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後輩子孫,拜見古祖!!”不知是誰第一個跪下,刹那間,整個縹緲廣場,整個縹緲皇宮,十多萬族人,全部跪了下來。
不遠處的玄冥老祖,臉上露出了微笑,可是這帶著淚的笑,他為喬小玄而驕傲,但是又痛心。
古祖虛影足有頂天立地之勢,整個廣場更彌漫著那九曲之音,喬小玄雙目銀光更是籠罩整個天空。
“這……這……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古祖轉世。”
清虛大天尊尊此時話音梗塞,臉上表情更是彎曲到了極點,此時的他,心中怒意與嫉妒更濃。
“你……給我去死……”喬小玄緩慢伸出一指向前方那皇尊點去,此指出看似緩慢,但是也隻有幾息,在這幾息中,九曲三相之像化作一縷黑氣繚繞那一指之上,三息後隨那指而出,一股讓人恐懼到極點的氣息伴隨著那指。當黑氣臨近道清虛大天尊,此時他身前的幽光更甚。當幽光與那黑氣碰觸的一刹那……
那鈴鐺的聲音逐漸清晰,喬小玄看到那鳳袍女子悠悠走過,腦海中再沒有了半點煩躁之意,卻是多了一種極為不尋常的感覺!
那薄如蟬翼的紅布無法阻擋喬小玄的目光,他一眼就認出,此女,正是此前在他剛剛踏入古族大地之時遇到的女子,他清楚地記得,她名叫長孫依依。
然而喬小玄僅僅是身軀一頓,心中卻是沒有太多的猶豫,此地帶給他太多的不安,這種不安,他一聲少有,喬小玄轉過頭去,準備一步邁去!
“長孫依依見過前輩!”淡淡如風的話語在喬小玄耳邊響起,讓他再度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
喬小玄一生見過的人太多,長孫依依的相貌雖然可人,卻是絕非絕色之人,然而,即便以喬小玄如今的修為再次望去,卻也不禁驚歎,這長孫依依的身上彌漫了一種清純的氣質!
“喬某見過皇後!”喬小玄目光炯然,向著長孫依依抱拳一拜!
隨後,喬小玄不想再做耽擱,那方才升起的不尋常的感覺已然在他心中滋長,今夜之事,太過蹊蹺!
“啪!”淚水落在了地麵之上,似蜻蜓點水,卻打破了最為堅固的屏障般,這一聲落在喬小玄耳中,頓時腦海轟鳴,心中不知為何,翻起了滔天巨浪!
然而,無論是清虛大天尊,還是四麵的不滅將,以及十八王等等古族修士,卻似完全沒有聽到,手中的動作,臉上的神情,一如從前!喬小玄目光有些驚詫,那一聲淚落他聽得極為清晰,絕不會有錯,但是清虛大天尊等人的反應,全部落在他的眼中,不似有假!
這一切,唯有一個解釋,這淚水落地的聲音,唯有喬小玄可以聽到!
喬小玄目光看向長孫依依的腳下,他沒有看到淚水的痕跡,喬小玄微微閉合雙眸,似回憶方才發生的一幕!
一種莫名的挽留之意逐漸在喬小玄心中升起,他無法控製,似這意念已然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此刻正不斷地擴散!
喬小玄倏然間睜開雙眼,沒有說話,他心中有了決斷,沉吟之間,喬小玄在心中問道:“你……是誰?”喬小玄沒有聽到長孫依依的回答,卻是再度聽到了此前出現的淚水的聲音,這一次,兩滴!喬小玄心中顫動,那挽留之意更濃,占據了喬小玄心意的小半,這一刻,他突然發覺他已然觸摸到了一層細微的屏障,那淚水就好似要敲破屏障的力量,雖然無力,卻是滴滴清晰!
喬小玄有了八成把握確定,這淚水聲音,隻有他自己,可以在心中聽到!
那薄簾之下的長孫依依,這一刻,她感到了遠比此前強烈的疼痛!有一個呼喚在他的腦海之中不斷響起,這呼喚,極為哀婉,似包含了千萬年的委屈!
清虛大天尊見喬小玄盯著長孫依依不動,嘴角勾起了一抹值得玩味的笑容,悠悠地道:“喬小玄,你看朕所選的皇後,如何?”下一刻,他嘴角噙著的笑容頓時消失,他看到了喬小玄的雙眼,那眼神之中,似有一句話傳出:再敢打擾喬某,你便死!
遠處端坐的虛雲皇子遙遙望著此處,他看到清虛大天尊的變化,心中不禁有了許多猜測,然而這些猜測,卻都是從一個出發點開始:義父與清虛大天尊的關係並不友好!那挽留之意已然占據了喬小玄心中大半,他此刻幾欲瘋狂,那層屏障愈發的清晰起來,三千多年的回憶如高山洪流般肆意衝開,喬小玄沒有去管,他拋開一切念頭,在腦海中瘋狂地尋找著那感覺的來源!
他心中漸漸出現了一絲清晰,這一生,他心中有過如此的瘋狂,隻有一刻!
這瘋狂,在他滅殺爾朱家全族時,沒有!
這瘋狂,在他遇到拓跋森時,沒有!
這瘋狂,在他拯救宇文翩翩時,沒有!
這瘋狂,在他闖過仙族皇宮時,依舊沒有!
唯有那一次,喬小玄抱緊公孫語嫣的身體,向天無可遏製地怒吼:“天要你死,我也要把你搶回來!”,才有喬小玄不自主地握緊了拳頭,他對於眼前的事情,不敢相信!這一生,他經曆的人和事,實在太多!然而無論何人,無論何事,卻是無法超越公孫語嫣帶給喬小玄的震動!
“你……到底是誰?”喬小玄心中猛然吼道,這一吼,幾乎就要破開那牢固的屏障!
他雖然戰力已然可以與大天尊相媲美,此刻卻是再也無法壓製內心的激動,他的雙眼開始變得通紅,發絲飄蕩間,喬小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鳳袍女子身上!
“喬小玄,你雖為清虛一脈守護者,卻也不能如此對朕不敬!”清虛大天尊見狀,終於說話,他此前曾兩次暗示喬小玄跪下,奈何沒有成功,此事,他可以忍耐!但是,此人竟然敢如此瘋狂地直視皇後,他身為清虛大天尊,有些無法包容!
“若非玄冥師尊,你這區區清虛大天尊,又豈敢在喬某麵前大聲說話!”喬小玄看都不看,一句冷喝,卻是讓古皇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喬小玄此話一出,立刻使得整個廣場,以及天空上的平台,頓時間揚起了軒然大波!那鼓聲在這一刻停止,此前出現的眾多古族高手,從一百零八緣覺聲聞仙士,到九位不滅將,立刻就要衝上前去,喬小玄此舉,即便作為清虛一脈守護者,清虛大天尊的弟子,也是極大的不敬!然而,他們驀然間發現,自己無法站起,即便是全力拚動,卻是無法在喬小玄的一絲威壓之下對抗!
“喬小玄,你,這是何意?”清虛大天尊目光中露出震動,他不曾想過,這喬小玄居然狂到了如此的地步,他此生高貴,從未受到過這般威脅!
喬小玄此時幾欲瘋狂,他已然可以觸摸到那層屏障,已然可以感受得到那屏障之後淚水帶來的震動,他就要回憶起那塵封千年的一切!
“此女,喬某要了!”喬小玄話語之中,不帶半點商討的餘地,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在此刻感到了唯有大天尊才能擁有的威壓!
“你說什麽?”清虛大天尊勃然大怒,在他看來,他已然作出了極大的讓步,你喬小玄,可以在我麵前不行跪拜!可以任你心情,隨意離去!可以不來參加冊封大典!然而,你憑什麽可以當著天下古族搶走道清虛大天尊皇後?那虛雲皇子同樣驚訝,“義父……他……為何如此?”廣場上的所有人腦海也是同一個想法,除了不解,更多的是憤怒!
長孫依依沒有動身,她的靈魂雖然極為混亂,卻是在這幾日中,被人灌輸了太多封後的事情,此刻朱唇微啟說道:“前輩請自重!長孫依依已是清虛大天尊之後!”
喬小玄聞言,似想吐出千年的不甘,一聲低吼道:“你若隻是長孫依依,喬某早已離去!喬某隻問你一句,你心中可還有另一個聲音呼喊?”
這一句話,如同驚雷,立刻就讓長孫依依無法站穩身體,紅紗之後,痛苦之色正濃!
清虛大天尊心中翻起巨浪,“國師曾言,我能找到與那殘魂相合的女子結為夫妻,則我會站到一統古之三族的位置!喬小玄,他……到底在不在國師的算計之內?我該怎麽辦?”喬小玄全然不管清虛大天尊此刻的想法,這一刻,他等待了太久!
“走,我帶你去殺人!”那時的喬小玄,也不過是一名極為弱小的修士,他這句話,充滿了冰冷,絲毫不像是安慰女子的話語,卻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含義。
在那山門的龍體之上,那倩影一分一毫地為喬小玄記錄著鱗片的軌跡,她不覺得辛苦,更多的是欣慰,她躲在喬小玄的洞府之中,逐漸熟悉了喬小玄的冷言冷語!
在那一顆修真星上,似有無數充滿了毀滅氣息的風暴轟然卷過,喬小玄的手掌死死抓著,他不允許一切存在剝奪走這女子的生命,即便你是天,也不行!
“我喬小玄願意,以我全身的生機,換取你複活的希望!”喬小玄在心急之下,耗費了太多的生機,卻被那血家老祖以七夕之術所騙!
“喬某這一生,生死修為早已過夠,拚殺到了今日,盡是為了讓你再度出現在我眼前,你可明白?我可拋棄一世修為,我可拋棄仙罡名位,我可拋棄無數珍寶,即便是天逆珠子,我也可以不要,隻要你還能回來!喬某,願隻存世一日,看你笑靨!”
喬小玄心中一動,一道寒氣逼人的清幽冰棺便從那虛無中滑出,落到了喬小玄身前,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之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