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豹的做事的作風,可謂雷厲風行之極。一旦拿定了主意,立刻說幹就幹。連哪怕一點點的過度緩衝期,也沒給自己那群下屬們留。雖然他在皇城的地位至高無上不可動搖,但是出台政策這樣突兀,懲罰手段又這樣嚴厲,始終難免會讓人感覺難以接受。皇城的強者向來自由散漫慣了,霎時間風向變得如此厲害,哪怕嘴頭上不敢抗議,可是內心的牢騷和不滿多少也是免不了。而這些牢騷和不滿,也不敢衝著自己的族王/克豹去發,卻是統統都撒到了蘿拉的身上。
威望這種東西,始終需要積累。蘿拉年紀既輕、實力也不見得有多麽強、出現得更加莫名其妙。假如說,她現在就已經被克豹娶進門,名正言順成為了皇城的族王夫人,那麽大家看在克豹麵子上,也還不敢怎麽樣。可是現在,看模樣克豹大王根本連碰都還沒碰過蘿拉,族王夫人的名分也隻是預定而已,天知道以後究竟能不能落實的?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廣場上這些家夥既然能夠做克豹的手下,自然一個個也都桀驁不馴,有哪個能是什麽善男信女?刹那間,幾千道灼灼目光,不約而同地投注到了金發少女的身上。雖說目光不能殺人,但是其中所蘊涵的無形壓力,卻同樣也讓蘿拉感覺到坐立不安,心下不由得就微覺後悔,不應該因為自己一時心軟,就擅自開口勸告克豹。到頭來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反而招惹了那麽多人的不滿。
其實克豹自己,對於城裏平民過著什麽樣的日子,自己那群手下又有沒有橫行霸道禍害平民,根本就一點也不在乎。他隻是喜歡蘿拉,一心想著要討蘿拉的歡心而已。蘿拉既然勸自己要立規矩,克豹連想也不想,立刻就一口答應。當然,他也不是沒有私心的。當眾以蘿拉的名義宣布新政策,那些從中得益的皇城平民們自然會對蘿拉感恩戴德,無形中也就坐實“族王夫人”這個名頭了。至於說下屬有人對蘿拉不滿,克豹更加沒放在心上。隻要他自己一天還坐在這裏,下麵那群家夥即使再怎麽不滿,難道還翻得上天去?
克豹也不管下麵那群家夥如何群情洶湧。肆無忌憚地繼續大聲罵道:“剛才說的隻是第一條,還有最緊要的第二條,全他媽/的給老子聽清楚了。你們這群混帳,在女人上麵實在太過不象話了。一天到晚廿四小時都在**,冚家鏟,外麵草原上的獅子都及不上你們了。老子就奇怪了。怎麽除了‘撲野’(注1)以外,你們沒其他事好做了嗎?好,玩女人都算了,桑拿、夜總會、酒吧、KTV,皇城裏麵什麽時候少過女人了?你們想玩?無問題,隻要拿銀子出來,盡管玩個痛快就是。可是撲你們臭街,老子沒‘出糧’(注2)給你們的嗎?你們荷包很缺錢嗎?一個二個沒點出息,居然學人玩強搶民女?簡直丟盡老子臉麵。野豬,上來。把那塊布揭開,讓他們好好看看。”
野豬應聲領命。躍上高台,把那塊“鏡框”似的東西推過來,然後伸手大力把蒙在上麵的布扯下。“唰啦~”輕響聲中,“鏡框”顯露出廬山真麵幕。隻見這東西中間空心,上半部份懸掛著麵明晃晃的鍘刀,下半部分則是左右兩片金屬夾板,正中留有縫隙,剛好可以容納那片鍘刀。金屬夾板中間的位置,還開了個圓形洞口。看模樣,這就是一座古代處決犯人用的斷頭台。犯人把腦袋伸進圓形洞口裏麵去,放下鍘刀,立刻就能“喀嚓~”一下把脖子鍘斷。隻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眼前這座斷頭台,中間的圓形洞口開得特別小,根本不夠正常的成年男人把腦袋伸進去。
克豹滿意地向台下眾人瞥了一眼,轉而向那些被強搶回來,遭受了侵犯淩辱的平民女子們大聲道:“女人,你們看清楚,我就是皇城族王/克豹武神。你們在皇城住,就是我的人。以往老子忽略了要保護你們,但是以後不會了。我克豹做人最公平,讓你們受了罪,老子就一定會補償。現在,你們都站出來,告訴老子究竟是誰侮辱了你們。不管那混帳家夥身份多高,老子也絕不放過他。”
台下的女子們麵麵相覷,一時間誰也不敢站出來。畢竟她們全部都隻是沒有任何力量的平民女子,而侵犯她們的,不是司令,就是戰將。雙方身份差距簡直有雲泥之別。克豹雖然承諾為她們做主,可是這個城主做事隨心所欲,全憑一己好惡,根本不管別人死活的。城裏人人都知道他不靠譜,到了緊要關頭,卻是根本沒人敢把他的說話當真。
克豹連喊三遍,等了好半晌,依然還是沒人站出來指證犯人。蘿拉幽幽歎了口氣,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會真的留下來做什麽族王夫人,既然已經得罪了皇城的人,那麽就幹脆得罪到底好了。她站起身來,躍下高台,走道那群女子身邊,和顏悅色道:“姐妹們,你們不用怕。我是蘿拉,克豹武神的好朋友。你們受了什麽委屈,誰欺負你們的,盡管都說出來,我會替大家做主的。”
彼此也是女人,而且蘿拉態度又和藹,自然更容易令人接受。猶豫了片刻,其中一名女子站出來,問道:“蘿拉小姐,是不是我們說了是誰欺負我們,妳就一定可以幫我們報仇?”
蘿拉點點頭,道:“是。所以你們不用害怕。克豹武神不是說了麽,隻要知道犯人是哪個混帳家夥,不管那他身份有多高,克豹武神也絕不會放過他的。”
這名首先站出來的女子,正是剛才在酒吧裏被黑狗侵犯侮辱過的那一位。她用力咬咬牙,全都豁出去了。抬起手來,向著人群中指過去,叫道:“就是他,那個叫黑狗的死撲街。今天晚上就是他欺負了我!”
台上的克豹聞言哈哈大笑,喝道:“野豬,辦事!”也用不著再說第二句,野豬已經跳下高台,帶著自己一群心腹撲向人群。黑狗驚慌失措,轉身想要逃跑,可是哪裏逃得了?三下五除二,已經被野豬的人抓住,不由分說就給他戴上了磁場能量手銬,將所有力量都鎖住了。野豬活象老鷹抓小雞一樣,揪著黑狗衣領將他拉上抬去,帶到那具斷頭台身邊。一腳踢在他膝彎裏,喝道:“跪下!”
黑狗力量被鎖住,變成了比普通人還不如。這一腳下來,根本無可抗拒,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緊接著,野豬探手抓住他的褲子,猛地往下一扯。“嗤~”裂帛聲起,黑狗的褲子被直截了當地撕扯成碎片,下身光溜溜地展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燈光之下,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克豹瞥了兩眼,一麵鄙夷地道:“切,原來也不過隻是普通尺碼而已嘛。小子,又不是本錢過人,又不是窮得沒錢找女人,你說好端端地,玩什麽‘老強’(注3)了?簡直犯賤。嘿,你小子咎由自取,那就別怪老子我了。”
話聲才落,克豹彈手“噠~”地打個響指。立刻就有另外兩名戰將級戰士走過來,戴上塑料手套,滿麵厭惡地抓住黑狗**那玩意兒,前前後後捋了幾下。簡單來講,就是給他“打/飛機”。雖然給自己打的也是男人,再加上又是大庭廣眾之下,可是黑狗還是控製不住地硬了起來。
黑狗情知大大不妙,拚命掙紮著大聲向克豹求饒,卻哪裏能有半分作用了?等到他完全硬起來,那兩名負責行刑的戰將立刻將他那玩意兒強行塞進“斷頭台”金屬夾板的圓形洞孔中間,大小卻是剛剛好。一按機關,高高懸掛在上的鋒利金屬鍘刀馬上滑下,“喀嚓~”輕響,當場就把黑狗那玩意兒連根切了下來。原來這台根本不是什麽斷頭台,卻是“斷J台”,專門切人的小JJ!
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被硬生生地整個切下,那種疼痛之激烈,簡直沒法用言語形容。霎時間,黑狗一聲慘叫,身向後仰,**血如泉湧,當場暈死過去。可憐他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小弟弟,兼且又運氣不好撞到了槍口上,居然就此慘遭閹割,變成了偉大而光榮,永遠指引曆史正確發展的閹黨一員。台下眾人個個看得心裏拔涼拔涼的,卻是感同身受,忍不住都齊齊伸手,隔著褲子按住了自己**的小弟弟。
所謂武神時代最後一名太監……這麽偉大而光榮的稱號,卻是落不到黑狗頭上的。有了一個帶頭的,而且又親眼看見了黑狗罪有應得的下場,其他那群女子當下人人都大受鼓舞。紛紛都站出來,吱吱喳喳,七嘴八舌地指證那些和黑狗做過相同事情的家夥。野豬絲毫也不猶豫,帶領著自己的糾察隊,如狼似虎地四下抓人。片刻之間,上百個家夥先後被揪上台去,也是和先前一樣如法炮製。先撕掉褲子,然後替他們打/飛機,強迫他們硬起來。之後就塞進斷J台裏麵,幹淨利落地“喀嚓”一聲,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閹黨的隊伍就此不挺擴大,高台地麵上的JJ也不斷積累。等到那些女人都指證完畢,堆積起來的JJ已經足有上百個之多。其實嚴格說起來,這種隨意欺負侵犯城中女性的行為,決不止有黑狗等那麽區區百多人做過。假如每個有相同行為的人都要切掉JJ,那麽甚至連克豹自己也不能幸免。克豹雖然要討蘿拉歡心,可是也不能讓自己的手下,統統都變成五千年前傳說中的“馬木留克騎兵”(注4)。所謂殺一儆百,適當地殺幾隻雞給猴子們看看,那就夠了。至於那些被抓了現行的,就隻好怨自己運氣不好吧。
話是這樣說。可是有些“猴子”就偏偏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因為平時作孽太多,這時候眼看報應來了,雖然還沒輪到自己,也一時不見有女人來指證自己,可是做賊心虛,他們已經忍不住了。好幾名司令級人物不敢上台去和克豹理論,卻自發性聚集在一起,大聲鼓噪抗議。因為感同身受,更加覺得法不責眾,以及自己的行為不該承受這樣慘無人道的懲罰,他們竟然也加入抗議起來。
霎時間,那群女子被憤怒的皇城戰將們團團包圍了起來。一眾女人們個個麵色煞白,嚇得不停顫抖。眼見苗頭不對,蘿拉立刻挺身而出擋在眾女子身前,大聲喝令那群戰將退下。可是群情洶湧,被憤怒衝暈頭腦的戰將們非但沒有聽命退下,反而叫囂得更加大聲。野豬雖然帶著手下竭力彈壓,可是他們人數比較小,越來越控製不住形勢了。
越看越怒。突然間,克豹斷聲咆哮,將本身的獸性氣勢全無保留地放出。刹那間,在場成千上萬人同時隻覺得頭腦裏一陣暈眩,仿佛看見一頭勢能吞噬天地的凶惡黑豹憑空出現眼前,並且惡狠狠地迎麵撲來。盡管隻是一種氣勢所製造的幻覺,但對於力量較弱的強者而言,卻同樣足以構成威脅。司令級強者還能勉強站立得住,戰將級人物卻是身不由己晃了兩晃,當場向後就倒。眨眼工夫,全場盡被震懾,由一片憤怒喧嘩變成了鴉雀無聲。
“吵吵鬧鬧吵吵鬧鬧,還連老子的女人都敢得罪?你們這群混帳,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要作反嗎?”克豹大聲咆哮怒罵著,從高台之上縱身躍落廣場,衝進了人群當中。他先前居高臨下,早將廣場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這時候也老實不客氣,揮動拳頭就狠狠轟過去,正中其中一名司令級強者的腦袋。
那名司令強者剛才叫嚷得最大聲,扇動其他人也最不遺餘力。但是論力量,卻哪裏是克豹的對手了?中了這麽一拳,他連半絲反抗之力都沒有,當場被打了個萬點桃花開,腦袋變成好似個爛西瓜,什麽紅的白的,統統都濺了出來,卻潑了克豹一身都是。
克豹非但不嫌肮髒,反而無比興奮地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感受著那股殺戮的快感,他哈哈大笑著,再度揮動拳頭,正似虎入群羊,大肆殺戮。每一拳下去,就是一名強者嗚呼哀哉。但到頭來,克豹畢竟仍然算頗為克製自己,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就大開殺戒。殺的都是那些叫嚷得最凶,反抗最激烈的家夥。
片刻之間,已經接連殺了二、三十人,克豹穿過皇城眾強者的包圍,走到蘿拉身邊,咧開嘴巴,展露出六隻白牙向自己心儀的金發少女笑了笑,隨即轉身過來,厲聲喝道:“吊你們老母隻臭西!還有那一隻‘撚樣’不服的,給老子站出來!老子一向以德服人,誰有不同意見的,老子就和他仔細講講道理,講到他服氣為止。”
世界上最硬最大的道理,就是拳頭。誰的拳頭厲害,誰就有道理。克豹的拳頭還有那刺鼻血腥味,已經足夠讓四周這群因為被“失去小弟弟的恐懼”而一時衝暈頭腦的家夥們,重新恢複冷靜了。蘿拉眼見機不可失,連忙上前兩步,大聲道:“所有曾經犯下罪過的人,都已經受到克豹武神正當的懲罰。其他的人,克豹武神就既往不咎了。隻要以後記得今天的教訓,不再犯相同的罪過,那麽大家照舊還是克豹武神的好兄弟。還不趕快跪下感謝你們族王的寬宏大量?”
眾人如夢初醒,更加沒有半分遲疑,立刻就地跪下,竭盡氣力大聲叫道:“多謝大王寬宏大量,饒恕了小的罪過。”克豹武神得意地放聲大笑,罵道:“草!你們這群混帳,就是一夥不打不舒服的賤骨頭。早點這樣多好?偏偏要老子多費力氣。別忘記,也要多謝你們的未來族王夫人啊。”
眾人都已經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怨恨蘿拉了。當下又再齊聲大叫多謝族王夫人。蘿拉心裏歎了口氣,回身再溫言安慰了那些女子們幾句。柔聲道:“克豹武神,事情辦完了。現在讓大家都散了吧。”
克豹點點頭,揮手道:“混帳崽子們,都滾吧。野豬,把這些女子都送回去。每人給她們五千豹幣作為賠償與安慰費吧。”(所謂豹幣,就是〖克豹皇城〗鑄造的金幣。成色方麵和大地最通行的海虎金幣不相上下,但是因為〖克豹皇城〗影響力不及白家皇族,所以兌換率方麵,五枚豹幣才能換到一枚海虎金幣。但盡管如此,五千豹幣,以及足夠這些女子們十年之內衣食無憂了。)
——偶素新年第一次名詞解釋滴分割線——
(注1:撲野,粵語俗語,就是男女之間活塞運動的簡稱囉……)
(注2:出糧,粵語俗語,就是發薪水。)
(注3:老強,香港的黑社會用語,就是強/奸)
(注4:馬木留克騎兵,馬木留克是阿拉伯語“奴隸”的意思。從公元九世紀起,阿巴斯帝國的哈裏發就開始從亞細亞和高加索地區購買奴隸,在加以嚴格訓練以後,組建成騎兵部隊,成為哈裏發直接指揮的一支精銳部隊。傳說,這支部隊的所有正式成員都要被閹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