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明狼狽的趴在地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無比的震驚。
而另一邊的許姓聖級強者,同樣很震驚,不僅震驚於對方的語氣,更震驚於對方的態度。
作為許國的皇帝,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原本就是向這兒的最厲害的強者,或者說,名義是許國的守護者們問聲好的。
然而,許昊出來的第一件事情是救下那個小夥子,然後,是將對許國來說,很重要的玄武宗人給罵走。
再然後,就是向那個小夥子道歉,而且,還說要給對方一個交待。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那個小夥子在這皇帝許昊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要比自己高出不止一頭的。
這麽說來的話,老年所說的話,就不危言聳聽,而是很有可能是事實。
雖然,他也覺得,皇帝這麽做,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事實,但是,常年不在宮中的他,卻還是不相信有哪個勢力能夠讓許國皇帝如此器重。
十大勢力自然不可能來討好一個這樣的小國,他們連大唐王朝都不屑去討好,更別說這樣的小國家了。
至於強者的話,聖級以上的強者,大多都是在拚命升級,誰會花這個時間來理你這個小國家啊!
哪怕是他們這樣的聖級境界的強者,假如不是大限將至,誰又願意來到這兒等死呢?
除了那點情分之外,更多的還是想有一個安溢的晚年。
假如,這個許國的皇帝對待自己兩人也是如此不給麵子,那麽,自己和那位姓年的聖級強者,又怎麽可能願意留在這兒呢?
許國皇帝許昊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他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這麽做了,自然就隻能說明,那個小夥子的背後,肯定有著一個讓他無法想像的背景。
自己是許國的人,是皇家的人,而姓年的卻不是,但,這位姓年卻心甘情願如此,而且,還幫著那個年輕人,很顯然,一切都已經擺在台麵上了。
隻不過,讓他百思不其解的,隻是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會讓許國皇帝如此的敬重,讓跟自己同等級實力的姓年之人也是如此的忌憚。
“三爺爺,您一直不在皇宮之中,我也從來就沒有怪過你,但是,今天的事情,哪怕你是我的三爺爺,我也有理由要問你一句,現在的‘許國’,您是皇帝,還是我是皇帝?”許昊站在許姓聖級強者麵前,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道。
許姓聖級強者叫許林,乃是皇帝和王爺的三爺爺,也是許昊唯一活著的長輩,曾經一直在外麵修煉,直到末年,才為了守護著這許家的家產而回歸許國。
可以說,他是衣錦還鄉,是回來報答許國的恩情的。
隻不過,他也確實沒有為許國出過什麽力,因為,一直沒什麽機會。
所以,他過得一直也比較閑散,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直教導的曾孫突然被殺,他也不會來跑這一趟了。
要說這曾孫許風也確實是有著一些天賦和一些本事,在自己的教導之下,也確實是進步很大。
看著這樣一個孩子成長,許林心中其實也蠻開心的。
隻是,這孩子的個性確實有點問題。
而導致他被殺的,或許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
然而,許林去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出來,本還想為自己的曾孫報仇,卻沒想到反而被皇帝給質問。
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無言以對,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是對方的爺爺,也是這許國的守護者。
就算有錯,你也不應該這樣問我吧?
“你是皇帝又怎麽樣?”許林壓著心中的怒火,盯著許昊,道:“我是你的三叔,就算我做錯了,你覺得你有理由用這樣的語氣來問我嗎?”
許昊冷聲道:“假如隻是普通的事情,我確實沒有理由,但是,如果,這件事情的後果,將倒置許國滅亡,許家異位,你覺得,我有沒有理由呢?”
許林愣了一下,看著許昊,道:“有這麽嚴重嗎?”
“三爺爺,你說呢?”許昊絲毫不懼的說道:“我作為許國的皇帝,我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嗎?”
許林老臉一紅,假如,事情真的有這麽嚴重的話,許昊的質問,到並沒有太過的過錯了。
許昊轉頭看向了那位姓年的聖級境界強者,點頭微笑道:“年前輩,這一次,多謝您了。”
姓年的前輩平靜的點了點頭,道:“這一次,我無話可說,隻能說,你們這許國的人,都是井底之蛙!希望,下一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否則,我是不會再呆在這兒的,雖然,我欠你們的一份情,但,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活不了幾年了,隻想安度晚年,再惹麻煩,我恐怕未必就會像這次一樣,管得這麽多了。”
許昊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點頭,道:“保證下一次不會了。”
確實,這一次的事情,是自己這邊的人不聽話,讓這位姓年的前輩有些寒心了。
而自己身為一國皇帝,卻連發號出來的施令都無人執行,這也確實說明了自己這個皇帝做得並沒有太多的威言。
正因為如此,所以,許昊才會如此的大發雷霆,以至於一出現,就是如此強勢的姿態。
站在一旁看這一切的許林,臉上也是有著一些不太好看的表情,人家一個外人尚且會為了許國著想,而自己因為仇恨,卻忘了這個國家應該有的規矩。
這怎麽可能不讓人寒心呢?
姓年的前輩沒有多做停留,說完那話之後,便是轉身離開了,似乎不願意在這兒多呆,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
隻不過,在離開之前,他目光之中略有深意的看了劉淩風一眼。
劉淩風禮貌式的回了一禮,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姓年的前輩,劉淩風還是蠻有好感的。
至於其他的人,劉淩風則不那麽認為了。
許昊並沒有去留下姓年的前輩,他知道這麽做沒有任何意義,目前所需要做的事情是盡量把姿態擺足了,讓那個年輕人知道,自己是看得他的。
不然,真的惹怒了對方,那麽,事情的發展絕對會讓他後悔的。
‘丹器門’不屬於十大勢力之一,甚至不如玄武宗,但是,‘丹器門’卻可以在關鍵時刻,給予‘許國’最大的幫助,讓他們的武力翻倍,不至於被滅國。
至少,除了大唐王朝之外,其他的國家,想要侵犯他們,那是沒門的事兒。
哪怕他們的國力再強大,隻要有‘丹器門’撐著,許國就有底氣一戰。
再者,‘丹器門’除了可以提供給他們‘武器’之外,他們還有著一張強大的關係網。
一個煉器的宗門向來都是有著很多大人物作為依靠的,這是一個雙相性的互用關係。
許昊之所以會選擇‘丹器門’,而舍掉‘玄武宗’,除了這兩個關係之外,就是祖宗傳承下來的規矩,‘丹器門’的人,就是皇族的人。
所以,許昊不會也不可能舍下這棵大樹,更不會去得罪於他。
在質問完許林之後,許昊走到了許天明的身前,看著一身狼狽,滿身是血的許天明,冷冷的道:“天明,你雖然是我的弟弟,但是,我希望,你以後能夠帶著腦子辦事,許風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侄子,他的死,我同樣心痛,可是,我既然會做這樣的決定,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你這樣無理的破壞我的旨意,是不是想讓‘許國’沒有規矩可言,還是說,你想當這個皇帝?”
許天明冷汗直冒,他天生好色,許了十房妻妾,外麵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兒子有七個,女兒也有四個,許風隻不過是他最小的兒子,卻是他最喜歡的兒子。
但是,這個兒子同樣也繼承了他好色的本性,所以,他很喜歡。
隻不過,跟這位皇帝哥哥的怒氣相比,自己的兒子雖然重要,但是,卻並不是最重要的。
雖然心痛,可是,跟整個許國相比,也不是最讓他心痛的。
這口氣,他不想忍下,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卻不得不忍下來。
“大哥,我沒這個意思!”許天明連忙狡辯道。
許昊搖了搖頭,道:“我的好弟弟,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真的很想掐死你!”
許天明低下了頭,咬著牙,一個字也沒有說,也句話也不說,心裏的怒火壓下來。
許昊沒有再說什麽,站了起來,轉頭道:“許龍,你帶著這三位小兄弟回皇宮之中,找最好的醫師給他們看看,務必要讓三位小兄弟滿意。”
許龍點了點頭,“尊旨!”
許昊看向了劉淩風,道:“小兄弟,多有怠慢之處還忘見諒,我弟弟雖然做得有些過了,但,幸好還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過錯,而他,畢竟也是我的弟弟,所以,還希望你不要太過計較才好。”
劉淩風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我當然也知道,你們會心痛,甚至會恨我,可是,我需要提醒你們一點的是,你們皇族,皇族是一個大族,你們應該有自己的傲氣和傲骨,不要勢強淩弱,仗勢欺人,傲骨是用來對付比自己厲害的人,而不是用來對付弱者的。”
頓了頓,劉淩風眼中露出了一絲暗然神傷之色,道:“這個叫許風的人,和那個叫杜天的人,逼死了我的女人,你們覺得,我有理由讓他活著嗎?換作是你們,你們會讓這樣一個人活著嗎?”
“連一個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不應該算是一個男人!”許昊點了點頭,表示讚成,道:“放心吧,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劉淩風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帶著尼瑪和狂刀,在許龍的帶領下,向著皇宮而去……
………………
在劉淩風他們離開之後,許昊潛散了其他人,跟許天明兩人單獨一起,向著皇宮走去,一邊走,許昊一邊訓斥道:“天明,我是你大哥,我肯定是不會害你的,我做的決定,都有我自己的理由,今天的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搞砸了,我可能真的會殺了你!”
許天明愣了一下,臉色十分的難看,“大哥,事情,真的有這麽嚴重嗎?”
許昊並沒有回答,隻是說道:“他可以在那位姓年的前輩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進入皇宮,直接找到我,而且,讓那位姓年的前輩很是忌憚,你可以想想,他的背後站著的是什麽樣的人物吧?”
許天明臉色一變,難看到了極點,這至少也絕對是一個帝級境界強者吧。