裏就能得到妖神的垂青,大……大哥,您也知道,像我這樣的小蝦米或許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妖神大人的……”他哭的一塌糊塗,鼻涕眼淚的,糟糕的是他的豁嘴,不住的有口水往下流出來。
“妖神?你們怎麽能夠確定那裏麵的就是妖神?”江寒夜用手掐住了他的命門,低聲道,“不要妄圖給我耍花樣,要知道我隨隨便便就能捏死你,而且不帶一點動靜。”
“是是!痛!”那妖獸真的不是一般般的膽小,他此時渾身是汗,額頭上的汗水把渾身的栗色毛發都黏在了一切,眼神裏也蠻是驚恐,就像是個被嚇壞了的孩子一樣。
“你隻要老實一點,我就不會為難你。”江寒夜道,他手裏的力氣稍稍放鬆了一些。
“我說,妖神大人的容貌,就在他登基的那一天普天下也就都知道了,怎麽這位英雄您不知道呢?”那妖獸說道,“我們知道他是妖神,還因為我二叔是他身邊的貼身隨從,每天都跟著他一起出入妖神殿治理妖界政務。”
“既然他身為高貴的妖神,為什麽又要鬼鬼祟祟的躲在這種地方?”江寒夜道。
“這您就別問我啦!這種事情真的不是我們這種小蝦米能知道的。”那妖獸哆哆嗦嗦的說道,“我記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搬東西,搬完這個搬那個,總之我在這裏就是個打雜的。”
“那麽剛才你們從哪裏出來?”江寒夜又問道。
“從妖神之門。”那妖獸道,“我們把這一座山都打通了,上上下下很麻煩的,所以幾乎每隔幾層就有一個妖神之門,乃是我們偉大的妖神用妖力所作,供我們使用的。”
提及妖神的時候,江寒夜和闞蒼月都看得出這個家夥很是崇拜的樣子,看樣子在這裏的這些妖獸無論膽子小的膽子大的,對那個妖神都是服帖服從的。
“那麽那個山洞呢?對於那個山洞你又知道些什麽?”江寒夜追問道。
“山洞?我知道那山洞裏老是會跑出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們會有選擇的使用,呃,就是燒掉,誰曉得呢,每天把那些活生生的東西丟進火海裏,其實是很殘忍的。”那個妖獸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頭。
“為什麽要這麽做?”江寒夜對那些怪物可不同情,單單從鬥獸場內他就看出來了,那些怪物都是嗜殺的家夥,不管它們本來屬於哪個世界,至少在人間和妖界,它們的存在對原住民絕對是個毀滅性的傷害。
“妖之烈焰。有了妖之烈焰之後妖神大人就會統轄七界,我們這些人也將作為元老而得到長生。”說起長生兩個字,那家夥似乎變得膽子大了許多。
“妖之烈焰?”江寒夜皺眉。
“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不是妖界的,否則怎麽會連妖之烈焰都不知道呢?”那妖獸忽然間哈哈笑了一下,他臉上虛汗淋漓,嘴巴一張一合的時候,汗珠子就會隨著豁嘴流入嘴巴裏,“那原本是傳說,可是我們妖神大人卻把傳說變成了現實!”
“怎麽說?”江寒夜手裏又用了點力。
“妖之烈焰,烈火燎原,烈焰所到之處,萬物皆被損毀,而烈焰褪盡之後,一切都將得到重生。”那妖獸說道,“我們在煉製這烈焰的時候,已經犧牲了不少兄弟了,所以我對這個記得特別清楚。”
“這麽說你們在這裏就是為了煉製妖之烈焰咯?”闞蒼月問道。
“這麽說起來,似乎確實是這樣……”那家夥愣了愣,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我還以為我啥都不知道呢……”
“那麽,關於瘟疫。”江寒夜道,“這附近的瘟疫之林在什麽地方?”
“哈哈,你算是問對了,這裏就是瘟疫之林。”那妖獸說道,“不過我也隻知道這些了。”
“瘟疫種子呢?”江寒夜道,“瘟疫種子在哪裏?”
“什麽瘟疫種子?你們不會以為瘟疫之林裏有瘟疫吧?傻啊,所謂的瘟疫不過是妖神大人編織出來騙人的把戲罷了,怕的就是人們接近此處,發現我們的秘密。”那妖獸說道,“根本就沒有什麽瘟疫……要非說有,那你說的一定是行屍了。”
“對,就是行屍!”江寒夜和闞蒼月兩個都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